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奧古斯都贊同道。
他們向門口移動,一邊對每個看着他們的人點頭微笑。一分鍾後,他們就匆匆走在點着黑蠟燭的過道裏了。
“布丁大概還沒有吃完。”羅恩滿懷希望地說,領頭向通往門廳的台階走去。
走在狹小的通道裏,哈利突然停了下來。他踉跄着停下腳步,抓住石牆,全神貫注地聽着,一邊環顧四周,眯着眼睛在光線昏暗的過道裏上上下下地尋找。
“哈利,你怎麽——?”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先别說話——”
“聲音?”奧古斯都看了一眼四周,在确定沒有什麽東西之後,他疑惑地看着哈利。
“聽!”哈利急迫地說,羅恩和赫敏呆住了,注視着他。奧古斯都見哈利如此确定,拿出銀色魔杖給自己加持了一個聽覺放大,屏息凝神,一組無意義的嘶嘶聲傳入了耳中。
“的确有聲音,來源好象是天花闆,難道是幽靈?不過聲音隻是一段無意義的嘶吼聲。”奧古斯都點了點頭,看着還在四處尋找的哈利。
“是一個人的聲音,我很确定,他的意思是..殺人..是時候了..”
哈利連忙解釋道,奧古斯都疑惑地繼續凝聽,可是耳中的聲音依舊是沒有意義的嘶叫。
聲音越來越弱了。哈利可以肯定它在移動——向上移動。“走這邊。”他喊道,撒腿跑了起來,跑上樓梯,跑進門廳。這裏回蕩着禮堂裏萬聖節宴會的歡聲笑語,不太可能聽見其他動靜。哈利全速奔上大理石樓梯,來到二樓,奧古斯都,羅恩和赫敏緊跟在後面。
“如果我們聽到的是同一個聲音的話,雖然不知道爲什麽聽到的内容不同,不過他的來源應該還需要再上一層樓,跟我來。”奧古斯都在确定了和哈利聽到的是同一個聲音之後,示意三人跟他上來。
幾人三步兩步登上一層樓梯,奧古斯都一邊在他沉重的腳步聲中繼續傾聽着。
四人飛奔着把三樓轉了個遍,羅恩和赫敏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面,馬不停蹄,最後轉過一個牆角,來到最後一條空蕩蕩的過道裏。
“奧古斯都先生,哈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羅恩說,一邊擦去臉上的汗珠。“我什麽也聽不見..”
赫敏突然倒抽一口冷氣,指着走廊的下方。
“看!”
在他們面前的牆上,有什麽東西在閃閃發亮。他們慢慢走近,眯着眼在黑暗中仔細辨認。在兩扇窗戶之間,距地面一尺高的牆面上,塗抹着一些字迹,在燃燒的火把的映照下閃着徽光。
密室被打開了。
與繼承人爲敵者,警惕。
“那是什麽東西——挂在下面?”羅恩說,聲音有些顫抖。
他們小心翼翼地靠近,哈利差點兒滑了一跤:地上有一大攤水。羅恩和赫敏一把抓住他,他們一點點兒地走近那條标語,眼睛死死盯着下面的一團黑影。三個人同時看清了那是什麽,吓得向後一跳,濺起一片水花。
是洛麗絲夫人,看門人的那隻貓,尾巴挂在火把的支架上,身體僵硬得像塊木闆,眼睛睜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瞪着。三個人一動不動地站着,足有好幾秒鍾,然後羅恩說道:“我們趕快離開這裏。”“是不是應該設法搶救——”哈利不很流利地說。
“看情況應該是被石化了,如果隻是這樣應該還有機會救回來。”奧古斯都臉上表情複雜,看着這隻被石化的貓。
。“聽我說,”羅恩說,“我們可不想在這裏被人發現。”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一陣低沉的喧鬧聲,像遠處的雷聲一樣,告訴他們宴會剛剛結束。從他們所處的走廊的兩端,傳來幾百隻腳登上樓梯的聲音,以及人們茶足飯飽後愉快的高聲談笑。接着,學生們就推推擠擠地從兩端擁進過道。
當前面的人看見那隻倒挂的貓時,熱熱鬧鬧、叽叽喳喳的聲音便突然消失了。奧古斯都、哈利、羅恩和赫敏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中間,學生們一下子安靜了,紛紛擠上前來看這可怕的一幕。
在這片寂靜中,有人高聲說話了。
“與繼承人爲敵者,警惕!下一個就是你,泥巴種!”是德拉科.馬爾福。他已經擠到人群前面,冰冷的眼睛活泛了起來,平常毫無血色的臉漲得通紅。他看着挂在那裏的那隻靜止僵硬的貓,臉上露出了獰笑。
這裏出了什麽事?出了什麽事?”費爾奇無疑是被馬爾福的喊聲吸引過來的,他用肩膀擠過人群。接着,他看見了洛麗絲夫人,他跌跌撞撞地後退幾步,驚恐地用手抓住自己的臉。“我的貓!我的貓!洛麗絲夫人怎麽了?”他尖叫道。這時,他突起的眼睛看見了哈利。“你!”他尖聲嚷道,“你!你殺死了我的貓!你殺死了它!我要殺死你!我要——”
“費爾奇,當心,毫無證據指正一個學生,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奧古斯都淡淡說道。
“一定是他殺了我的貓,他知道我是,我是!”費爾奇突然抽泣了起來,旁觀的學生皆露出不忍的神色,看着哈利就像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魔王。
鄧布利多趕到了現場,後面跟着許多其他老師。一眨眼的工夫,他就走過哈利、羅恩和赫敏身邊,把洛麗絲夫人從火把支架上解了下來。
“跟我來,費爾奇。”他對費爾奇說,“還有你們,奧古斯都先生,波特先生、韋斯萊先生、格蘭傑小姐。”
洛哈特急煎煎地走上前來。
“我的辦公室離這兒最近,校長——就在樓上——你們可以——’’“謝謝你,吉德羅。”鄧布利多說。
沉默的人群向兩邊分開,讓他們通過。洛哈特非常興奮,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匆匆跟在鄧布利多身後;麥格教授和斯内普也跟了上來。
臨行前,奧古斯都看了一眼洛麗夫人受害的牆壁,和地上那灘依舊沒有被清理的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現場就像一團巨大的吸引體,将周圍的一切線索覆蓋重組,一條關鍵緻命的線條若隐若現,藏在層層密布的疑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