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祈下意識的拉開櫃子的抽屜,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複古的相框,一點點的展現眸底。)
刻着複古花紋的相框被擦的一塵不染,可能是常年被香燭和焚香供奉,彌散着淡淡的檀香味,大概是被擦拭的太多次,邊框的金漆掉落的很厲害。
相片裏是黑白色的女子,淺笑盼兮,猶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眉眸間彌散着江南煙雨的婉約,眸光中又透着寒梅傲骨的倔強與不服輸。
隐約覺得這個年輕的女子很面熟,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來。
“……祈,你的水……”
陸半夏從卧室裏走出來,看到李越祈手中的相框,聲音戛然而止。
李越祈原本還在思索這個面熟的女子究竟是誰,當看到陸半夏時,他一瞬間明白,自己手中拿的照片究竟是誰。
陸半夏走到他面前,伸手接過相框,清冷的眸光裏流轉着複雜與一絲不相信。
不相信會在這裏看到“她”的遺像。
陸半夏指尖輕輕的拂過柔軟的輪廓,眼底有着水霧湧動,聲音輕若飄起,“我們,長的很像,不是嗎!”
以前陸恒總是說她的身上沒有一點都沒有遺傳到沈月的溫婉賢淑,那是因爲她不是沈月的親生女兒,她是喬雨沫的女兒,她的血液裏也一樣流淌着喬雨沫的絕交與固執。
若是細看,她的眉宇輪廓與照片上的女子有百分之七十是相似的,尤其是眸底的倔強和傲氣,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
大概是吃藥的關系,文姨雖然很想和陸半夏多聊幾句,腦子昏昏沉沉的,還沒有說上幾句話就睡了過去。
陸半夏坐在*邊靜靜的注視着她被歲月老化的容顔,依稀能辨别出年輕時一定是美貌的女子。
房間裏清淺的呼吸若隐若現,陸半夏伸手爲她壓了壓被角,看到她額頭沁出的汗水閃爍着細碎的光,耳鬓兩旁已有了銀色的發絲。
她的這一生又經曆了怎樣的風雨,讓她這樣無聲無息的存在自己身邊,卻什麽都不求。
心思百轉,百味雜陳。
她坐在房間裏看了文姨多久,李越祈就站在外面等了她多久。
窗外天色逐漸黑了,華燈初上,陸半夏伸手摸了摸文姨的頭,已經不燙了,看樣子高燒已經退了。
站在門口的李越祈低低的喚她的名字,陸半夏起身走向他。
李越祈掃了一眼還在睡的文姨,壓低聲音隻有兩個人聽得見,“我熬了粥在鍋裏保溫,今天我們就先回去。”
有些事,雖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但是現在還是文姨的身體比較重要。
陸半夏點頭,回頭看了一眼呼吸均勻的文姨,關了燈與他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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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楚冰炎已經哄了兩個孩子睡着。
小豆芽和陸吾都是非常乖巧的孩子,一點也不難帶,所以楚冰炎一個人帶着他們一整天,倒也沒覺得有多累。何況當初她多少有幫南司照顧過奚風,所以對于照顧小孩子并不生疏。
楚冰炎離開之前,陸半夏交給她兩根頭發,有些事還是弄清楚的比較好。
洗過澡,陸半夏坐在*邊,發梢的水不斷的往下流,清淺的眸光沒有漣漪,低低的垂着,不知道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李越祈走到她身邊坐下,用毛巾溫柔擦拭她濕漉漉的發絲,薄唇輕勾:“在想什麽?”
陸半夏回過神,卻沒有擡頭看他,手指交叉不安的攪動,“……我是在想我們這些人看起來光鮮亮麗,但實際上很貧瘠。一出生就沒有在一個健康的家庭裏,成長的道路上遭受過冷漠與傷害,愛情與婚姻,舉目滄桑,千瘡百孔。你說,這究竟是上帝過于厚愛我們,還是懲罰我們?”
李越祈知道她心頭難過,放下毛巾,從後面将她輕輕的圈在懷中,下颌放在她的肩膀上。
“夏夏,你要知道,沒有人的一生是一帆風順,隻不過我們比平常人更多幾番折磨與苦難。但從另一個角度去想,若不是這樣,怎麽能夠打磨出更強大,無堅不摧的我們?”
低啞的嗓音裏柔情缱绻,溫涼如玉。
“那你會怪她嗎?”陸半夏微微的側頭,讓自己的臉貼着他的臉頰,溫度像是要融合在一起。雖然李越祈從來都不願意提起那段過去,但是她從慕容莊那邊略有耳聞,他在沒有被慕容莊收養之前,受過很多苦難。
李越祈溫情的蹭了蹭她的臉頰,“你不要總去想過去的事!若照你的話來說,你是不是也該怪沈月當年的一己之私對調了我們的身份,讓你在陸家受了二十多年的苦。”
“我不苦。”比起李越祈的生活,她在陸家生活的那些年,幾乎沒吃過,尤其是有沈月的溫柔善待,她在生活中沒有受任何苦楚。
後來嫁給他,兜兜轉轉,情動緣滅,痛苦與快樂是糾纏在一起的,她從未在心裏真正的恨過他。
因爲在他的身邊,她的心就很安定,好像什麽都不用去想,什麽都可以交給他去想。在他的身邊,她的眼神不再是飄渺不定的,專注着隻要看着他,隻想看着他,哪裏也不想再去。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心跳好像都保持在同一個頻率,呼吸淺淺的糾纏在一起,享受着片刻的溫情時光。
“——祈。”沉默許久的陸半夏突兀開口,“把小豆芽改回你的姓吧。”
這個話題,她是存私心的,把小豆芽改回他的姓落進他的戶口上,這樣他們複婚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李越祈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抱着她的雙臂無聲的收緊,“姓陸挺好的,不用改。”
“可是……”
“知道我爲什麽姓李嗎?”李越祈打斷她的話。
“不知道。”
“沈月的母親姓李。”李越祈淡淡的開口解釋,抱着她感受着她的體溫幾乎融化了自己的心,“在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前,我一直姓慕容。在知道身世後,爸覺得要改回徐姓,我不願意....最後折中成外婆的姓。”
“其實跟誰姓都一樣,叫什麽也無所謂。我不會因爲你不姓喬姓陸就不要你,你也不會因爲我是陸川的哥哥就不要我,不是嗎?”
說起來真的很奇妙,他們兄弟從未正面相見,也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卻先後都愛上了陸半夏。
陸半夏轉身雙手抱着他的脖子,應了一聲後埋頭在他的胸膛,心卻緩慢的往下沉沉。
看樣子,他暫時還不想複婚。
算了....不逼他了。
李越祈捧起她的臉頰,溫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聲音輕若晚風:“夏夏,那些事都過去了,我不放在心裏,你也别放在心裏。上一代的恩怨全部都随風逝去,我們就不要爲此糾結,珍惜當下!”
陸半夏明亮的眸子凝視他,薄唇緩慢的溢出笑容,主動的親親他的唇瓣:“好。”
李越祈笑意愈濃,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舌尖靈巧的撬開貝齒,攻城略地,加深這個吻。
這樣的夜晚注定是綿連纏繞着情絲,旖旎悄然綻放。
水瓶座雖然很注重精神的戀愛,但,遇到那個讓你沖動的人,xing愛也是拉進彼此距離的最好辦法與溝通。
他要她明白,他會因爲她着魔到何種程度,又會爲她失控到怎樣的程度……
陸半夏并非是第一天經曆情事,面對他頻頻失控的情愛,心中無聲燃燒成一團火,熱情回應。
她說過,要把自己的下半輩子賠給他。
她也說過,李越祈是翻不過陸金剛的五指山。
李越祈感受到她的熱情回應,眸光越發的猩紅,深埋她的身體内,喑啞着嗓音稱她爲妖精。
冷若冰霜,熱如火焰,這個女人注定要成爲他這一生的劫難,在她的身邊無論還要經曆多少苦難與疼痛,這一刻的歡愉,足以讓他死也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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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祈的失控和對她的着魔程度就是讓陸半夏翌日清晨在酸痛中蘇醒,下*時雙腿都在發軟。
李越祈打橫将她抱起走進洗手間,眉眸含笑,“要我幫你,嗯?”
“不需要。”陸半夏臉上暗暗滾燙,撕裂的疼讓她明白一個道理,對于李越祈,自己永遠不該主動引誘,因爲結果受苦受罪的還是自己。
李越祈爲她擠好牙膏,在她的身邊,頭微微的傾下靠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鏡子裏的容顔,手指似有若無的在她的後背上油走,“……夏夏!”
“發(情)請出去!”陸半夏斂神,她是了解他的身體,即便是*到亮,早上他還是精神抖擻的能夠折磨的她服軟求饒。
他低低笑起,心知自己昨晚失控,傷到她,早上哪怕再想,他也會顧忌她的身體。不過是想逗逗她,哪裏會真的要她!
“我說的是,一會我幫你上藥。”
陸半夏下意識的蹙眉:“……不用!”
被弄傷就夠丢人了,還要被他上藥,還讓不讓她活了?
很顯然陸半夏的拒絕是無效的,洗漱後被他強制性的抱回*上,(撩)起睡裙,扯下底(褲)上藥。
陸半夏埋首在枕頭裏,心裏不服氣,他不就是仗着自己心疼他的腳不舍得傷他麽,越發的得瑟起來。
她負氣的模樣在他的眸底略顯幼稚,但也非常可愛,薄唇含笑,忍不住的低頭親她,身子如觸電般迅速一顫,她扭頭瞪他:“李越祈!”嗓音裏有着情動。
“一時情不自禁!”他的神色溫潤,眸底濃濃的笑意,略顯無辜。
陸半夏氣惱歸氣惱,此刻卻就如刀刃下的魚肉,任人宰割。
這藥上的,免不了被摸摸抱抱親親。
關上門,李越祈哪裏有在法庭上的英明冷靜的模樣,壓根就是一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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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半夏拖着疲倦的身子去了公司,先是開了一個晨會,接着就是聽各部門經理的工作彙報,之後是與海外負責任視頻會議。
中午她有一個應酬,是要與遠天集團總裁談一塊土地買賣案。
秘書幫她訂了明若閣的包廂。
11:45分,陸半夏準時到達了明若閣。
陸氏企業屬于多方面發展的公司,旗下包括商場,電影院,電影,房地産,電子産品服裝等等……但比起遠天集團,陸氏企業的房地産遠不如遠天集團專業。
遠天強大的地方就是鄭遠東的父親當年很有遠見,在房地産還沒有徹底發展起來之前買了不少土地在手中。在房地産經濟火熱起來後,遠天集團的地位在房地産業也日益遞增……
這幾年,想從鄭遠東裏買地的人不在少數。
這一次陸半夏約他見面就是看中遠天名下的一塊土地,對于這塊地勢在必得。
遠天集團現任總裁鄭遠天65歲,老謀深算,步步精明,從不做虧本的生意,這次他同意與陸半夏見面,也不過是沖着陸半夏之前是秘書長的身份,否則他浪費這個時間。
鄭遠天知道陸半夏是來和自己搶肉吃的,表面笑米米的誇贊陸半夏年輕有爲,心裏卻在罵着死丫頭不知好歹,關公面前耍大刀,不知深淺。
陸半夏看的出來他眸底的輕蔑與不屑,也不鬧,薄唇含笑卻不及眼底,聲音平靜的不卑不吭道:“在鄭老面前我不拐彎抹角,你旗下8645這塊地已經擱置多年,這兩年不少人在和您洽談,不知道鄭老能不能賣給家父一個面子,把地給陸氏。”
“小陸啊!你父親在世也和我談過這塊地,但你也知道這塊地是我的心頭寶,我舍不得給别人糟蹋了。”鄭遠天狡猾如狐狸,見陸半夏提到陸恒,順便就打出煽情牌。
陸川那小子活着,也沒能啃下他這根老骨頭,一個黃毛丫頭憑什麽!
“是嗎?”陸半夏神色清冽,從包裏拿出一個記憶棒遞給鄭遠天,“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了,今天初次見面算是我送給鄭老的一份見面禮。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鄭遠天招手讓保镖拿來電腦,插(上)記憶棒,他倒要看看這個前任秘書長玩的是什麽花招。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氣的他腦溢血當場死過去。
陸半夏回來,他隻說了兩句話:“明天讓你秘書把合同送到遠天。”
第二句話,意味深長:“陸執行長後生可畏,我很佩服。但是你這般厲害,怎麽就不能幫幫自己的丈夫?”
陸半夏當下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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