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長長的鷹鈎鼻的鼻尖幾乎碰到了洛麗絲夫人身上的毛。他透過半月形的眼鏡片仔細端詳着它,修長的手指輕輕地這裏戳戳,那裏捅捅。麥格教授彎着腰,臉也差不多碰到貓了,眯着眼睛細細地看着。斯内普站在他們後面,半個身子藏在陰影裏,顯得陰森森的。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就好像在拼命克制自己不要笑出來。洛哈特在他們周圍徘徊,不停地出謀劃策。
“肯定是一個魔咒害死了它——很可能是變形拷打魔咒。我多次看見别人使用這種咒語,真遺憾我當時不在場,我恰好知道那個解咒法,本來可以救它的..”洛哈特得意洋洋地周圍人炫耀道。
奧古斯都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這個洛哈特倒是個十分有趣的人,在這個時候,還能面不紅心不跳地說出如此多無用的廢話,不得不說在這一方面他的确是很有天賦。
“..我記得在瓦加杜古發生過十分類似的事情,”洛哈特接着說,“一系列的攻擊事件,我的自傳裏有詳細記載。當時,我給老百姓們提供了各種各樣的護身符,一下子就解決了問題..”
這時,鄧布利多低聲念叨着一些奇怪的話,并用他的魔杖敲了敲洛麗絲夫人,然而沒有反應:洛麗絲夫人還是僵硬地躺在那裏,如同一個剛剛做好的标本。
奧古斯都仔細傾聽鄧布利多念叨的無意義音節,古代魔文嗎?用于治療詛咒或是靈魂攻擊的有效手段,不過眼前這隻貓很顯然不屬于他治療的範疇之内。
最後,鄧布利多直起身來。
“它沒有死,費爾奇。”他輕聲說。
洛哈特正在數他共阻止了多少次謀殺事件,這時突然停住了。“沒有死?”費爾奇哽咽着說,從手指縫裏看着洛麗絲夫人,“那它爲什麽全身——全身僵硬,像被凍住了一樣?”
“終于發現了?”奧古斯都暗自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傳奇法師對待事件還是相當嚴謹的,這麽久才從衆多猜想中定下了結論。
“它被石化了,”鄧布利多說(“啊!我也是這樣認爲的!’,洛哈特說),“但究竟是怎麽回事,我不清楚..”“問他!”費爾奇尖叫道,把斑斑駁駁、沾滿淚痕的臉轉向哈利。“二年級學生是不可能做到這點的,”鄧布利多堅決地說,“這需要最高深的黑魔法——”
“是他幹的,是他幹的!”費爾奇唾沫四濺地說,肥胖松垂的臉變成了紫紅色。“你們看見了他在牆上寫的字!他發現了——在我的辦公室——他知道我是個——我是個——”費爾奇的臉可怕地抽搐着。“他知道我是個啞炮!”
“費爾奇,即使哈利知道你是個啞炮,也沒必要專門謀害你的貓,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以他的能力完全有可能對你石化,何必多此一舉去謀劃一樁恐怖襲擊隻是爲了一隻貓?再說,就像鄧布利多所說的,一個二年級學生完全用不了這麽高深的黑魔法。”奧古斯都搖了搖頭,慢條斯理地将他的看法說了出來。
“奧古斯都先生說的很對,哈利不可能是兇手。”鄧布利多的鏡片上閃過一絲光芒,他的話語中帶着不容置疑的語調。
“請允許我說一句,校長。”斯内普在陰影裏說,哈利内心不祥的感覺更強烈了。他相信,斯内普說的話絕不會對自己有任何好處。
“也許,波特和他的朋友隻是不該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那個地方,”斯内普說,嘴唇扭動着露出一絲譏笑,仿佛他對此深表懷疑,“但我們确實遇到了一系列的疑點。他們究竟爲什麽要到上面的走廊去呢?他們爲什麽沒有參加萬聖節的宴會?”
哈利、羅恩和赫敏争先恐後地解釋他們去參加忌辰晚會了。“..來了幾百個幽靈,他們可以證明我們在那兒——”
“可是在這之後呢,爲什麽不來參加宴會?"斯内普說,漆黑的眼睛在燭光裏閃閃發光。“爲什麽到上面的走廊去?”
羅恩和赫敏都看着哈利。
“因爲——因爲——”哈利說,他的心怦怦地狂跳着。“因爲我們累了,想早點兒睡覺。”他說。
斯内普難看的笑容更明顯了。
“我的意見是,校長,波特沒有完全說實話。”他說,“我們或許應該取消他的一些特權,直到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們。我個人認爲,最好讓他離開格蘭芬多魁地奇隊,等态度老實了再說。”
“說實在的,西弗勒斯,”麥格教授厲聲地說,“我看沒有理由不讓這孩子打球。這隻貓又不是被掃帚打中了腦袋。而且沒有證據顯示波特做了任何錯事。”
“是他,一定是他!”費爾奇站在教師中間,突然恍然大悟地指向了奧古斯都,“這件事一定是他做的,哈利和他是同夥,密室的傳聞我也有聽說,以他在斯萊特林的地位和實力,完全與可能是密室的繼承人,而且顯而易見,他完全有實力石化掉我的貓。”
奧古斯都不怒反笑:“你認爲一個尤利烏斯家族的繼承人,會對薩拉查·斯萊特林的什麽密室感興趣?單論曆史,這座學校就沒有尤利烏斯家族悠久,就算撇開家族不談,我也完全不會對任何傳承産生興緻。”
費爾奇眼中閃過一絲惶恐,這才發現他指正這個人的做法似乎是個錯誤,不論其在學校的天賦表現,單論他的龐大家族,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教工管理員可以随意污蔑的。
“我們可以治好它的,費爾奇。”鄧布利多耐心地說,“斯普勞特夫人最近弄到了一些曼德拉草。一旦它們長大成熟,我就有一種藥可以使洛麗絲夫人起死回生了。”“我來配制,”洛哈特插嘴說,“我配制了肯定有一百次了,我可以一邊做夢一邊配制曼德拉草複活藥劑——”“請原諒,”斯内普冷冷地說,“我認爲我才是這個學校的魔藥課老師。”一陣令人尴尬的沉默。“你們可以走了。”鄧布利多對奧古斯都、哈利、羅恩和赫敏說。
四人從辦公室魚貫而出,關上最後的一扇門,光明遠去,走廊上昏暗的燈光忽閃忽爍,奧古斯都臉上表情有些複雜,從窗外刮過一陣穿堂風,教袍飛舞,金色長發在風中顯得有些淩亂,又是一個多事之秋,默然伫立的奧古斯都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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