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慕绯一怔,低下頭不看他,聲音低低的,“這沒什麽好聊的,就是想通了。”
他明顯不會輕易放過她,手指捏着她的下颌擡起來,逼着她與自己對視,“怎麽想通的?”
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脾氣,讓藍慕绯真想咬他一口,知道自己要是不回答,他指不定想什麽法子折騰自己,沉默一小會說:“我不願意回到你身邊,是因爲之前紅夫人派人把我接到茶館安排我在屏風裏聽到你和她的對話。”
路易·英寡鷹眸瞬間一眯,剩下的話都不需要說,他還沒有健忘到之前和紅夫人在茶館說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藍慕绯望着他,認真道:“她說在你四十歲之前要把婚事辦了,我怕極了。要是你真的和别人結婚了,我怎麽辦?做你無名無分的*,這個我是死也做不到。現在繼續和你在一起,也不過就剩下三四年的時間,怕自己越陷越深,現在有多幸福,以後就會有多痛苦!”
“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要把你忘記了,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誘-惑我,讓我控制不住的想要和你在一起。昨晚發生那樣的事,我當時心裏就在想,要真被糟蹋了,我肯定不活了,要是還有什麽遺憾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沒有擁有更多和你的回憶!”
她輕若柳絮的聲音每一句都很沉重的砸在路易·英寡的心裏,撕扯般的疼痛。
“英寡,我們現在好好的在一起,真到你要娶别人那時候,我也不會怨你,你就放我走,我們好聚好……”
話還未落音,他吻住她的唇瓣,将她的話全鎖在唇齒間,不能讓她說下去了,再說下去,覺得自己左邊胸膛裏有什麽碎了似得。
“如果我不是和你結婚,就更不可能和别人結婚。”他放開她,手指溫柔的穿梭在她柔軟的發絲中,喑啞的嗓音笃定道:“所以我不會放你走。”
藍慕绯在他藍色的瞳孔裏能看到自己的眼眶早已潮濕一片。
“可是——”
“噓,聽我說!”路易·英寡的手指壓在她的肩膀上,眼底流轉着溫熱與深谙,停頓幾秒後,說:“你完全不必在意我和grace的那段婚約,不管我曾經爲她做過什麽,我從未想過要與她結婚,她也不配做我路易·英寡的妻子!”
藍慕绯知道他爲何這樣說,但是她得裝作不知道,grace的背叛,對象還是封塵,這大概是路易·英寡這輩子最大擡不起頭的事,但是她不明白,要是這樣他爲grace的那些事目的究竟是什麽!
路易·英寡知道她心裏的好奇,本不打算說的,怕她又胡思亂想,沉聲道:“她是我用來試探紅夫人底線的棋子!”
藍慕绯眼眸一掠,看向他冷峻的臉龐,瞬間醍醐灌頂,原來是這樣....
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龐,“你和她不一樣,我不會這樣對你,信我!”
“我信你!”如果不是知道grace和封塵的事,她不會相信,但知道了,她相信路易·英寡說的話,也不會覺得他殘忍。
畢竟是grace背叛他在先,他不過是利用grace來試探紅夫人的底線,甚至還給她無數的名和利,沒有虧欠她什麽。
路易·英寡嘴角浮起淺笑,很滿意她的表現,他的女人就該這樣,該軟的軟,該強時強,隻相信他!
“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
藍慕绯遲疑的開口,既然今天把話說開了,索性就把壓在心裏許久的疑問,全說出來。
他挑眉,示意她說。
“那晚我們約好和阿故吃飯,你放了我們鴿子,第二天我看到grace從你的車子上下來。”
她說的很委婉,也很明白了,她知道那晚他是和grace在一起。
他眉心微斂,有力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她的粉頰,“你心裏還藏了多少事沒讓我知道?”
“就這兩件。”
“最好是!”路易·英寡不喜歡她把事藏在心裏,有什麽直接問他,能說的他會說,不能說的也不會騙她,“grace那天找我是爲了在美國的事業,還有陪她*,交換條件她不會找你麻煩!本就不是什麽大事,不想說了讓你心裏不舒服。”沒想到她一早就知道了!
不過很顯然grace并沒有遵從協議,所以她在美國的事業泡湯了。
他和grace在一起呆了一整晚,黛眉微蹙,心裏挺不舒服的。路易·英寡看出她那點小心思,嘴角勾起雅痞的笑容,“放心,雖然她很努力的在賣弄風騷,企圖勾.引我,但我那晚的表現絕對堪稱柳下惠,坐懷不亂!”
藍慕绯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她知道他不會和grace有什麽,就是不喜歡他和grace還有什麽聯系!
“她要找我麻煩找就是,你覺得我會怕她?”
“以前覺得你會,現在不這樣認爲了!”自從上次宴會的時候,grace明顯老實很多,都不在他的眼前晃蕩,至今都不知道她和grace說了什麽,竟然這樣安分守己,實在詭異!
藍慕绯聽出他話裏的意思,沒多說什麽。
他揉捏着她白希纖細的手指,淡淡的嗓音掠過她的耳畔,“以後不管别人說什麽,别信。你隻要記住,你可以百分百的相信我!”
藍慕绯點頭,“我記得了。”
他笑,很滿意她毫不猶豫的回答,低頭吻住她的紅唇,大掌又開始不老實。她在他的懷中扭動,輕笑:“别鬧……”
“沒鬧……”唇齒相貼,縫隙中他喑啞的嗓音已動情,“你不是想通了,我這就給你通一下……”
……通?!
藍慕绯怔愣幾秒,反應過來他的話,羞赧不已,粉拳砸在他健碩的胸膛上。
路易·英寡握住她的柔荑,溫情缱绻的親吻着她,似是要将她的精魄都吸走吃下肚子裏。
領帶,薄衫,陸陸續續的掉在地上,隻剩下滿室的旖旎與缱绻濃的化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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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桑出事是在5月21日。
早上八卦再次爆出她的醜聞,me公司樓下一早就有無數的媒體記者蹲守,me啓動緊急公關進行挽救,隻是于事無補。
記者聯系不到當事人,助理和經紀人的手機都已關機,甚至有人将電話打到藍慕绯這裏,她将手機轉移到留言信箱,落個清淨。
這是葉桑第二次爆出醜聞,加上日本那邊媒體也有報道,大衆都相信這次是真的,繼而很多人在網絡上批判與葉桑有親密關系的人,包括曾經幫她走出第一次醜聞的藍慕绯,網友認爲她是在助纣爲虐,像葉桑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應該幫。
藍慕绯沒有去看那些報道,曾經幫過葉桑,她沒有後悔,不過是盡她做經紀人的本份罷了;而今葉桑再次跌進地獄,也與她無關。
因爲對于葉桑,她做到問心無愧;對于葉桑愚蠢而放下的錯誤,差點傷害了自己,她能做的也僅僅是不怨恨而已!
5月22日。
葉桑的醜聞已經掀到最高.潮,因爲娛樂新聞的頭條是5月22日,04:44分,葉桑從某酒店的頂樓墜樓,當場死亡。
警方已經受理,初步推斷是自殺身亡,也不排除謀殺的可能性,但可能性很小。因爲在葉桑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案發現場也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迹。
屍體酒精味很重,至于身體裏有沒有其他的藥物成分,還需要等屍檢報告。
藍慕绯看到新聞的時候,正在喝咖啡,手指一滑,杯子摔在餐桌上,黑色的咖啡漬濺的到處都是;她怔怔的看着報紙,呼吸凝滞。
路易·英寡反應很冷淡,“她的死活與你無關,眼下顧好你自己!”
藍慕绯反應過來,眸光對上他深邃的眼眸,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這樣的案件,警方已經會循例盤問,自己身爲她的前任經紀人,自然避免不了被傳召問話;她得有心理準備,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路易·英寡讓她也不必太緊張擔心,隻要證實葉桑是自殺身亡,警方不會怎麽深究,找上她也隻是随便問幾句;再者還有他!
他說的,藍慕绯心裏都清楚,但……免不了要多想。
她知道葉桑遲早會出事,但沒有想到經過上次的事,葉桑還是選擇這樣極端的方式結束生命,絲毫都不珍惜得之不易的活着的機會!
好好的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的沒了,不知道此刻的宋小婉究竟是高興多點,還是有一絲絲的失落。
因爲葉桑是宋小婉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現在沒了。
很多時候活着的人比死去的鬼還要可怕。
……………………………………
5月23日下班的時間,藍慕绯被兩名警察叫去警局循例問話。警察的态度不是很好,因爲警方收到消息,藍慕绯和死者發生過争執,所以懷疑藍慕绯有殺人的動機。
藍慕绯堅決否認自己殺人,并且要求警方在沒有确切的證據證明自己殺人的情況下,不得對自己做出任何假設性的提問。
警方盤問了半個小時,藍慕绯除了承認過與死者有幾句小争執以外,其他的堅決否認。警方拿出葉桑曾經騙藍慕绯去酒店,企圖讓她被性-侵的錄像,再次懷疑她有殺人的動機。
藍慕绯能猜測到是誰把錄像交給警方的,目前所有的一切都對她很不利,要是她猜測的沒錯,現在警局的門口應該有大批的記者;等警方盤問完,出去她還需要面對衆多記者的疲勞轟炸。
看樣子葉桑的死對于那個人毫無影響,甚至成爲她對付自己的利器!
藍慕绯不想再多費唇舌,要麽拿出确切的證據起訴她,要麽就放她離開,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們沒有權利将她一直扣留在警局。
路易·英寡抵達警局是在一個小時後,除了他本人,還有杭航和一名很有名的律師。
連伯爵都出動了,警方是不想放人也要放人,更何況律師帶來了屍檢報告,死者體内有大量的大麻成分,也有證據證明那些大麻是死者生前自己購買,自己吸食,之後選擇自殺,于藍慕绯沒有任何的關系。
路易·英寡看到藍慕绯被警方的人從審訊室帶出來,眉心微斂,“沒事?”
藍慕绯搖頭,眼眸流動着擔心,“你怎麽過來了,外面應該有很多記者。”
路易·英寡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當衆手臂往她單薄的肩膀上一攬,倨傲不遜的神色道:“沒做虧心事,怕什麽!”
在被警察一次次的疲勞轟炸時,藍慕绯感覺很累,甚至内心開始産生恐懼,希望他能來,又不希望他來。畢竟牽涉到死亡,不是什麽好事,不想牽連到他。
可現在看到他來了,用他一貫的态度面對一切,慌亂的心鎮定下來了。
此刻即便是天塌地陷,她也不會怕。
路易·英寡藍色的眼眸熠熠生輝,對上她黑白分明的瞳仁,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準備好了,我們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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