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和羅恩此時正低着頭坐在格蘭芬多長桌竊竊私語,壓低聲音的他們似乎對會被别人聽到他們談話很在意。事實上,整個禮堂如此稀少的人群,根本沒人會去偷聽他們。似乎說到了關鍵之處,哈利擡起了頭,掃視了一眼周圍,确保沒有人在他們旁邊。當視線轉到斯萊特林長桌發現單獨一人的奧古斯都時,哈利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對羅恩說了幾句話,兩人便一起向斯萊特林長桌走來。
“奧古斯都先生,假期愉快。”走到跟前的哈利有些赧然地跟奧古斯都打了一個招呼。
“假期愉快,另外你們送的禮物都很不錯,如果那些棋子和糖果能安靜一些就更完美了。”奧古斯都臉上帶着微笑。
羅恩見奧古斯都似乎對他們的禮物很喜歡,也不禁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笑容,實際上,他每次見奧古斯都時都會有些不由自主地拘謹,或許是那些他從未接觸過的高深法術,也許是奧古斯都身上的獨有氣質,再或許是他身後的強大家族,總之,這種拘謹的感覺在面對奧古斯都時總是會莫名地出現。不過奇妙地是,在開始與奧古斯都交談後,他如沐春風的話語和溫暖的笑容卻會在不知不覺中消除這種令人拘謹的距離感。這也許是一種獨特的人格魅力。羅恩有些默然。
“那些禮物你喜歡就好。”哈利也有些高興,習慣性地摸了摸額頭的傷疤,随後面色突然一肅“對了,奧古斯都先生,事實上,我們來找你是關于魔法石的事的。”
奧古斯都點了點頭,示意哈利繼續說下去,其實他對魔法石的興趣不是很大。不管是點石成金,還是長生不老。對于前者他不需要,後者他則是不相信,如果永生可以靠外物得到,那麽他們一直以來修的道豈不成了一個笑話?況且即使成爲了真正的神,壽命也隻是開始以紀元爲算,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永生。
哈利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接着說:“上次我跟您提到的斯内普,一定是去過了三樓那間三頭狗看守的房間,他的腿有一段時間很明顯是被什麽咬傷了。還有我偷聽了他和奇洛的談話,他在威脅奇洛,雖然不知道這和奇洛有什麽關系,不過仍然很可疑。如果那頭狗看守的東西就是魔法石的話,斯内普肯定是最想得到的那個人。”
“還有,斯内普那次魁地奇杯上對哈利念的惡咒,如果不是你幫忙,他差點就把哈利害死了,這樣的人,即使是教授也絕對不是什麽好人。”羅恩有些嘟囔地補充道。
“僅憑這幾個疑點,你們就懷疑斯内普要盜取魔法石?哈利,我不得不說,你們還是太魯莽了,先不說他是否去過三頭犬看守的房間,或是爲什麽威脅奇洛。僅是那天魁地奇上,斯内普的咒語就是爲了保護你,真正對你施惡咒的人是奇洛教授。我沒想到因爲一時的疏忽,沒有告訴你們,讓你們對斯内普的誤解越來越深。”奧古斯都有些無奈,這些小家夥對斯内普的偏見還真是深。
“斯内普那天是在救我?”哈利的眼睛裏出現了一絲茫然,一直對他厭惡甚至有些憎恨的斯内普會救他?那個唯唯諾諾被他們認爲是懦弱膽小的奇洛居然是那天魁地奇上的幕後黑手?這一切都颠覆得太快,不提震驚駭然的羅恩,哈利的腦袋也開始發暈了起來。難道他們推測得一切都是錯誤的?哈利有些歉然地對奧古斯都道了别,奧古斯都對他們說的東西與他們所想的反差太大,他們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有趣的孩子們,對這些瑣碎的小事如此上心,即使真的是斯内普要盜取魔法石,或者就算是軟弱的奇洛要偷魔法石,他們又能怎麽阻止呢?去找鄧布利多?如果鄧布利多不在,或者他們找不到又該怎麽辦?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本身就是一個愚蠢的決定。更何況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空談。
這些孩子要是能把精力更多地放在魔法上,或許将來都會有非凡的成就。鄧布利多的偉大不是由于他發現了龍血的十二種用途,或是與尼可·梅勒在煉金術方面有卓越成效。而是他擊敗了傳奇黑巫師蓋勒特·格林德沃,一個傳奇的璀璨光芒總是伴随着另一個傳奇地落幕而生,說到底,還是實力決定了一切。
奧古斯都不由想到了洛基,這個僅十歲就能施放不可饒恕咒的天才少年,盡管他有着旁人沒有的卓絕天賦,可是如果不是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魔法的世界裏,洛基也不可能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強大的實力,人們都隻能看到天才人前的光芒萬丈,可是沒有人會去在意這些天才們背後的刻苦努力,洛基眼中那種對魔法的渴望,奧古斯都看的非常清楚,哈利他們和洛基對比,還是顯得太過稚嫩,在法師的世界裏,唯有魔法才是需要孜孜不倦永恒探索的大道,其他一切都是虛妄。
穿過暗綠色的斯萊特林休息室,奧古斯都回到了寝室,黑暗裏海東青似乎停在窗戶上叼着什麽東西,突然一點亮光無端出現在了房間中央,随着亮光的擴大,整間卧室都漂浮起了暈白色的光帶,一簇簇光帶漂浮在房間四周,光帶的每一段都由大量的文字符号組成,奧古斯都的銀色瞳孔閃過一組組光帶中的符文,每一段符文閃過,光帶就開始飄落聚集到一個被指定好的空間,随着大量光文的流過,光帶開始慢慢形成了一棵肉眼可見的模糊樹苗。散發着暈白色光芒的樹苗纖毫必現,每一點枝葉都帶着一股神秘亘古的氣息,當漂浮在空中的光帶完全轉換完,看着懸浮在空中的晶白無暇的樹苗,奧古斯都嘴角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