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營帳之中的9個人,都是安祿山認爲的嫌疑人,有他這個大燕皇帝親自坐鎮在這裏,自己想要搗鬼,根本就不可能。
看來對于這件事情,我隻有聽天由命,隻是希望李豬兒不要将我供出來。
而且現在的安慶緒,早已經在心中打定主意,就算是李豬兒,攀咬上了自己,也一定矢口否認。
他在心中做着最壞的打算,同時他又在心中暗暗的祈禱,李豬兒,你一定要挺住,否則的話,我這個太子殿下,我這個大燕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有可能被父皇,像捏死一隻小螞蟻一樣被捏死了。
“你們居然還不招供出來,真的想全部都死嗎?”安祿山的眼睛血紅血紅,就像是豬肝一樣,一直在流血。
此時的安祿山,已經整夜未眠。而且急火攻心,急怒交加,已經到了一種快要瘋狂的邊緣,他手中的日月金刀,在他的雙手之中,熟練的滑動,發出铿铿锵锵,悅耳的聲音。
日月金刀相互碰撞發出的聲音雖然美妙悅耳,可是安祿山這個人,卻快要爆發,快要徹底的爆發,他的眼睛越來越多血絲,他的神色越來越狂暴。
沒有一個人回答。因爲沒有一個人願意承認,自己就是奸細,自己就是這位大燕皇帝眼中的奸細,他們心中十分清楚,如果自己坦承自己就是奸細,那死的可是苦不堪言,他們甚至願意那樣死,像安祿山以前殺人那樣,一刀被安祿山殺死,那樣還來得痛快一些。
臨死之前受零零碎碎的苦,那可是他們無法忍受的。
“朕再問你們最後一句,你們之中有誰是奸細?或者你們9個人之中,有誰知道,哪一個人是奸細?隻要供出來。我一定饒你們的性命?”他的語氣之中充滿了無邊的誘惑的意味。眼神很急切。他的聲音甚至都充滿了引誘。可是在座所有的人,這9個人,他們都心知肚明,絕不能夠承認,就算是死。
這九個人都是安祿山的随從,跟他朝夕相處的人,他們對這位大燕皇帝的心性,摸得再透徹不過了。如果自己不承認,堅決不承認,或許還被誇爲有骨氣,或許還因此留下一條性命,可是一旦承認了,但這位皇帝表面上不會對你怎樣,可是暗地裏,他一定會讓你碎屍萬段,他一定會把你挫骨揚灰。
這就是安祿山的高明和陰險之處,可以說是圓滑的地方。以前他對待李隆基的時候,就是采用了這種戰術,看起來和和氣氣,笑容可掬,甚至憨厚無比,像個傻瓜蛋,可是他的内心雪亮,他的手段多了,一朝起兵,居然想要搶奪整個唐朝的江山。
“是他,是李豬兒。”一個太監尖聲尖氣的叫了起來。
李豬兒的心中一緊,在外面等待消息的安慶緒也是心中打鼓:糟糕,該來的總算還是來啦!
哈哈哈哈。
安祿山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充滿了得意。
他的心中雪亮,就算是這個奸細躲藏的再深,可隻要在自己的軍營之中做事,做一些鬼鬼祟祟的事,總還是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迹。
“小椅子,如果你說的話是真的,孤王決不會虧待賞賜于你。”
“謝陛下大恩。陛下可是要我舉證李豬兒的可疑之處嗎?”
“正是,你且好好的說來。”
“陛下,李豬兒這些天一直和太子殿下在一起。他們時常把其他的随從全部遣散,似乎在偷偷摸摸的說一些事情,我隻能遠遠的看着他們,也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麽,不過這種事情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所以小的就分外留意,總覺得他們在偷偷摸摸的做一些蹊跷的事情,後來曉得趁他們不注意。躲在假山之後的一個洞穴之中,聽他們悄悄說話,卻給我聽到一件天大的事情,陛下,你要,你要答應饒我的性命,我才敢,才敢說出來,否則的話,小人願意帶着這個秘密去死,也絕不願意幫助你躲過殺身之禍,陛下,您可以答應我這個請求嗎?”
“朕當然答應你!可是你得保證你說的是真話,否則的話,朕第1個就饒不了你的性命?”
“陛下,小人說的話絕無虛假,句句是實,請您相信我。李豬兒,那天在假山後面的岩石洞穴中。我隐隐約約的聽到你和太子殿下在商量着,怎樣下毒害死陛下。你們的聲音說的很輕,你們在說話的時候,也十分警惕,時不時的四處張望,可是你們萬萬想不到,我在假山後面的洞穴之中正好可以聽清你們的對話,因爲那裏環境清幽,就算是有輕微的聲音,别人也能夠聽到,我恰好就聽到了你們的陰謀。太子殿下說,他要在15日之内殺了陛下,如果他在15日之内殺不了陛下,他就有性命之憂,不過太子并不想殺自己的父皇,可是形格勢禁之下,他不得不這樣做,他已經給李豬兒服下了一種藥丸,可以控制他生死的藥丸,如果李豬兒不聽他的話,那麽李豬兒現在就必死無疑,所以李豬兒答應了太子一切的要求,按照他的吩咐,要他在陛下您的膳食之中,悄悄地将毒藥放進去,然後在不知不覺之中,讓陛下您中毒,然後他們才能天衣無縫的謀害陛下您。”
“一派胡言,簡直就是血口噴人,陛下,我李豬兒就算是死,也要把事情給說個明白,小椅子如此不明是非,胡亂攀誣,一定是受了别人的指使,請陛下明察,我對您可是忠心耿耿,絕沒有一絲一毫謀害的意思,這個小椅子一定是有古怪。哦我想起來啦,小椅子是我的死對頭,當初以爲是我搶走了他一等太監的職位,所以一直就對我耿耿于懷,他早就處心積慮的想要誣陷于我,現在他惡人先告狀,陛下,您可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讒言?”
“是嗎,他是惡人先告狀嗎?我怎麽覺得他說的好像是真話呢?”
“陛下,您可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胡亂攀誣,我可以向你發誓,我絕沒有一絲一毫謀害陛下您的意思,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爲您做任何事情來證明我的清白。對對對對,做任何事情!陛下,你可千萬不要以爲,他首先站出來指認我是兇手,他就是清白的,小椅子這個人,他就是個**,陰心人,從來都是兇狠兇殘,陰險毒辣,他就是惡人先告狀,他…………他這樣做,就是公報私仇,小椅子,你不得好死,我和你拼啦……”
此時的李豬兒,一副氣急敗壞,憤憤不平的樣子,好像和小椅子有深仇大恨,有不共戴天之仇,發瘋一樣的向他撲過去,抓住他的衣服胡亂厮打,忽然之間伸出了自己的嘴巴,在小椅子的小腿肚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鮮血淋漓,活生生的咬下他一塊肉。
“啊……”小椅子發出了聲嘶力竭,痛徹心扉的嘶吼,然後昏迷了過去。
“該死的東西,你還敢青天白日說胡話,明明白白的污蔑好人嗎?”李豬兒嘴裏鮮血淋漓,一隻眼珠子似乎要掉了出來,然後,李豬兒昏迷了過去,真正的昏迷了過去。一刹那之間,厮打之中的兩個人一起昏迷了過去,地下一片淩亂。
“呵呵,有趣,兩個人都很有趣,我就看你們什麽時候醒來。我想既然你們各執一詞,到時候總有一個人是對的。緒兒,緒兒何在?”
“兒臣就在這裏。”說話之間,安慶緒三步并作兩步的進入了營帳之中,參見行禮。
“緒兒,你不用行禮問安。先看這是10分重要的事情,你一向聰明伶俐,做事沒什麽漏洞,這裏有兩個重要的嫌疑犯,現在我就讓你給我斷一斷,看看哪一個人說的是真話?”
“父皇,你讓我做這件事情,那不是折殺我了嗎?剛才兒臣在外面遠遠聽到,這個叫小姨子的太監,說我和李豬兒,一起想要謀害父皇。可見我已經牽扯到這件事情當中,要我來決斷,似乎有所不妥,還請父皇收回成命?”
“你好鎮定的功夫,難道你以爲,我絕對不會相信小椅子說的話嗎?”
“父皇,兒臣不管你相不相信他說的話,但是兒臣可以告訴你,兒臣對父皇一直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就算是心中動一個念頭想要謀害父皇,都是大逆不道,都是罪大惡極,更談不上謀害下毒,這談何說起,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安慶緒笑得很歡暢,酣暢淋漓,讓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做作。
“緒兒啊,朕還沒有問你,你就賭咒發誓啦,這是不是有點過于敏感啦?”
“不不不,父皇,并非是兒臣過于敏感,而是此事有人當着我的面污蔑我謀害父皇,這事非同小可,換了是别的事情,兒臣或許真的不屑一顧,懶得辯解,可是這種事情牽涉太大,不由得兒臣不敏感,請父皇諒解。”
安祿山的眼睛就銅鈴一樣的睜大,看着安慶緒:“那你告訴我,你究竟有沒有謀害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