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明希剛起床換了衣服沒多久,白言親自送來早餐。
“閣下還在忙?”顧明希坐下,昨晚他一夜都沒有回來。
白言點頭,“閣下昨晚和智囊團開視頻會議,之後又和我們開會關于義城方面還有很多問題。”
不僅是龍裴,他們整個團隊的人都沒有休息。
“辛苦了。”
白言淺笑沒說話。
顧明希拿起杯子,到唇瓣又放下,眸光看向他,“白言,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請說。”
“幫我把那個女人和于守葬在一起。”她不确定那個女人的身份,大概能猜測到一二。薄一心派她來接近于守,于守非常喜歡她,隻是沒想到她是精英部隊的人,在發現她的身份後惱羞成怒的将她囚禁起來。
因爲于守是真的對她好,所以沒辦法真正的背叛,關于證據一直藏起來,并未交給薄一心。
“好。”白言不假思索的答應。
反正人都死了,這點小事閣下不會過問,他能做得了主。
“謝謝。”
顧明希用過午餐,剛出房間門,看到隔壁的房間剛好開了,南司和一衆人走出來。
南司眸光下意識的先看她身邊的白言,神色隐晦,緩慢的避開,颔首離開。
白言神色沉靜,就好像兩個人真的什麽都沒發生過。
無論是在總統府,還是來到義城,他們的工作交集變得越來越少,見面的機會也越來越少。
心裏百般的思念成疾,表面還是要假裝不在乎,已放下。
龍裴站起來倒水喝,看到站在門口的她,劍眉蹙起,放下杯子走向她,“怎麽不多穿一些!”
說着就将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義城的清晨,空氣莫名的冰冷……
顧明希感覺他似乎恢複以前的平靜,心裏多少有些波瀾,想解釋不知道該如何啓齒,沉默的跟着他走進房間。
“……阿裴。”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她,漆黑的眸子很平靜,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我隻是不想你和凜墨的關系越來越惡劣,更不想看到你有危險。”美眸裏盛滿澄淨,她無法阻止龍裴如何去想,至少自己心裏真實想法應該讓他知道。
龍裴薄唇抿着冷漠的弧度,走到她面前,眸子越發的陰沉,“我很高興,你的坦白。”
顧明希一愣,目光看向他時,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隻是你在找他幫忙時,是不是該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抱歉!”她伸手,冰冷的手指輕撫他露出淡淡疲倦的劍眉,“沒有下次了。”
“所以……”他的聲音頓了下,大掌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往自己的懷中帶,性感的嗓音充滿魅惑,“你要補償我兩次。”
顧明希的臉頰無聲染上笑意與绯紅,聲音輕柔,“好,補償兩次。”
他低頭吻住她的紅唇,先索要一點利息。
顧明希閉上眼睛,卷翹的睫毛被陽光刷成金色的光圈,溫情的回應着他纏綿細密的吻。纖長的雙臂不知道什麽時候抱住他的脖子,舌尖被他吸吮的又酸又麻……
氣息微喘,睜開眼睛,俊朗的五官映入黑白分明的瞳孔,心中不知道爲何撞擊出閃耀的火花。
喜歡現在的他們。
喜歡他們此刻的愛情。
溫情而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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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裴一夜未眠,上午需要稍作休息。顧明希陪在他身邊,一直等到他睡着。
出了房間門看到白言還站在門口,神色很平靜,有心人還是能看出他眼底的落寞與孤獨。
“我們出去走走。”顧明希提議,她真不希望白言一直畫地爲牢,永遠愛着南司。
白言沒有遲疑的跟在她的身後。
不知是不是因爲餘家這顆百年老樹倒塌了,義城的天空此刻都明亮起來,看到久違的藍天白雲讓人的心情都忍不住的好起來。
“白言,這個世界有很多人,一個人不适合你未必代表沒有适合你的人。”
白言知道她是想安慰自己,隻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明希,現在你覺得快樂嗎?”
顧明希想到龍裴熟睡後的臉,像個孩子,心底一下子柔軟起來,眼眉含笑,“恩,我很快樂。”
能和龍裴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哪怕是争吵都是一種别緻的快樂。
“我也是。”白言說話時目光是看着前方,有一分迷惘,嘴角卻略帶笑意,“雖然沒辦法做到心不動則不痛,可是時間太久了,心痛也就變成一種習慣,麻木了。現在能偶爾看到他就覺得很快樂。”
顧明希停下腳步,眸光看向他,蹙眉,“……白言。”
白言停下腳步,回頭,聲音很輕,“明希,我很好,不必擔心我。”
他話已至此,顧明希還有什麽可說的。芸芸紅塵,能遇到一個與自己相愛的人本身就是一個奇迹,能夠最終一直走下去更是一個神話。
看到白言在愛情這條泥濘的道路上掙紮,走的這般辛苦,她知道自己要更加珍惜龍裴。
“白言……我後悔了。”她看着他笑,神色有些落寞與自嘲,“或許我真的不曾懂過愛情,當時的決定以爲是爲兩個人好。其實,還有什麽會比兩個人在一起,有一個羁絆更好的。”
白言先是一愣,随之笑起來,安慰道:“沒事,我會幫你辦妥。”
“謝謝。”
兩個人相視一笑後,繼續漫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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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城,機場。
一班從國都飛往義城的航班剛剛降落,沒多久陸續有人走出來。走在最後的一個孩子黑色的休閑服,背着黑色的雙肩包,戴着墨鏡,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
十多天,快半個月明希還是沒有回來,他很不放心,擺脫了跟蹤他的人,獨自一個人來到義城。
走出飛機場,看到一旁的報紙,黑色加粗的頭條想要忽略都很難。走過去買了一份報紙,關于于家的事已經被報道的沸沸揚揚。
可能是礙于事情還沒有全面的結束,所以除了義城,消息還沒有擴散到整個c國。
過了今天,一切就說不定了。
龍離非将報紙放進背包内,拿出手機查了一下地圖。根據他的推斷,明希他們應該住在義城最好的酒店。
伸手打車,可能因爲是小孩子的問題,沒多久就攔到一輛空車。上車報上酒店的名字,将包抱在懷中。
司機透過後視鏡掃了他一眼,“小朋友,隻有你一個人嗎?爸爸媽媽呐?”
一雙狹長的冷眸看都沒看他,也沒說話,恍若未聞。
司機碰壁,從來沒遇到這麽有個性的孩子,讪讪的摸摸鼻子,不死心的繼續搭讪,“你爸爸媽媽是不是在酒店等着你?一個人坐飛機嗎?好厲害……”
“很吵。”龍離非轉頭看向他,目光裏透着凜冽,完全不像是普通的小朋友,友好又膽怯!
很吵?這個小鬼是在說自己很吵?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鬼嫌棄他很吵!眸光透過後視鏡看向他,本來還想說開口,話剛到唇瓣,觸及到他陰厲的目光,心口一顫……
從來都沒有遇到這麽有氣勢,眼神這麽冷漠的孩子。
這真的是一個孩子應該有的眼神嗎?
司機握着方向盤的掌心都滲出汗水,受不住他那麽淩厲的目光,将視線轉移向路的前方……
終于,安靜了。
龍離非抱着包的手收緊力氣,冷清的眸光看向車窗外……
明希,一會我們就可以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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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和顧明希就在酒店附近散步,沒走多遠,顧明希讓他回去休息,自己想一個人單獨散散步。
知道閣下有派人暗中保護,于家的旁枝在今早也處理的差不多,白言沒有太大的擔心,囑咐她早點回來,閣下中午醒來是一定要和明希一起用午餐的。
顧明希獨自一個人走在寂靜的大道上,可能是因爲位置有點偏,所以路上的人并不多,車輛還好。
靠近夏末的天氣,路旁的樹枝上綠葉無聲無息的開始泛黃,有些已經飄落在地上,蛀滿了蟲孔。
對面是破爛的房屋,與路這邊的華麗似乎形成了明顯的對比。建築房屋油乎乎的,黑漆漆的,招牌上的字都掉了油漆,糊上厚厚的油膩,看着就沒食欲,偏偏還有幾家裏坐着客人。
顧明希剛走到路口,綠燈變成紅燈停下腳步,那一瞬間目光看向對面,整個人都呆滞住。
臉色,逐漸蒼白。
黑白分明的眸光裏閃爍着不可置信,像是失去靈魂的人完全不顧川流不息的車輛,邁步就踩到馬路……
“滴滴”刺耳的聲音震耳欲聾,她完全聽不到,所有的集中力全部都在馬路的對面。
心,蓦地揪起來,無名的疼痛蔓延四肢百骸。
眼角逐漸蘊出水霧,模糊了視線……
——滴!
鳴笛聲再次響起來,她依舊仿若未聞,旁人看到全是驚呆了……
這個女人,是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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