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之中有一絲絲笑意,但是有意思,罪惡的殘忍之意,卻還是毫無隐瞞的流露了出來。
“陛下,小小的,小的醒過來了。”李豬兒堆起笑臉,誠惶誠恐的說道,隻不過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全身都在發抖。
這是一種深沉的悲哀,這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述的恐懼。
“你的功夫很不錯,你的功夫似乎已經到了明淨的巅峰,已經窺見了化境的層次,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武學人才,可是就是喜歡耍這些小聰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自己死得更快?”
“陛下,小的,小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麽,我的确是一頭霧水,還請陛下明示。”李豬兒更加的惶恐了,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打顫。
“剛才你是不是對小椅子動手,你用重手法殺了他。你以爲我這個做皇帝的人背對着你,對你所作所爲,毫無所知?如果你真是這樣看的話,那就錯了,大錯而特錯。”
“陛下,小人的确不知道您在說什麽,你……”你說我的臉色立即變了,變得驚吓如鬼,一站起來就想拔足逃出。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一瞬間,他忽然停下了自己慌亂的腳步,即将慌亂逃走,逃命的腳步。
因爲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太子安慶緒的眼神,一個鎮定無比的眼神。
不僅僅如此,此時此刻,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中多了一樣東西。
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手中這樣東西是怎樣來到自己手裏的。
這是一張很小很小的紙條。這張紙條上沒有寫别的字,隻有兩個字,那就是“穩住”。
此時此刻的李豬兒,就算是不用别人教,他也已經知道傳遞給自己這張紙條的人是誰了。
毫無疑問,敢于在這種時候傳遞給自己紙條示警,而且能夠有能力在這種時候,将這張紙條交到自己手中的人,一定是絕世的高手。
在這均勻狹窄的空間之中,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除了太子安慶緒,在乎别人。
“陛下您,你一定是誤會了小人……”李豬兒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下,磕頭連連,淚水就像是江河決堤的水,洶湧而出。
“哈哈哈呵呵呵,你說我誤會了你?那你究竟是承認,還是不承認,你剛才動手殺了小椅子?”安祿山冷冷的笑起來,仿佛他已經知道了任何事情。
“小的少的……絕對沒有,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配一下您,你武功蓋世,明察秋毫,應該能夠看到,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我,我這幾手三腳貓的功夫,根本就不可能,不可能在你的手下搗鬼,請陛下明察!”
“如此說來,你是不相信我這個做皇帝的看到的東西?”安祿山的語氣之中有很不耐煩的口吻。
“陛下,小人絕沒有這個意思,小人隻是說,小椅子乃是死于中毒,絕不是小人将他殺死的,不信您看,您看他的身上,全身都在發黃……”
安祿山就順着小椅子的指頭看了過去,果然看到死在地上的小椅子,全身發黃,皮膚顔色已經和生前大大不同。
安祿山的眼中就顯現出一絲驚詫的神色:“奇怪真的奇怪了,剛才我明明感覺到,你對小椅子動手動了殺手,爲什麽現在小椅子死了,他的皮膚顔色卻變成了這樣?”
安慶緒就在這個時候适當的插嘴:“父皇,看來這中間一定有所誤會,李豬兒是您的貼身随從,從來就不曾對你撒過半句謊,連我這個做兒子的,也相信他是絕對的忠心于您,可是現在父皇卻對他有所懷疑,一定是中間出了什麽差錯。”
“這倒是有可能,緒兒,那你就說說看,這中間究竟有可能出現什麽差錯?”
“父皇這件事情很簡單,這個小椅子的确是死了,這是無可懷疑的事實,可是這個人死了之後,本來應該是皮膚的顔色如常,可是你看看他現在的皮膚,已經變做深黃,父皇,在兒臣看來,或許是小椅子中了一種毒。”
“這倒是大有可能的事情,不過我感覺到李豬兒的确是對小椅子動了手,想必這一點你也親眼看到,不是嗎?”
“父皇,兒臣的确親眼看到了,李珠兒對小椅子動手,可是讓兒臣十分不解的是,我也看到了小椅子臨死的時候,對李豬兒打出了一拳,不知道在父皇的感覺之中,是否有這樣的情形?”
“小椅子不是死了嗎?他怎麽能夠在臨死的時候,對李豬兒動手?”
“父皇,這其中的蹊跷,兒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兒童的确是親眼看到了這一點,小椅子臨死的時候對李豬兒動手,李豬兒恰好在那個時候醒來,也不過是順手招架。父皇,恕兒臣直言,你一直背對着李豬兒,并沒有看到他親自出手,隻不過是憑借自己的感覺,知道李豬兒動了手,難道您就可以确定是他殺死了小椅子?”
安祿山的臉上随即露出茫然的神色:“緒兒,你說的不錯,我的确沒有親眼看到李豬兒對臨死的小椅子動手,隻不過是憑借一種直覺,可是父皇告訴你,我的這種直覺從來就不曾出錯。”
“父皇,您相信自己的直覺,可是兒臣卻隻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想問父皇,究竟是什麽緣由?您一定要處死了李豬兒?”
安慶緒的眼中顯現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似乎是嘲弄,又似乎是什麽不信任。
“兒子,你以爲父皇是不喜歡李豬兒,一定要置他于死地是嗎?”
“我親眼見到的東西,父皇一定要說不是,做兒臣的還有什麽辦法?”
“小子,你說的不錯,父皇的确是沒有親眼見到李豬兒殺死小椅子,可是你當然應該知道,以你父皇我的武功,化勁中期的層次,天下還有什麽事情可以瞞過我的耳目?你說出這樣的話,是不相信你父皇我的武功了?”
“兒臣如何敢不相信父皇的絕世武功?可是事實就在眼前,小椅子他中了毒,他臨死之前,對李豬兒動手,你昨兒剛好在這個時候醒來,自然是随手招架,然後兒臣親眼看見,小椅子就這樣死了,這算起來不是父皇您的感覺出了錯,也不是兒臣的眼睛出了錯。”
“那你倒是說說看,在這其中究竟是誰錯了?”
“在兒臣看來,當然這是一個誤會,應該是在這件事情之中,還有另外的一個人牽涉其中,如果小椅子是中毒而死的,如果李豬兒恰好在這個時候醒來,那麽一切就順理成章了,有人暗中對小椅子下毒,想要造成是李豬兒殺死他的假象,你們想想看,這個下毒的人,他究竟在哪裏呢?”
“你分析的很對,父皇還差一點忘記了!既然是你親眼看見,父皇當然願意相信你,可是如果真有下毒的人,那麽這個下毒的人究竟藏在哪裏呢?”
說到這裏的時候,安祿山雷霆一樣的眼神,就像剩餘的7個人掃了過去。
每一個看到安祿山眼神的人,都感覺像是雷霆就要降臨自己的頭頂,随時可以将自己炸成飛灰。
這是一種恐怖的感覺,這是一種眼神的威脅,隻有化勁的高手才可以做到這樣用眼神傷人,用眼神來威懾人,的确是非常有效。
“父皇在我看來,這個下毒的人一定就是藏在他們7人之中,不過兒臣的能力有限,無法分辨出他們7個人之中,究竟誰才是兇手。”安慶緒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顯得十分的無奈,故意表現出自己的無能。
“這有什麽困難,把他們全部殺掉就是了!”嘩啦一聲,安祿山再一次的抽出了身後的日月金刀。
此時此刻,安祿山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種嗜血殺人的神色。
“陛下饒命。”不知道是7人之中的哪一個人,首先喊了出來,然後剩下的幾個人一起高喊,“陛下饒命。”
“你們想要保全自己的性命不來,隻要隻認出誰是兇手,朕就一定會放你們一條生路!”安祿山的神色忽然和藹可親,隐隐約約的向唐朝潛藏的地方看了過去。
唐朝在心中微微冷笑:這個下毒的人,你們恐怕就是找100年也找不到,因爲人這個人就是我,新唐的皇帝。
安慶緒和李豬兒一定在奇怪,我這個新唐的皇帝爲什麽要幫他們?
其實道理非常的簡單。如果讓安祿山在這樣的時候,殺了自己的太子安慶緒,對于自己的新唐朝廷來說非常不利。因爲顯而易見的,一旦這樣的情形出現,新唐朝廷不僅要對付李亨的殘部,還要對付安祿山,這個擁有唐朝,1/3精銳的強大軍團。
在現在的唐朝看來,對新唐朝廷最有利的事情,莫過于安祿山在追殺盡了舊唐朝廷李亨的殘部之後,再土崩瓦解。
而到了那個時候,要讓安祿山的部隊遭遇到毀滅性的打擊,我也有他這個統帥,他這個大燕的皇帝,意外的死去。
而最有可能,替自己完成這個任務的就是太子安慶緒和這個李豬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