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刀之後,飛馬牧場中的各大家族對李玄空三人的态度變得越發敬畏起來,就差把他們當成祖宗來供了。
畢竟,誰也不想面對如此可怕的一刀,連
“送君千裏,終有一别,清雅,你們留步吧,再送就到嶺南了。”碼頭上,李玄空三人各牽着一匹駿馬。
在他們身後,商清雅帶着牧場衆人送行。
“公子,半年後,飛馬牧場的下一批戰馬就培育成熟了,到時候,公子就能着手組建騎兵了。”商清雅美眸清亮,望着李玄空俊朗的容顔,略有些不舍的說道。
事實上,她還有另一句話沒說,屆時待飛馬牧場完成權利交接,她會卸下場主之位,前往嶺南。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李玄空輕笑着看了她一眼,牽着馬上了樓船,宋智兩人緊跟其後。
“祝宋公子一路順風!”
······
然而,船剛起航不久。
“大兄,船艙内堆積了許多銀錢!這是怎麽回事?”船艙中,宋智望着堆積得滿滿當當的錢糧神色無比震驚。
雖然宋家獨占嶺南,算是地方割據,但嶺南之地人煙稀少,與世隔絕,就算是有稅收,基本上收到的都是些糧食,布匹之類的,很少有銀錢。
所以,銀錢對于宋家來說,是很急缺的東西,更别說現在嶺南維持着五萬規模的軍隊,衣物,盔甲,軍械,哪一樣不是耗費錢糧無數。
“沒事,既然他們要送,那就收着吧。”李玄空望着眼前的銀錢,點點頭,并未多說什麽。
飛馬牧場既然已經臣服,些許錢糧算得了什麽。
宋智宋魯兩人面面相觑,互相對視一眼,這才緩過神來,是了,這船是飛馬牧場提供的,那這些銀錢肯定是他們放進去的。
回到嶺南之後,宋家又開始進行了大動作。
先是張貼各種榜文,招收寒門子弟,張貼安民榜,免稅榜,招工榜,将嶺南的百姓動員起來,從深山野嶺中遷出。
建立城池,聚攏百姓,興建織布廠,擴大生産力。宋家占據的嶺南相當于後世的兩廣地區,其中佛山等地正是後世著名的養蠶之地。
嶺南之地偏遠,所以,宋家也動員士兵百姓開辟道路,無論是行軍還是運送錢糧都要方便得多。
當然,現在嶺南無戰事,五萬精兵除了平時必要的訓練,更要肅清山林,剿匪和屯田,這樣才能時間管理,将人力資源最大化。
另外,在收服飛馬牧場之後,李玄空還吩咐了商清雅用飛馬牧場的渠道招收窮苦送往嶺南,擴充嶺南的人口。
畢竟,打仗打的是後勤和資源,資源是需要人口去創造的。
接下來的十幾年,楊堅忙着篡位,南陳的國主好像已經病入膏肓,等到陳後主上位再和魔門的那群娘們搞到一起,估計整個南陳都要烏煙瘴氣。
所以,他們得趁着這個機會種田發育,若是等到楊堅一統天下,宋閥注定要被制裁,再想悶聲發大财絕對是不可能的了。
······
長孫晟府上,楊堅正和魔相宗的長孫晟相對而坐。
一佛一魔,本該是敵人,可他們卻相談甚歡。
聽到長孫晟的揶揄之言,楊堅大手一揮,豪邁道:“楊某既志在天下,又豈能沒有容人之量?忠臣是賢臣,難道奸臣就不可以是能臣?正教人才是精幹心腹,難道邪教人才就不可倚之爲是左膀右臂?
楊某竊以爲,天下人形形色色,紛紛雜雜,若想君臨天下,首先必須要有駕馭這各色人等的氣量和魄力。
正人君子也好,奸邪小人也罷,各有各的用武之地,亦各有各的駕馭方法,區别隻在于君主的手腕是否足夠高明,是否能讓臣子們心甘情願地效死而已!”
聞言,長孫晟再次打量了一番楊堅,開始鼓掌相贊,但口中卻是開始潑涼水,“且不說楊兄固然有容納吾等魔門中人的氣量,卻未必有一一收降吾等魔門各派的力量,單說佛門諸位高僧大德,就定不容楊兄與吾等魔頭同流合污!”
楊堅眉眼一挑,冷笑不止,“若有朝一日楊家得了江山,楊某意欲限制佛門所轄寺廟、土地、僧衆的數量規模,佛門難道就容得下楊某麽?”
“原來楊兄有意接納我魔門,旨在以我魔門制衡佛門。”
長孫晟毫不意外,“佛門不外演其妖書,謬張妖法,欺詐庸愚之教。什麽既往罪孽,将來果報,布施一錢,希萬倍之酬;持齋一日,冀百日之糧,遂使迷愚者妄求功德,如真是萬法皆空,何用貪迷至此?
但凡英明君主,皆知可借助佛門教義安撫天下,卻不可使佛門過度膨脹,否則誤國誤民不說,更可能重演百多年前的竺法慶之亂。所謂地上佛國,絕非蒼生之福!”
頓了頓,又定定直視楊堅的目光,誠懇道:“可惜,就像楊兄無力限制佛門一樣,恐怕楊兄也無力控制我魔門!
如果說,在數年前似楊兄這樣的雄傑想要吸納魔門還有一絲希望,那麽如今楊兄想有效駕馭魔門用以制衡佛門,已然絕無半點可能,就連楊兄想借助部分魔門之力也極難如願!
楊兄不必白費心思了!”
楊堅沉吟半刻,試探道:“莫非是因爲裴矩?”
長孫晟瞳孔一縮,眼底忌憚之色一閃而逝,“不僅僅是裴矩,還有邪極宗的向雨田、陰癸派的祝玉妍,此三者都是畢玄、甯道奇那種級數的高手。
向雨田或許年歲已高,沒了雄心壯志,但裴矩和祝玉妍都年輕氣盛,桀骜不馴且又智能深邃,堪稱魔門數百年來罕有的奇才。非是在下小觑楊兄,實是在下想象不出,世上還有何人能夠降服此二者!”
楊堅瞳孔一縮,面上的震驚之色再也掩飾不住。
果真,裴矩是魔門的人!
“呼~”
楊堅沉默片刻,輕籲口氣,端起酒壺,爲長孫晟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看來是楊某不自量力了!不過,楊某還是希望,今後能與長孫兄密切合作,各取所需!”
長孫晟微微一笑,“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二人一齊舉杯,一飲而盡。
“好酒!”楊堅笑贊一聲,果斷告辭離去。
長孫晟舉着空酒盅沉默許久,其實他也隐約猜到,楊堅對于吸納魔門力量本就沒抱多少希望,最多準備尋求部分魔門中人合作罷了。
而楊堅此行的主要目的,正在于來向他确認裴矩是否魔門中人,以便有名義要求佛門頂尖人物出手對付裴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