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師的時候,他忽然升起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強大的突厥竟然就這樣被唐朝打敗了,他知道,就算現在自己的實力,還遠在唐朝之上,但是使他沮喪的是,他還是不得不班師,而且承認自己敗了,他輸得口服心服。
他知道,數萬将士的鮮血,竟然換不回一場勝利,自己是突厥的罪人,他有種奇怪的感覺,自己不是被唐朝用武力打敗的,自己是被他用計謀打敗的,誰也想不到,堂堂的安西都護,竟會被我趕出都護府,但恰是這樣,才使自己不得不簽定了恥辱的互不侵犯條約,才使自己被迫撤退。
再死幾萬人,他不會覺得可惜, 他覺得,戰争就是生命的代價,可使他郁悶的是,公主被擒了,他現在甚至有些感謝唐朝,要不是唐朝答應将公主放還,自己這一輩子辛苦建立的基業,就毀于一旦了,他知道,國内反對派就在等這樣掀翻他的機會。
可惜,耶率公主那樣美麗的女人居然成了唐朝的女人,一想到這裏的時候,他就生氣,他甚至不恨唐朝,有些恨這個不争氣的公主,爲什麽自己如此讨厭的人,她會看上呢。
這小子得到了羅蘭阏氏的青睐,居然連她的女兒也一起收了,這是何等恥辱的事情。
所以,旭烈升元帥做了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情,就在他帶領着隊伍班師的時候,他忽然喝道:“沙拉兀聽令,”
帳下一員骁将應聲出列,答應了。
“你騎快馬,加急趕到宮中,禀報阏氏,就說本帥已經同意了耶率公主和唐朝的婚事,敦請唐朝不日就到突厥和公主完婚,”
沙拉兀是他心腹死士,甚有謀略,聞言一驚:“大帥,唐朝已經尚了唐朝的新靈公主,現在再、、、、、、再娶我大突厥公主,于禮法不合,”
白蓮教就是妖異的教派,派中的女神性感無比,其實就是因爲修煉了高深武功,再加上修煉了媚惑人的一些技巧,才會使男人趨之若骛。
沙拉兀剛一走出去,就聽到了女人的哭聲,原來,,阏氏哭泣的時候,和别的女人也沒有什麽分别,他如是的想。
她見過太多次了,旭烈升都是這樣将自己的情敵的頭帶回來見她,然後自己一定會熱烈的安撫他,至于怎樣安撫,她知道得很清楚,這個男人就是喜歡自己的肉體,即使是一個軟綿綿的眼色,他有時候都會瘋狂,這是一個愛自己愛得不顧一切的男人。
羅蘭阏氏自然是個合适的女人。
本來,快馬前去探聽消息,并不算最快,最快的是用雪鷹、雪雕等,但是因爲事情重大,又害怕被人逮住把柄,所以派心腹乃是最佳的選擇。
于是,當沙啦兀将旭烈升兵敗班師,并且已經同意了唐朝和耶率公主的消息告訴她的時候,這個一向冷靜自持的女人還是失聲驚呼:“什麽,這是真的,”
事實是不是這樣,她不得而知,但以她突厥第一女人的自尊,她覺得,旭烈升這出征,就是爲了她這個女人,爲了她這個突厥的珍寶一樣的女人。
唐朝當然不知道這些,他不知道一張陰謀的網又向他張開了,還摟着性感美麗的耶率公主,和她說着最甜蜜的話兒。
“你得到我還不夠,你還無恥的得到了我的女兒,你欠我太多,太多,”她喃喃的不斷的重複這句話,完全失去了一個阏氏的風度。
沙拉兀點頭:“卑職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阏氏的,此事千真萬确,”
很多人對付情敵的辦法,就一個字,殺。
隻要能将唐朝誘到固原,自己的機會就來了,在十萬軍中,雖然不能明目張膽的殺了他,但是一旦回到突厥的都城,殺他就有很多理由,并且即使他手下的舍瓦這樣的絕頂高手知道了,也查不出線索,到時候自然可以除掉這個眼中釘,他最害怕的,就是舍瓦這樣的絕頂高手。
一旦知道是他害了唐朝,他知道,自己這一輩子,縱然能保全性命,但也必定成天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稍一不慎,命就不在自己的手上了。
連她自己也難以相信,閱盡人間男色的她,居然會被這樣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迷惑,她忘不掉,他一直在拒絕她,但是她還是忘不掉,并且靈魂之中仿佛還被打上了烙印。
哼,也許在戰場上我不是你唐朝的對手,但是我會玩陰謀詭計。
消息傳回旭烈升軍中,旭烈升臉上浮起一絲荒唐的微笑,心中想:兩個下賤的女人,小的爲唐朝神魂颠倒,老的也是,哼,不過,這個時候,我的機會卻是來了。
然後,羅蘭阏氏的身子顫抖了起來:“唐朝,好你個無恥的男人,”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希望這次旭烈升不要将唐朝的頭顱血淋淋的帶回來見他。
“是,大帥,”他現在算是明白了。
自己的孩子再壞,父母往往都把他想象成好的,他深愛羅蘭,所以才什麽都将她往好的方面去想,而将唐朝想象得邪惡無比,世上許多慘事由此而生。
所以,要害絕代的好手,必須要靠陰謀詭計,再強的好漢,可以頃刻間立殺百人的好漢,不可以力敵,但可以智取,他熟讀漢人的書,《三國演義》裏的呂布,天下無敵,還不是爲手下的計謀所擒。
沙拉兀快馬而回,不一日到了固原,立即進見阏氏。
隻見她滿臉漲得通紅,雙拳緊握,但忽然奇迹般的恢複了冷靜:“你先出去一下,”
他當然不知道唐朝的肌膚之所以發生巨大的改變,不是因爲天生皮膚好,而是練武的緣故,武功步如暗勁颠峰之後,骨髓的造血功能顯著加強, 連骨髓本身也發生了進化,身體皮膚自然會發生奇異的變化。
羅蘭阏氏自從和唐朝有過一次露水因緣之後,心中一直挂念,不知道什麽原因,竟對這個男人念念不忘起來,她時常奇怪的想,爲什麽一個醉酒的男人,某些方面的能力,居然還是強大得令人難以置信。
旭烈升是個粗莽漢子,他對付情敵的辦法也是殺,匈奴人殘暴的因子挑動着他殘暴的殺戮情緒。
沙拉兀從未想到阏氏會這樣失态,震驚的退出去了。
所以,當聽說他帶領大軍爲國出力,進攻安西都護府的時候,她就知道,舊事恐怕得重演了,他哪裏真的是爲國出力,隻不過是要親手割下唐朝的頭顱。
但她現在不是,自從聽到唐朝沒有被旭烈升殺死的這一刻起,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或許整個天下隻有這個男人,才是自己唯一值得去愛的男人。
她是一個在某些方面經驗非常豐富的女人,也真的算得上一個絕代的尤物,她自己說自己是突厥的珍寶,倒也不算是吹噓。
羅蘭有一種傷心的感覺,忍不住哭了,以前,她也從未想到過,自己會爲一個男人哭泣,但是她現在卻哭了,而且哭得很傷心,哭得像個淚人兒。
旭烈升就微微一笑:“你有所不知,我隻是叫你去探聽一下阏氏的意思,一有消息,立即回報,”
如此自傲的一個女人,自從見到唐朝之後,尤其是有過那樣糊塗的一個晚上之後,她忽然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初戀。
其實,曆代修道的,或者是練武的,修煉到高深的時候,皮膚毛孔,甚至聲音都會發生奇怪的變化,大異于常人,往往不是在民間被視爲是神一樣的人物就或者妖怪。
他太熟悉羅蘭阏氏這個女人了,風流本性是改不了的,唐朝這人雖讨厭,但是武功人品長相都是頭挑人選,羅蘭阏氏沒有不喜歡的道理。
她一直覺得男人都是蠢貨,都是拿來利用的,她曾經利用美色征服了先可汗,可汗死後,她更是憑借母親的優勢,輕易的征服了自己的兒子辛幹可汗,就更不用說旭烈升這樣的粗莽男人了。
連她也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旭烈升的武功沒有到這一步,自然不明白這些道理,總覺得唐朝是妖邪一路,總覺得之所以發生自己難過的事情,是唐朝勾引羅蘭造成的。
唐朝皮膚如處女一般嫩滑,長相高雅,自是個風流人物,耶率公主這樣大失身份的将身體交給了他,由此可見一斑,要對付他,恐怕還是得在女人上下功夫。
但當她冷靜下來走出去的時候,她又是那個風華絕代,高高在上的阏氏:“沙拉兀,你立即回去告訴旭烈升将軍,就說本宮已經同意了他的決定,不過有一個要求,必須得辦到的要求,就是唐朝必須在一旬之内來到固原溫泉宮百花谷,本宮要單獨見一見他,和他詳談金枝的婚事,”
不過,在他的内心,他卻是開始深深的擔憂,武功進步之後,不知道什麽原因,他覺得自己的腦子也異常的靈敏,想到了這件事情的關鍵,我已經尚了唐朝的公主,再尚突厥的公主,顯然是不行的,而且,唐朝和突厥現在剛剛交戰完畢,還屬于是敵國,我怎麽能娶一個異國的公主呢。
可是,看着耶率公主朦胧和期待的眼神,他就知道,這一生,這個女人恐怕得永遠跟着自己了,她已經将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交給了自己。
他知道女人那些血紅的證明,以前在蓮兒、文姜、芹兒和新靈公主的身上一一發生過的,現在,那清晰的紅色又再現。
他知道,自己别無選擇,必須得讓她堂堂正正的做自己的女人,可這其中的難度,他知道,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甚至可以預見到,李隆基知道了這件事,不管自己以前有多大的功勞,都是一筆抹殺,然後将自己四海通緝,最後投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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