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慌張,聽到病房内似乎有動靜了,連電梯都等不及,轉身就跑向安全通道。
“外面發生什麽事?”顧明希眼神看向門外。
“閣下……”伊若咬唇,眸光委曲,“我能不走嗎?我保證不會讓夫人發現,隻要讓我留下來,哪怕是遠遠的看着你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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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護士給顧明希換了藥後,或許是藥物關心,沒多久她就睡着了。龍裴給她壓了壓被角,蹑手蹑腳的離開病房乘電梯上樓,推開了imperatorial。
“閣下,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伊若落寞的一笑,是啊!以自己的聰明才情是不會問的,可事到如今自己忍不住不問。他不愛自己,哪怕他們在一起三年,他對溫柔備至,體貼周到,可他的心從未真正的愛過她。
伊若對她淺笑,視線掃到如冰在收拾東西,道:“夫人,這是要出院嗎?”
心再深也有門,而我那個能推開你心門的人嗎?顧明希垂下眼簾,遮住眼底流過的落寞,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彼此心知肚明。13acv。
——叩叩叩。
伊若的身子一僵,沒有回答。他究竟是來看自己,還是責備自己不該下去。
“清理幹淨,重新給夫人送一份藥品。”龍裴淡淡的聲音吩咐,眼神裏劃過的東西太快,捕捉不到。“小心些,别割傷手。”
頭頂傳來他低啞的嗓音,顧明希沒有再開口,在他的懷抱中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白言覺得這是自己靠近他最近的一次。
“别胡思亂想了,好好休息。”
白言的動作一頓,臉色陰沉,“你不是做生意的料。”要南司拿槍射靶他一定是第一,要他拿筆簽文件談生意不如叫他去死。
是不是涼寂的深夜特别讓人容易胡思亂想。她突然問他,“龍裴,你的心到底有多深?”
“我們在一起七年了,我以爲她是明白我的。”自嘲的笑容在嘴角擴散,從一開始的争吵到最後的妥協,他以爲蓉蓉終于明白自己,支持自己,沒想到她的心裏一直爲這個在怨他,在她的家族眼裏即便是給閣下做保镖也不是什麽有面子的事。
一夜,難眠。
躲在安全通道的伊若捂住自己受傷的肩膀,心砰砰的像是要從身體裏跳出來。眼眶紅紅的,神色無比的落寞。他沒有追,也沒有上樓而是回到顧明希的身邊。
南司将藥片幹咽像吞糖果那般容易,苦澀在口腔化開,奔波一整天眉宇間濃濃的疲倦。坐在地上靠着沙發,一點形象都沒有。看着收拾藥箱的白言,心裏堵着很多話,忍的很辛苦。
白言剛給南司的傷口裹上繃帶,他随手就去拿酒瓶。白言一把奪過來丢一旁,“受傷了就别喝酒,吃點消炎藥。”
“我和蓉蓉談過了,你知道她說什麽嗎?”聲音頓了下,他苦笑起來,“她說這一切都是怪我!如果不是我做這份工作沒空陪她,她怎麽會那麽難受的喝酒,怎麽會去别的男人發生關系!她怪我不接受她父親安排好的工作,不能給她安定感!”
伊若露出淺笑,松了一口氣。她知道閣下是不會撒謊騙自己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别想那麽多了,去房間睡覺。”白言推了推他肩膀催促。
床頭的燈光很暗,坐在床上的伊若在遊神,并未發覺有人靠近自己。直到黑影完全籠罩住自己,她下意識的想尖叫擡頭跌進深邃的眸子時,她怔住了,“閣下……”
龍裴讓她躺好别動,自己走出病房就看見了蹲在地上收拾的護士,“發生什麽事?”
他心裏是放不下蓉蓉,七年的存在割舍掉有多疼,白言明白的。隻是南司也是一個男人,是男人都沒辦法容忍自己的女朋友背叛自己,尤其是親眼撞見。
龍裴的長臂攬住她的腰,避開她的傷口将她抱在懷中,肌膚隔着衣服緊貼,她能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能感受到他冰涼的體溫,像是永遠無法熔化的冰。
龍裴眼神劃過一絲意外,聲音依然平靜,“我以爲以你的聰明,你一輩子都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心緩慢的沉至湖底,明知道他的答案卻忍不住提出這樣傻的問題。眼神深深的凝視他,“閣下,你愛我嗎?”
“之後我不會再來看你,你好好休養。離開我也不會去送你,你照顧好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司似乎沉沉的睡去。隻有在白言面前他才會放下所有的戒備,睡的如此安穩,什麽都不需要擔心。白言拿了一床被子小心翼翼的爲他蓋上,又将枕頭塞進他的腦袋下,省的他睡的迷糊時用受傷的手臂當枕頭。
盤腿坐在地闆上,冷清的目光逐漸溫和洩漏眼底的情絲,他就在自己身邊,靠的這麽近。心髒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兩個人的呼吸靜靜教纏在一起,意識到這一點白言的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伸手拿過他喝過的啤酒,一口氣喝完,喘氣的躺在他的身邊,不過是一根手指的距離。
如冰到醫院照顧顧明希,龍裴除了必要回總統府開會,換衣服,洗澡全放在醫院的病房内。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龍裴手指揉了揉她的發絲,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音落,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輕輕的關門聲敲在心底,她身子往後靠,嘴角泛着苦澀的笑。即便遇到更好的,那個人不叫龍裴,再好又有什麽用。
龍裴拉開床邊的椅子坐下,溫和的視線落在她肩膀上,“有好一些嗎?”
龍裴沒有說話,幽暗的燈光下五官立挺,輪廓分明,嚴謹的沒有一絲情緒,波瀾不驚的黑眸緊盯着她,答案不言而喻。
南司翻身手臂摔在他的胸前,白言的身子不自然的一僵,側頭緊盯着他确認是睡着無意識的動作,緩慢的松一口氣。走火入魔般緩慢的将手放在他的手掌上,就當他牽過自己的手一樣。
龍裴抱着她卻一夜未眠,凝視她的眸光時而陰翳,時而複雜,時而憐憫糾結,時而冷漠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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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你下去了。”龍裴淡淡的聲音裏聽出喜怒。
龍裴一早回總統府開會,沒辦法接她出院。如冰收拾東西,顧明希站在窗邊看着外面的風景,整個人比之前更沉默了。
“隻是小傷,不礙事了。”伊若眼神緊緊的盯着他,害怕自己是在做夢,怕一眨眼閣下就不見了。
“好好休息。”龍裴站起來轉身朝着門口走,突然停住腳步沒有回頭,聲音從黑暗裏傳來,“如果遇到更好的,不必顧慮我,你爲我做的足夠了。”八四也門讓。
“謝謝閣下關心,我會的。”護士臉頰一紅,沒想到會關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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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節奏的敲門聲,顧明希回頭就看見伊若,目光滞了下。雖然隻是樓上樓下,她們卻一直沒見過面。
南司躺在地闆上不想動,眼神看着天花闆上刺眼的燈光,緩慢閉上眼睛,沉沉的吐了一口濁氣。
龍裴斂眸,視線迎上她沒有任何的動搖,薄情的唇瓣微張,漠漠的回答:“是,一切都是做戲。”
作爲國家的領袖,他不能有私人的感情,他不會愛自己,至少也不會去愛顧明希。
嘴角露出滿足的笑容,心卻酸澀的疼。
龍裴愣了一下,随即笑起來,“小傻瓜,心再深也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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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我可以走,甚至中間我不會再回來給你添任何麻煩。我隻要你的一句話……”伊若定睛的看着他,留意他峻顔上的每一個表情細微變化,“我要你正面的,确定的告訴我,你不會喜歡上顧明希,你對她隻是做戲。”
龍裴轉身回了病房,恍若什麽事都沒發生。
龍裴剛脫下衣服在她的小床邊躺下,顧明希突然睜開眼睛,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着這張英俊的不像話的臉,她不知道他的心究竟有多深,又在想些什麽。
她不想再住在醫院裏,提出要出院時龍裴沒有立即反對,先是詢問了下千殇的意見,确認她的傷勢回家休養,由千殇照顧不會有任何問題他點頭同意。
顧明希趕都趕不走,無奈的隻要每晚與他擠在一張小床上。他沒有主動提過伊若,顧明希也沒再問過。想到他留在醫院照顧自己有可能是方便見伊若,心情煩躁。
護士擡頭看見他啊了一聲,“閣下……剛剛有人撞翻了夫人的藥品。”
顧明希點頭。
伊若走進來,臉色不是很好,蒼白着。“本來早該來看夫人,無奈身體沒好,也不敢貿然打擾夫人休養。今天出院想來看看夫人,順便辭行。”
“你要走了?”顧明希皺眉,伊若的傷好了?走的這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