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梵清慧道了聲佛号,明媚的眼眸中浮現出一抹憂慮之色,好似一塊璞玉有了瑕疵,令人心碎。
她衣着樸素,穿起了僧衣,不施粉黛,沒有任何飾物,看來在三十許歲間,可是素淡的玉容卻予人看盡世俗,再沒有和不可能有任何事物令她動心的滄桑感世俗,再沒有和不可能有任何事物令她動心的滄桑感覺。
自從天下一統之後,她就回到了慈航靜齋,一心禮佛,修煉慈航劍典,同時,她也繼承了慈航靜齋的齋主之位,統領慈航靜齋。
若非魔門再度複蘇,她或許會像先輩一樣,在除魔衛道之後,青燈古佛,直到死亡。
此刻的梵清慧雖然沒有打扮,但她的美麗卻使人渾忘凡俗,似若再想起世俗的事物,對她是一種大不敬的行爲。
二十年前的她,是慈航靜齋傳人,是劍術無雙的俠女,更是無數世家公子的夢中情人。二十年後的她,是慈航靜齋的齋主,也是白道魁首之一,現在的她,更像是一尊菩薩。
“此人不僅踏入大宗師境界,更是統領魔門許多門派,其人野心甚大,若是我們不能阻止他,未來,天下将大亂,屆時更是戰亂四起,生靈塗炭。”梵清慧蔚然輕歎道。
言語雖平淡,但卻飽含着悲天憫人的慈悲之感。
“齋主所言極是,魔門已經聯合起來,我們不能再以常理觀之,必須謹慎對待,依我看,如果能直接除去石之軒這魔頭,便能化解這場災難,其他人不足爲懼。”聞言,四大聖僧之首的嘉祥大師點點頭,但臉色依舊猶如枯木。
佛門在這百多年間正是靠着不遺餘力的打擊魔門勢力,才能壯大聲勢,超過道門,統領白道勢力。
以往的魔門也出了許多驚才豔豔之輩,但大多都隻是昙花一現,不足爲慮,因爲那些魔門中人大多狡詐自私,行事乖張,各有各的小算盤。
所以,魔門在對抗佛門的時候各自爲政,就像是一盤散沙,無以爲繼。這也是爲什麽魔門勢力不弱,但在面對佛門打擊的時候常常有力未逮的原因。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居然有人能把魔門各派的勢力統合在一起,還當着他們的面擊殺了佛門四大聖僧之一。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四大聖僧之一被石之軒擊殺的事情很快就會傳遍整個江湖,若是他們不能解決此事,那佛門的威望将會受到嚴重的打擊。
屆時,他們是否還能統領白道,都是個未知數。
但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問題是,石之軒已經成就大宗師,就連佛門護法真言大師都不是他的對手。
昔日,石之軒僅僅隻是宗師境界,就能在堪比大宗師的四大聖僧聯手之下全身而退。現在,石之軒已成大宗師境界,武功更不可同日而語,即使他們把甯道奇找回來一起對付石之軒,都未必能将他拿下。
面對如此困境,梵清慧依舊神色淡然,沒有半點慌張。
深思片刻之後,忽的,她微微一笑,紅唇輕啓,“這件事,就交給我們慈航靜齋吧,我會給諸位佛友一個交代。”
······
仁壽宮變之後,大興城再度平靜下來。
太子楊廣繼位,是爲大隋的二世皇帝。在後世,楊廣有一個非常有名的稱号:隋炀帝!登基之初,楊廣便爲自己選定了一個古往今來最爲顯赫的年号:大業!
這個年号,昭示着楊廣不凡的決心,他要建立一番轟轟烈烈的大業,證明給天下人,以及父皇楊堅,他沒有選錯人!
而伴随着楊廣的登基,很多人的命運也随之走向了末路,在石之軒無形的影響之下,楊廣行事也有了幾分魔門的狠辣,所以,他繼位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前太子楊勇賜死。
雖然楊勇已經被廢除,但是楊勇畢竟當了許多年的太子,先皇楊堅也廢除了太子身邊的一些人,但總歸還是留下了一部分,沒有被斬盡殺絕,畢竟那些大多都是你朝廷的有功之臣,不可濫殺。
因此,雖然楊廣當上了皇帝,但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将所有的傾向于楊勇的人都殺死,那樣的話,自己的朝政也就沒法處理了,爲了免除後患,便直接将楊勇處死。
于是,大隋朝堂開始了大清洗,跟楊勇有關的臣子都被革職或者下入死牢,朝堂中的關鍵職位都換上了他的人。
在整頓朝堂之後,他才開始着手對付楊勇。
當楊廣的心腹宇文成都帶着士卒來到楊勇的府邸的時候,楊勇看着宇文成都一笑,說道:“宇文将軍終于來了,孤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
阿摩(楊廣的小名)畢竟是孤看着長大的,他的性子孤很清楚,他是絕對不會容忍我這個可能威脅到他的人存在的。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宇文将軍,你給阿摩帶個信,他殺我,我沒有怨言,但是希望他能夠留我兒一命。”
說完将放在身邊的鸩酒端起,輕歎一口氣,仰頭喝下去,很快就七竅流血而死。
宇文成都看着七竅流血的楊勇,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的不忍。
太極殿中,坐在龍椅上的楊廣得知楊勇已經自盡,長出了一口氣,揮揮手讓宇文成都出去,坐在龍椅上發呆。
楊勇身爲長子,在他年幼的時候,對他還是相當的照顧的,驟然間殺死了自己的大哥楊勇,他心中也是不好受。
良久,楊廣方才喃喃說道:“大哥,别怪我,要怪就隻能怪你比我生的早了些。而且你跟佛門走的太近,性子也太過懦弱,不适合成爲大隋的皇帝,父皇不會允許大隋步前梁的後塵。就算是沒有我,你也不可能坐上那個位子。
這天下隻有交在我的手中,才能真正流傳萬世!”随着話語漸出,楊廣的眸子越來越堅定,萦繞在心頭的最後一絲愧疚也随之消散。
随着楊勇被處死,楊勇殘留在朝堂上的一些心腹,再次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清算。
譬如說,宰相高熲因爲乃是楊勇的親家,被一并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