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時此刻,唐朝和鐵慕容,已經潛入了鄧優的軍營,深入了中軍帳。
換了是其他人要做到這一點,恐怕比登天還難,但是對于唐朝和鐵慕容這樣的高手而言,卻沒有太大的難度,更何況他們都深谙行軍打仗之道,知道鄧優的中軍帳裏面,究竟是如何布置,自然不走彎路。當然最重要的,他們能夠隐蔽的深入鄧優的中軍帳,還是因爲他們擁有絕頂的輕功,飛鳥一樣的身法,躲開軍營之中嚴密守衛的哨兵。
“孫将軍,快入座,快快!”鄧優萬分殷勤的将孫凱一行人迎了進來。
“陛下究竟出了什麽事??”鄧優萬分火急的問道。
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這個。
他現在最難以委決的就是不知道該怎樣處置宋轶。安祿山究竟有沒有危險?老實說,他的内心之中,十分懷疑宋轶已經投靠了新唐朝,他相信向自己報告的太監。可是宋轶是安祿山的喉舌,掌印官,他手中有調兵的聖旨,代表的是安祿山,又怎麽能不信?
其實,私自扣押傳遞聖旨的官員,這已經是大罪,他雖然自信安祿山不會殺了自己,可心裏終究是惴惴不安,要說敢無視诏書不去連雲山峽谷救援安祿山,帶領本部軍隊離開,他沒有這個膽子。
世上有些事情,沒有确鑿的證據,他可不願意搭上自己全家的性命和全軍的性命,他現在最痛苦的,莫過于不知道安祿山的生死和真實決定,不知道這一點,就不知道如何決定自己這支部隊的下一步行動計劃。
“陛下說……”孫凱說完了這三個字的時候,忽然不說話,看着鄧優身後的幾個親兵。
“怎麽,孫凱,不信我?呵呵,這些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你有什麽話直說就是了,我将你帶到中軍帳來,就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陛下的秘密,放心,有什麽話就直說吧!”鄧優的臉色很難看。
他一直以來就看不上孫凱,更何況現在的孫凱,全身浴血,盔甲脫落,神情十分狼狽,更是不在他的眼内。在自己的中軍帳裏面,孫凱居然還說三道四,似乎不信任自己手下的親兵,這讓他十分惱怒。
“鄧将軍,茲事體大,實在是關系太大,您還是摒退左右吧,不然的話,我實在不敢說,陛下怪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你就不要爲難我了?”孫凱的眼裏顯現出十分惶恐的神色,語氣非常嚴重。
鄧優冷笑一聲,對身後的10多個親随揮了揮手,這些人立即離開了中軍帳。孫凱大喜,命令自己身後的幾十個随身親兵也退出了營帳,隻有他和自己的長子孫正留在了營帳之中。
随即,鄧優充滿不屑的看着面前的孫凱:“孫将軍,究竟有什麽天大的事情,要如此神秘?”
“陛下他……死啦。”孫凱湊近鄧優的耳邊,用了十分恐怖,十分低沉的聲音說道。
“什麽?”鄧優一刹那之間呆若木雞。
這件事情的确是太過恐怖,太過難以令人置信。武功高絕,威震天下的安祿山,就這樣死了?
這可不是别人對他說,而是孫凱說的,孫凱剛才前去救援安祿山,他一定知道實情,一定知道連雲山谷峽谷的戰鬥情形。
“對不住啦!”就在這個時候,孫凱伸出手中的指頭,點了鄧優胸前的兩處要穴,一膻中,一神庭。
比這早一步,孫正也沒有閑着,單手如刀,雙指伸出,二龍戲珠,猝然襲擊鄧優的雙眼,似乎要挖去鄧優的雙眼。
如此近距離的進攻,實在是叫人猝不及防,而且是攻敵之不得不救。如果鄧優不在這個時候保護自己的雙眼,那麽孫正的雙手會立即挖出他的一雙眼睛,絕無虛假。
事實上孫正的出手十分狠辣,又是蓄謀已久,逼得鄧優自救。其實孫正的武功和鄧優在伯仲之間,遇此一招,就算鄧優全力出手抵擋,也未必可以在這一招之中占到便宜,但事實并非如此,此時此刻的鄧優,被孫凱所說的話驚得呆住了,驚駭莫名。安祿山是他的主心骨,是大燕的皇帝,是天下之間最厲害的人,居然死啦!所以對于面前的危險,等到他察覺的時候,已經晚了,實在太晚。
以他一流高手的能力,雖然能夠憑借自己的本能躲開孫正來從正面的攻擊,可是終究還是躲不過孫凱早已經準備好的後手。孫正正面的襲擊,本來就是牽制鄧優,并沒有想到能夠制服鄧優這種高手。
撲通一聲,鄧優被孫凱點中了穴道,委頓在地,癱軟如一堆棉花,動彈不得,鄧優的臉上,顯現出無比驚駭的神色,呆呆無言,完全不相信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孫凱,居然敢對自己出手,出如此的狠手。
至此,從孫凱父子對鄧優出手到他最後被制服,不過是電光石火的事情,連鄧優的親衛都沒有驚動到,然後鄧優就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柄鋼刀,刀鋒無比的淩厲。
“你如果敢亂叫,我就立即下手。”孫正的話細聲,低沉,可是他握刀的手穩如盤石。
鄧優十分清楚,孫正說的可不是假話。
從頭到尾,迅如星火,孫凱父子的攻擊實在太淩厲,太巧妙,鄧優居然連發出一聲驚叫的時間也欠奉,已經被孫凱父子所制服。
就在這個時候,唐朝和鐵慕容從中軍帳之後顯現出身形:“孫凱将軍,你幹得好,朕封你爲新城侯,這裏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父子了,你立即按照專信大元帥的要求,務必要控制住這裏的局勢,朕也會立即命令大軍前來接應。”
“謝陛下。”孫凱的臉都紅啦,拜将封侯,這可是他一生的夙願,現在由唐朝的口中親口說出,他自然是深信不疑。
封賞這樣的大事情,似乎本不該在這樣的時候說出來,由新唐皇帝親口說出,可是唐朝說啦,說得斬釘截鐵,那就是正式的封賞。
當然,唐朝選擇在這樣一種特殊的時刻說出來,更加的動人心魄。自己所争取到的這個侯爵,乃是曠世大功,立下汗馬功勞之後得到的封賞。那麽可以預見的是,以後自己以及自己的子孫在新唐朝享受這個爵位,那就是問心無愧,那就是名正言順。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是安祿山的人,如果要投靠新唐朝,就必須要有拿得出手的,像樣的功勞。
現在争取到的功勞就是如此,不僅表明自己的忠心,更重要的是,爲新唐朝立下真正大功。
而像是這樣的功勞,隻要自己願意來取,是完全可能得到的。可是這樣做,會留下罵名,甚至是千古罵名。在孫凱的心中,他之所以願意這樣做,不在乎留下無數罵名,還有一個非常重大的原因。
無數冠冕堂皇的正義旗幟背後,都有或多或少的私人恩怨在作祟。孫家願意對付鄧優,接受專信的這個命令,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鄧優一向看不起他,一向在安祿山的面前羞辱于他,可是他無力反抗,他的武功的确不如鄧優。
其實,如果是去對付别人,比如說是對付安祿山手下的蔡希德,他絕不會答應,蔡希德對人很好。可是要對付他鄧優,孫凱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的負罪感。
而且,不知道爲什麽,看着鄧優現在癱軟在自己的面前,被自己制服了的時候,他的心中卻升起一種複仇的快意,一種美妙的感覺。
“不用謝我,這是你們父子應得的!郭子儀,立即将宋轶帶回這裏,朕有大用。”
“是,陛下。”此時郭子儀按照唐朝的吩咐,剛剛回來接應。
鐵慕容小聲的問道:“陛下,難道……難道您想策反鄧優這兩萬精兵?”
“不錯,你點了鄧優的啞穴,朕還有吩咐。”
“是。”鐵慕容出手如風,點了鄧優的啞穴。孫正武功雖然不錯,可是似乎不會點穴之法,一直用鋼刀架在鄧優的脖子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陛下,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李南靖歡喜無限,他素來知道鄧優武功的厲害,可是現在,卻居然被唐朝無聲無息的擒拿,實在是讓人驚歎。
“很簡單,孫正聽令!”
“屬下在。”孫正大喜,就要跪下,可是唐朝阻止了他,“你在門口掠陣,如果鄧優的親兵想要進來,你就告訴他們,大将軍正和家父在裏面密談有關陛下的大事情,大将軍有令,任何人不得召喚不能入内!”
“如果他們非要硬闖怎麽辦?”李南靖有點緊張。
畢竟這是在鄧優的中軍帳之中,他們這幾人都是偷偷摸摸進來的,一旦被察覺,後果十分嚴重。
“殺之即可。”唐朝森然說道。
“是,陛下。”李南靖打了一個寒噤。
然後,唐朝除去了身上的夜行衣,一身明黃色的衣服十分顯眼,坐進了對面鄧優的中軍帥椅裏面,揮手道:“鐵先生,相煩把鄧優帶過來。”
鐵慕容立即提着鄧優來到唐朝的面前,唐朝接住,在鄧優的脖子上輕輕推拿,凡三次,解開了他被封的要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