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陸半夏咬唇,見她跪在自己面前,沒有觸動是假的。姚玉這個人,她不喜歡,但姚玉爲陸子矜的擔心,願意跪在自己的面前,光是這份深沉的母愛,她就不可能無動于衷!
“你起來,我會打電話給刑天,問問他有沒有辦法!”找人這種小事,她還不至于要麻煩到閣下!
姚玉聽到她的話,陸恒扶她,順勢就起來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感激道:“半夏,謝謝你!子矜平安回來,我一定會感激你一生!”
陸恒黑眸裏流露出一抹欣慰的光,看向陸半夏沉聲道:“半夏,謝謝你!”
陸永的事他沒有追究,不代表他不知道是誰做的,陸半夏現在還願意幫子矜,他已心滿意足,不敢在奢求更多!
“我有點累,就不留你們用餐了。”陸半夏委婉的下逐客令。
姚玉還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她,似乎是想要她當面給人打電話。陸恒蹙眉,直接拽起姚玉,對陸半夏溫聲道:“我們就先回去,你好好休息。文姨,你一定要照顧好她。”
文姨連忙應聲,幫陸半夏送他們出門。
姚玉眼睛紅通,神色略顯幽怨,跟着陸恒走進電梯,不悅的瞪他一眼:“她還沒有打電話求人幫忙,怎麽就這麽走了?”
陸恒挑眉:“你什麽意思?你覺得半夏是敷衍我們?”
姚玉咬唇:“我沒這麽說。她一貫不喜歡我們母女,我隻是擔心……”擔心她不是真心幫我們找子矜!
陸恒抓住她的手,攥在手裏,聲音放柔:“好了,半夏雖然同我們不親近,但自幼在我身邊長大,她的個性我很清楚,絕對不會敷衍,欺騙我們!”
“你相信她,我不相信....你可别忘記,子矜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她陸半夏隻是一個身份不明的野……”
“你給我住口!”姚玉的話還沒說完,陸恒抿唇冷聲呵斥,“她姓陸,這一輩子都是我陸恒的女兒!”
姚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着陸恒這麽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爲陸半夏吼自己。神色陰郁,抿唇,欲言又止……
陸恒撇過頭,沒說話,臉色也沒好看到哪裏去。這麽一瞬間,姚玉對陸半夏的懷疑和輕蔑,竟然讓他心生厭惡。
陸半夏再不好,到底是做了他這麽多年的女兒,即便是責備也隻有自己有資格。别人,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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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姨送走他們,關上門,轉身聽到陸半夏溫溫的聲音:“文姨,把電話拿給我。”
“小姐,你真的要幫?”文姨遲疑的問了一句,雖然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可她能看出來小姐與陸家的感情并不熱絡,那個姚玉更不是什麽善茬。
陸半夏沒有說話,平靜無波的瞳孔看向文姨,眸光是堅定的,文姨沒有再多問,拿了電話給她。
陸半夏撥通刑天的電話,沒有虛僞客套,開門見山的問:“刑天,你能不能幫我查一查陸子矜的下落?好,我等你的電話!”
對于這樣的小事,刑天自然不會拒絕,一口答應下來。雖然是有些徇私,但誰讓她是陸半夏,難得她主動向自己張口,刑天沒有拒絕的道理。
陸半夏用過午餐,去午睡,一覺醒來,隔着玻璃窗竟然看到窗外漫天的雪花在飄舞,輕輕淡淡的,迷了眼眸。
轉眼已是深冬,國都下了大雪,這表示聖誕節也就要到了。她低頭摸了摸凸起的肚子,想到李越祈臨行之前說的,會趕在孩子出世之前回來,現在已有數月,他卻音信全無。
文姨推開卧室的門,見她醒來,穿着單薄的衣服站在窗前,連忙給她拿了外套披在身上。
“雖然說屋内暖和,也要注意身體,千萬别再感冒....李先生還沒回來呢!”
是啊!他還沒有回來……
卷翹的睫毛下垂遮住眸底黯淡的光,她摸了摸肚子,突然擡頭問文姨:“距離聖誕節還有幾天?”
“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隻有一個星期了。
“你,有給他打過電話?”陸半夏輕飄飄的聲音在空氣中彌散。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他有打電話回來嗎?
“這半個月沒有。”
陸半夏側頭看着窗外飄零的雪花,猶豫片刻道:“你去準備點吃的,我餓了。”
“好。”
文姨立刻去廚房準備餐點讓她在晚餐前墊肚子。
眼角的餘光瞥到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她走到*頭拿起電話,坐下,雖然沒有存他的手機号碼,但那一組号碼早已刻在她的腦海中,刻骨不忘。
指尖,一個一個數字按下,遲疑而堅定....
最後一個數字,指尖頓住。
整個人呆坐在*邊,手裏攥着電話,不知道該不該打這一通電話!
神色沉靜如故,内心卻是波濤翻湧,她本不是這般優柔寡斷的女子,如今卻爲了他兩邊掙紮,猶豫不決。
感情,一向是如此折磨人的事。
可天底下真的沒有這麽好的事,想要愛情又要自尊,兩者之間無法并存,隻能取一個,她次次選擇了自尊,那麽這一次是不是可以選擇一次愛情?
電話,到底是撥出去了……
嘟嘟的聲音,每一聲都沉重的敲擊在她的心底,心裏既期待電話那頭能接電話,又畏懼他接通電話……
若他接通了,她又該說些什麽?
嘟嘟的聲音繞耳不絕,冰冷的像是要凍傷她蠢蠢欲動的心,就在最後一聲,陸半夏自己都要放棄時,通話卻已開始。
一時間,她拿着電話,無言以對,隻是聽着電波裏傳來的呼吸聲,孱弱,似有若無。
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她很肯定他就在電話那頭。
電話那頭也沒有出聲,兩個人好像就是靠着淺淺的呼吸,交流,溝通,誰也不主動說話。
呼吸,絲絲繞繞,隔着無法探測的距離纏繞在一起,密不可分,猶如咫尺。
“怎麽了?”大概有十分鍾的時間,那頭終于傳來他沉啞的嗓音,似很疲倦的樣子。
聽到他的聲音那一瞬間,無名的酸澀湧上喉頭,不知是不是懷孕讓女人變得不像自己,不再堅強如鐵,無堅不摧。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許久沒聽到陸半夏的聲音,李越祈的聲音再次響起,夾雜着擔憂與不安。
“不是,我沒事。”陸半夏立刻開口要他心安,聽到電波裏隐隐傳來他松一口氣的歎息,她抿唇:“李越祈……”
李越祈沒有說話,靜靜的聽到她溫溫的聲音帶着些許的不安與期許:“一個月過去了……”
剩下的那一句話,她沒說出口,可李越祈已經聽見了。
“抱歉!”他沉沉的開口,聲音裏掩飾不住的疲倦,“這次的案子很棘手,很有挑戰性,我還沒順利處理好,可能還要一些時間。”
陸半夏并沒有因爲他的話而安心,反而一種擔憂彌散心頭。這些天她一直有留意國都和國際上的法律新聞,并沒有什麽轟動一時的大案子。
若李越祈真的是在處理案子,不可能不報道,畢竟他是極具盛名的金牌律師!
他究竟在做什麽?又爲何要隐瞞自己?!
“今天國都下雪了,剛才文姨說還有一個星期就到聖誕節了。”她走到窗口看着滿天的雪花将整個世界點綴的銀裝素裹,美麗的同時何嘗不是一種涼薄與冰冷。
那邊頓住了好一會,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抱歉,我好像……趕不回去了。”
心,莫名的往下沉,一直沉到湖底最深處。
“李越祈……”映着雪花的眼眸彌漫着薄薄的涼意,紅唇輕抿:“你還好嗎?”
爲什麽他的聲音聽起來,那麽的....疲憊不堪!
“夏夏,我很好....你呢?”他的聲音裏有了明顯的笑意,更多的是柔軟,哪怕看不到,陸半夏也能感覺到他那股溫柔。
“刑天....回來了。”言下之意,有人在身邊照顧,她很好。
“那很好。”李越祈頓了下,淡淡的開口,“有什麽事就給他打電話,不必客氣,反正他是……”
“越祈……”陸半夏打斷他的話,停頓許久,語氣有些沉寂:“我挂了。”
那邊的李越祈又是陷入長長的沉默之中,良久之後,喑啞的嗓音響起:“好!”
陸半夏攥着手裏的電話,眸光望向窗外滿世界的風雪,室内雖然溫暖如春,她卻覺得腳底一股涼意陣陣的湧上心頭。
這個冬天,注定要比往年漫長而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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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後,陸半夏沒有再撥通過那支号碼,也沒接到李越祈打過來的電話,日子不鹹不淡的過。
下雪,停雪,融雪,再下雪,周而複始。
最近總統府要招待貴賓,刑天忙碌的抽不出來看她,打過幾通電話,關心她的身體,還有......關于陸子矜的消失。
還沒有确定陸子矜現在身在何處,卻已能肯定陸子矜沒有遭到綁架和傷害,她是自己隐藏了行蹤,躲起來了。
至于原因,還在查。
轉眼,聖誕跌進眼眸中,小區内張燈結彩,門口的聖誕樹挂着七彩的霓虹燈,小孩子們臉上的笑容天真無邪,眼睛裏充滿對聖誕節糖果與禮物的期待。
一早,已經有不少孩子來敲門,拿着帽子求糖果。文姨笑着将早已準備好的糖果分給他們。
陸半夏坐在沙發上,看着最近的法制新聞,潛意識裏渴望能看到關于“他”的消息。
在兩個小男孩後面,有一個梳着馬尾辮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看到陸半夏挺着肚子,忍不住好奇問文姨:“阿姨,姐姐的肚子裏是有小地弟嗎?”
文姨看向陸半夏點頭:“也許是小妹妹!”
陸半夏聽到聲音,招手讓小女孩進來,伸手摸摸她的辮子,淺笑:“你幾歲了?”
“五歲。”糯糯的聲音甜到心都融化了。
“喜歡小地弟?”
她想了想,笑着回答:“也喜歡妹妹,不管是弟弟妹妹,我都會保護!這樣就不孤單了……可是,爸爸說媽媽身體不好,不能給我生妹妹。”
陸半夏心頭湧上一股暖意,手指摸了摸她的臉頰,“你爸爸一定很愛媽媽。”
“爸爸說,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子。”
在每一段平凡的婚姻中都蘊藏着不平凡的愛情,也許不會轟轟烈烈,不會蕩氣回腸,卻是細水長流,溫暖斯年。
“文姨,拿蘋果分給這些孩子。”許是太久沒接觸到人,陸半夏對于這些孩子格外的溫柔與慈悲。
文姨笑着應聲,給孩子們分蘋果。
……
午飯後,文姨要出門去買東西,聖誕節的晚上怎麽都要熱鬧一下,雖然隻有她和陸半夏兩個人。
陸恒打電話詢問陸半夏的情況,陸半夏如實回答,陸恒沒有露出任何的不滿,但也因爲陸子矜失蹤的事,沒有心情慶祝聖誕節,隻是讓陸半夏照顧好自己,注意身體。
陸半夏切掉電話,那邊的姚玉對陸恒臉色不悅:“你爲什麽不讓我直接和她說?這麽久沒消息,她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幫我找子矜?”
陸恒臉色陰沉,不悅道:“胡說!半夏已經說了,子矜沒有遭人綁架,是她自己藏了起來!”
“我不相信!子矜爲什麽要藏起來?她要真知道子矜是藏起來的?爲什麽又不說子矜藏在哪裏?”
“……你!”陸恒沒想到她會這樣咄咄逼人,與往日的溫婉娴靜秉性截然相反,無言反駁,但他相信半夏的話,頓住半天,惱怒的丢下四個字:“不可理喻。”
姚玉看着他上樓的背影,唇瓣不由的勾起一抹冷嘲,說到底,他還是相信那個(野)種多過擔心子矜的安慰!
這麽多年,他到底還是偏袒那個女人和野種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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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姨出去還沒回來,陸半夏看了一會報紙,感覺困倦,準備回房間休息時,門鈴突然響起,她以爲是楚冰炎,之前約好晚上一起過聖誕。
直接開門,一瞬間,她整整的愣在了原地,看着門外的人,氣氛如同死一般的沉寂。
一席绛紫色的大衣,遮擋不住她那圓滾滾的肚子,精緻的容顔浮動着笑意盈盈,目光流轉的看着微怔的陸半夏,手指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薄唇輕抿:“姐姐,聽說你派人在找我,有什麽事嗎?”
那聲“姐姐”要有多妩媚就有妩媚,同樣的,要有多刺耳就有多刺耳!
陸半夏怎麽也想不到不過近三個月時間沒見,她們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尤其是她的肚子,幾乎要和自己的差不多。
站在門口看着陸半夏笑的溫柔明媚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姚玉心心念念的女兒——陸子矜。
她的肚子……
陸半夏的眸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深谙,複雜,明暗不定。
陸子矜的眸光順着她的眼神緩緩的落在自己的肚子上,薄唇綴着淺淺的笑容,一臉母親的慈愛,笑容刺目的開口:“陸半夏,我懷的是李越祈的孩子……”
陸半夏,我懷的是李越祈的孩子。
陸半夏,我懷的是李越祈的孩子。
陸半夏,我懷的是李越祈的孩子。
聲音甜美的如同蜜糖,落進陸半夏的耳朵裏卻如魔咒,刀刃……
陸子矜徑自的走進房子裏,四處打量,這還是她第一次走進陸半夏的家,與李越祈的房子大相徑庭,鞋櫃上擺着一雙黑色的男士拖鞋,茶幾上放着的是杯子是成對的……
她看着這些,薄唇始終噙着一抹笑容,轉身看向還站在門口的陸半夏,從蒼白的臉頰到挺起的肚子上,眼神裝滿正室看小三的輕蔑。
“你的肚子也大了起來,隻可惜……孩子不是李越祈的……”陸子矜笑容不變,眸光明亮看着她:“有時候,我真是佩服你那種(勾)引男人的手段,明明就讓李越祈戴着一頂難堪的綠帽子,還能恬不知恥的(勾)引他,綁住他,讓他照顧你和肚子裏的(野)種……陸半夏,你當真就這樣的不要臉!”
陸半夏沒有說話,薄唇緊抿成一條線,轉身正對着陸子矜,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她,視線由始至終都盯着她的肚子。
陸子矜站在沙發旁邊,手一手扶腰,一手撫摸着肚子,笑意嫣然。
“孩子,是誰的?”陸半夏在她面前停下腳步,沉靜的開口。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我肚子裏懷的是李越祈的孩子。”陸子矜笑着回答,見陸半夏神色沉靜,沒什麽反應,好像是不相信,又說道:“如果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李越祈的,他爲什麽要照顧我這麽多天!”
心,被狠狠的刺了一刀,睫毛劇烈一顫,掠眸看向她:“……他,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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