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信将唐朝帶進了一處精緻的閣樓,然後說道:“長公主吩咐了,你在這裏先休息一晚,沐浴更衣,明日一早,公主想要見你!”
唐朝見了外面森嚴的守衛,知道難以逃出去,說道:“怎麽還像個犯人似的看着我,你告訴長公主,說我不需要這麽多人服侍我!”說着向外面一幹執刀持槍的守衛一指。
獨孤信笑了笑:“唐大人,您就委屈一下,這是公主府的規矩!”
轉身離去,但走到門口又說道:“唐大人,您就放心的大吃一頓,大睡一覺,記住,千萬别再惹怒公主啦!”
唐朝冷哼了一聲,這無恥的婆娘!
倒在柔軟的被子上,看着房間裏華麗的陳設,唐朝忽然再也睡不着,想到了人世之中許多奇怪之事,我怎麽就來到了唐朝?我來到這裏,該幹什麽?
難道,真的要像文姜所說的,有朝一日當中原的皇帝?
這天晚上,唐朝整夜失眠,直到獨孤信來到他的門口叫他,他才遽然而驚:已經天光了?
當下也懶得去想,随便的穿上侍女拿來的衣服,在鏡子裏一照,忽然有了點精神,怎麽,以前怎麽沒發現自己這麽帥啊?
在心裏哈哈笑了兩聲,跟着獨孤信來到了玉真長公主的面前。
玉真長公主這次是在她盛世華庭的大廳裏宴請唐朝,庭下盛設女樂,雖然見了隻是唐朝一人,但在周圍服侍的使女仆婦竟有七十人之多,比得上當日在麟德殿中被李隆基接待的光景。
玉真長公主這次的服裝非常莊重,将自己的雙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項上挂着一串個個如大拇指大小的珍珠連綴而成的雪白項鏈,頭上兩顆産自夜狼國的夜明珠,雖在白晝之中,也是光華奪目,再配上他那端莊豔麗的容顔,還真的是雍容華貴。
玉真長公主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唐朝,任他走近,待到隻有兩三步距離的時候,她終于點了點頭:“唐使節,請坐吧!”
唐朝見了這樣的形勢,知道今日可不同于那日的荷塘小酌,說道:“謝長公主!”
随即坐下了,回頭一看,獨孤信狗一樣的侍立在階下,所有人都屏聲息氣。
忽聽玉真長公主銀鈴般的一陣咯咯嬌笑:“唐使節,我看你是太拘束了吧,不必這樣,請自然一點,來本公主先敬你一杯!”
說罷,她舉起了酒壺,白玉一樣的手上玉瑪瑙的戒指閃爍着光華:“這是來自西域的葡萄酒,我給你倒滿!”
唐朝拂然不悅:“長公主,此地非是戰場,幹嗎喝這樣像血一樣的酒?”
玉真長公主一楞,趕緊微笑:“哦,對了,今日是你我重修舊好的日子,确實不該喝這樣烈性的酒,來人呐,給我将文君酒拿來!”
唐朝一笑:“謝謝長公主!”然後端然坐下,侃侃而言道:“莫非,那是西漢司馬相如之妻曾經釀過的酒?”
玉真長公主就微微一笑:“不錯!本府窖藏了不少名酒,卓文君的酒更是其中傑出者,不知道唐使節可願學司馬相如?”
說到後來,她豔麗的臉上滿是情意。
唐朝一驚:“小子淺陋,閑來懶讀相如賦,不知道司馬相如何許人也。”
其實,他這是裝傻,他心中冷笑的想,卓文君是許給了别人,可并沒有嫁過去丈夫就死啦,司馬相如這才看上她的,可不像你這種殘花敗柳!
但玉真長公主卻來了精神:“你不知道沒關系,我告訴你就好啦,卓文君雖然曾經是他人之妻,可司馬相如并不嫌棄,見到文君的時候,寫下了著名的《鳳求凰》,其中我還記得幾句,鳳飛翩翩兮四海求凰,奈何佳人兮不在東牆,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念到這裏,忽然說道:“我,我雖然貴爲公主,卻沒有一個知己,可自從見到唐,唐先生之後,我是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唐朝的臉一紅,心中也有些吃驚,他實在想不到,這個整日養尊處優的公主,竟然也并不是一個草包,還有些文學細胞,趕緊道:“願将曉鏡映紅日,無奈紅燭淚已幹!”卻是臨時自謅的一句詩,算是作了答。
玉真長公主愕然道:“這是什麽意思,我,我不懂?”
唐朝在心中哈哈大笑,你當然不懂,這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胡謅的詩,但卻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是我自做的一首詩,這兩句的意思是,我本來想将最好的東西送給長公主,可,可無奈的是,紅燭的淚水已幹,我唐朝已經是别人的丈夫了。”
玉真長公主一陣惱怒,但随即臉上露出佩服的表情:“唐公子,我一直以爲你隻不過是個粗魯的人,想不到竟有這麽好的詩才,真的是失敬啦!”
唐朝大怒:奶奶的,原來你上兩次直接以美**惑我,以爲我隻是個粗魯的人,看到美麗風**人就抵抗不了,哼,偏偏讓你大失面子!
唐朝随即一陣冷笑:“哦,公主原來才知道,那我可呀魯班門前弄弄斧頭啦?”
玉真長公主大喜,嫣紅的臉上浮起一絲可愛的紅暈:“酒來啦,我給你斟滿!”
說着将文君酒倒進了唐朝面前白玉作成的杯裏,再在自己的杯裏加滿,舉杯子說道:“唐公子,請恕本公主眼拙,來,你我同喝了這杯,我再聆聽唐公子佳構,請!”
說着當先飲盡。
唐朝要的就是她這種尊敬,一碰之後,也喝下了酒,心中郁悶的想,奶奶的,原來你一直這樣小看我,那我可要顯點真功夫了,随即吟道:“公主既然要聽小子的詩作,那我隻好獻醜啦,不過,請公主出個題目。”
玉真長公主一聽,豔麗的臉上露出敬佩之極的神色,欣然道:“就以眼前你我的這個情景吧。”
唐朝哈哈一聲大笑:“那好,鄙人自創了一種文體,叫作詞,也像詩一樣壓韻,不過,字數長短不等,所以我又稱之爲長短句,隻是這個稱呼未免俗了點,不過,這本就是俚俗之詞,公主請聽!”
“《雨淋霖》西風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天晴,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霭沉沉長安别,多情自古傷離别,更那堪冷落寒食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這首詞,唐朝隻不過是寥寥做了一些改動,心中對柳永很是抱歉,但沒辦法,誰叫聽詞的是這個無恥的婆娘,要是李白叫他吟,他一定會全盤奉上,但這婆娘,他還不配享受那樣高級的待遇,隻好如此了。
但就算這樣,還是将玉真長公主聽得如醉如癡,喃喃的說道:“好一個‘多情自古傷離别,更那堪冷落寒食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啊,好,真的是好!”
唐朝心中十分高興,覺得捉弄了這婆娘,卻假裝很謙虛的說道:“這算什麽,長公主是大方之家,還請不吝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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