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今生的傳奇與宿命22

第四百一十五章:你是我今生的傳奇與宿命22

陸家在消防員的奮力撲火下,大火還是燃燒了整整一個下午。

大宅,廚房,後花園,雜物房,沒有留下一塊完整,昔日的華麗奢靡統統湮滅在熊熊的大火之中。

驕陽似火的天氣逐漸變成陰天,厚實的烏雲遮擋住所有光和熱,隻剩下撲火後的涼意和徐徐而升的青煙。

空氣中彌漫着濃濃的燒焦味....

陸半夏讓林七将小豆芽先送回去給文姨照顧,自己則是在葉迦的護送下來到被燒成廢墟的陸家。

路上,她都聽說了....

陸家大宅着火,陸川和陸子矜全被燒死在裏面。

刑天趕去機場扣住了陸恒和姚玉,現在正在趕來的路上。

陸半夏站在黑黢黢的廢墟面前,想到陸川被活活的燒死,心如刀割。

那是自幼與她一起長大的陸川,是她的情窦初開,是她骨血相連的親人,他剛剛結婚做了爸爸,他還那麽年輕....竟然就這樣的被害死了!

無法原諒。

頹然垂在身邊的雙手無聲的收緊成拳頭,指甲掐進掌心。

一輛黑色的車子停下來,陸川下車看到殘亘斷瓦的陸家,整個人呆了。漆黑的眸子裏流轉着不可置信,薄唇扯了扯:“怎麽會這樣?”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第二句話是問陸半夏的。

陸半夏聽到聲音眸光緩緩的轉向他們這邊,視線掠過陸恒有一秒的滞洩,之後清寒逼人的盯着抱着孩子下車的姚玉,眼底的恨,再也掩飾不住。

“把孩子抱走。”冷漠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感情。

刑天俊朗的身影走向姚玉,她害怕的往後退,“你……你做什麽?恒……你看你的好女兒到底幹了什麽?”

陸恒眸光看向陸半夏,抿唇,話還沒出口,陸半夏冷聲呵斥:“你閉嘴!給我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每天晚上睡在你身邊的女人到底有着怎樣的蛇蠍心腸!”

若不是氣到極緻,恨到入骨,陸半夏豈會用這樣的态度對陸恒說話!

“你走開……不要碰我的外孫……”

姚玉驚恐的說道,臉色猶如死灰。刑天面無表情的強勢的将她懷中的陸吾抱出來,自然驚醒了睡夢中的孩子,嚎啕大哭。他轉身就交給自己的下屬,先讓人把孩子帶走。

“把我的外孫還給我……”姚玉想上去搶人,卻被刑天攔住了。

陸半夏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在姚玉和刑天争執的時候,毫不猶豫的狠狠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這巴掌是我替陸川打的,你有什麽資格抱他的孩子?”

這一巴掌幾乎是用盡所有的力氣,聲音很響,不隻是陸恒,連同姚玉自己都愣住了,捂住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陸半夏。

她居然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扇自己的耳光!

陸半夏不但敢扇她耳光,還連扇了四個。

“這一巴掌是替李越祈打的。”

“這一巴掌是我替陸吾打的。”

“這一巴掌是我替自己打的。”

期間,姚玉想要反抗,沒用,陸半夏一把就鉗住她的手,恨不得折斷她的手,聲音裏夾雜着無限的冰冷:“姚玉,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音落,狠狠的一個甩手,姚玉被她推的往後退了兩步,最終踉跄跌在地上,原本蒼白的臉頰,此刻逐漸紅腫。

陸恒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麽。但姚玉畢竟跟了自己這麽多年.....

“半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她到底是你的長……”

‘輩’子在舌尖還沒有出口,聽到陸半夏陰沉的聲音在空氣中輕若飄絮:“她派人殺了陸川。”

陸恒一瞬間就震住了,眸光裏寫滿不可思議,眸光在陸半夏和姚玉之前來來回回,“這....怎麽...怎麽可能?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陸半夏眸光滿載着恨意的盯着姚玉,薄唇輕扯:“看到我沒死,你應該知道,你所有的陰謀都失敗了....事到如今,你想否認也沒用了....”

坐在地上,低頭的姚玉突然擡頭看向陸半夏,一雙滄桑的眸子裏蘊着猙獰與陰森,勾唇冷冷的一笑。

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眸光無所畏懼的與陸半夏對視,“你的命真硬,就這樣了....你居然還沒有死!”

陸恒的眉頭一瞬間蹙起,眸光裏浮動着震驚,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久久說不出話來。

姚玉下車看到陸半夏沒事的站在這裏就知道失敗了,一開始心裏是恐懼和害怕,隻是現在.....沒有必要了。

陸半夏站在這裏,但李越祈沒有,陸川也死了....這些會讓陸半夏生不如死!

“你沒死又如何?李越祈死了....陸川死了....這輩子你都要活在痛苦與内疚之中,因爲他們是被你害死的!”

大概是因爲仇恨,姚玉的臉頰上沒有昔日的溫和寬容,有的隻有扭曲與猙獰,醜陋不堪。

陸半夏眸光靜靜的注視着她,卷翹的睫毛在皮膚上投下一片淡淡的輕盈,“兩年多前在墓地害得我流産的人是你,一年前花錢讓護士換掉我抑郁藥的人是你,就連上次的車禍也是你做的....一直以來你都想置我于死地。”

聲音很輕,每個字都很沉重。

姚玉陰冷的一笑,反問:“是又如何?”

那晚陸半夏和陸恒起了争執,陸半夏當衆嘔吐,别人甚至她自己都以爲隻是身體不舒服,姚玉卻覺得不是,她是女人,懷過孕,直覺告訴自己陸半夏是懷孕了。

她一直花錢雇人偷偷的跟蹤陸半夏,想知道蛛絲馬迹,沒想到她會去墓園拜祭姓白的,那晚天很黑,根本就沒人看到她,不确定陸半夏究竟有沒有懷孕,最好的辦法就是測試。

要是沒懷孕,頂多是摔一跤,要是懷孕....孩子絕對保不住!

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陸半夏流産了,她沒有想到那晚李越祈是和陸子矜在一起,而陸半夏知道了,看到陸半夏和李越祈幾乎決裂,她心頭有着說不出的暢快。

“……爲什麽要害我?”陸半夏掠眸,清澈的瞳孔裏流過不解。

自從姚玉嫁進陸家,陸半夏雖然沒有完全的接受她的存在,卻也沒有給過她難堪,自認爲是井水不犯河水,爲何她可以心存歹念,陰毒至此?

姚玉看着陸半夏,再看看陸恒,忍不住的笑起來,蒼老的容顔紅腫,陰冷的笑起時眉眼全是歲月的褶皺,略顯恐怖。

“你問我爲什麽要害你,爲什麽不先問問沈月那個賤女人對我做了什麽事?”

語氣裏,怨恨沖天。

“虧得她沈月是名門閨秀,未婚先孕,生下一個野種就算了,竟然帶着那個野種死死的霸住陸太太的位置怎麽都不放!當年我懷孕,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她成全我和陸恒,她就是不肯!我前後流産三次,若不是最後一次醫生說我再流産就永遠都不能懷孕,你以爲子矜會被生下來嗎?可就算我生下她,也沒辦法給她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

“——玉兒。”陸恒聽着她幽怨,滿載仇恨的聲音,欲言又止。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姚玉的心裏對他和沈月,有如此之深的恨意。

姚玉被陸恒的聲音,眸光緩慢的看向他,勾唇冷笑:“陸恒,我跟你這麽多年,受了那麽多苦,可是最後你什麽都給了這個野種,你給我和子矜什麽了?你以爲區區幾套房子就能夠彌補你對我們母女的虧欠?哈哈....你做夢!”

“可是....我一直都在你身邊....難道這沒有财産重要?”

陸恒眸光痛心疾首的望着她。

“沒有!”姚玉回答的幹淨利落,自嘲的笑起來,“年輕的時候我是真心愛你,一心一心的想和你在一起,奈何歲月換不來真心,我的愛情和人生被你和沈月一手摧毀。”

曾經她是真的愛陸恒,她也一直認爲陸恒也是愛自己的,而非他的妻子。一開始,她并沒有奢望過“陸太太”這個位置,因爲無論怎麽說,她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小三,是見不得光的存在,已經足夠她内心不安與惶恐,哪怕還敢像别人那樣得寸進尺的想要名分。

直到她爲陸恒流産兩次後,有一次陸恒晚上應酬喝多了,他來了姚玉這裏,醉醺醺的,嘴裏卻是一直喊着沈月的名字,無意間說出了陸半夏的身世,讓姚玉知道了沈月根本就不是表面那樣溫婉娴靜,而是一個對不起丈夫的(蕩)婦!

她一時間震驚了,也氣急了,若是這樣陸恒爲何還要和沈月在一起,爲什麽不能給她一個名分,給她生下孩子的權利?!

在陸恒娶了沈月的第二年,這份見不得人的感情終于曝光了,沈月表面沒有反應,但沈家的人卻對她大肆的謾罵和羞辱,甚至讓她的父母知道了。

父母臉上無光,痛恨她的不知自愛和*,決絕的與她斷絕關系。

爲了陸恒,這一切她都咬牙吞下,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精神不濟後姚玉發現自己第三懷孕了,頃刻間欣喜若狂,她認爲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可以讓陸恒離婚,給自己一個身份。

誰料,陸恒在得知她再次懷孕,并沒有欣喜若狂的情緒,深沉如海的眼眸盯着她很久,低喃:“……拿掉吧!”

姚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自己跟了近八年的男人,家中有一個給他戴了綠帽子的妻子和野(種)他養着,卻不要她肚子裏,他們的親生骨肉。

那一刻,姚玉是恨極了陸恒,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和陸恒對抗,找借口說過幾天再去。

陸恒沒有懷疑,她趁陸恒不注意的時候去找了沈月,她下跪苦苦哀求沈月成全自己和陸恒,也成全她肚子裏的孩子。

沈月在聽到姚玉的話後,溫婉的臉色一點點的蒼白,沒有憤怒,也沒有質問,雲淡風輕的一句:“我和陸恒,不會離婚”後,徑自離開,多一個字都沒說。

姚玉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失去孩子,醫生說這次再流産,她會再也無法懷孕!

愛情在陸恒和沈月的雙重打擊下,變成一個笑話,她開始變了,再也不沉默的什麽也不做。

她離開陸恒給自己的買的房子,換了自己所有的聯系方式,走的時候也沒帶走陸恒的一分錢。消失了整整一年,一年後,她瘦弱枯枝,面黃肌瘦的在給别人做傭人……

她被人介紹到一棟别墅做傭人,第三天陸恒就來找她了,看到她憔悴的模樣,再看到她腳邊趴着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心中愧疚不已。

這棟别墅的主人....是陸恒的好友,他和姚玉的那點事,豈會不知。

陸恒将姚玉和孩子接回去的時候,滿心的愧疚,沒有注意到....姚玉,早已不是最初跟着他的那個剛畢業,連開句玩笑話都臉紅的小女孩了……

重新回到陸恒身邊的姚玉已經不一樣了,她不再稀罕陸恒的感情和愧疚,她想要的很多,比如陸太太這個位置,比如陸家的财産。但她也知道這種事急不得,哪怕有孩子陸恒也沒有想要離婚的意思,她不會強逼陸恒,隻要讓他心裏對自己和女兒的内疚和愧疚越來越多就好……

想必陸恒和沈月的感情真的差到極點,陸恒來她這裏越來越多,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那幾年她和陸恒陸子矜真真切切的就好像是一家人,其樂融融。

終于,她成功的讓陸恒親口說要離婚的事,喜悅無法掩飾,她甚至在想,若是能夠正大光明做陸太太,或許其他的她都可以不計較了。

隻是陸恒再次讓她失望,心寒至極。

最終,她成爲陸太太的夢想破滅了,哭過鬧過,陸恒從開始的道歉和彌補,到最後的不耐煩,幾乎不來這裏了.....

姚玉消沉很久,明白過來,什麽情情愛愛都是假的,隻有錢是真的。憑什麽沈月的(野)種可以出國留學,憑什麽沈月可以過着貴婦般的生活,而她的女兒隻能讀國内的學校,她隻能受着别人的指指點點?

她開始給陸恒打電話,示軟....一步步的挽回陸恒的心,讓日子回到之前....

終于她熬到沈月病故,她成功的以陸太太的身份進入陸家,讓她的女兒成爲千金名媛....但這些還不夠,她想的更多。

前幾年陸半夏在總統府任職,極少回陸家住也就算了,後幾年她逐漸發現陸恒的身體不行了,尤其是在陸半夏結婚後,她偶然發現陸恒和律師聯系,想要立遺囑,公司給了陸川管理,股份大部分都給了陸半夏,陸子矜隻有一點,自己更是隻有幾套房子。

呵,自己的一生都耗在這個男人身上,到頭來就落到幾套房子?

她不甘心,她恨陸恒,恨沈月,更恨陸半夏....一個(野)種憑什麽得到這麽多的财産!

表面讓陸子矜不要和陸半夏作對,實際她深知自己女兒的脾氣,越是不讓她做的事,她越是要做,看到陸半夏的婚姻被陸子矜攪的一塌糊塗,姚玉心裏非常高興,看不到沈月痛苦,看到她生下的(野)種痛苦不堪,何嘗不是一種痛快。

在知道陸半夏懷孕,她知道,一旦這個孩子被所有人知道,陸半夏和李越祈一定會和好如初,她不會讓他們過的那麽舒服……

終于陸半夏和李越祈離婚了,陸半夏背井離鄉,她心裏很痛快,尤其是看到陸半夏和陸恒的關系因爲李越祈越來越僵硬,她真恨不得讓陸半夏不要回來。

一年後陸半夏還是回來了,無意間她發現陸半夏和鍾景年的見面,她花錢買通鍾景年新進的實習生,讓她換了陸半夏的藥。

報複不了沈月,報複她親手養大的(野)種,也是一樣的。

隻是沒想到經曆過那麽多事,陸半夏終究沒死也沒瘋,甚至逼得她們要遠走他國,陸恒竟然要将公司交給陸半夏,她不會就這樣的妥協。

借由陸子矜的婚禮,她給陸半夏和薛謙讓準備了大禮。尤其是在知道當年讓陸恒沒離婚成功最大緣故是陸半夏,而陸半夏又是被沈月調換回來的孩子,她因爲這個來路不明的(野)種,做了這麽多年見不得光的(情)婦。

那一刻,她的恨已經沸騰到極緻。

沒想到最後薛謙讓甯死也要保護陸半夏,她的計劃再次失敗了,最終她狠下心,通過黑道想要買兇殺人,剛好有幾個人說缺錢,他們一拍即合……

這是她最後的孤注一擲,在做之前,她已經做好最好與最壞的打算。

得之她幸,失之她命,誰又能争得過自己的命!

*

陸半夏冷漠如冰的眸光一寸寸的割着姚玉,擲地有聲:“即便我母親嫁給陸恒之前就懷有身孕,但她終究是陸太太,到死也是,不是你随口說幾句是真愛就可以改變你是插足别人婚姻不要臉的小三!不要以爲打着愛情的幌子就可以做盡所有(龌)龊觸犯道德底線的事,我聽着都覺得惡心!”

“呵呵……哈哈……”姚玉忍不住的笑起來,在陰雲密布的傍晚,她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滿身的戾氣,怨恨難消,“那又如何?現在我一樣是陸太太,笑到最後的人最終是我,不是沈月那個踐人……”

“是嗎?”陸半夏面色有些沉靜,眸底無聲盛放罂粟,薄唇甚至含笑,冷漠如霜,“但在法律上,沈月是永恒的陸太太,而你....永遠都是小三。”

此話一出,姚玉與陸恒都震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陸半夏,有點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姚玉怔怔的盯着陸半夏幾秒,突然歇斯底裏的吼起來,“不可能,我是陸太太,我和陸恒有結婚證,我們是法律上的夫妻!”

“當年你們是領證,結婚證上也有蓋章,但是電腦系統并未刻錄你們已婚的信息,直到今天陸恒的法定妻子隻有沈月一個人。”

陸半夏阻止不了陸恒娶姚玉,但是以她當年的身份,讓民政局不刻錄他們結婚的信息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雖然他們拿了結婚證,但沒有電腦系統的記錄,那張結婚證也不過是不具任何法律效力的廢紙一張。

姚玉自以爲自己真的成爲了陸太太,可實際自從她搬進陸家大宅開始就不過是一場鵲巢鸠占的笑話而已!

她白白被人叫了幾年的陸太太,自以爲自己赢了這場漫長一生的戰争,沒想到最終她還是一個小三的身份....從未成爲真正的陸太太。

忍不住的笑起來,凄涼的,怨恨的,幽怨的,最終陰狠的盯着陸半夏,咬牙切齒:“陸半夏,算你恨!真不愧是沈月那個踐人養大的野種!”

面對姚玉的辱罵,陸半夏無動于衷,卷翹的睫毛下悲涼的眼神看過她身後的廢墟,消防員還在撲滅最後的火,也在尋找在消失在大火之中的人。

“....陸川是無辜的,你爲什麽連他也不能放過?”陸半夏想不通,陸川已經娶了陸子矜,他還是陸吾的親生父親,爲什麽姚玉能狠心到對陸川下手,那陸子矜在她的心裏算什麽?

“無辜?”姚玉仿佛聽到天方夜譚的笑話,“生活在陸家裏,誰是無辜的?陸川他根本就不配娶我女兒,也不配做孩子的父親!他活着,隻會讓子矜更傷心……隻要他死了,子矜離開這裏,她會找到更好更優秀的男人!而不是被那個雜種拖累一生!”

更好的男人?陸半夏眸底拂過一絲冷笑,看樣子姚玉是一點也不了解自己的女兒。

所謂最好的男人,若不是自己所愛的,再優秀又有什麽用?

“那個(雜)種和你一樣都是不應該存在,你們都是沒有人要的(野)種!”在姚玉的心裏,陸半夏也好,陸川都是(野)種,卑賤的不堪一擊!

陸半夏沒有說話,單薄的身子在夏風中顯得蕭條,背影有一種遺世獨立的孤僻。

“誰敢說我的妹妹是(野)種?!”不知何時停下的一輛車,下車的男子臉色憔悴,眸光卻凜冽如刀刃,大步流星的走向陸半夏。

陸半夏聽到聲音,猛地一回頭就看到杵着拐杖朝着自己走過來的薛謙讓,心頭翻卷過巨大的波瀾,尤其是當看到他身後晚一步下車的李越祈,除了衣服有些皺,人,安然無恙。

“……祈!”陸半夏轉身就往李越祈面前小跑過去,經過薛謙讓身邊一秒逗留都沒有,直接當衆抱住李越祈:“你沒受傷吧?”

李越祈搖頭,大掌揉了揉她的頭,“我沒事,别擔心。”

兩個人四目交對,溫柔缱绻,仿佛隻看得見彼此,其他人都成了背景。

薛謙讓臉色一下子黑了,折身走過去,氣的暴跳如雷,直接拿拐杖敲陸半夏的腦袋,“你....你....你這個死丫頭到底有沒有良心?有沒有良心....我可是拖着虛弱的身子來救你老公.....見面你連一聲哥哥都不叫,像話嗎?你說這像話嗎?”

落在陸半夏腦袋上的拐杖沒多大的力度,他終是不忍讓她疼....

陸半夏聽到李越祈說沒事,松了一口氣,扭頭看向薛謙讓,聲音淡淡的,眉目清秀略有笑意,“……你救了祈?!”

聽到她語氣裏還有着質疑,劍眉一挑:“廢話,不然你以爲你男人現在還能完整的站在你面前!”

在來這裏的路上,陸半夏接到李越祈打回來的電話,說他沒事,但具體發生什麽事卻沒詳說。陸半夏心裏一直擔憂,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沒事,現在确定他真沒事,又聽薛謙讓這樣說,眼底湧上笑容。

松開緊握住李越祈的手,轉身上前,修長的雙臂輕輕的抱住他:“謝謝你,哥!”

不算甜美的聲音落在薛謙讓的耳朵裏不知怎麽就覺得好聽,舒服,大掌拍了拍她的後背:“死丫頭,我這次把你男人毫發無損的還給你了。”

陸半夏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輕輕的恩了一聲,抱着他更緊。

李越祈在一旁眉頭蹙下,然後把陸半夏拉回自己身邊,不滿的瞪了薛謙讓一眼。

薛謙讓反瞪他一眼,拜托她是我妹妹,抱一下怎麽了?要是沒有我,你現在就在黃泉抱閻羅王大腿了!

李越祈不屑的挪開眸光,手緊緊的握住陸半夏的手。他不喜歡任何人碰陸半夏,别說哥哥...就是爸爸都不行!

“這怎麽可能……這不可能……不……”姚玉看到活生生站在眼前的李越祈,整個人都失了魂,他不應該活着,他應該死了的……

失神的腳步不住的往後退,不住的搖頭,一不小心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薛謙讓回頭看到姚玉,臉色鐵青,陰冷笑起:“就是你這個不要臉的老不死害的我出車禍,還想害死我妹妹!真是找死!”

李越祈雖然沒有找到那個換了陸半夏藥物的實習護士,但是他查到當年陸半夏在墓園流産的那晚,墓園出現過類似姚玉的背影,沒有确鑿的證據,但爲了保護夏夏,他還是保持着懷疑的态度,讓人暗中保護陸半夏,又通知了遠在英國的薛之問。

沒有證據,他奈何不了姚玉,但薛之問不一樣,尤其是讓薛謙讓知道後,以薛謙讓桀骜不馴的性子,就算沒有證據,隻要他想,姚玉肯定沒好果子吃。

他不親自動手,也是顧及陸半夏和陸恒之間,若是沒有證據對姚玉動手,陸恒肯定會震怒,而半夏夾在中間難做人,他不願讓她爲難,狡猾的就把問題甩給薛謙讓解決。

隻是他沒想到姚玉竟然喪心病狂到這地步,不但要他和半夏死,還要陸川死....若不是薛謙讓及時出現,薛謙讓帶着的保镖車子撞開那輛車子,現在自己大概真的是在陰曹地府與閻羅周旋了。

薛謙讓的身體沒有徹底痊愈,nancy原本不同意他過來,準備派幾個人直接滅了姚玉,奈何拗不過薛謙讓,就讓他過來了,另外多派了一些人,保護他的安全。

幸虧多了那幾個人,否則哪裏能及時救下李越祈的命!

陸恒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姚玉,漆黑的眸子裏有着震驚、震怒、到最後的痛心疾首,失望之極。

他居然沒有發現隐藏在她美麗外表下的蛇蠍心腸,那般的惡毒,三番四次的想要害死半夏!

眼神,漸漸變得冷漠,厭惡。

消防員用白色的擔架擡出黑乎乎黏在一起的兩個人,所有的皮膚和肉均已燒毀,隐約可見白色的骨頭。沒有了唇瓣,隻有白色的牙齒,雙眼沒了,隻剩下兩個空空的眼洞,燒焦的味道不時的從他們身上彌散開,黑的如同炭灰,一碰就會碎。

幾乎所有人看到這樣的畫面,都忍不住的幹嘔起來,因爲畫面實在太過陰森與恐怖。

陸恒想到什麽,胸腔不斷的起伏,眼眶頓時就紅了。。。。

李越祈臉色陰沉,眉頭緊緊的擰成一團,下意識的握緊陸半夏的手,此時此刻他很慶幸他們每一個人都沒事。

薛謙讓哪裏見到過這麽恐怖的畫面,臉色一下子青了,胃都在翻攪,因爲是在自己的親妹妹面前,他努力不讓自己丢臉。

陸半夏神色沉靜如平靜的湖面,沒有絲毫的漣漪,眉宇之間彌漫着悲涼,薄唇輕啓,夾着諷刺:“……姚玉你對我恨之入骨,一心想要我死,但是我沒有死,我的女兒沒死,我的丈夫沒死。可是你呢?你害死了陸川的同時,也害死了你的親生女兒,你的外孫此生會恨你入骨....”

姚玉的臉色驟然蒼白無色,瞳孔收緊,“你....你說什麽?”

陸半夏沒有回答她,神色凝重,肅穆莊重的眸光落在擔架上,内心的波濤早已翻天覆地。兩條年輕的生命就因爲姚玉藏在心底多年的仇恨如流星般隕落,留下一個失去雙親,嗷嗷待哺的孩子,何其的無辜。

姚玉的眼神順着她看過去,接着一聲歇斯底裏的吼叫聲驚飛周圍藏于林秀中的鳥兒。

“——不!”

姚玉發瘋了一樣沖向擔架,隻是還沒有靠近,因爲陸半夏給薛謙讓一個眼神,頓時就有兩個人扣住姚玉的肩膀。

“啊……不可能……不會的……不會的……子矜……我的女兒……”

姚玉發瘋了一個掙紮卻被他們死死的按在地上跪着,怎麽也沒辦法過去。猩紅的眼睛裏流出的淚,都像是紅色。

陸恒一口氣沒有接上來,受到的打擊太大,直接暈倒。刑天派人将他先送去醫院,急救。

陸半夏漠然的目光看着發瘋的姚玉,并沒有因爲她的痛苦悲憤而有任何的同情憐憫之心。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姚玉一心以爲隻要陸川死了,陸子矜自然會忘掉他,會愛上其他人,卻沒有想過陸子矜對陸川的用情至深,她甯願和陸川一起死,也不願意苟活,連親生兒子都可以棄之不顧……

善惡終有報,每個人都該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或好或壞。

今天的一切全是姚玉親手促成,怨不得别人。

陰雲密布的天空突兀下起磅礴大雨,淋濕了每個人的衣服,姚玉更像是整個人都癱在泥濘中。幾乎不需要别人壓制,她已經站不起來了,臉貼在爛泥之中,神色癡癡呆呆……

大雨沖刷着廢墟,沖洗着黑乎乎的兩個人,黑灰随着流水逐漸融入泥土之中....

刑天将一塊彌勒佛遞給陸半夏,“消防員在移動他們的時候,從他們的身上掉下來的。”

陸半夏伸手接過玉墜,笑口常開的彌勒佛身上沾着雨滴,觸覺微涼。她想起第一次給陸川過日子的情景。

那時陸川來陸家還沒有多久,她的生日就到了,纏着沈月要生日禮物。

沈月答應了,卻又提出小小的要求,要她與陸川好好的相處,因爲陸川沒有父母....連自己的生日是幾号都不知道。

當時陸半夏還隻是一個心智簡單的天真的孩子,她覺得陸川很可憐,便偷偷的砸了自己的零錢罐去給他買禮物。挑來挑去挑到這塊彌勒佛玉墜,不是因爲她信佛,而是那時陸川從來不笑,闆着一張臉像個小老頭。

她希望以後的陸川能像彌勒佛一樣笑口常開。

當她親手将項鏈送給陸川時,在他的眼中看到赤誠的喜悅,還有他第一次展露笑顔。

那是陸半夏第一次感受到,讓别人快樂,原來自己也會快樂!

後來,陸半夏離開陸川後,他便再也沒有笑過……

陸川的一生,終其是孤苦的。

“把這個與他們一并葬了。”陸半夏又将彌勒佛還給了刑天。

刑天蹙眉,反問:“這樣好嗎?”

陸川心裏愛的是誰,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心若明鏡。

陸半夏薄唇輕抿,“我想,他是願意的。”

吃最後的晚餐後他們在書房聊天,陸半夏和陸川聊天,她勸他接受陸吾的存在。

當時陸川說,再多給他一點時間,沉默許久,又說了一句話。

他說:半夏,其實今天的陸子矜何嘗不是被我們逼出來的,若是可能,以後我想湊合着把日子過了。

你可以讨厭一個人一天,一個月,一年,卻讨厭不了一輩子,尤其是一個深深愛你的人。

陸子矜再壞,她卻沒有想過傷害陸川,她隻是不懂什麽是成全,什麽是放手....

也沒有人教會她什麽是真正的愛,什麽是成全,什麽是放手....

其實,這一點在她死前,她已經明白了。

愛是奉獻,愛是成全,愛是爲對方的幸福,甘願放手。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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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恒在失去一雙兒女,兇手還是自己的枕邊人雙重打擊下,心髒病發,情況非常嚴峻。

陸半夏和李越祈趕到醫院,醫生剛剛從手術室走出來,對他們搖頭,千古不變的那一句話,連一絲感情都沒有。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們進去和病人好好的道個别。”

陸川和陸子矜在同一天死了,現在陸恒已是彌留之際,此刻心底最不好受的是陸半夏。

陸川是她的親人,陸恒是她的父親,在同一天離開她....

李越祈攬住她瘦弱的肩膀,輕聲道:“我們進去。”

陸半夏眸光對上他,很想給他一個我沒事的神色,終究勉強不了自己。

兩個人一同走進手術室,陸恒孤孤單單的躺在手術台上,而來送他的人卻是與他毫無血緣關系的人……

不知道是可笑,還是荒唐。

陸半夏站在手術台旁邊,眸光從他蒼老的手緩慢的移動到他的臉上,雙手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合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爸,我和越祈來看你了……”

陸恒緩慢的睜開眼睛,幽幽的眸光裏充滿了悔恨與歉疚。若不是他和姚玉糾纏不清,半夏怎麽會受那麽多的委屈與苦痛,又怎麽害的子矜和陸川死于大火之中。

隻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每一寸呼吸都仿佛是用盡他所有的力氣。

“我會照顧好陸吾,您放心……”陸半夏似乎讀懂他眼底的渴求,輕輕的拍着他的手面,要他放心。

“月....孩子....”氧氣罩下,唇瓣一張一合,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氣體模糊了氧氣罩與他奄奄一息的容顔。

陸半夏的身子一僵,眸光看向身邊欣長的身影,薄唇抿了抿,到底沒說出話來。

李越祈面色沉靜,眸色猶豫幾秒後,緩緩開口:“我是沈月與徐百川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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