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黑夜之中郭子儀舞動金槍,向外沖殺,而唐朝軍隊則是四面八方的圍裹而上,大戰了數個時辰,從子時激戰到寅時,終于将郭子儀擊潰,投降者無數。
唐朝暗暗心驚,他也想不到郭軍主力的戰鬥力,竟然厲害至斯,那要是他這次劫寨成功,說不定就真的被他擊敗了,怪不得,怪不得我昨日的時候身上有那樣要掉入冰窖的寒冷之意。
原來是這樣。
他現在身上的感應能力,已經到了 一種神奇的境地。
他知道,這不再是躲避暗殺之類的感應了,而是更高一層次的能力,冥冥之中似乎可以捕捉到某種自然界的法則,一種趨吉避兇,防患于未然 的能力。
上次,他能夠躲過青石峪之危,靠的就是這種能力。
這一次,也幸虧了他超人的感應能力。
至誠之道,可以前知。
武功,原來武功到了一種理想境界,居然可以有這樣的妙用。
唐朝手下的大隊人馬,已經前去追擊郭軍,現在他身邊的,也就是三千親随,但對付郭子儀這區區數十人,卻是綽綽有餘。
辛白江臨行前得了唐朝的吩咐,若是遇上郭子儀,千萬不可和他單獨搦戰,因此兩軍混戰。
“郭子儀雖然僥幸逃走,但是他必爲我所擒,追,”
但漸漸接近長安,唐朝的心算是真正的放了下來,果然自己所料不差,郭子儀雖然逃脫,但是軍馬已經潰敗,也不能對唐朝軍隊構成實質上的危害。
金剛鑄就的,外面用黃金鍍過的槍身正在發生奇異的改變,,彎曲如蛇。
三軍易得,一将難求,千古之良言,當此唐朝分崩離析的時候,豪傑蜂起,若不能收攬豪傑以爲己用,則是自己的敵人,乃是萬分愚蠢之事。
然後他感覺到金槍發生了一種奇異的扭曲,那是被人搭上了槍頭。
唐朝也就在這瞬間出了手,哐啷哐啷響聲一片,數十人在唐朝如鬼魅一般的身法之下屈服,兵器散落一地。
“是,”手下如雷也似的一聲應承。
他知道,手下諸将得了自己的命令,現在正帶領敗兵前往長安。
然後,他隻覺得自己忽然之間不能動彈。
唐朝微笑阻止：“好,有骨氣,給我捆綁起來,把他的嘴巴塞上,此人還有大用,給我好生看管好了,”
他無比的憤怒,一槍刺出,竟然有人在他這條下了十餘年苦功的槍上做文章。
歌聲高亢,響遏行雲。
唐朝見了,心中暗暗稱奇,這郭子儀還真有一套,手下的士兵都處于這種狀況了,居然還不投降,也不強迫,心道：我即使逼迫這些人投降了,說不定也是假的,别到時候陣前倒戈,反爲不美。
“不錯,我郭家從來沒有孬種男兒,”
“郭瑷,你要是答應投降,我可以饒你一命,”唐朝開門見山。
于路之上,獲悉藍鲸和辛白江已經帶兵器追趕郭子儀敗兵迫進長安。
“小子,别不識擡舉,我宰了你,”唐朝的一個貼身親随叫列飛的叫了起來,同時抽出了劍。
這個時候,他其實是很擔心,郭子儀這樣的老狐狸,武功又不是藍鲸和辛白江能敵得過的,别出了什麽岔子。
然後,唐朝一掌輕拍,郭瑷隻感覺虎口一震,手上酸麻,一看,血流滿地。
郭瑷想再笑,但是忽然覺得自己笑不出,因爲強烈的殺氣。
這數十人在刹那之間感覺到胸口似乎是貫了一塊鉛,難過得要死。
須臾,船到對岸,唐朝騎上火電馬,帶部下八百人尾随追趕,遇上不少敗兵,都是郭子儀大軍的敗兵,顯然,這次追擊很成功,沒有給郭子儀以任何的可乘之機。
郭瑷武功已達明勁的巅峰,但是還是在刹那之間感覺到難受,一種難受到想吐。
奇怪,即使是在這樣的時候,他也不相信唐朝真的能打下大唐的江山,還以爲李隆基會東山再起。
這一次,唐朝是動了怒,他想不到,堂堂的郭子儀,竟然在萬軍之中換下自己的盔甲,和兒子互換,自己則夾在亂兵之中逃走了。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盡快追上自己的兵馬,收攏人馬,以最大可能的保衛京城。
忍不住仰天長嘯：“大浪湧起西日當盛,我将逐浪西發狂吟,,,,,,”
确如唐朝所料,郭子儀現在裝扮成 一個散兵,正滿臉泥污,騎着一匹劣馬,匆匆往長安進發。
郭瑷追擊,,他不能容忍唐朝這樣對付他的部下。
這是他一貫的風格,不想兜圈子。
唐朝躍出去的時候,殺氣彌漫了方圓十丈之地。
唐朝心中雖然震驚,但是臉上卻絕不動聲色：“哼,我欲縛一虎,不想誤中一獐,也罷,給我躺下吧,”
唐朝所乘坐的船,是黃河之中的一艘畫船,乃是教坊制作的,爲洛陽名妓小蘇仙子所有,但是現在卻被拘做軍船。
然後,唐朝的眼神之中流露出英氣,有一種凜冽的味道,向船艙外跨了出去,身後十八明親随跟随。
他也的确如願以嘗,在骊山追上了大隊敗兵,恢複了大元帥身份,同時收束敗兵,抵住背後辛白江的攻擊。
但奇異的事情再次發生,槍在彎曲,以一種肉眼無法描述的皲裂持續着被破壞。
唐朝見了郭子儀如此武功,心中已生了愛才之念,頗想收服以爲己用,所以才在大追擊這樣的關頭留了下來。
這也是唐朝事先就安排好的,一旦不利,不必死戰,收兵和藍鲸會合。
他現在的武功,當然還沒有達到至誠之道,可以前知的地步,但是卻隐隐的窺見了大道的影子,而這兩次的成效,就是領悟大道時的靈光一現,還遠遠沒有達到圓滿的地步。
但是他隻看到一個淡淡的影子,長達一丈的金槍不能沾到唐朝的一片衣袖。
明勁巅峰的高手,居然不是唐朝一合之将。
他居然可以這樣不顧自己的身份,但正因爲這樣,他才顯得十分的可怕。
不旋踵,遇上了藍鲸帶領的後隊大軍,一時之間勉強抵住。
然後,唐朝飛越的身形靜止了下來,仿佛一具來自亘古的雕像,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種落寞,寂寞如雪的落寞。
唐朝微笑：“看來,你是求死,我知道你的意思,免得你父親爲難,到時候,他說不定爲了救你而被動,真是個孝子啊,”
唐朝長劍霹下,下達了全線追擊的命令,藍鲸、辛白江等早有準備,水陸追擊,将郭子儀的八萬大軍殺得七零八落,投降者無數,不過由于郭軍事先有備,還是有數萬人逃走了。
城上的李隆基大喜,看清楚是郭子儀帶兵來援,親自開城出戰,帶三萬禁軍沖突來救。
“唐朝,你想幹什麽,哈哈,我知道,你想收服我父親,可是,你不能得逞的,”
唐朝也不停留,一路之上快馬加鞭,往長安而去。
這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其餘的人,見郭瑷不降8,也均不投降。
“唐朝,老子既然被捉,就沒想過還活,你殺了我吧,”
“好好,,”歌罷之後,滿船歡笑。
當下,唐朝命令人将這被點住穴道的數十騎捆綁好,以待後用。
怪不得,怪不得一切都這麽像。
唐朝看着戰陣之中鮮血染紅了鐵衣的郭子儀,身邊隻有寥寥的數十人,知道他已經是甕中之鼈,高聲喝道：“住手,”
唐朝一驚,心中升起強烈的危機,這人竟然不是郭子儀,而是他的兒子郭瑷。
忽然仗劍而指西方：“奄有有四海西爲帝爲皇,遂平生志西衣錦八方,,,,,,”
唐朝可以肯定,這樣攻堅的劫寨,非他親自帶兵不可,但是,他再也想不到,郭子儀會舍下追随自己的親兵數百人,易裝逃走。
兩隊大軍就在長安城下好一場大殺,直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可要命的是,首先沖陣的卻是郭子儀。
這個時候,頑強防守,戰力驚人的郭子儀軍隊終于抵擋不住圍攻,大部分投降,少部分還在和郭子儀一起做殊死的戰鬥。
郭子儀要在李隆基面前表明忠心,耀日金槍一擺,竟是當先追了下去,一時之間,大敗而走。
唐朝随即仗劍追擊,西渡黃河。
唐朝看着滾滾的黃河,不絕的向東流去,濁浪滔天,映着日光,有一種雄壯的美,擡頭望天,正是豔陽高照時,一種寥廓浩大的意境充塞于心中。
辛白江大驚,趕緊鳴金收兵。
他實有萬夫不擋之勇,藍鲸和辛白江知道難敵,左右夾攻,兩軍混戰。
就在這時候,李隆基麾軍殺到,唐朝所屬軍隊危急。
而此時,郭子儀更是憤起神威,一槍将藍鲸挑落馬下。
形勢危殆到極點,辛白江心中一陣恐懼,但勉強來迎郭子儀。
先前兩人夾攻尚且未能收效,現在隻餘他一人,更是心虛,他隻抵擋住了郭子儀金槍的三個變化,然後,郭子儀手中的金槍如有神助,顫抖了幾次之後,忽然從胯下奇異的角度射出,直飙他的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