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土地,唯有德者居之,安祿山,你覺得朕毀啦徐州十五日之約,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是你毀了一月之盟約在先,當初我新唐和你燕國約定,讓你燕國攻打徐州一月,若是一月之内攻打不下,則交給我新唐攻打,你遵守盟約啦嗎?再說啦,天下本就不是你安祿山的,朕爲什麽不敢和你争這個天下?”
唐朝的聲音中正平和,充滿了**的味道,在強大内力的推送之下,清晰的傳入每一個将士的耳朵裏,讓人敬畏。
“唐朝,你不要不知進退,朕現在追殺李亨要緊,無暇和你争辯這些,這樣吧,現在我們兩家共同的敵人是李亨,各憑本事,誰殺得了捉得了李亨算是本事,可是我們兩家不能先打起來,否則的話白白便宜了李亨,你說怎麽樣?”安祿山氣呼呼的說道。
“大燕皇帝深明大義,朕佩服你的肚量,聽你的就行啦,請先行三舍之地。”唐朝作出了一副謙讓的态度,親自下馬。
“三舍?特媽的文绉绉的我不懂?”安祿山大怒起來。
“陛下,一舍三十裏,三舍就是就九十裏地,他這是要把捉拿李亨的功勞讓給我們啦。”李豬兒小聲的在安祿山的耳邊說道。自家陛下出了這樣的洋相,肚子裏沒有幾滴墨水,李豬兒自然不能大聲說出,否則的話,那就是找死。
安祿山一聽,哈哈大笑起來:“唐朝,你嘴裏說不怕我,但是卻願意讓我先行追殺李亨九十裏地,算是想我低頭,朕高興,朕高興啊,哈哈哈哈……”
大笑聲中,安祿山帶領手中十萬親衛兵,飛奔去追殺李亨啦。
狼正軒的眼裏有不平之色:“陛下,我們何須讓這樣的人羞辱,立即殺了他就是啦?”
唐朝微笑:“朕這是給他一個面子,算是暫時保持兩家和平,畢竟李亨才是我們現在必須解決的人,當然,朕願意退避三舍,最主要的原因,倒不是怕了他安祿山,而是要給他下一個套,就是不知道這家夥會不會中我的圈套。”
“圈套?”狼正軒和隆多一起叫了起來,心中充滿了驚奇。
“是的,這就是一個圈套。這當然是一個圈套。追殺李亨,乃是當務之急,現在徐州已經被攻陷,李亨手中的幾十萬大軍風流雲散,他現在唯一能夠東山再起的地方肯定是靈武,想必安祿山也是猜測李亨逃去靈武,追趕前去。如果我非要和安祿山争着追趕李亨,說不定當場就要與他動手,自然是大大不必,所以我先穩住安祿山,讓他放心的追殺李亨,我們當然要抄小路趕在安祿山截殺了李亨之前擒拿這位舊唐皇帝,諸位以爲如何?”
“果然高明。”鐵慕容鼓掌,李南靖也是欣喜鼓掌:“陛下高明。”
“事不宜遲,義父,這裏的大軍就交給您啦,你暫時按兵不動,等安祿山的大軍追出九十裏之地再動身,沒有機會也就罷了,若是有機會,見到高仙芝、郭子儀、李光弼這些大将,能夠捉拿就捉啦,若是捉拿不住,也當盡力殺了他們。”唐朝低沉着嗓子發出了命令。
“是,可是……這等安祿山追殺九十裏之後再動身,黃花菜都涼啦?”他是很不甘心。
“義父,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得知道,安祿山看似魯莽,實際上卻是心細無比,剛才的情形,其實是他先已經退步,說李亨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所以我才順水推舟,讓他先去追趕,他當然不可能完全相信我們,隻有實實在在的待在這裏,安祿山的探子才會報告我們遵守了承諾。”唐朝在舍瓦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隐秘無比。
“我明白啦,小子,你這是陽奉陰違,迷惑他們,迷惑得很徹底!”
“是啊,如果迷惑得不徹底,我們這些個去追殺李亨的人,可能栽在安祿山的手裏,要知道,安祿山的手上有十萬最精銳的騎兵,足夠縱橫天下,即使是我新唐的十萬親衛兵,恐怕也不及安祿山精銳,畢竟我手中的部隊,單個的人武功或許和他們差不多,但是作戰經驗卻是相差甚遠,他們經常和突厥,大食,回鹘,天竺,馬賊等交手,我們不過是收複嶺南,劍南,戰鬥的經驗要欠缺很多……”
看唐朝還有侃侃而談下去的意思,舍瓦阻止了他,他也不得不阻止,因爲很多将領都已經有點不耐煩,尤其是鐵慕容,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而他也的确有很久不曾殺人啦。
活動活動筋骨,經常執行一些任務,自然可以使得一個人的武功保持在極高的水準,鐵慕容和李南靖自從投靠唐朝之後,一直受到優待,而且地位極高,經常和新唐皇帝唐朝一起喝酒談論,也想立下一些功勞,以顯示自己不是白白受人尊敬的。
“小子,你不是說要抄小道去追殺李亨嗎,怎麽這麽久啦還不走?”舍瓦輕輕的說道。
“是啊,正是因爲如此,我現在才有心情在這裏和義父多叨擾幾句,誰告訴了我們李亨早已經逃走?”唐朝慢條斯理的說道。
“是啊,沒有人告訴我們,難道,李亨有了逃命的機會不用,還躲在徐州外圍?”舍瓦根本就不相信,而且匪夷所思。一個舊唐的皇帝,自己的根據地都保不住,凄凄惶惶的逃走出來,自然是盡快找到落腳之處,自然應當距離追兵越遠越好,怎麽可能還逗留在這裏?
“你的猜測不錯,這是很正常的邏輯,世上絕大部分的人肯定都會這樣想,因爲沒有理由拒絕,再不走快一點,不管是落在安祿山還是我唐朝的手裏,我們都肯定不會放過他的。不過這隻是正常的猜測,人心難測,誰能保證李亨不反其道而行之,潛藏在難民之中逃走出去?”唐朝陷入沉思中。
“陛下的猜測,未必是錯的,李亨知道現在追殺他的人多,說不定爲了活命已經改扮了自己的穿着打扮,以避免被我們輕易的捉拿?”李南靖有點緊張。
“李大俠,你們有所不知,李亨雖然是逃走,可是這人能力雖然不算太高,可是也絕非浪得虛名的人,還是有一些本事的,據說他的武功已經修煉到了化境的初期,等閑的高手也抵擋不住他。而我比你知道更多的就是,現在的李亨,自恃自己的武功厲害,或許不會急着逃命,而是留在徐州外圍等待郭子儀和高仙芝這些高手大将,他好聚集最強力量。他當然明白,在這亂世之中想要做點事情,并不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他必須保證手中有兵力,至少可以暫時苟延殘喘的兵力。所以我賭李亨說不定還沒有遠離徐州外圍,隻是我們一時之間找不到他的落腳之處而已。”唐朝聲音稍微大了一些,除了舍瓦,狼正軒、隆多、鐵慕容和李南靖都聽到了,而且十分清晰。
“有道理。”鐵慕容首先贊同,“李亨當然不僅僅想逃命,換作是我,我也不甘心,再說啦,他恐怕也擔心靈武很快就會被安祿山和我新唐的部隊攻克,作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才能有翻盤的機會?”
“出其不意,這倒是有可能,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李亨如果不是一個蠢蛋,或許真有可能這樣做。”狼正軒豎起了大拇指。
“不過我們也不要猜測得太完美,這種事情,随時都可能有變數,至少在大多數人看來,他應該已經逃跑,小子,你真的這樣認爲的?難道,這又是你的預感?”舍瓦吃驚的看着唐朝,充滿了期待。
唐朝歎息:“義父,您是高估了我,實話告訴你們,預感這種東西,時靈時不靈,根本就不能做準的,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們,即使真的修成了至誠之道,可以前知的境界,也是無法看透世上所有的事情,不可能知道世上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不可能知道任何事情将來的發展,隻是因爲知道得多,能對世上的事多少看得清楚明白一些,不是神,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凡人。”
“陛下,如此說來,您之所以選擇留在這裏,留在這條從徐州前往靈武的必經之道上,選擇退避三舍,是因爲李亨很可能還在徐州的周圍?”
“是的,我有預感,可是這樣的預感十分的微弱,讓人隐隐約約的感覺到危險,甚至還覺得是一個圈套,但是什麽也不顧啦,即使遇到李亨和郭子儀等人還在徐州外圍沒有逃命,手中還有可觀兵力的情況下,我們想必也沒有性命之憂,隻要找到李亨的漏洞,就一定可以擒拿甚至殺了他,現在說得足夠詳細了,義父,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嗎?”
舍瓦搖頭:“沒有啦,可是就是不知道郭子儀、高仙芝這些人,給不給我秃驢立功的機會?”
唐朝微笑:“說不定會給到你機會的,不過一定要謹慎行事,我們前方的探子不飛鴿傳書安祿山的部隊不達到九十裏開外,我們是不會真正動的,大軍絕對的保持靜止,給安祿山一個假象。”
“陛下,安祿山早已經斷定李亨逃走啦,一路追殺下去啦,難道您覺得李亨真的待在徐州附近,這可是關系天下蒼生命運的大事情,一個判斷錯誤,或許就此失去啦号召天下人的優勢,現在陛下和安祿山所争的,趕着找到李亨或者殺啦李亨,都是在爲自己做政治上的宣傳。我們都十分清楚,世上再也沒有比抓住啦前朝的皇帝,然後再逼迫他禅讓天下來得名正言順的政權啦,陛下,您覺得你可以成功嗎,最主要的,您的預感準确嗎?”李南靖很快的說道,眼神之中流露出焦急的神色。
因爲他實在有點不相信,李亨居然還敢滞留在徐州周圍,那顯然有點不合情理。
“我幾乎可以确定,但是朕說過,我不是神,也許我的預感是錯的。如果我錯啦,那麽就必須承擔錯誤的後果,我相信自己。”唐朝拍着自己的胸口。
“那我們現在可以動身啦嗎?”李南靖再也呆不下去啦。
唐朝哈哈大笑:“現在動手尋找李亨,正是時候,義父守衛軍營,鐵大俠、李大俠和狼大将軍跟着我,我們四個人,配合得好的話,是可能做成這件事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