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頭。
程寒劍眉一挑,是領養她的那個人?低眸看着懷中的女人,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
一開始是讨厭,後來覺得她好像不是那樣的,看不到她時總覺得太寂靜,有些不習慣。看到她蹲在自己家門口時,執行任務後的疲倦感仿佛一瞬間不見了。
或許,他應該給自己一個了解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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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寒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醒來時天色盡黑,開了床頭的一盞燈,摸摸她的額頭,溫度不燙,應該是退燒了。
起身去廚房淘米煮粥,冰箱裏隻剩下兩袋沒有開封的榨菜,他又去客廳打電話叫外賣。
差不多粥好時,外賣也送來了。程寒去卧室叫她起床……
伫立在床邊,還沒有俯身叫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林七突然出手,他一驚立刻擋,她已經起身繼續攻擊,頓時兩個黑影在房間裏糾纏起來……
讓程寒詫異的是她的反應能力和身手,遠遠不像是在酒吧的小打小鬧,出手快準狠,每一招都是斃命,力量也不是似普通的女人了。
至少他知道,在女子特種兵營裏沒有這樣的身手和力量!
他失神加受傷,一時大意挨了她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好像要将五髒六腑都震碎,劍眉蹙了下。
林七已清醒過來,幹淨的眸子裏劃過一絲狠絕的殺意,若不是他捕捉的快,幾乎懷疑是自己眼花看錯。
一個少女的身上,怎麽會有這麽濃烈的殺氣!
林七斂眸,嘴角露出嬉笑:“打是親罵是愛,剛才出手重了點,這表示我很愛你啊!小寒寒……”
程寒陰沉的臉沒有表情,轉身去衣櫃拿自己的衣服和幹淨的浴巾遞給她:“去洗澡。”
林七也覺得渾身汗哒哒的,很不舒服,很樂意的接受他的衣服和浴巾走向浴室。
浴室的門關上,程寒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她剛落拳的位置此刻一片烏青!
這是一個女孩子會有的力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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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洗過澡,長發水漉漉的在頸脖處,身上穿着是他的白色襯衫,到大腿處連褲子都省了,性感而迷人。偏偏某人恍若不知程寒不自然臉色挪開的目光,盯着面前的白粥搭鹹菜,不樂意的撅嘴:“憑什麽我吃的像乞丐,你卻大魚大肉!”
程寒叫的菜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關是看着就足夠林七流口水了,現在要她看着程寒吃,比殺了她還要殘忍!
“剛你退燒,隻适合吃清淡的!”
“放屁!”林七迅速回答,哼哧:“我在你家門口蹲了三天,沒吃飯沒喝水的,你丫的就拿這糊弄我!”
咬牙切齒,用着調羹賣力的戳着白粥!
程寒捕捉到她話語裏的重點詞:“三天?”她在門口等了自己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她想死嗎?
林七感覺到他身上有泛着那股強大的寒氣,足以将夏天變成冬天,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小心的說:“你....怎麽了?”
“林七,你找死嗎!”人在三天不吃東西的情況下沒有太大問題,可是三天不喝水,她也不怕脫水而死嗎!
“你都還沒娶我,我怎麽會想....死!”在他銳利的目光下,聲音越來越小!
“吃飯!”一股無名的火在心中燃燒,連程寒都不知道爲什麽。她吃不吃東西,是生是死,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哦!”林七撇嘴,感覺程寒現在就是憤怒的老虎,她自然不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可是吃着沒有味道的白粥,真真的痛苦啊!
被逼吃完一整碗白粥,程寒收拾東西去廚房洗碗,林七磨磨蹭蹭的到廚房門口看着他欣長的身影,舔了舔幹幹的唇瓣道:“你這次出任務,還順利吧?”
程寒的動作頓了下,眼角的餘光斜視她,清澈的眸子裏流動着擔心,沉默片刻,酷酷的“嗯”一聲。
其實這次任務透着一股詭異,情報和線索都沒錯,追蹤到頭目時卻發現是一個陷阱,就在他以爲自己和兄弟們要有去無回時,情況莫名的逆轉,他不認爲隻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對抗那群殘暴的毒品頭。
雙方交戰時,毒品頭好像是接到了一個電話,餘光不動聲色的掃向林七,心生疑惑。
會和她有關嗎?
林七見他好像也沒起疑,松了一口氣。
她洗澡後,程寒已将她的衣服放進洗衣機裏洗,之後放進烘幹機裏烘幹。這裏隻有一張床,晚上她不方便留在這裏,沒到十一點程寒就将她送走了。
将她送到門口,沒有送進去。
林七走了幾步折身回來,趴在車窗借着冷清的眸光看着他英俊的側臉,笑道:“過兩天,我介紹我家老頭給你認識好不好!”
程寒好看的眉梢一挑,還沒說話,她捧着他的臉頰狠狠的“啵了一口,心情很好道:“你要乖乖的!我會想你的!”
說完,蹦蹦跳跳的往裏面走。
程寒愣了下,鷹隽的眸光看着她的背影,手指輕撫被她親過的地方,嘴角勾起連自己都不曾發現的笑容。
樓上沒有開燈的窗口,伫立着挺拔的俊影,他看到小七親那個男人,眼底滿載着笑意。因爲角度和光線問題,他看不清楚那個男人的正面,隻是那冷硬的輪廓,似曾相識!
程寒隐約覺得黑暗中有人在窺探自己,犀利的眸子掃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人。
難道是自己感覺出了錯?沒有多想什麽,很快驅車離開。
黑暗中的那道影子,早已無聲無息中消失。
***
林七口中的兩天也不過是隔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下午她就在摘星殿訂了包間,打電話給葉迦,又親自去接程寒,省的他不聽話!
程寒因爲受傷休假,心想着無事就陪她去吃頓飯。
林七抓着他的手走到包廂門口,門沒有關,她風風火火的拉着他的手對葉迦介紹道:“葉老頭,這是我男人,我孩子他爸!”
葉迦側過頭看向他們時,臉上多年的冷清與鎮定,第一次塌陷。
站在林七身旁的程寒,身穿白色的襯衫,解開領口的兩顆扣子,垂下來的一縷黑發遮住眼眸卻遮擋不住眼底的冷光。
鑿刻的五官輪廓與腦海裏的重疊一起,好似有什麽在撕扯着心,咽喉一緊,許久都沒說出話來。
是他!
——程擎寒!
林七親昵的抱住程寒的手臂,對他笑道:“這是葉老頭!”
程寒以爲隻是他們兩個人,沒想到她真的帶自己見養大她的男人,眉頭雖劃過一絲不快,神色卻鎮定不驚,伸出手沉聲:“你好,程寒。”
連名字都隻差一個字。
葉迦冷眸掃了一眼他的手,并未去握手,隻是漠然的丢下兩個隻:“葉迦!”
兩個人對視,一個漠然天成,一個清寒逼人,氣氛僵硬的不得了。葉迦打量程寒的同時,何嘗不是在被程寒打量着。
冷淡疏離,精緻的五官透着貴公子的儒雅與高貴,一種壓迫感與生俱來,仿佛是掌控一切的王者。
這個男人不簡單,程寒暗暗想到。
林七倒是沒覺得尴尬,很自然的握住他伸出的手:“葉老頭有潔癖!”
程寒眼角的餘光掃了她一眼,沉默不語,被林七拉坐下。
林七做主點餐,兩個男人氣定神閑的喝茶,誰也不主動開口,眸光倒是一緻的落在點菜的林七身上。
她沒有什麽顧忌的把雞鴨魚肉全點一遍,要了瓶紅酒。
吃飯時,林七就坐在程寒的身邊,吃的可歡了,絲毫感受不到兩個男人之間的敵意。程寒餘光看到她塞的鼓鼓的嘴巴子,像隻小松鼠,不但沒覺得她的吃相很差,相反覺得很可愛。
她的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快樂!
他夾了一塊魚放在她的盤子裏,林七還沒吃,旁邊的一筷子伸來直接丢進垃圾桶裏。
林七愣了下,程寒臉色陰沉,鷹隽的眸光射向葉迦,他神色冷漠,從容淡然的夾了一塊排骨在林七的盤子裏:“她對海鮮過敏!”
程寒劍眉一蹙,眸光看向了林七:“你不能吃海鮮。”上次她明明點了海鮮燴面。
林七一臉的茫然:“是嗎?我不記得了。”
程寒:“……”
葉迦很平靜,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自己更清楚小七的喜好,更沒有人能替他照顧好小七。
“她就是這麽迷糊,把她交給任何人我都不放心。”潛台詞,我不會讓你和小七在一起。
男人天生的劣根,原本不怎麽喜歡的,但凡有人來搶,即便沒有多喜歡也要争一個輸赢!
程寒的大掌落在她的小腦袋瓜子上:“的确迷糊,不讓我省心!”話語間已将林七化爲自己的私有物。
葉迦眸子一沉,波光凜冽,連拿着餐具的手指都不由的收緊,青筋若隐若現。
這頓晚餐,氣氛詭異緊繃的厲害,林七卻還是把自己給吃撐了,期間去廁所放水,順便消消食。
金碧輝煌的包廂隻剩下葉迦和程寒兩個人,今晚的場景多少有些回到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她和他是他們,而自己,隻是自己,而已!
要是用前世今生來定義就是前世他放手讓他們在一起,而今生他不想再放一次手!
無論,她還是不是那個她!
“你喜歡小七?”葉迦先開了口,神色和語氣都靜若湖水,沒有一絲漣漪。
程寒狹長的鳳眸微眯,薄唇勾起一抹弧度:“你說呢?”
喜歡那個女孩嗎?
不知道,不太清楚!
葉迦蹙眉,還未開口便聽到他冷冽的聲音傳來:“那個陷阱是你設的!”
他不知道葉迦是什麽人,也不知道葉迦是怎麽做的,男人天生的嗅覺,他看穿葉迦對林七的感覺,也聰睿的發現那個陷阱是眼前這個宛如天人的男人做的。
葉迦沉默,也是默認,他不是一個遮遮掩掩的人,尤其是面對這張臉的時候。
程寒莫名的冷笑一聲,兀自的開口:“原先倒不是很有興趣,現在....我很有興緻。”
有興緻和他搶小七?
葉迦斂眸,臉上有着薄薄的冰霜,薄唇輕抿,陰鹫嚴厲:“别拿整個程家陪葬。”
“威脅?”
“忠告。”前世也好,今生也罷,若是他葉迦不肯放手,程擎寒也好,程寒也罷,誰能從他的手裏搶走人!
“多謝!”程寒薄唇抿出兩個字,氣勢強大的不妨多讓。
林七從洗手間出來,看到他們之前的對視,隐隐有一種電光火石在空氣中綻放,心頭湧上不好的感覺,白希的小手扶額:“你們.....該不會一見鍾情了。”
葉迦和程寒頓時無言,相同的是額頭的青筋凸起,跳啊跳的,恨不得捏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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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林七被葉迦帶回家,程寒沒有多說,以他的身份也無法多說什麽。目送着林七跟着葉迦的上車,心裏卻有一種很強烈的欲·望,他想知道這個冷清的男人究竟是誰,究竟是做什麽的!
林七坐在沙發上,手裏不知道哪裏摸來的嫩綠嫩綠的黃瓜,吃的正歡。
葉迦坐在她面前的茶幾上,神色凜然,唇瓣勾起:“我再說最後一次,不要和他在一起。”
林七看了他一眼,笑:“我也再說最後一次,我要和他在一起!”
葉迦臉色不動聲色的沉下去:“林七,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這些年他從未用如此嚴肅的聲音與她談話!
“你也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林七不甘示弱的反擊!
葉迦沒有說話,眼神逐漸陰鹫,起身,聲音随之而來:“明天開始,你将無法踏出這裏一步。”
言下之意,她被囚禁了。
林七神色一怔,沒多久低低的笑起來,似乎一點也不生氣,已經習慣了。
也不是第一次關禁閉,他想關,她就逃,這個遊戲玩了十五年,從來沒膩過!
葉迦看着她的眼神逐漸變冷,這一次他不會縱容她,隻要他不想,她就沒有機會踏出這個房子一步。
接下來的幾天,林七領教他話語裏的真正意思!
她真的逃不出去了。
以前葉迦關她禁閉,無非是調派人手将房子團團圍住,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但她若是想逃跑,還是有迹可循。
這次不同,他不隻是調派人手24小時監控她,還動用了基地的雇傭兵,裏裏外外三層防禦的滴水不漏,任她是隻蚊子也無法飛出去。
就連給她做飯的傭人也是基地裏出了名的蛇蠍美人,她想要利用下逃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他真當她是犯人一樣在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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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慶幸的是葉迦并沒有斷掉絡和信号,她還可以打電話給程寒。
她被囚禁,似乎在程寒的意料之中,接到林七抱怨的電話并未有任何意外,聽到她輕悅的聲音在耳邊呱躁,可以想象到此刻她的小臉皺成什麽模樣,不禁莞爾!
旁邊的同事看到他此刻的神色,不由的打賭,程寒一定是戀愛了,笑的真是.....撩人心弦。
“寒寒,你不是很厲害嗎?快騎着白馬來拯救你的公主啊!”林七拿着電話,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黑壓壓的一群人,嘟囔道:“你再不來,我就要被巨人怪獸給吃啦啦啦啦啦啦……”
程寒聲音不自覺的柔軟:“你的身手比我好。”
連她自己都逃不出來,他基本也沒有辦法。
“小寒寒,你該不會真的愛上葉老頭,打算和他雙宿雙飛,不管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傳來冰冷的“嘟嘟”聲。讪讪的摸了摸鼻尖,她不過是随口說說,要不要這樣拽的挂掉她電話啊!
好無聊,好無聊啊!
林七恹恹無神的趴在窗台上,陽光灑在身上明明覺得很溫暖,她卻覺得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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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的程寒,無視同事投來的異樣眼光,放下手機,眸光落在文件上。
腦海裏回蕩她的話:“你再不來,我就要被巨人怪獸給吃啦啦啦啦啦啦……”
“啪”的合上文件,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同事好奇問道:“你去哪裏?”還沒到下班時間,程寒從來不早退。
“找白馬,拯救公主!”程寒步伐未停,頭也不回的甩下一句話,背影消失在門口。
同事幾乎要把下巴掉地上了,驚悚的瞪大眼睛。
程公子從軍區調到警局來差不多有半年時間,一向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即便局長暴跳如雷,他也能氣定神閑的沉默。
他今天是說了一個冷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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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從浴室出來,渾身隻圍了一條浴巾,頭發濕哒哒的窩在頸脖,手機響起,看到号碼,眼神一亮立刻接聽:“喂!麽西麽西……”
電話那頭似乎傳來一聲壓抑的輕笑:“你在做什麽?”
聽人說過,當一個人在問你在做什麽事,就表示着他在想你!
何況,這是程寒第一次主動給她打的電話!林七的心頭軟軟的,聲音也比平日裏柔些許:“洗澡,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啊?!”
對于某人的熱情主動,電話那頭的人咳了一聲,道:“你到窗口來!”
林七疑惑下,走到窗口,遠遠的看到圍牆外面的路上停着一輛白色的轎車,某人正靠着車身給她打這通電話!
紅潤的唇角揚起燦爛的笑容,趴在窗口:“你的白馬還不錯!可惜我的頭發不夠長……”
不然就能像什麽莴筍公主把頭發放下去,讓王子爬上來!
程寒看到她露出的香肩,明亮的眼睛凝聚着萬物的光,溫暖如唇,明豔動人;心髒仿佛一時忘記了跳動。好半天尋回自己的聲音,低低的:“先去把衣服穿好。”
林七撇嘴:“我不要!穿好你要是跑了怎麽辦……”
“我不走。”程寒沉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何要來。隻是想看看她,聽聽她的聲音就覺得心底很踏實。
林七墨迹着不肯去,電話裏的程寒不再說話,似乎很堅持,她隻好把手機放在陽台上,迅速的跑去衣櫃拿衣服胡亂的往身上套。
“小寒寒……”歡快的聲音裏仿佛有着源源不斷的歡喜,聽的人心冰溶成水,溫暖如春。
“想不想出來?”
“想!”
程寒沒有說話,信号中斷,将手機放回口袋裏,眸光遠遠的與她對視!林七的小臉上滿滿的都是笑容,似乎有很多年的默契,不用他仔細說,她也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十分鍾後,房子的西邊有火勢蔓延,所有人都被驚動,過去查看情況,而林七迅速的滅掉剩下看守她的幾個人,下樓飛奔向程寒!
拉開車門,一屁股坐進去,程寒已經發動引擎,如箭離弦,沒有回頭之路。
林七盯着他英俊的側臉,笑臉如嫣,像個小傻子!
程寒俊俏的眉梢一挑,倒是很喜歡她這種崇拜的眼神,畢竟男人都有一種英雄主義!
“小寒寒……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林七舔了舔唇瓣,賤兮兮的笑起來:“剛才趕的太急,我沒來得及内衣!”
程寒握着方向的手一個打滑,車子硬生生的在路上開出“s”型了。
姑娘,你要點節操,行不行啊!
林七看到他嚴謹的神色有着崩塌,哈哈大笑起來:“騙你的!居然真的相信了……”
程寒的臉色唰的黑了……
他不應該來找她的,對不對!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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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迦回到家便看到狼藉和每個人臉上的惶恐,他平靜的走到沙發坐下。
“對不起先生,我們讓七小姐跑了。”
冷清的神色沒有一點的情緒,隻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敢違背他的意思,紛紛離開。偌大的房子頃刻間冷清下來,他将自己放在沙發上,白希纖長宛如玉竹的手指揉了揉眉心,眼底泛着一絲無奈與痛苦。
好像,怎麽做都不對。
當年他可以親手殺死自己所有的同伴,成爲世界第一個通緝榜,被譽爲最危險的男人。眼前,他卻拿那個孩子,毫無辦法。
放手,做不到;不放手,他卻不知道以何種身份安置她!
他竟然将自己陷入這兩難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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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迦,還是那個葉迦。小七還是不是那個阿暖,是取決你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