馬爾福直到星期四早晨才又出現在班級裏,那時斯萊特林院和格蘭芬多院的學生的雙料魔藥課已經上了一半。他歪歪倒倒地走進城堡主樓,右臂包在繃帶裏,還用一根懸帶吊着。
“怎麽樣了,德拉科?”潘西帕金森傻笑着問道,“很痛嗎?”“痛啊。”馬爾福說,故意扮出一個勇敢的鬼臉。但哈利看見,潘西向别處看的時候,他對克拉布和高爾眨眼。“坐好,坐好。”斯内普教授懶懶地說。
馬爾福坐到了奧古斯都一邊,莉莉安臉上帶着讪笑“喲,我們的大英雄回來了,剛從戰場上回來,心情如何,要不要發表一下戰鬥感言,讓我們這些平民也感受一下你的英雄氣概。”
“咳,”馬爾福尴尬地用手捂住嘴咳了兩聲,然後神情傲然道“這點小傷其實根本不算什麽,輕傷不下火線,所以盡管我的手已經幾乎不能動彈分毫,我還是申請要來上課,龐雷夫人也被我的英勇感動了,特批允許我來到課堂,呵呵。”
“啧啧,真是勇氣可嘉,平時完全看不出來,你還有如此英勇之處,即使是麻瓜世界中以勇武爲名的騎士,在這一點上恐怕也不能與你媲美。”莉莉安眼中虛僞的羨慕,一副崇拜至極的模樣。
“額,那是,當然。與海格這種迫害學生爲樂的邪惡勢力做鬥争,是我的使命,即使是受了如此嚴重的傷,我也不會屈服在他淫威之下,傷口,隻會讓我更加了解自己的使命所在!”馬爾福絲毫沒有臉紅,講到後面,居然開始吟唱起來,聲調高昂,臉色神聖。
“你可以滾了!平時已經感覺你很不要臉了,沒想到受個傷回來臉皮居然變的如此之厚了,完全受不了了!”莉莉安終于忍受不住,憤然呵斥道。
“切,愚昧的人類。”馬爾福臉皮确實厚了很多,完全不在意莉莉安的嘲諷,“先生,”馬爾福接着叫道,“先生,我需要有人幫我切這些雛菊的根,因爲我的手臂??”
“韋斯萊,替馬爾福切根。”斯内普頭也沒擡地說。
羅恩氣得臉像磚頭那樣紅。
“你的手臂根本沒問題。”他氣咻咻地對馬爾福說。
馬爾福在桌子對面假笑。
“韋斯萊,你聽到斯内普教授的話了,切這些根。”
羅恩抓起小刀,把馬爾福的根拉到自己面前,開始粗粗地切起來,結果切得大小不一。
奧古斯都看着羅恩切的難看的根系,微微搖了搖頭,以他對馬爾福的了解,羅恩如此之做隻會讓自己吃虧,真是個可愛的少年。
果然,不出所料,“教授,”馬爾福拖長聲音說,“韋斯萊把我的根切成各式各樣的了,先生。”
斯内普走近他們的桌子,從他的鷹鈎鼻子往下看到桌子上,然後從他那又長又油膩的黑發下面給了羅恩一種令人不愉快的微笑。
“和馬爾福換一下根,韋斯萊。”
“卑虐的伎倆。”全程看演戲的莉莉安忍不住嘲諷起來,馬爾福果然不愧是一個合格的斯萊特林,其無恥做法已經深入骨髓,完全不可聲數。
羅恩剛花了一刻鍾仔細地切他自己的根,切得大小完全相等。
“現在。”斯内普用他最帶危險性的腔調說。
羅恩将他自己切得那麽漂亮的根隔着桌子推給馬爾福,然後又拿起了小刀。
“還有,先生,我需要有人替我剝無花果的皮。”馬爾福說,聲音裏充滿了惡意的歡笑。
“波特,你可以替馬爾福剝無花果的皮。”斯内普說,嫌惡地看了哈利一眼,這種眼色他是一直保留給哈利的。
“波特,注意我的無花果,我可不想讓它們像之前一樣被剝的亂七八糟。一定要小心謹慎。”馬爾福一副上帝模樣,大刺刺地吩咐道。
哈利平靜地臉上帶着怒火,惡狠狠地剝開無花果,如同在剝馬爾福的皮。
“息怒,息怒,你們兩個應該不知道那個傻大個近況如何了。”馬爾福臉色神秘,聲調變的微不可聞。
“你想要怎麽樣!”哈利将一個已經剝好的無花果丢在桌上,憤然道。
“哎呀,不要太激動,你們也知道,我的父親對我在霍格沃茨的生活一向很關心,這次受了如此嚴重的傷,我父親簡直怒不可遏,所以,當然,還沒有送海格進阿茨卡班的地步,不過,他的教師職位恐怕是做不成了。”馬爾福臉色淡然,仿佛做了一件碾死小蟲子的事。
“得了,馬爾福,别在吓哈利他們了,你父親早就從校懂的位置上退了下來,如今他根本沒有權利解雇海格,你這牛吹得未免有些大了。”莉莉安實在看不慣馬爾福一副神情淡定的神色,出言諷刺道。
“咳。”在哈利疑惑的眼神中,馬爾福的臉慢慢變的通紅,“别用這種懷疑的眼光看着我,波特,雖然我父親退了下來,不過以他在董事會的人緣,要想解雇海格這種小事,還是花不了多少時間的。”馬爾福拖着長長的腔調,慢條斯理地說道。
哈利眼神帶着黯然,是啊,以馬爾福家族的勢力,海格這樣勢單力薄的個人,如何能抗拒的了,能不被送往阿茨卡班,就已經是幸事了,這一刻,哈利對所謂的魔法界,突然産生了一些别樣的憎恨,和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他可以直面伏地魔,可以保護魔法石,可以勇闖密室,即使是做了如此多他平日從未想過的事,可是就隻是保護海格這麽簡單的小事,他也是無能爲力,看着馬爾福洋洋得意不可一世的面孔,他突然感覺心裏某一處最純潔柔軟的地方,已經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