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那隆的後心上給被唐朝用匕首抵住,威脅道:“不許動,不然我一刀結果了你!”
原來,專信武功,的有獨到之處,再加上那隆和舍瓦絕不防備專信受如此重傷還能會偷襲他們,因此一擊得手,先點了那隆穴道,然後再扣住舍瓦脈門,他蓄謀已久,出手如電,竟使那隆這樣的高手也着了道兒。
那隆更是憤怒:“信兒,你想幹什麽?”
專信就冷冰冰的說道:“信兒不孝,已投靠了李格桑。”
那隆氣得胡子高揚,一口濃痰就向專信吐出,罵道:“小子,你忘了我平時怎麽待你的嗎?”
專信并不閃避,坦然讓痰沾在自己的額頭上,說道:“師傅,弟子這樣做,也是不得已。”
那隆哪裏聽得進去,大聲道:“都給我上,不要管我的死活,總之要殺了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子!”
這樣的場面,帳中将領自是大驚,這時聽了那隆的話,立即擁上,将專唐兩人圍在垓心。
唐朝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隻見幾百般兵器明晃晃的籠罩了自己全身,心中實在有些發虛,但忽然心一橫,高叫道:“都不許動,一動我就殺了他!”手上的匕首深入那隆的肉裏,隻要形勢稍微不利,奶奶的,先殺個人來墊背再說。
衆将見唐朝狀如瘋牛,哪裏敢動一絲兒動。
舍瓦這時說話了:“師弟,我對你真的很失望,想不到你被李格桑擒住之後,竟然爲了活命,幹出這樣背義忘恩的事情?”言語中充滿了無限的傷感。
專信心中一動:大師兄說得不錯,我這樣做實是背義忘恩!
就這樣一想,他臉上自然的露出了愧疚之色,唐朝大驚:專信要是再有反複,萬事休矣!趕緊道:“專将軍,你怎麽忘了我給你說的話了?”
專信一聽,這才如夢初醒:“是,大師兄,師傅,你們見我這樣做,肯定會說我專信貪生怕死,是個恩将仇報的小人,但你們不知道,我這樣做,那是因爲我不想我們彜部爲了你大師兄一個人的私欲而惹下滅族的大禍!”
舍瓦就輕蔑的一笑:“荒唐!諸将領聽者,今日不管怎樣,就是不要我和那隆族長的性命,也要将這個兩個人殺了,哼,專信,你想挾持我們,休想!”
唐朝就冷笑一聲:“舍瓦将軍,我等既然敢孤身犯險,就沒打算能活着回去,我們這次冒死前來,就是想向那隆族長說明一件事情的真相。”
衆将領見那隆和舍瓦先後發布了進攻的命令,正想動手,卻聽那隆道:“且慢。唐先生,你想說什麽真相?”
唐朝就說道:“族長,專信将軍剛才說,舍瓦是爲了一己私欲而使彜部陷入亡族滅種的大禍,你恐怕還不相信,那小子就給你分析分析,其一,這也是最重要的,即使将李格桑殺了,你能不能坐上皇帝的寶座?”
那隆就大聲道:“我爲什麽不能?李格桑乳臭未幹小兒,也能竊據南诏二十年,我爲什麽不能?”
唐朝就哈哈大笑:“那隆族長,憑心而論,你覺得你的武功和狼正軒相比,孰高孰低?”
那隆沉吟了一下:“要是真的教授,狼正軒春秋正盛,老朽古稀之年,功力不弱于他,但體力想必有些吃虧。”
唐朝哈哈大笑:“對啊,你也不想想看,人生七十古來稀,族長已經是七十多歲的人了,就算你真能做了南诏皇帝,還有幾年好活?況且,以小子愚見,你連半分機會都沒有。”
那隆大怒:“小子胡說八道。”
唐朝就正色道:“族長不必生氣,剛個才我想說的第一點就是,你根本沒機會做南诏皇帝位。你想想,狼正軒是什麽人?他當年威震南诏,擊敗唐朝劍南節度使,令唐朝皇帝李隆基也不敢輕易加兵于南诏,聲威震于異域,你道他是真心和你結好?他現在位居太尉,雖然蒙反叛之名不能調動全部兵馬,但三兩萬人還是能夠調動的。族長請想想,你想做南诏皇帝之心,他難道會不知道?到時候,一旦他聯合你将李格桑殺了,他難道會不鏟除你這個威脅嗎?”
這一席話,隻說得那隆暗暗點頭:唐朝這小子雖然奸猾,但這幾句話,恐怕說的是實情,縱然殺了李格桑,另立皇帝,恐怕也沒有自己的份。
唐朝見那隆不說話,知道他已經被自己言辭打動,繼續下說辭道:“族長請回答我一句話,真刀真槍的交手,彜部的軍隊能和南诏朝廷,曾經打敗唐朝劍南節度使高仙靈的軍隊想抗嗎?”
那隆有些躊躇,他心中當然知道,要是一對一的交手,他手下也有不少能人,并不懼怕,但真的說到嶄将搴旗,破陣殺敵,他自知自己和狼正軒可差得太遠,終于點頭:“你說的沒錯,哼,可你怎知本坐會放過他?”
唐朝趕緊道:“族長問的好,事成之後,你可先殺他,可我想問你的是,狼正軒之勇,天下皆知,你能殺他手下幾千人,這無疑問,但一旦他不死,調動南诏軍隊,你這不是犯下身死族滅的大禍嗎?那我問你,你能殺了狼正軒的把握有多大?”
這句話頓時将那隆問住,心中想了想,慨然道:“像他那樣的高手,要是想逃走,天下又有誰能阻得住他?”
唐朝要的就是這句話:“對啦,那我想問族長,李格桑和狼正軒的武功,究竟誰高誰低?”
那隆就沉吟道:“這很難說,據舍瓦說,這兩人半斤八兩,武功在伯仲之間。”
唐朝就笑道:“族長既然知道擋不住狼正軒,那麽也應該知道,就算你和狼正軒合力,縱然能殺得了李格桑手下的不少禁軍,但他要逃,你還是阻擋不住的,是不是?”
那隆越聽越是佩服,不禁點頭。
唐朝就道:“所以我說這大理的皇位,不坐也罷,因爲族長根本坐不了,隻要李格桑和狼正軒一日不死,你就休想染指這大理的寶座,而族長自己剛才也說了,你已是風燭殘年的年齡,爲什麽還要冒着滅族亡身的危險,被人利用呢?”
那隆心中遽然而驚:不錯,我真是利令智昏,做了狼正軒手中的殺人之刀而不自知,說道:“不錯,舍瓦,看來我們都被利用了。”
但奇怪的是,舍瓦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來專信素知舍瓦之能,知道要是讓他插嘴,唐朝就不易下說辭,随即點了他的穴道,護在唐朝背後,防止别的将領強制奪人。
那隆大怒:“專信,你這小子把舍瓦怎麽啦?”
專信就恭敬的道:“請師傅放心,我不過是點了大師兄的穴道,并沒有傷他。”随即說道:“師傅,我感你教導的大恩,冒死回來向您勸說,想說的就是這幾句話,我怕你不分青紅皂白就對我下殺手,因此才,才出此小策,請師傅念弟子的一片苦心!”
那隆本是個沒有主意的人,事事全靠舍瓦主持,如今舍瓦被擒,他更是亂了方寸:“這,這麽說信兒,你倒真是對我好啦?”
專信就歎息一聲:“師傅要是不信,不妨問問這裏的将領,看我說的對不對?”
那隆向左右将領看去,隻見一個個都低下頭,顯然,唐朝的話打動了他們。
唐朝大喜,知道趁熱打鐵的道理,立即說道:“其實,我想說的第二點,那隆族長,你不僅被狼正軒利用了,你還被舍瓦利用了。”
那隆大怒道:“放屁!舍瓦是我弟子,事事都聽我的話,他又怎麽利用我啦?”
唐朝就歎息一聲:“的确,舍瓦是個難得的好弟子,可你忘啦,他還是一個癡情種子,他喜歡李格桑的女人謝小意,這是阖族都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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