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寡,你已經不能自拔的愛上我。”她說這句話時,眉眸自信,沒有任何的閃躲或羞赧。
似是在說一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話!
路易·英寡隽利的眸子倏然一緊,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猛然将她抱在懷中,用了全部的力氣收緊雙臂,緊的不留一絲縫隙。
再也抵抗不住她的愛,再也不壓抑早已在心湖裏泛濫成災的情感。
“你這個笨蛋!”他低聲罵着,聲音沙啞,“會死的……會死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藍慕绯被他勒的喘不過氣來,眼眸裏有濕潤流出,她喘氣的聲音無比的笃定,“我知道啊……可是我不怕啊……”
我不怕死,我隻是怕活在這座城市,而你我的餘生要如同陌生人般擦肩而過。
我隻怕……你不愛我!
“你這個笨蛋!”他再次低吼着重複,她不怕,他卻怕了。
怕她像祖母,像煙雨,像藍曦那樣永遠的離開自己;而自己呢,卻連保護她都做不到。
“愛上我這個笨蛋的你,豈不是更笨!”紅唇輕抿,故作輕松的回答。
他緊緊抱着她,無言凝噎,側頭嗅到她發絲的芬芳,貪婪的享受這一刻的美好。
“以前你不是生氣我愛你不夠深,不願意爲你奮不顧身?現在我願意,爲了你我什麽都願意!”
藍慕绯哽咽着,雙手緊緊的抱着他結實的腰闆,“英寡,我愛你,所以我什麽都不怕。不怕生離,不怕死别,不怕千軍萬馬來阻擋,我隻怕你對命運投降!”
“绯……我暫時做不到給你想要的!”他微微的松開她,低頭深藍色的眸子裏有着水波流動。
他暫時還娶不了她,給不了她想要的,甚至不能靠近她,會帶給她無窮禍患與危險。
藍慕绯擡頭深情凝視他,“我可以等,等到你給得起的那天。若不能光明正大的相守,那我們就默默的相愛,不讓任何人知道,我願意做你沒有名分,沒有人知道的女人,隻要你是自由身,隻要你愛我!”
她不願意向現實就此妥協放棄自己的愛情,連十歲的許煙雨都知道說‘命運是掌控在自己的手裏’更何況他們兩個人歲數加起來已過半百,難道還不如一個十歲的小女孩?
在路易·英寡陷入祖母與煙雨悲慘人生的陰影中,不能自救的時候;她必須堅持這段愛情;因爲一旦連她也放棄了,放棄的就不是一段感情這麽簡單,而是放棄了兩個人的一生。
反正她的人生已經一無所有,不在乎在孤注一擲賭一回她與路易·英寡的未來!
輸了,她認命,可萬一要是赢了.....
路易·英寡聽着她的話,心頭一緊,無比的心疼,大掌輕撫着她的臉頰,“何必這樣委屈自己?”
藍慕绯輕輕的搖頭,握住他的手,認真的一字一頓說:“這不是委屈,是愛!”
路易·英寡低眸,暗忖了許久,最終掠眸看向她期待而緊張的眼神,低啞的嗓音道:“……豁出去一回,大不了和你葬一塊!”
這話惹得藍慕绯眸底一片潮濕,薄唇輕抿,話語還沒出,他的唇瓣已壓下來,親吻她柔軟的兩片瓣兒,舌尖溫柔的探進去,橫掃過她的唇.舌,輕輕吸.shun過牙龈,溫情的讓懷中的嬌軀,陣陣顫慄。
許久未有親密的兩人,并未因之前的事而有隔閡,兩個人是因确定彼此的心意,而心情激動,澎湃,熱情的接吻,恨不得将彼此吞進自己的肚子裏。
不遠處躲在黑暗處的兩個人看到月光下擁吻的他們,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簡轉身,背靠着大樹,看着夜空上的月亮,嘴角沁着笑容,“他們愛的好勇敢喔!”
杭航也轉過身,低頭看着她清爽的面孔,認真道:“我覺得,你比他們更勇敢!”
“嗯?”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擡眸好奇的看着他。
杭航斂眸,嘴角抿着笑,搖頭:“沒什麽!”
明明很喜歡很喜歡着一個人,卻願意成全喜歡的人和喜歡的人喜歡的人。
這樣的勇敢,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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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航早已讓莊園的人都撤離,隻剩下她和路易·英寡兩個人。
好不容易找到醫藥箱,給他清理受傷的傷口,黛眉一直緊蹙着,一邊塗藥,一邊輕輕的吹氣,責備的語氣道:“不管發生什麽,以後都不要做任何傷害自己的事!”
路易·英寡側卧在軟榻上,并未說話,眸光凝視她,滾燙的溫度讓她眸底劃過一抹嬌羞,他無聲的勾起唇角,笑意暈開。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麽大膽的和一個男人真情告白,哪怕當初對龍離非也沒有這樣的念頭,唯獨對眼前這個男人,有很多不由自主,很多個沖動與情不自禁!
“笑什麽笑,你還沒答應我!”她低眸,聲音嬌嗔。
“好,我答應!”他低低的嗓音裏也有着掩飾不住的笑意。
用紗布将他的右手包裹好,醫藥箱還沒來得及收拾已被他攬在懷中,趴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骨頭還是這麽硌人。”聲音有着點嫌棄。
藍慕绯在他的胸前輕輕拍了一巴掌,“嫌棄就别抱,我可沒求着你抱!”
路易·英寡雙手圈着她,嘴角輕揚:“是沒求着我抱,就是怕我一不抱,就有姑娘又給我多來幾次真情告白,求愛……”
藍慕绯連忙捂住他的唇瓣,“不許說,不許笑我,給我留點面子!”
到底是女人,要是傳出去她這樣死皮賴臉的向一個男人大膽求愛,以後她還有什麽臉見人啊!
路易·英寡的笑聲越發的爽朗,手指溫柔的撫摸着她的發絲,親了她額頭下,“看你表現。”
藍慕绯嬌嗔的瞪他一眼,這人怎麽還是這樣讨厭……
靠在他懷中,哪怕什麽都不用說,隻是聽着彼此的呼吸聲,心底都能歡喜的開出馥郁芬芳的花朵。
……
沉默許久,就在路易·英寡閉着眼睛像是要睡覺的時候,藍慕绯突然想到什麽,擡頭問他:“宋小婉的事你做的?”
他眼皮子都沒掀一下,漫不經心的抛出兩個字:“你猜!”
藍慕绯趴在他胸膛,下巴抵在他健碩的胸膛上,盯着他冷硬的輪廓看,“看樣子真是你做的!”
宋小婉因爲證據确鑿被定罪,罰款是小,坐牢是大,這生算是毀了。日後出獄能是什麽樣的生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路易·英寡睜開眼睛,眸底劃過一抹饒有深意,有興趣道:“你倒是說說看,爲什麽是我做的?”
藍慕绯深呼吸一聲,倒也不怯場的将自己心裏的推斷說給他聽。
在很早之前,她曾經看到宋小婉和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吃飯,那時以爲是宋小婉背後的金主,撐腰的;其實猜的也沒錯,隻不過她一直都沒想到這位金主到底是誰,什麽身份。
直到宋小婉的豔照流出,在最某網站看到最後一張豔照,男子的面部模糊,雖然不清楚,她卻覺得眼熟,在哪裏見過。
後來看到紅夫人參加一個公益慈善現場活動的直播,無意間掃到一抹熟悉的背影,她這才恍然醒悟。
宋小婉的金主撐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紅夫人身邊的随扈——韓平!
綁架扔自己進塞納湖畔的主謀是紅夫人無疑,那麽行動的人必然是她最相信的韓平。
韓平是紅夫人的心腹,路易·英寡若是輕易動了他,便是公然與紅夫人撕破臉,這不是一件好事。
宋小婉是韓平看上的女人,把宋小婉丢出來,近乎差點将韓平牽扯出來,身敗名裂,這也算是借棒打狗!
算是給韓平和紅夫人一個警醒!
路易·英寡嘴角含笑,目光專注的看着她,聽她仔細的分析,眸底的光越發的亮,在她說完後,情不自禁的在她圓潤的小鼻上親了下,毫不猶豫的誇贊:“不愧是我的女人!”夠聰明!
藍慕绯笑:“誇我還是誇你自己?!”
自戀狂!
路易·英寡笑,将她抱的更緊,嘴角的笑斂去,聲音低低的:“你受了這麽多委屈,我沒能幫你讨回全部,會不會怨我?”覺得他這個男人做的太失敗了?
“我知道你心疼我!”她擡眸對上他深邃的眸子,眼底情意綿綿。
爲愛受的苦,受的累,受的委屈,都算不了什麽!
路易·英寡從懷裏掏出手鏈,戴在她纖細的手腕上,執起她的手親了下,“以後不許摘下來!”
“那你以後不許再把我推開!”
狹長的眸子裏流轉笑意,嘴角微挑:“長本事了,都敢和我談條件了!”
“是你教的好!”
“不會了!以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路易·英寡低頭親吻她的唇瓣,他再也舍不得放開她的手。
不管遇到什麽困難,什麽危險,他們都一起面對,天塌下來,他撐着,要是撐不住,大不了就陪她一起死。
他就不相信,自己豁出性命難道還保不住自己心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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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要回市中心,藍慕绯再次見到簡,面色含笑,眸光真誠,非常感謝簡的幫忙。
若沒有簡的幫忙,相信她也沒辦法和英寡重新和好。
簡笑意盈盈眸光看着他們倆,輕悅的嗓音道:“你們呀隻要好好在一起,就不枉費我這個煙霧彈喂了那麼多蚊子!”
路易·英寡攬着藍慕绯的肩膀,深邃的眸光射向簡,第一次很認真的說了句謝謝。
簡抿着唇笑,沒有再多說什麽。
爲了不讓人察覺,藍慕绯不能與他同車回去,得坐杭航爲她安排的車。
送她上車前,路易·英寡抱着她,許久沒鬆開,分開這麽久,待了一晚就要分開,真的舍不得。
藍慕绯抱着他腰闆的雙手也舍不得松開,“再聯系……”
他低聲的“嗯”了下,藍慕绯要松開他的時候,有力修長的手指忽然鉗住她的下颚擡起,低頭唇瓣就覆蓋上去。
藍慕绯怔了下,緩慢的閉上眼眸,*在這個*悱恻的吻上。
兩個人吻的如癡如醉,綿綿不舍。
另一輛車子裏的簡隔着玻璃看到他們接吻的畫面,嘴角的笑逐漸淡去,垂下的眼簾遮擋濃郁的失落。
駕駛位的杭航透過後視鏡掃到她的失落,眉心微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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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5日,藍慕绯突然接到一條銀行的短信通知,是彙款記錄,賬戶裏多出來的錢,讓她愕然。
在看到彙款信息,她立刻撥通一個号碼,“你在哪裏?我現在去找你,好,十五分鍾後見面!”
十五分後,公司附近的公園,藍慕绯看到遠遠走過來的身影,黛眉微微的蹙起。
雲故一身黑色的休閑服,精神不是很好,臉色微微泛白,似乎很疲倦的樣子。
“姐……”他走過來,聲音裏掩飾不住的疲憊。
“我賬号裏錢是你匯的!”藍慕绯問他,見他沒否認,又立刻追問:“這麽短的時間,你哪裏來這麽多錢?”
雲故看着她,眉頭皺了下,沉聲道:“我有我的辦法,你别問了……把錢還給他,我們和他之間算是兩清了!”
“阿故,我——”藍慕绯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自己與英寡的事!
突然有手機鈴聲響起,是雲故的,他看了她一眼,側身去接電話。
藍慕绯看着他,心裏想着撇開這件事要保密不說,阿故短時間内弄到這麽多錢,她真的擔心他是做了什麽事。
之前杭航告訴她,雲故從他那搬走了,她打電話給雲故,問他怎麽回事。
他什麽都不肯說,現在就連他住在哪裏,自己都不知道。
雲故接完電話,藍慕绯還是得問:“阿故,你老實告訴我這錢究竟怎麽來的?”
“說了我有我的辦法,你拿去還他!”雲故低頭斂眸,裝好手機,說:“我有事,先走了。”
不等藍慕绯說完,他轉身就走,步伐急匆,似乎真的有什麽急事。
藍慕绯看着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有一種感覺,她和阿故似乎越來越遠了,像是在一條路上背道而馳。
他有很多事隐瞞自己,再也不願意讓自己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麽。
藍慕绯真的不放心他,怕他走歪路,畢竟23歲這個年紀太容易迷失與被*。
猶豫一番,她決定偷偷的跟着雲故,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麽。
雲故打車子走了,她也急忙攔了一輛車,跟在後面,在車上給助手打了一個電話,自己有事先離開公司,有事再給她打電話。
車子開了二十分鍾停下,藍慕绯付錢要下車,手機突然震動,電話是路易·英寡打過來的。
“我現在不在公司!”
“……”
“阿故好像有什麽事,我不放心現在跟着他!”
“……”
“沒事,我會照顧好自己,别擔心……我先挂了。”
不等那邊路易·英寡說話,她匆匆的挂掉電話,步伐急切的跟在雲故後面,進了大樓,以至于忽略了門口的霓虹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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