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說:一醉解千愁!
陸半夏卻覺得自己越喝越清醒,身體裏的痛化成爲一條最惡毒的蛇,一寸一寸的吞噬她的肌膚,啃噬着她的骨頭。
身體卻逐漸癱軟,搖搖欲墜的要從椅子上滑下來。刑天眼疾手快大掌輕便一撈,将她帶進自己的懷中,拿走她手中的酒杯,聲音低低的:“你喝的太多了,我送你回去!”
陸半夏沒有力氣,癱在他的懷中,輕輕的搖頭,“不想回去……别把我送到他身邊!”
她是真的不敢再留在他的身邊!
刑天的心被她的話一震,心緩慢的揪起來,從沒見過她這麽痛苦過,哪怕是當初失去孩子的時候!
“那我送你去酒店。”本想帶她去自己那住,一是因爲她和李越祈的關系還沒解除,二是因爲他住的地方太遠,她的樣子很疲倦,大概是很想休息。
陸半夏沒有說話,刑天将她半抱着的離開酒吧。她醉的很厲害,整個人意識模模糊糊的,刑天的整個注意力全在她的身上,并未注意到有一雙眼眸暗中緊緊盯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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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用自己的身份證在酒吧附近的五星級酒店開了一個豪華套房,将陸半夏抱進房間,放在大*上,彎腰爲她脫了鞋子,拉開薄毯蓋在她的身上。
她安靜的躺在*上,長發宛如瀑布在她的身下,襯的她的肌膚越發白希,蒼白的臉色大概是因爲酒精的關系,變得绯紅,唇瓣紅潤有光澤。
刑天深情的凝視她,面對自己心愛的人,沒有一個男人抵抗抵住如此的*。若不是陸半夏目前還是李越祈的妻子,他肯定是把持不住!
陸半夏緊緊的皺着眉頭,似乎有訴說不盡的疼痛折磨,薄唇輕喃着,好像是在說着什麽,聲音太小,根本就聽不清楚。
刑天去浴室擰了一條毛巾,擦拭她額頭的汗水,指尖有意無意的觸及到白希的肌膚,心漏跳一拍,幹巴巴的做了個吞咽動作,将不該的欲念趕出腦海。
擦完她的額頭,又擦了擦白希纖細的頸脖和手,她的手指又細又長,骨骼分明,極其的好看。
情不自禁的在她的手面上落下憐惜的吻……
他擡頭時猝不及防的撞到陸半夏睜開的眼眸,冷清黑白的瞳孔瞬也不瞬的看着他。刑天臉色一紅,頓時窘然。
“陸半夏……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完整的一句話。
現在她喝醉了,即便是自己說了,她也不會明白的!
“你喜歡我嗎?”陸半夏看着他,直白的問道,神色沉靜,完全不像是喝醉的模樣。
被戳中心事,刑天心頭一緊,面對她澄淨的眸光無法搖頭,點頭承認。
“給我一個孩子吧。”她忽然起身說道,刑天震住,她纖長的雙臂已經環住他的脖子,唇瓣貼向他。
“不可以,陸半夏!”刑天拉開她,現在她喝醉了,等醒來一定會後悔。
而且,他不能碰别人的妻子!
“可以!我想要一個孩子,你喜歡我,爲什麽不可以?”她固執的抱着他的脖子,固執的想要一個孩子。
因爲,心,實在是太痛了。
因爲實在是太絕望了,在這座冰冷而荒涼的婚姻圍城裏,她極力的想要走出一線生機,結果是一敗塗地。如果說不糾纏就不是愛情,那麽她認輸,她不要糾纏,不要愛情,隻想徹底走出這段冰冷的讓人絕望的婚姻墳墓,哪怕結果是死無葬身之地。
她是rh陰性ab血型,沒有相同的血型,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可是她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不是李越祈的也沒關系,反正他的孩子,她也沒有那個運氣生出來。
可以爲他生孩子的女人有很多,陸子矜可以,很多人可以,隻有她不可以,那麽她就去生一個自己的孩子,隻屬于她的孩子,帶着絕望的愛與這個孩子,徹底離開冰冷的空城。
他不是恨她麽?那麽恨多恨少有什麽關系?
隻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麽高高在上的李越祈對她必然是棄之敝履。
那就這樣吧,讓他們相互憎恨,厭惡,至死方休。
“真的不可以……”刑天的道德感責任感真的太重,抵抗力稍微薄弱一點的男人早就崩潰了,他還在用理智壓抑奔騰的情感,“陸半夏,你知道我是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刑天,我知道。”因爲知道,所以才如此的絕望啊!
她曾相信過李越祈是真的愛自己,因爲在那雙深邃黑眸中,她真真切切的看到眷戀與溫情脈脈,眼神是做不了假的。
可是爲什麽?爲什麽要這樣殘忍的對她?
難道就因爲他愛自己,就因爲她沒辦法接受他爲了仇恨無視自己和陸子矜*,就因爲一場她根本就不知道的車禍,就要她變成一個瘋女人,沒有自我意識,沒有尊嚴的苟活,然後永遠的圈禁着她。
這樣的愛,太過沉重,她承受不起!
她欠李越祈一條腿,照顧他這麽久,他的腿康複了。
那麽李越祈欠她的呢?
她守了二十多年的悲喜,不曾給過陸川和白子言的全部交托給李越祈了,失去了兩個孩子,身體的健康,他欠她的又如何還?
“陸半夏,不要因爲一時的絕望就放棄自己!”他低低出聲,聲音已經啞了,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動作。
“不是寂寞,隻是想要一個解脫……”
從這段千瘡百孔的婚姻圍城裏得到解脫,如果不做些什麽,她才會真正崩潰,真正的放棄自己。
也許,是因爲真的愛到骨子裏,在發現真相時,才絕望的這麽徹底。
“求你,幫幫我……”薄若蟬翼的睫毛似有淚光閃爍,哽咽的聲音在乞求,“不是你也會有别人……自甘*也好,不要臉也罷,一個人我撐不下去……我做不到……”
“我要怎麽做,你才能做回以前那個冷靜堅韌的陸半夏?”刑天無奈的歎氣,她的絕望,令他心碎不已。
“給我一個孩子!”眼睛裏有淚水,語氣卻是無比的堅決。
刑天看着她,眸光複雜,掙紮。
不是你也會有别人。
刑天知道她是說到做到的人,若不是李越祈讓她絕望至極,她不會用這樣自我摧毀的方式結束婚姻。
“這真的是你想要的?”
陸半夏點頭。
懸挂中央的水晶燈熄滅,留下*頭一盞橘色的燈光,渲染着整個房間都*不已。兩個人跌進柔軟的大*,頓時陷下大半,昏暗中炙熱的唇瓣在微涼的肌膚上留下滾燙的烙印。
放縱,有時真的無關任何,隻不過是利用身體上的宣洩,尋求一種解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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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晚上十點,李越祈一隻手捏着資料,另一隻手用手機一遍遍的撥着陸半夏的手機,耳邊傳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冰冷聲音:“對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戶已關機……
耐心全無,将手機摔在沙發上,手裏的東西讓黑眸裏的愠怒更甚,手指骨節都在咯吱咯吱作響。
她,怎麽可以這麽做!
被摔在一旁的手機突然一震嗡動,李越祈眸子一掠,立刻拿過手機,是一個陌生号碼發過來的短信。
——你的妻子在金鼎酒店1999号房和别的男人....一(夜)情!”
李越祈的眸子倏地一緊,身子僵硬兩秒,迅速起身……
無論真假,他都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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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裏傳來水聲,坐在*上的陸半夏用薄毯裹着自己,薄毯下的自己,不着寸縷。
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身體感覺到冰冷,酒精逐漸散去,她也清醒過來了。
自己在做什麽呢?
活了這麽多年,陸半夏從未覺得自己有此刻這般的狼狽,可笑,愚不可及。
爲了一個和陸子矜*,一個想把自己變成瘋女人的男人,把自己的尊嚴和驕傲丢在地上,肆意的賤踏。
在浴室裏的人還沒出來之前,她掀開薄毯,緩慢的下*,撿起地上一堆淩亂的衣服,慢慢的爲自己*上。免得等他出來,兩個人尴尬。
今晚的事情,她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再給對方一個交代!
褲子穿好,襯衫的紐扣剛從最後一顆扣到第三顆,房間的門被人拍的轟隆隆作響,聲音怒不可遏:“陸半夏,你給我出來!”
是李越祈的聲音!
陸半夏怔愣,來不及反應,房間門已經被人踹開。
“這位先生,您别激動,您這樣做,很容易影響到隔壁客人的休息……”旁邊站着的經理拿着房卡,冷汗涔涔,着急勸阻。
爲了酒店的名聲,不敢懈怠任何的顧客。尤其是這個男人給人一種随時要殺人的樣子,經理擔心的幾乎要将心提到嗓子口。
李越祈隻是抱着過來看看的态度,但當他描述陸半夏今天穿的衣服顔色,看到前台小姐的神色閃爍,他就克制不住的沖向電梯,要親眼驗證。
他不相信陸半夏會做出這樣的事,她不是那種随便的女人,否則當初自己就不會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可是當踹開門,看到*上淩亂的薄毯,她淩亂的衣服,襯衫的扣子剩下兩顆沒扣,白希的肌膚上那麽明顯的吻痕,她的唇瓣也是紅腫,一眼就能看出是經曆多麽瘋狂的親吻。
浴室裏還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就算是瞎子,現在也能感受得到,之前這裏發生過什麽。
他們剛剛做完,男人正在洗澡!
李越祈清隽的容顔陰青,漆黑的眸子倏地猩紅,極其恐怖,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不止是經理,就連陸半夏也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愠怒,後背不由自主的漫上一層涼意。
房間,像是要沉入地獄前的冰冷。
這雙燃燒着怒火的雙眸,也曾溫情脈脈深情凝視過她,此刻卻蘊着死亡般的決絕。
“我給你一分鍾時間,解釋!”李越祈垂在身側的雙手收緊成拳頭,即便是親眼看到了,他還是願意給她解釋的機會。
也許像當初他和陸子矜那樣隻是*,并沒有發生任何實質性的事。他想聽她說,什麽事都沒發生,隻要她解釋,不管說的是什麽,他都相信!
之前的事,他統統都可以算了!
“告訴我,你和他沒有發展到那樣的程度,說你還是隻屬于我一個人!”他看似平靜的在循環漸進的(誘)哄她。
他剛進來的時候,陸半夏有過一陣驚慌失措,但此刻她已經徹底冷靜下來,可以說在這個房間裏,沒有誰會比她更冷靜。
寒冽的眸光看向李越祈身邊的經理,經理臉色讪讪,猶豫幾番,倒是立刻離開,替他們關上了房門。
“我沒有什麽可解釋的,就如你眼睛看見的那樣!”陸半夏平靜的聲音略有沙啞的響起,很像瘋狂之後的後遺症。
他眼睛看見的,她知道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什麽嗎?酒店的房間,他的妻子衣衫不整,唇瓣紅腫,明顯被男人熱吻過,暴露出的肌膚上是密密麻麻的紅痕,也就是所謂的“吻痕”。
所有的一切都在說明,他的妻子剛剛和别的男人在這裏做的有多激烈!
她居然還能雲淡風輕的說:就如裏眼睛看見的那樣!
他已經怒火沖天,她卻依然冷漠淡離的與他對峙。
“李越祈,這個世界沒有人,是一定屬于另外一個人!我陸半夏更不屬于你!”
“你——”胸腔的怒火在不斷的碰撞,漆黑的瞳孔裏憤怒的幾欲沁出血來,怒吼:“陸半夏,你瘋了!”
“我也覺得自己瘋了。”聲音毫無漣漪的回答,薄唇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但,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李越祈咬牙切齒,他什麽時候想要她*給自己戴這麽大一頂綠帽子,從頭綠到腳!
腦子裏靈光一現,不可置信的問道:“因爲我下午的話?就因爲我說這樣的話,你就要這樣報複我?”
陸半夏沉靜的開口,“我記得我說過,你和别的女人*一次,我就和别的男人*一次,你*一次,我就爬牆一次,你和陸子矜的兩年,我用*還給你,扯平了!你那麽想把我變成瘋子,我就瘋給你看!我們,兩清!”
李越祈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因爲憤怒,清隽的五官都好像開始變得扭曲。
他以爲她已經放下了,相信自己和陸子矜沒有什麽,他們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可以有一個新的開始。
原來沒有,由始至終她都不曾相信過他,不曾....交付過真心。
“陸半夏,你到底還有沒有心?”聲音略顯撕裂,他問的很絕望。
不過一面之緣,他将她的身影珍藏在心中長達十年,爲了娶她,他耍了自己都瞧不上的手段;爲了讓她愛上自己,他費盡心思,步步爲營隻爲要她愛上自己。
爲了她,他願意放棄報複陸家,願意放棄利用陸子矜攪的陸家雞犬不甯,爲了找她,他出了車禍,她看到自己翻了車子,卻隻是漠然的一瞥,絕然離開。
即便是這樣,他還是願意放下心底的怨尤,隻要能夠和她在一起。
生孩子會讓她生命有危險,他甯可不要孩子……
他已經爲她做到這樣的地步,爲何她還要如此對待他?
“我隻是愛你,有錯嗎?”哪怕他曾經做錯過,現在他已經知道悔改,還不夠嗎?
以爲她這一生隻屬于自己,她的身體每一寸隻有自己可以觸碰,她的唇隻有自己可以親吻,他們是命中注定的一對。
原本她的心就不屬于他,現在就連身體也背叛了他……
李越祈從未說過任何愛她的言語,這好像是第一次,落在她的耳朵裏不是感動,而是極其的諷刺,她冷笑:“我隻是不愛你,我又有錯嗎?”
你愛我,所以你就可以把我變成一個瘋女人嗎!
争吵的聲音太激烈,浴室裏的人終于發現不對勁,關了水源,關切的聲音問道:“陸半夏,怎麽了?你在和誰說話?”
刑天穿上貼身衣物,披上浴袍腰帶草草系上,正想要出去。
李越祈聽到聲音眸子幽然寒冽,整個手面的青色經絡都凸起來了,他倒是要看看是誰敢碰他李越祈的妻子!
隻是——
陸半夏的動作比他更快,她反鎖了門,拔下鑰匙,擋在門前,“不許你傷害他!”
“出什麽事了?”刑天在浴室裏死命的開門,門被反鎖,他毫無辦法。
“陸半夏,你是怕我殺了他嗎!”李越祈怒吼。
“是我*他的,李越祈你想殺他,就先從我的屍體踏過去。”陸半夏半點不輸氣勢的回擊。
“陸半夏,開門!”若不是怕傷到陸半夏,刑天早已踹門了。他怎麽可以讓她擋在自己的前面!
陸半夏掌心緊緊的握住鑰匙,摞的掌心很疼,死死的護在浴室的門口,不讓李越祈過去。如果他想要進浴室,前提是先動手打她!
他的拳頭已經攥緊到要捏碎自己的骨頭,此時此刻,依然沒有辦法傷她一絲一毫。
她的神色是那麽的堅定不移,斬釘截鐵的護住浴室裏的男人,像是要豁出自己的性命。
除了白子言,他不曾見過她爲誰這樣發狠過。
心髒的地方被利劍刺穿,撕裂的痛,滲出骨頭的痛,在身體裏流竄。
門再次被人打開,經理進來,擔憂惶恐的眼神看向正在對峙的他們。
陸半夏眸色驟然變冷,疾聲厲色的質問:“你們酒店就是這樣對待顧客的?擅自闖入顧客的房間,侵犯客人**!你們再不出去,我會立刻報警處理。”
報警?她的意思是,爲了那個男人,她要報警抓自己?
連自己的是前任秘書長的身份,名聲也不要了?
好,很好!
“我是律師,你覺得我會怕你報警?”
陸半夏不甘示弱的與他對視,冷清的聲音道:“你覺得現在我還怕什麽身敗名裂嗎?”
“陸半夏,快開門!”刑天急的快瘋了,低吼的聲音透過門傳來,沉悶的,并不算清楚!
陸半夏死死的抓住門把不松手,她已經犯錯,牽連了刑天,現在絕對不能夠松手,否則以李越祈現在的狀态,指不定會對刑天做出什麽事。
她不能再牽連到刑天,所以絕對不可以讓李越祈知道浴室裏的男人是刑天!
“你想明天的晨報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戴了一頂綠帽子?!”
李越祈猩紅的目光終于緩慢的陰沉下來,被怒火沖昏的頭逐漸恢複理智。
“你跟我回家!”英俊的五官徹底沒有了情緒,擡起手臂一把抓住她,往外走。
他的力氣很大,粗魯到一點也不顧及她。陸半夏死死的咬着唇瓣,忍着手腕的疼痛,爲了不讓李越祈繼續追究浴室裏的人,強忍着沒有喊痛,幾乎是被他強硬拖出酒店。
李越祈面無表情的将她扔進了車後座。
一路,死一般的寂靜。
這樣的李越祈,很陌生,也很可怕。
車子在公路上疾馳,突然急踩刹車,陸半夏後背撞到前面的座椅,疼痛四肢百骸,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下車,拉開車門,将她強脫出去。
原來,已經到了。
陸半夏被他一路扛進去的,狠厲的将她摔在*上,來不及出聲,欣長的身影已經壓下來。死死的吻住她的唇瓣,粗魯到她痛的倒抽一口冷氣,死命的掙紮,欲要推開他。
混亂掙紮之時,一個耳光不留餘地的甩在他的臉上,“李越祈,你想做什麽!”
臉上麻辣辣的疼已經感覺不到了,大掌扣住她的手,聲音在黑暗中陰測測的,“要在地獄裏*,我們就一起*。”
她不能将他一個人推進地獄裏不管,他要她下來陪着自己。
黑暗中罪惡的手,再次伸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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