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希被質問的一時噤聲。
是,她知道阿離是一個極其聰明又有理想抱負的孩子,他比其他童年孩子更早知道認清楚現實,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隻是,她從沒有想到過,阿離的目光是這麽的高遠。難道是因爲這樣,他願意留下來?!
龍裴在她出神時再次走前一步,陰影徹底籠罩着她整個人,低頭時涼薄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面部,“在這個世界隻有我能讓阿離實現理想。”不管霍凜墨能不能做總統,e國的事怎麽輪也輪不到阿離!
顧明希擡頭一瞬間跌進他漆黑深邃如大海般神秘的眼眸裏,“可他還是一個孩子!”
她私心不希望阿離站在這麽高高在上的位置,看似風光無限,實在背負着太沉重的膽子,稍有不慎萬劫不複。
“他有自己的思想和選擇,我并未強迫他!”龍裴低低的聲音開口,面對她的固執并沒有失去耐心,“明希,阿離的未來應該由他自己選擇。”
“可是……”顧明希欲言又止,如果阿離堅決要這樣做,師父會答應嗎?那自己又該怎麽做?!
龍裴看到她冷清的眸子裏隐藏着的掙紮與隐晦,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手指,“明希,我們有阿離。”沒有了煙兒,現在他們可以有阿離!
看得出來阿離對顧明希有一種很特殊的感情,他也很欣賞阿離這個孩子。
顧明希一下子就甩開他的手,斂眸,“阿離是阿離,我是我!阿離的選擇不代表是我的選擇!”
龍裴的手指僵了下,眉頭蹙起,之前明明好好的,爲什麽她的情緒如此反複!“明希……”
“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解釋。”顧明希開口打斷他的話,山明水淨的眸光看着他很堅定的開口,“總之——之前是一場誤會,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留在這裏因爲阿離也因爲煙兒,完全和你無關。等一切結束,我會離開,我始終是e國的人,是精英部隊的指揮,我會忠誠我的國家和我的職責。”
兩年的物是人非,她身上多了責任,要效忠的國家,要回報師父。
龍裴的眸子倏地一緊,眸光染上深色;她的意思那晚她想吻的人不是自己,那是誰?
霍凜墨?
顧明希步伐往後退了兩步,阿離的事看樣子是談不出結果,她隻能再去找阿離談談。
“很晚了,我去休息,你也早點休息。”
避開他鋒芒畢露的眸光,轉身就要走。還沒走兩步,身後突然沖來一股力量,剛勁有力的雙臂緊緊的将她擁在懷中,她的身子一僵,想掙紮,他的動作更快,直接掰過她的身體低頭準确無誤的捕捉到她的紅唇……
“唔!”顧明希猛地睜大眼睛,雙手死命的想要的推開他。
龍裴有力的長臂更加用力的扣住她的後腦勺,唇瓣在她微涼柔軟的唇瓣上輾轉反側,另一隻手在緊緊的攬住她的纖腰,知道她的敏感點在哪裏手指微微的劃過,她的身子本能的輕顫,顧明希分神之際,他趁虛而入,遊舌撬開貝齒直驅而入。
她的身體緊緊的貼着他,同樣冰冷的兩個人氣息卻同時熱起來;顧明希隻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勒斷了,心急如焚想避開他的糾纏,卻不是他的對手。額頭的汗水緩慢的往下滾落……
遊舌在她的口腔裏橫掃每一寸,時而溫柔時而霸道,不論她怎麽躲避總躲不過他的糾纏,唇齒相交,暧昧蜂擁而上,氣息與心跳像是要融合在一起。
“不!龍裴……”掙紮之際,艱難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逸出,她不想這樣。
龍裴絲毫沒有退讓,即便是她咬破他的唇瓣也沒有松開,血腥在兩個人之間彌散。他們的感情,就好像是一場戮殺,總是充滿激烈厮殺與鮮血。
他不怕她厭惡自己,不怕她恨自己,更不怕她對自己冷漠;唯獨怕的是她連冷漠也不給自己,想永遠的離開。
喜歡她的人永遠那麽多,秦峥、秦遠、霍凜墨,甚至連m國的連默都對她虎視眈眈;他卻隻有她一個,他不想永遠止于這一步!!
顧明希在他的激吻中感覺到他的焦躁與憤怒,霸道與強勢,更加想掙脫,無奈的卻隻能承受。
激烈的熱吻像是要将兩個人都拉回了過去,剛結婚的那一會,他們對彼此的試探,疏遠,若即若離。在經曆過無數的磨合掙紮,兩顆心似乎真的靠近着彼此,一個眼神的碰撞,一個動作的暗示,沒有人比他們更有默契。
顧明希想到自己的心曾經沉淪在這個男人的身上。那時他的溫柔,煙兒的乖巧真的令她别無所求,隻希望平淡安甯的走完這一輩子。後來伊若的回歸,他們的裂痕越來越大,她的心一次比一次寒冷,最終所有的感情都被他的冷漠消磨殆盡。
兩年後他的步步逼近,威逼利誘,真相看似撥雲見月卻更像是霧裏看花;她懷疑自己從來沒了解過這個男人,一切都是一場戲,他們的心仿佛從來沒有靠近過彼此。
龍裴吻着吻着嘗到了苦澀的味道,動作停下來,漆黑的眸子睜開看到她清澈的眸子裏流出一滴淚,心猛地揪起來,好似這一滴淚流進他的心裏,明明如冰般的寒冷,卻又像火的灼燙。
顧明希睜大眼睛看着他,眸底的氣霧逐漸彌散,“龍裴,我們回不去了。”那麽多的傷痛阻隔,仇恨與怨恨,即便隻是演戲她也演不下去了。
“爲什麽要回去?”龍裴平靜的看着她,低頭輕吻掉她臉頰上的淚,手指細細的摩挲着她的臉頰,“我要的是我們的将來。”
有你,有我,有阿離一家三口的将來!
顧明希的身子僵了下,剛要開口卻聽到他沉啞的聲音響起,“荼蘼花落若是感情的末路,我贈你一世荼蘼盛放,直至跨越生死。”
荼蘼不謝,感情不滅,直到生命的結束。
豪庭花園幾乎要變成了荼蘼花園,無數的荼蘼剛凋零接着有新的荼蘼盛開,宛如生生不息的生命,經曆百轉千回,曲折離分,隻要生命在持續感情就不會在生命中死去。
這就是他種了這麽多荼蘼花的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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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過後,顧明希有好幾天沒見到龍裴。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工作的關系,如冰說他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回來,而早上走的又特别的早。
這樣的錯開時間讓顧明希倒松了一口氣,否則她真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他。
清晨的豪庭花園非常安甯,龍裴運動完洗過澡下樓一身的休閑服,頭發沒有擦幹隻是用毛巾随意的擦了幾下,因爲趕着要陪顧明希和薄離非用早餐。
白言因爲南司的事工作不在狀态被他勒令休息,南司在準備婚禮的事,他一下子失去左膀右臂,有些忙不過來。
顧明希看了一眼他,耳邊響起那夜他最後說的一句話,“我的耐心所剩無幾,别讓我等太久。”聽的她後脊骨冒寒意湧上,考慮着自己要不要離開這裏,可又不放心阿離一個人在這兒,左右爲難,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龍裴平靜的眼神從她身上掠過,多了份寵溺少了平日的嚴謹,坐下道早安,一起用早餐。
一切都在正常的軌道上行駛,隻是如冰拿着一份紅色的請帖從樓上走下來,“閣下,這是您放在口袋裏的請柬,是秦先生的,請問您會去參加嗎?”
如果參加她還要留着請柬,若是不去她直接安排禮金,請柬就可以丢掉了。
“秦先生,哪個秦先生?”顧明希聽着心頭有種不安的感覺,率先開口。據她所知,國都貴族中姓秦的并不多;與龍家有關聯的除了秦家更沒别人。
龍裴沒說話,眼神掃了她一眼,饒有深意!
如冰淺笑的回答,“夫人,是秦南司先生結婚。”
南司……顧明希一怔下,她都忘記了南司也姓秦!可是南司要結婚了,和誰?
“那白言呢?”她本能的脫口而出,之前白言還說他和南司之間挺好的,爲什麽突然之間南司要結婚了。
那白言怎麽辦!
話語一出,氣氛莫名的詭異,如冰不解的眼神看向顧明希,似乎不明白秦先生結婚與白先生有什麽聯系。
顧明希反應過來,臉色不自然的變了變,自己反應過度。沒有人知道南司和白言的關系,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把話圓回來。
“白言這兩天病了,大概做不了伴郎。”龍裴淡淡的開口,像是爲她解圍;“南司下屬多随便找個就是了。”
如冰明白過來隻是笑笑。
“請柬留着,當天我會空出時間過去。”龍裴餘光在掃過薄離非後開口。
如冰點頭,欠身退下不打擾他們用餐了。
顧明希一時間失去胃口,心不斷的往下沉。南司要結婚了,白言生病了,恐怕不止是身體生病!
龍裴見她一臉的愁雲慘霧,餘光掃過傭人們,衆人識趣的退下。薄離非也很聰明的放下餐具,“我今天去學校。”
“讓如冰安排車子和保镖。”龍裴淡淡的開口,雖然薄離非的身份還未公開,安全卻還是要重視。
“我先上樓換衣服,你們慢用。”站起來走上樓,整個餐廳和客廳都隻剩下顧明希和龍裴兩個人。
剛才他們說什麽顧明希都沒聽清楚,心思全在白言的事上,難怪這幾天都沒見到白言。
“白言除了工作,我和南司沒有别的知心朋友。”龍裴抿唇,眼神看向她縱容流出,“你想去看看他就去,有人陪他說說話,或許他會好受點。”
自從南司搬出去後,白言就不在狀态,逞強着要工作,龍裴是強制性要他放假的。
顧明希眸光對上他,忍不住的問:“婚禮是什麽時候?”
“大概一個星期後。”龍裴回答。
南司的請柬第一個就是送給他的,還是在之前幾天;婚禮除了雙方的近親朋友沒請什麽人,連女方父親那邊的人也沒幾個,大概是不想辦的鋪張浪費,簡單也就不費時間了。
顧明希垂下眼簾,放下餐具站起來,“你慢慢用。”轉身要走上樓時,龍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明希。”
她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他,“什麽事?”
“幫我好好勸勸他!”漆黑的眸子裏閃爍着誠摯,南司和白言就像他的左右手,任何一個他都不想失去。
白言跟他從美國回來,爲他做了那麽多事,說沒有感情都是假的。在這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注定要承受孤獨和涼寂,可白言比任何人都懂他,從未質疑過他。
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白言的感情失控,可作爲朋友除了指點兩句,又能多說什麽呢。
顧明希沒有猶豫的點頭,上樓去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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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南司搬出去後,白言的睡眠狀況差到極點。明明很累,躺在床上會陷入半睡半醒,混混屯屯的狀況。偶爾聽到一點大的聲音或是突然想起他,想起以前,整個人馬上驚醒過來,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再也睡不着,一直睜眼到天亮。
搬出去後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無意竟然一直都沒見過面,想着再見的心情糾結、揪心又酸楚;慶幸不見或許更好,慶幸之餘卻抵不住思念,好幾次很想沖到他的新房下叫他出來見一面。
每一次都克制住了。他實在不想輸的太難堪……
半夜睡不着時嘗試着起來看書或者上,不到一個小時又會覺得疲倦,躺回床上,卻還是沒辦法入睡。
曾經也失眠過,在确認自己對他的感情時的那段時期,失眠的睡不着,嘗試用安眠藥,因爲不喜歡服藥後醒來的感覺便戒了。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自己再次失眠,還是爲同一個人,這感覺簡直比連續上36個小時的班還要累。
又一次睜開眼睛到淩晨,感覺并不是覺得特别的難過,隻是茫茫然的不知道做什麽才能打發時間。除了寂寞,南司什麽也沒留下,想到以後,也許還要這樣過很多年,心裏恐慌恐懼,會覺得害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下去。
他想起姐姐以前和他說過的一個故事。一個寡婦,每天夜裏都會将一百個銅錢随手灑出去,然後一枚一枚的找,牆角,床底,等全找到,差不多也就天亮了。那時他隻知道她是因爲寂寞,也隻是知道而已,沒辦法感同身受。
如今再想起這個故事才覺得可悲,針不是紮在自己身上,永遠不會知道疼。
想着沒事,白言無聊的爬起來把家裏的地闆和玻璃擦了一遍,把所有的東西整理一遍,沒有發現他留下任何東西;即便是“睹物思人”都做不到。
等所有的事都做好,天已經大亮了。白言坐在沙發上蜷曲成一團,呆呆的看着窗外明亮的光線,卻覺得自己的世界隻剩下一片黑暗,非常的冰冷。
想着他最近大概過的很忙碌,要準備婚禮,還要煩惱着要不要給自己發請柬。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在别人的眼裏他們是好兄弟,生死之交,要是南司的婚禮他不出現,難免要遭人口舌。
可要白言去參加他的婚禮,簡直就是像拿了一把刀往他的心口捅。無論如何白言決定還是不要去了,他已經要和别人結婚,不能期望着他還能笑着說,“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太殘忍的要求了。
白言看着茶幾上的手機,掙紮猶豫很久,終究還是拿起手機,編了一條短信:我等你到四十歲,如果那時你還沒有回到我身邊,我就去找别人了。
收件人:南司。
在别人眼裏看來或許他的行爲很可恥,很不要臉,很bt,可他顧不得了。
他不無辜,可也沒有罪不可恕。
他隻不過是喜歡着一個人。
短信發出去很久都沒有回應,白言不确定他是沒看見,還是被不該看到的人看見,又或者他當做沒看見。
不知道他看了會作何感想。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又像是被封進瓶子裏扔進大海随波逐流,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白言癱在沙發上,目光呆滞的看着手機出神——
突然響起的門鈴聲讓他一驚,立刻站起來連鞋子都來不及穿。
他剛發的短信,南司沒回,可能他會直接來找自己!
白言慌亂的神色眉梢隐着一絲欣喜,猛地拉開門,喜悅還沒染上眉梢看到站在門口的身影,臉色僵住,血色漸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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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妖逃之完結作品:
勇敢系列:《總裁的豪門前妻》《警匪共寝:老婆無惡不作》《契約情人:女人隻準愛我》
治愈系列:《讨債小寶:還我媽咪十塊錢》《惡魔少爺,請你饒了我》《總裁的翹家小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