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隻能默默的在這裏看着他離去,假裝是自己要在這裏乘涼,整個後宮,沒有一個可以交心的人,唐朝曾是一個她可以無話不談的人,可自己将不宜再見他了,再見的話,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很可能是悲劇。
唐朝當然不知道這些,這個時候,他的腳步很輕盈,他心中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一直以來壓在自己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現在終于被自己掀翻,原來,皇上是站在我這邊的。
我就一直在奇怪,當知道我是南诏大官的身份的時候,就應該很有可能性命不保,卻一直沒有事,原來皇上什麽都知道了,他知道李林甫在弄權,知道自己是個愣頭青,知道自己反而可以給他提供點情報,皇上其實是在扶植反對李林甫的勢力,這就是皇上的如意算盤。
即使李林甫明明知道皇帝的打算,但卻無法破解,這是一道無解的命題,因爲他想要獨攬朝政就必須得罪人,得罪人就可以爲皇上所用,最終會牽制他專權跋扈,他即使暗殺了唐朝,也隻能收一時之效,皇上很快就扶植第二、第三個唐朝。
高仙芝、高力士、韓休、張九齡、安祿山這些人,當然也是皇上刻意培養的,用來牽制李林甫的,李隆基是遊戲規則的制訂者,他也熱中于推動這款遊戲向縱深發展,因爲他也想知道,這款遊戲最終的結果是什麽,是否會達到他預期的目的。
專信駕駛車馬的技術是越來越好了,就在終南山麓這颠簸的碎石路上,還能行走如飛。
不過,這個時候,專信的前方出現了一個飄飄的身影。
這雖然隻是一個身材高挑的道姑,但在專信和唐朝的心裏,卻立即升起一種痛惜的感覺。
如此美貌的女子,竟然做了道姑。
她就是玄靜尼,也就是文姜的師傅,将唐少帝的外甥女兒撫養長大的人。
她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爲了弄清楚真相,專信停下了車馬,唐朝也拉起了藍呢的轎簾。
玄靜尼就打了一個拜手問訊:“唐朝施主,請借一步說話,”
唐朝就道:“大師,晚上的家就在左近,不如到我家中與叙如何,”對這個美貌的中年尼姑,唐朝心中有一種天生的愛惜。
但玄靜尼的臉色很蒼白:“唐施主,文姜這孩子做了傻事,就是,就是因爲你,我是不會去你府上,要是你還關心她的話,跟我來吧,”
說着當先而行,山風很烈,吹得她身上的衣服飄了起來,但她卻風一樣的走向了一處山谷。
唐朝大急,一刹那間,文姜那美麗的容顔就在他的心中連續的轉了幾轉,跳下車去,跟在玄靜的背後。
專信微微一笑,怕唐朝有失,也跟了上去,隻是心中想:這小子,各個方面都不錯,就是在女人這件事情上夾纏不清,似乎是風流成性。
緊走了幾步,玄靜尼感覺到了唐朝已經跟來,忽然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劈手就是一個耳光。
唐朝和她相距甚近,又對她絲毫沒有防備,再也想不到她竟會向自己出手,竟沒有避開這一掌,臉上火辣辣的着痛,似乎感覺到牙龈都松動了,一顆門牙被打得掉了出來,口中鮮血湧出,但還是用漏風的嘴巴怒道:“你幹什麽你,”同時避開了她接下來的耳光。
後面的專信也是大怒搶上,不知道這看似溫柔的出家人爲什麽出手打人。
但玄靜尼的臉色更加的蒼白,額頭上的青筋暴露,咬牙切齒的說道:“唐朝,你還是人嗎,”
唐朝隐隐的有些明白,這件事情一定和文姜有關,問道:“師太,我知道,你一定是爲文姜鳴不平的,以爲我唐朝是個喜新厭舊的浪蕩子,其實,這中間有很多的曲折,不當面是很難說清楚的,你帶我去找她吧,”
這些話,充滿了真誠之意,使得玄靜尼有些相信:“你,你除了傷害她,你還能做什麽,我不帶你去,·”
話雖如此,不過口氣中還是露出松動的迹象,唐朝趕緊道:“師太太,請相信我,我絕不是負心薄幸的男人,你看,到現在爲止,我這個唐朝的黃門侍郎,還沒有娶夫人吧,單單就是這一點,足可證明我唐朝對文姜姑娘沒有變心,”
唐朝現在很急切,這姑娘辣是辣了點,但那個美豔啊,簡直是王母娘娘蟠桃盛會上那顆最大的仙桃,使人饞誕欲滴。
玄靜尼似乎是個沒主意的女人,一見唐朝這樣說,倒有些将信将疑起來,忽然一咬牙,從懷中摸出一條绯紅的枕帕,交給唐朝道:“貧尼不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要是你有良心的話,看看這個吧,”
唐朝納悶的接過枕帕,打開一看,是一隻鴛鴦戲水的圖案,發出淡淡的香味,似梅花自苦寒而來的香味,似處女的幽香,是用上好的黃道棉所做,質地精良,但奇怪的是,帕子卻是濕潤的,仿佛剛剛浸透了水。
這清雅的尼姑身上,揣着這麽大塊濕潤的帕子,怎麽也不嫌麻煩。
相傳,琉球(今台灣)人精通編織精棉之術,海南人黃道婆去高山族學得這項織法,以後在江南中原廣爲傳布,名聲很大,因此黃道棉号稱是唐朝最好的精棉,厚實堅韌,用來做嫁妝更是精品中的極品,非王公貴人是用不起的。
“這是塊帕子,繡得很好看,不過爲什麽濕,是濕潤的,”唐朝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但玄靜尼的淚水流下:“負心薄幸的家夥,你恐怕還不知道,是濕潤的,是因爲,因爲,,文姜整日以淚洗面,用淚水活活打濕的,真讓人揪心,”
說着,她的淚水又流下,看得出來,這玄靜尼姑是個比較單純的女人。
唐朝的心中劇烈的一震:文姜對我,竟然情深至斯。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的眼淚刷的下來了,鼻子中有些淚水流進了他的嘴裏,鹹鹹的,同時心中猛烈的一痛:多麽苦命的女子啊。
她雖然是南诏的公主,也是大唐少帝的外甥女兒,身上流着武則天遺傳的血液,但卻比什麽人都孤苦,自小就沒有爹娘照顧,還是韋皇後憐惜她在南诏孤苦,将她接回大唐撫養,想不到她随即死去,太平公主當時主宰朝政,唐少帝在将死之前,将這個外甥女兒交給了自己的一個妃子,也是他的紅顔知己冰美人撫養,而且害怕被李隆基知道,叫她出家做了尼姑,也就是現在這個玄靜尼。
玄靜尼的身份,唐朝雖然不能知道,但猜也能夠猜到幾分,一定是和前朝皇室有關。
“帶我去,師太,請你帶我去,”唐朝忽然跪了下去,淚流滿面,抱住她的腳,使勁的搖撼。
專信心中甚爲郁悶,這些人整日情啊愛啊的,唐賢弟也是學武的人,怎麽老是婆婆媽媽,哭哭啼啼的,甚感厭煩,轉過了頭不看。
過了很久,兩人才止住哭聲,當然這裏需要說明一下的是,開始的時候,唐朝自然是真哭,但哭着哭着,就有些膩了,因此變成了假哭,好在他自小受這方面的“教育”甚爲成功,哭得跟真的一樣,玄靜尼也沒有聽出來。
這一來,玄靜尼頓時覺得不好意,反而安慰唐朝道:“小子,看在你這幾顆眼淚的份上,我就帶你去見見文姜,”
唐朝連連稱謝,随玄靜尼往深山中行走,竟是越走越高,漸漸來到了終南山的半山腰,唐朝這才有些吃驚,原來這師徒兩人竟然住在這樣的高山上,真的是苦了她們了。
玄靜尼一言不發,帶領唐朝和專信二人來到一處隐秘的山洞前,扒開長草,說道:“請吧,”
唐朝心中激動,拉開簾子,鑽了進去,窯洞中點了明晃晃的松明蠟燭,甚是敞亮,一雙女子的繡花鞋放在炕下,白皙的帳子裏面,似乎睡着一個少女,和衣而睡,但隔着一層帳子,看不清她的面目。
“文姜妹妹,”唐朝熱情如沸,掀開帳子,很想将她抱在懷裏好好的輕憐蜜愛一番,畢竟,自己對這樣一個癡情的女子,實在是有些殘酷了,讓她的淚水浸透了枕帕,這是何等純潔的感情,這是何等深切的悲痛。
她一定以爲我身上有楊玉環送我的香囊,是對她不忠,她可不知道,這純粹是一種正常的情感,穿越前,那些歌星影星的粉絲拼命的去弄個簽名,讓明星抱一下,親一下,其實并不是對感情不忠,出軌,而是一種本能的熱愛,和貞潔無關。
唐朝對楊玉環的感情,其實也和對明星的追捧差不多,楊玉環固然是個絕色的美人,但和她差不多美麗的女人,想亦不少,李蓮、文姜都是可算是這種女人,而且身份也不低,都是南诏的公主,不過,在穿越了現代人思維的唐朝看來,她們美麗絕倫,但還沒有名。
人的名兒,樹的影兒,看似無甚分别,阿貓阿狗照樣可以标榜一個人,但一字之差,其中的效果,有時候可以用天壤之别這四個字來形容,唐朝清楚,穿越前的演唱會,有紅歌星和沒有紅歌星的分别,那就門可羅雀和門庭若市的區别。
“啊,怎麽沒有人,”唐朝猛的拉開了被子。
“什麽,”身後的玄靜尼一聽,也大吃一驚,“怎麽會,我明明叮囑她好好休息的,”
待她看到空空如也的床,才知道,徒兒不見了,臉色頓時慘白起來。
不過,他的神色,有些奇怪,有點狡黠的意思在裏面,不仔細看你是看不到的。
“不好,趕快去找,去啊,”唐朝大叫一聲,向身後的專信和玄靜尼喝道。
這兩人見唐朝狀如瘋虎的樣子,立即轉身出了窯洞,去外面搜索了。
唐朝滿心的失落,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倒在了文姜曾經睡過的床上,昏迷了過去。
以他現在武功,是絕不可能出現這樣情況的,但他心中其實對文姜深有情意,想到她的癡情,想到她的潑辣,隻覺得萬分的對不起她,按照太極剛柔流的劃分,愧疚屬于陰柔一脈,最是傷身,再加上他此時一點也不運暗勁相抗,自然昏倒。
過了好半晌,唐朝才醒了過來,抱着被子嗚嗚大哭,口中隻喃喃叫道:“文姜妹子,我,我唐朝現在才知道,您原來對我這麽好,而我,我這個時候的心中,也知道,我也喜歡你得要死,我是不該喜歡别的女人,一心一意的對你好,我知道,我辜負了你,”
這個時候,他忽然覺得全身虛脫,本想立即出去找文姜,但身上就是沒有半點力氣。
就在這個時候,唐朝忽然聽到一個低低的叱罵聲:“騙子,”
這聲音雖然很輕,但以唐朝現在的感應能力,還是立即知道,這窯洞裏一定還有人,當下一驚而起,躍下床來,焦急的道:“文姜,剛才是你說話嗎,”
他隐約的覺得,這個聲音是女子所發,而且聲音極像是文姜。
窯洞中松明蠟燭透亮,一切事物盡收眼低,唐朝立即知道,要是這裏有人的話,這人一定藏在炕底下,當下以手按炕沿,用了一個形意拳中的鹞子蹲身,向炕下望去,忽然一陣清厲的掌風襲來,知道不對,一仰頭躲過,立即看清了這個出掌向自己偷襲的人,,正是文姜。
這一喜歡,頓時将什麽都忘記了,将身形猛的換成“猛虎下山”的姿勢,将全手空門盡露,卻抱住了文姜的腰,一下子将她拉了出來。
文姜一擊不得手,立即轉換成“二龍搶珠”,食中二指一戳,指想唐朝的胸口。
她心中對唐朝的恨,可想而知,這二龍搶珠雖沒能戳到唐朝的眼睛,但在他胸口上戳出兩個血洞,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本身也是準備這樣做。
但忽然之間,唐朝就抱住了她,一股男人特有的氣味立即傳遍了她全身,使得她全身無力,這兩指戳在唐朝的身上,也就毫無威力可言。
其實,這個時候,唐朝全身空門大開,在她的位置,她完全可以一把捏住唐朝的卵,也就是睾丸,讓他失去行動的能力,但不知道爲什麽,一被唐朝兩條強有力的手臂抱住,她的心中就砰砰直跳,身體也不聽使喚,全身軟綿綿的發不出半點力道。
文姜的心中很是吃驚:這臭小子什麽時候學會武功了,換了在以前,他連我的一招都接不住,怎麽現在糊裏糊塗的就被他抱住了。
她當然不知道,唐朝這幾日在孫藥王的**下,武功突飛猛進。
唐朝心中大叫,小丫頭,你中計啦,抱得更加的緊了,臉上露出一絲狡猾而得意的笑容。
這就是處女的軟弱。
那些色狼強見女人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先來幾句好聽的話,甜言蜜語一番,然後用的就是這樣的手段,隻要狠一點,女人基本上就不敢反抗了,任你擺布,所以,世界上色狼不少,倒也不能全怪男人,好些時候是因爲女人太軟弱了,就在抗拒的時候也充滿誘惑,(當然,這都隻是本人的猜測,我也沒試過,諸位看官,你們也沒試過吧,哈哈,開個玩笑,千萬不可模仿,)
原來,文姜一聽到唐朝來到窯洞外,立即想的不是恨這負心人,而是想到自己衣冠不整,還有就是這幾天相思成災,瘦削了不少,害怕心上人看到自己的醜模樣,本能的就躲到了床下面去。
這就是女人。
女人的心思,有些時候看起來神秘莫測,但仔細一捉摸,也還是有道理的,恨你恨得越兇的時候,說不定她就愛你越厲害,同樣的,對你表現得漠不關心的時候,也有可能是愛你愛到了頂點,情到濃時情轉薄,唐朝在漳州一中打拼這麽多年,交往的女生不下十人,對女人的這些心态,不說爛熟于胸,也是有迹可尋。
一見到炕前的繡花鞋的時候,唐朝立即就知道了,這丫頭很可能就躲在炕下面,原因很簡單,要是她出走的話,鞋子不會放得這樣端正,以這屋裏的整潔,兩個女子都是愛幹淨的,走了之後一定将一切都收拾好,而且,鞋子上有新鮮的泥土印,這又說明一件事,這就是文姜平時出入用的鞋子,那麽,這丫頭怎麽會不見了呢,摸着溫暖的被窩,唐朝的臉上雖然淚流滿面,但心中卻在笑。
不過這個時候不能揭穿,因玄靜師太和專信礙手礙腳的,這不是耽擱我唐某人談情說愛嗎,于是乎,你們都出去找人吧。
他也立即将他們支了出去,至于他昏倒,喃喃自語,全都是騙人的,爲的,不過是向文姜示愛,可笑我們的文姜小姐竟是方心可可,表面上對他兇狠,實際上已經原諒了他。
媽媽的,這麽美貌的娘兒,抱在懷裏要是還不亂的話,那就是聖賢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了吻了下去。
文姜雖然覺得十分的不妥,但身上就是沒有絲毫力氣,就這樣有些心甘情願的被輕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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