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本能的拔劍出鞘,伸劍橫擊,抵擋住了這一招驚天動地的攻勢!
嘩啦一聲,火光閃爍之中,兩人的身形都由極快,極狂暴變爲極靜。
随着交手 的這聲巨響,“貞蘿殿”四周枝葉飛舞,一股強大的風暴以交手的兩人爲圓心呈爆炸狀沖擊而出,花草被連根拔起,樹木盡成光秃秃的一片。
骨力佩羅的心中似乎被針給刺了一下,刹那之間失去了戰力。
當然,這也隻是刹那之間,隻見他吸一口氣,胸中真氣流轉,頓時又變得神采奕奕。
此時他心中的驚駭,突然之間超過了憤怒。
唐朝在他的皇宮之中侮辱了貞蘿公主,對他而言,自然是奇恥大辱,務必殺之而甘心,但剛才的這一招一交,他的心中就開始震驚:如果此子選擇在我剛剛失去戰力的一刹那間出手,則我很可能就會死在他的手下。
化境的高手,猶如絕世的棋手,每一毫厘之差,都盡在自己的心中。
剛才這一招,如果唐朝抓住機會進攻,以他化境中期的能力,骨力佩羅即使能勉強抵擋,但是勢必喪生在唐朝無窮無盡的殺招之下。
自從他武功大成以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危險。
以唐朝這樣的高手,一旦上手的時候就讓他占有先機,那你除非有李白和華明慶那樣的輕功,否則就可以宣布你的死亡。
骨力佩羅的眼中血紅血紅的都是血絲,大槍舉起,并不進攻,隻冷冷的說道:“唐朝小兒,你給我聽着,殺你,根本用不着以多打少,”
其實,以他現在的形勢,完全可以用唐朝私創皇宮爲由将他圍殺,不過一旦他一旦如此做了,則勢必會被手下的将官認爲他的武功不如唐朝,隻好以多欺少。
他的偷襲在這個時候反而變成了敵人向他隐蔽進攻的布料,倉促之下隻得橫劍一擋,但他手裏的劍雖然是好劍,卻又怎麽及得上靴鐵劍的威力。
隻因就在此時,他的耳際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大量的大内高手正在向他靠近,以扇形靠近貞蘿宮。
唐朝猛的臉色血紅,吼了起來:“堂堂回纥的皇帝,也要以多欺少嗎,”
沙路血觀看多時,知道時候一長,可汗必将不敵,因此陡出殺招,滿以爲唐朝的注意力全部被骨力佩羅所吸引,這一招立即可以建功,卻不料唐朝忽然偷梁換柱,把他作爲了主攻方向。
此時的唐朝,一個“鯉魚打挺”躲過骨力佩羅的鐵槍,一劍削斷了沙路血的佩劍。
骨力佩羅此時暗中喘氣,已經将狂暴的真氣調得順暢,一聽唐朝的話,就知道這小子是想打逃跑的主意,心中冷笑一聲:我縱橫西域數十年,什麽樣的鬼蜮伎倆沒有見過,如今做了我網中的魚,豈會讓你随便的溜走。
骨力佩羅大槍一擺,狂風呼嘯之中,以槍爲棒,再次要引唐朝硬拼,他似乎已經感受到唐朝的武功之中也不是絕無漏洞。
骨力佩羅的槍法大開大阖,威猛霸道,幾乎所有的破壞都是他造成的,但是唐朝的劍卻更加可怕,幾乎已經到了無堅不摧的地步,若不是骨力佩羅的長槍乃是精鋼所鑄的鐵槍,恐怕早已經抵擋不住。
“可汗光明磊落,足見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不如等到明日在榆林一戰,我們在馬上決出勝負,”
咔嚓。
但這一次唐朝并沒有硬擋,而是身子如飓風一般的一閃,躲了過去,玄鐵劍揮舞,欺身直進,以小巧的身法反制他的長槍。
交手三百招之後,唐朝的心中漸漸甯定:此人的武功雖強,但是浸淫最多的還是馬上功夫,若是這樣近身的搏擊,他必敗無疑。
“本可汗要親手殺了你,”骨力佩羅的眼裏顯示出強大的自信和兇殘,任何人都可以聽到他的每一字裏都塗上了血淋淋的仇恨。
回纥的群臣和他一樣,想到美麗無雙的貞蘿公主居然在自己的貞蘿殿裏遭受這“無恥”之徒的侮辱,無不義憤填膺。
也如圍棋,一旦取得先手,雖然不能說勝,但是卻是大占優勢,尤其是在兩人的功夫差别不的的情況下,先機有時候就是勝利的代名詞。
唐朝也在刹那之間失去了戰力,不過唐朝此時仍然可以出手,擊殺了骨力佩羅。
“說吧,你想讓我怎麽死,”
唐朝心中大喜,他剛才使用激将法的目的,就是擔心這家夥惱羞成怒之下命令手下的人一擁而上,如果是那樣的話,即使以他現在的輕功,恐怕能逃出去的機會,也隻有十分之一。
蓋因他如果在此時全力出擊,強行提起真力出手,雖能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但是自己勢必受到内傷,回纥雖然不能和吐蕃和突厥的國力相比,但是國中的高手,想亦不少,他此舉以雷霆萬鈞之勢,固然極有可能殺得了骨力佩羅,但肯定會受重傷,到時候沖出皇宮的可能,幾乎爲零。
“哼,别說你新唐朝并沒有什麽能耐,就是你們真的和突厥結盟,本可汗知道你幹了這件人神共憤的事情,也絕不能饒恕,”
“如果你殺了我,你就不怕和我新唐朝結下無可化解的大仇,”唐朝知道這樣說或許什麽用都沒有,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也一起說了。
唐朝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種透骨的涼意,聽着骨力佩羅手下大将們不斷請戰的聲音,再看看宮牆上一隻隻發亮的箭镞,他的心中忽然有些後悔:這一次,倒真的是有點托大了。
先機。
但狂妄無比的他,哪裏會服氣,自是一定要在武功上殺了對方。
在唐朝化境高手強大的暗勁面前,這劍咔嚓的一聲據斷折了。
說完這話,他就當先大步而行,将兩長長槍杠在肩膀上,一路之上,他的心中都是忿忿不平:不僅因爲唐朝壞了公主的貞操的事情,更因爲他一怒之下失了理智,居然選了用長槍這樣的長大兵器和唐朝在貞蘿殿交手。
他自然不能冒險。
長槍适合在戰陣之中使用,典型的馬上的兵器,用來以隻步戰,當然大大的不順手,所謂自去其短;而與之相反的是,唐朝卻是用的趁手的兵刃,玄鐵劍可算是天下至寶,好在沙路血這一出手相助,才使自己擺脫了這一尴尬的局面,他知道久戰之下肯定會落敗。
一片片的樹木被挑飛,磚塊四裂,兩人交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就在一眨眼的時間裏,已經拼了十五招。
“可是,我尊敬的可汗,如果你真殺了我,不僅拆散了一對有情人,而且平白的樹敵無數,這樣做,你是得不償失的,不如和我新唐結爲婚姻,你助我統一中原,我助你稱霸西域,何如,”
這顯然不是一次公平的比武,天時、地利、人和,他樣樣處于下風。
唐朝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刹那之間感覺胸口血氣翻騰,即使連挪動一步的力氣也欠奉。
但他隻将玄鐵劍的劍尖虛晃了一下,并沒有真正的出擊。
“住口,你這個無恥的東西,跟我到較武場中來吧,我會讓你死得心服口服,”
但就算是如此,唐朝的進攻卻也是無處不在,閃電一般的倏進倏退,使得骨力佩羅一時之間招架有些爲難。
唐朝深吸一口氣,心中一片寒意:我唐朝忒也托大,居然敢在回纥的皇宮之中如此行事,難道今日會喪生在這裏。
唐朝明白眼前的局勢危險無比,見骨力佩羅中了自己的激将法,趕緊在拴上幾條繩索,以防他反悔,同時提出一個誘人的條件,在馬上分出勝負,以骨力佩羅的驕傲,又平生最擅長馬戰,應當不會拒絕。
當即大槍一頓說道:“唐朝陛下此言差矣,若是你乖乖的呆在榆林鎮,本可汗明日一早,自然和你在馬上決一高下,可是你偏偏夤夜來我宮中,而且還敢冒犯我的寶貝公主,你除了死,已經 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這對于向有大志,志在統一西域的骨力佩羅來說,是不能忍受的。
唐朝微一愣神,但随即跟了上去,此時的形勢,已經由不得他,他心中暗暗的慶幸,還好的是,一對一 的交手,他倒的确從來沒有怕過誰,他心中想:我在馬背上的功夫,當然是不如這個骨力佩羅,可是此戰既然定了生死,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不長的時間裏,唐朝就跟随骨力佩羅來到較武場。
好大的一片沙場,足有十餘畝,骨力佩羅生性好武,還不時的就在宮中的較武場挑選出征将帥,往往都是在馬上見功夫,這一次,作爲兩人決鬥的場所,卻是再合适不過。
骨力佩羅騎上自己手下牽來的一匹大馬,威風凜凜的向校場奔馳而去,唐朝看這匹馬好生雄駿,長達一丈不說,光聽它落蹄時的清脆聲音就知道,此馬的腳力雄健無比,托一個把人簡直就是輕如無物的感覺,而且渾身火炭一般的紅,叫聲有如龍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