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是我給你的!”
“這一拳是……”
李越祈要打他的第二拳,刑天反應過來,迅速的鉗住他的手,深邃的眸子裏閃過某些東西。
“第一拳我認了。”在他還沒陸半夏離婚之前發生那樣的事,是自己做的不道德,對不起他;心甘情願接受他這一拳,可是這第二拳就……
李越祈的手臂被他鉗住也不惱,陰狠的眸光緊盯着他,咬牙切齒:“陸半夏懷孕了!”
“什麽?”刑天以爲自己聽錯了,陸半夏懷孕了?
一個恍神,李越祈已經甩開他的手,一拳再次揮在刑天的俊顔上,刑天被他打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勉強站穩。擡頭看向李越祈時,聽到他陰沉的嗓音道:“如果你真的愛她就不要拿她的命開玩笑!除了rh陰性ab血型男人的孩子,她誰的孩子都不能生,否則會要了她的命!”
陸半夏懷孕了!
陸半夏懷孕了!
陸半夏懷孕了!
刑天滿腦子隻剩下這五個字,臉上火辣辣的疼也感覺不到了,怔怔的看着李越祈還是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李越祈深呼吸,慢條細理的整理自己的衣服,如同刀鋒一樣的眸光掃向刑天,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他就是想不明白,刑天究竟哪裏比自己好?爲什麽她選擇了的人是這樣一個男人!
“你怎麽知道孩子是我的?”刑天反應過來,伸手抹去嘴角的淤血,滿口腔的血腥味。不得不說,李越祈這兩拳頭真是下了狠手。
李越祈冷笑:“你以爲把所有的證據都抹去,我就不知道是你?還是爽快完了就不想負責了?”
刑天看着他,眸光深谙難懂,薄唇勾起複雜的笑容:“李越祈,你還愛她!”
“關你屁事!”像是被戳到痛楚,李越祈破天荒的說髒話,怎麽也不想在情敵面前示弱,“陸半夏真是眼瞎了,選擇你!”
說完,轉身就要走,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已經說了,至于那個男人怎麽選擇,就與自己無關了。
如果這個男人真的不顧她的死活堅定要孩子,那麽,她就算是死,也是活該!
“李越祈!”刑天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開口。
李越祈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陸半夏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往往越是狠絕的人是因爲她們的内心比正常人更害怕受到傷害!爲此,甯願自我傷害,也不願意被别人傷害!”
李越祈意味深長的盯着他,忽而冷笑的反問:“你以爲和她睡了五年的人是誰?”
諷刺的意味,悠長。
刑天的臉色一白,身體在昏沉的光下逐漸僵硬,看着李越祈上車,絕塵而去。深沉的身影投落在地上,被拉的很長,無比的孤寂。
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了。
不知道那人究竟會不會懂!
隻是,半夏——
你這又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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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半夏和孩子都沒有什麽大的問題,醫生批準她出院。
而警局這邊,因爲有律師保釋陸永,陸永本人雖然認罪,但警方也沒有找到任何的證據,加上死者的家屬沒有提出訴訟,又過了法定追訴時效期限,所以無罪,釋放勢在必行。
隻是陸半夏接到消息時,還沒來得及出院,再次奔向另一家醫院。
這次出事的不是她的身體,而是陸永。
這些年陸永的身體一直不好,這兩年越發的嚴重,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跑,這一次進警局,可想而知他的身體受不了。加上知道這麽多事,精神上也遭受巨大的打擊,律師去保釋他,還沒走出警局,陸永一個踉跄就昏厥在警局的門口。
警方的人立刻将他送到了最近的醫院急救,陸半夏趕到這邊的醫院,陸永還在手術室裏。
陸恒他們還沒有趕過來,陸半夏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掩面遮住了自己的痛苦與軟弱,心裏是怕極了。
這種恐懼與害怕,在母親離世時,她也曾有過。
撐起她整個童年溫暖記憶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母親,另外一個是陸永。縱然在别人的眼睛裏是兇手,是罪無可赦,在她的眼裏也不過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母親離世,她内心世界崩塌了一大半,那時陸永将她帶到他那裏,日夜陪着她,喝茶,聊天,不過是爲讓她忘掉喪母之痛。
人生在世,哪裏會沒有死别,都是要一步步走下去,慢慢的适應。
那時失去母親,心痛難捱,好在有陸永陪伴開導她,如同親生父親一般的支撐着她,她沒有倒下去,可這一次若陸永真的……
她不知道該如何撐下去!
走廊盡頭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是趕過來的陸恒與姚玉,還有送他們過來的陸川。
“半夏,你大伯的情況怎麽樣了?”腳步沒停下,陸恒已迫不及待的開口。
陸半夏慢慢的放下雙手,神色的痛苦已經斂去,抿唇,聲音無風無浪的,“還在手術中,情況不明。”
陸恒聽到她的話,像是受什麽打擊,腳步往後退了一步。幸好有姚玉扶住他,耐心寬慰:“沒事的,你别太擔心。大哥一定會撐過來的!”
陸川什麽都沒問,隻是看着神色憔悴,眉眼裏都遮擋不住疲倦的陸半夏,眸子裏流過心疼。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陸半夏和陸永的感情,陸半夏在心裏一直都将陸永當做親生父親,就連沈月死,也隻有陸永細心寬慰她,開導她看開點,陪着她走出死别的愁傷。
明明沒有血緣關系,卻是在這個世界上陸半夏最在乎的人!
陸恒坐下,掃了一眼,蹙眉:“子矜還沒過來?”
“子矜她……”姚玉提到丈夫提及女兒,臉色慌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也不知道這個陸子矜到底怎麽了,大白天喝那麽多酒,現在隻怕醉在家裏不省人事,怎麽可能趕到醫院來!
“她親大伯在醫院,她再忙也要過來!”陸恒神色不悅,對于陸子矜近日的表現越發的不滿意!
“好。”姚玉心虛的應了下,拿出手機:“我去給她打一個電話!”
陸半夏掠眸,陰冷的眸光一直盯着姚玉的背影,薄唇抿着沒有感情的弧度。
沒一會回來,姚玉誠然開口:“子矜她身體不舒服,吃了藥在家休息。”
“病的很嚴重?”陸恒挑眉,有什麽病嚴重得過躺在手術室裏生死不明的大伯?
“這……”姚玉被質問的啞口無言。
“算了!”一直沉默的陸半夏突然開口,眸光看向姚玉,冷聲道:“大伯一貫不喜歡人多,她來了大伯未必想見,讓她好好休息!”
陸半夏的話說的很不含蓄,卻是實話,陸恒也知道陸永一貫不喜姚玉母女,想了想道:“你回去照顧子矜,這裏有我們就夠了。”
姚玉一驚,連忙道:“我還是留下吧!我很擔心大哥!子矜在家有傭人照顧不礙事。”
“回去。”陸恒擔心陸永的事,心煩意亂,不想多言。
姚玉見他神色不耐煩,心底像是紮了一根刺,知道陸恒是因爲陸子矜沒來而不悅,卻無法解釋,故而被牽連也隻能啞口無言的吞下這苦果。
要怪,隻能怪她那不争氣的女兒,不如他那不要臉的前妻生下的(孽)種!
陸半夏匆匆忙忙的趕過來,穿的衣服不夠保暖,加上醫院陰冷陰森,沒一會渾身都冷的冒出雞皮疙瘩,不由的打了一個噴嚏。
陸川連忙将西裝脫下,披在她的身上。
陸半夏擡起頭,眸光仰視着他冷峻的輪廓,聽到他說:“小心着涼。”
“謝謝!”沙啞的兩個字艱澀的從喉間滑出。
陸川不語,坐在她的身邊,安安靜靜的陪着她等下去。
約過了兩個小時,緊閉的手術室終于打開,陸半夏連忙起身,迎上前,迫不及待的詢問:“醫生,我大伯的情況如何?”
醫生摘下口罩,眸光掃了一下上前的三個人:“你們都是病人的家屬?”
陸恒點頭,“他是我的大哥。”
“很抱歉,我已經盡力了,病人還能再撐一會,你們好好道個别吧。”醫生歉意道。
若不是有陸川扶着,陸恒幾乎要跌倒了,反而是陸半夏筆直的站在原地,不悲不喜,宛如冰雕。
醫生護士陸續的走出來,留下空間讓他們好好的道别。
陸川扶着顫顫巍巍的陸恒,眸光緊緊的盯着陸半夏,非常的擔心她。
陸半夏出奇的鎮定,冷靜,看向陸川,忍痛出聲:“爸,哥,我們進去和大伯道别!”
陸恒一臉的悲傷,在陸川的攙扶下走進手術室。
陸半夏站在原地,目光機械般的轉移到他們的背影上,眼眶幹澀,流不出一滴眼淚。表面非常的鎮定,不悲不喜,隻是指甲已掐入掌心,潔白的貝齒咬着破敗不堪的唇瓣,嘗進這世間的悲歡疾苦,幾欲到了麻木。
陸永安靜的躺在手術台上,身上蓋着白布,戴着氧氣罩。發着滴滴聲音的醫療器材顯示着躺在*上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還有一絲的生命力。
“哥……”陸恒站在手術台旁邊,看着他,沉沉的喊了一聲。一輩子的兄弟,一起打拼事業的好搭檔,曾經有過争執,有過怨恨,可到底是親兄弟,沒有永遠的仇恨!
陸永極其緩慢的睜開眼睛,眯成一條線透着淡淡的光,看着站在眼前的三個人,眼神死死的看着陸半夏,眼眸裏寫滿了不放心與擔憂。
陸半夏執起他如枯枝的手,勾唇輕聲溫柔:“大伯,你放心,我很好!有你的時候很好,沒有你,也會把自己照顧好,你不要再擔心我!如果有來世,請讓我做你的親生女兒,承歡膝下!”
陸永的眼眶裏溢出淚水,呼吸逐漸粗重,模糊了氧氣罩,很想說話,隻是沒有力氣了。
眼眸逐漸的看向陸川,充滿了乞求與拜托!
陸川看出他想要說什麽,點頭:“大伯你放心,我陸川用生命發誓,隻要我還活着,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半夏!”
陸永聽了他的保證,勾了勾唇,疑似釋然的笑容,再看向陸恒,唇瓣一張一合,似乎要說些什麽。
“大哥,你想說什麽?”陸恒伸手拿掉他的氧氣罩,想要聽清楚他說的話。
陸永極力的張口,一字一頓,聲音微小,顫抖:“對、不、起……”
說完,眼眶的淚再次溢出來,沉重的眼皮逐漸往下落。
“一輩子的兄弟你說這個做什麽,當初我若知道你的心思,怎麽都不會娶沈月的……”
陸恒哽咽的開口,隻是話還沒說完,陸永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與世長辭。
“大哥……”
“大伯……”
陸恒與陸川悲恸不已,唯獨陸半夏站在一旁,蒼白的臉色無悲無喜的凝視撒手西歸的陸永,沒有失聲痛哭,也沒有情緒失控,安安靜靜的放下了陸永的手。
“爸,大伯已經去了,就讓他安安靜靜的去吧。”陸半夏沙啞的嗓音平靜而出,說話時,已經拉起白布緩慢的蓋過陸永的臉……
陸恒失去了這個嫡親的哥哥,一把年紀也忍不住的老淚縱橫,隻是心頭還是微微詫異,自幼與大哥感情深厚的半夏,反應太過——冷靜!
冷靜的好像沒有一絲悲傷可言!
陸川眼眶漲紅,隻是見陸半夏如此鎮定,冷靜,心頭更痛。
當白布即将蓋過陸永雪白的頭發,心頭到底是陣陣緊縮狠揪起來的疼,指尖劇烈的顫抖。
……
當年母親過世時,她痛哭不已,那時陸永就說過,待将來有一日,我百年歸老,半夏你不要爲我流淚。活到我這把年紀,無病無痛的走,是最大的幸福,沒什麽好哭的,你應該爲我高興!
陸永還說:人來到這世界就是不斷的遇見與錯過,有些錯過就是一生,相遇時好好相處,錯過時好好道别就沒有什麽可遺憾的。
大伯走的時候沒有多大的痛苦,走的很安詳,所以她不需要流眼淚,能在大伯離開之前好好的道别,所以沒有什麽值得難過。
人生在世,悲歡離合,生死離别,誰也妄想逃過,她不逃避,也逃避不了,于是好好的面對,好好的送大伯最後一程。
隻是大伯别忘記我說過的話,若有來世,請讓我做你的親生女兒,定然承歡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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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川辦了手續将陸永的屍體領回去,葬禮的事也是他一手操辦。
陸半夏是陸永生平最親近的人,自然是留住在陸家,爲他守夜。由始至終,她沒有留過一滴眼淚,人前人後一個樣。
若不是陸恒知道她和陸永感情深厚,甚至要懷疑她是沒心沒肺,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
但真正沒心沒肺沒有感情的那個人不是陸半夏,而是陸子矜。陸永在醫院長辭人世,陸子矜醉酒睡的一塌糊塗,陸永的屍體擺放在靈堂,她除了出來看一眼,便再也沒踏出房間門口半步,一日三餐都是傭人送進房間裏。
陸恒因爲陸永的離世,心情悲痛,每天都有很多陸永生前的好友前來拜祭,他應接不暇,自然沒心情在這個時候與陸子矜計較。
陸半夏跪在棺材旁邊,不慌不忙的往火盆裏添加冥紙,低着頭整個人肅穆麻木,卻有一種無形的悲涼在彌散,揮之不去。
生命中最重要的至親離開,沒有悲傷是假的,隻是痛到了極緻,便再也沒有眼淚可流了。晚上她獨自一人留在靈堂,爲大伯守夜,蝕骨的寂靜與冰冷讓她知道,大伯是真的去了;白天看着那些陸陸續續來拜祭大伯的人,每個人神色都凝重而悲傷,可有幾人是打心底爲一條生命的消失而真正悲傷過!
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是很出色的演員。
文姨是照顧她的保姆,自然是要跟着她到陸家,照顧她的生活起居,見她都跪了兩天兩夜,懷着孕身體本來就不好,擔心她出事,上前道:“小姐,你這兩天都沒怎麽合過眼,上樓休息吧。”
陸半夏将冥紙放進火盆,眼皮子都沒擡一下,“我沒事,大伯這一生無兒無女,把所有的疼愛都給了我,我不跪,誰跪?”
“可是——”文姨遲疑,用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苦勸:“你不爲自己想想,也該爲你肚子裏的孩子想一想!”
丢冥紙的指尖僵硬了下,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這兩天小豆芽都很安靜,安靜的都快讓她忘記了小豆芽的存在了。
文姨說的對,不爲自己也要爲小豆芽!
“那你準備點吃的,我就在偏廳休息會。”
陸半夏在文姨的攙扶下站起來,因爲跪的時間太久,雙腿幾乎麻痹了,一步一步走的格外慢。
文姨将她扶到偏廳,這才急匆匆的去廚房爲她張羅點吃的。
陸半夏蹙着眉頭揉了揉膝蓋,越揉越發的疼,緩慢的卷起黑色的褲腳,直到膝蓋處時發現整個膝蓋都烏青了。
放下褲腳,滿心的疲憊不堪,整個人像是行走在爛泥之中,使不上力氣,反而快要被泥濘陷進去。後背輕輕的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隐隐聽到靈堂傳來聲音,她不放心,起身走過去看看。
李越祈一身黑色端莊的西服,神色肅穆,手裏還拿着一隻白色的百合花。
陸恒說:“你走,陸家不歡迎你!”
“我是來拜祭陸老先生的。”李越祈無動于衷,聲音平靜。
陸恒還想說什麽,陸半夏走過來道:“爸,讓他拜祭大伯吧!”
李越祈和陸恒的目光一瞬間都落在她一人身上,前者是探究,後者是無奈!
看到她的步伐闌珊,李越祈的劍眉越擰越緊,就這樣了還一直守在靈堂嗎?
有人喊話,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李越祈站在棺木之前,恭恭敬敬的對着陸永鞠了一個标準的90°躬。無論之前發生過什麽,斯人已逝,再大的恩怨也煙消雲散,更何況他是陸半夏最在乎的人。
與其說他是來拜祭陸永,不如說他是尋了個借口見她。
“家屬答禮!”
李越祈走到陸恒與陸半夏面前,陸恒低眸不語。
陸半夏深深的鞠躬:“謝謝你能來拜祭大伯。”
李越祈麻木的勾唇,說着千篇一律的話:“請節哀順變!”
黑白分明的瞳孔望着他,出人意料的再次對李越祈深深的鞠躬,陸恒挑眉:“你這是做什麽!”
陸半夏沒有回答他,看着李越祈說:“謝謝你幫忙保釋了大伯!”
雖然李越祈沒有直接出面,可她知道保釋大伯的那個律師是他的好友,若沒有他開口,那人怎麽會願意沾手這件事!
陸恒一怔,看着李越祈嘴巴張張合合好幾次,始終沒說出一個字來。
李越祈看着她,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之前一直朦胧不清的東西好像慢慢的變得清楚,他看着陸半夏的眼眸,心頭異樣在湧動。
陸半夏身穿黑色的衣服,頭發盤起來露出巴掌大的鵝蛋臉,加上這兩天都未曾休息,哪怕再佯裝,疲憊不堪也無法掩飾。
“陸半夏,爲什麽你不認爲這次是我在利用陸子矜報複陸永?”她不是不相信他嗎?爲什麽這一次一句話都不問就輕易的相信他,一再的爲他辯解!
剛才那句話,她是故意說給陸恒聽的!
“不知道!”陸半夏看着他,淡淡的開口:“隻是覺得比起陸子矜的嘴,從你口中說出真相會更讓大伯難以接受!”
所以覺得不會是你做的。
李越祈深深的凝她,薄唇勾起一抹複雜難懂的笑容。
兩個人相互對視,好像其他萬物都已經成爲背景,沒有言語的交流,無形中有些東西,好似彼此已心中明了。
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陸恒在聽到他們的話後,驟然鐵青,聲音沙啞而冰冷:“這件事,真的是陸子矜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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