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維多利亞港口,巨大的郵輪停在其中,數不盡的輪船不斷裝卸着貨物,一個個穿着短打衣衫的漢子扛着貨物來回裝卸,用他們的汗水換來微薄的收入。</p>
像他們這樣的人,香江有很多,微薄的收入卻要養活一大家子人。因爲活不下去,所以偷渡來到香江,承受着香江本地人的白眼,鄙視,做着最髒、最累的活,拿着最少的工資,爲這裏的繁華奉獻出自己的血和汗。</p>
遠遠望去,這裏的各種各樣的行人來來往往,或駐足停留,或登上船舶,或回歸香江,一切,都昭示着遠東第一大港口的氣象。</p>
這裏是香江最大的港口。</p>
“嗚~”</p>
汽笛聲在湛藍色的海面響起,在浪花撲卷的聲潮中,一艘高大的郵輪緩緩駛來。這是一艘即将前往大洋彼岸的客輪。</p>
空中彌漫着海風的鹹濕氣息,這片區域被單獨隔離開來。</p>
一道道穿着不凡,平日裏難得一見的身影在這裏出現,這片區域的人,大多都非富即貴,身份特殊。</p>
許家給李玄空安排的,也是這艘郵輪。</p>
“李先生,若是以後有用得着許家的地方,盡管吩咐。”盡管李玄空不想勞煩他們,但許世勳還是帶着一家子人來爲他送行。</p>
“好。”李玄空點點頭,剛剛說什麽,卻突然擡起頭,目光掃視四周。</p>
“先生,怎麽了?”見他如此神情,許世勳連忙問道。</p>
“無妨,隻是感覺有人窺視而已,不過他們藏得很好,連我也沒有發現。”</p>
“應該是倭國人,明明已經談好,沒想到他們卻出爾反爾。”許世勳眉頭一皺,臉色有些難看。</p>
“無妨,來多少都是送死。”李玄空自信一笑,眼神冰冷。</p>
“先生,您幫了我們這麽多次,我還沒來得及報答您,您就要走了。”少婦身着素色旗袍,臉上畫着淡妝,白皙的肌膚更襯得她眉目如畫,一雙美眸中含着幾分哀婉,将一旁的許家大少奶奶的光彩都比下去了。</p>
她上前一步,從手袋裏拿出一個青色荷包,荷包上面繡着蓮花和道教的雲紋。</p>
“李先生,這是我在廟裏求來的護身符,您的大恩大德,我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報答您了,這一點心意,您一定要收下。”</p>
望着眼前少婦眼中的哀求之色,李玄空沉默半晌,最終還是接下了。</p>
見到李玄空收下,少婦臉上方才露出笑意,可仔細一瞧,卻發現她眼中的哀思,更深了。一旁的許世勳見狀,看了她一眼,暗暗搖頭。</p>
“嗚~~”</p>
郵輪的汽笛聲再次響起,碼頭的旅客陸續上船。李玄空也不再拖延,揮着手,登上郵輪,消失在甲闆上。</p>
碼頭上,一雙美眸望着離去的郵輪,久久不能忘懷。</p>
······</p>
許世勳給他安排的是一間豪華套房,極爲軒敞,從上面可以看到遠處的海景,不過李玄空倒是沒什麽心思觀賞。</p>
他拿出了她送的荷包,緩緩打開,裏面靜靜的躺着一縷秀發和一張紙符。</p>
果然,李玄空撚起那一縷秀發,輕輕歎了一口氣,随後又将其歸位。他從未主動招惹過她,沒想到······</p>
李玄空搖搖頭,将腦海中的思緒斬斷,他們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徒留情思隻會惹人遺憾。</p>
女人,隻會影響他出拳的速度!</p>
······</p>
半島酒店頂層。</p>
長野香不複之前的高傲姿态,正穿着鮮豔和服,神态恭敬無比。</p>
在她面前,站着一個中年人,他穿着西裝,鼻梁上一架金絲邊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頗有幾分書卷氣。</p>
此刻,他站在長野香面前,冷冷的看着她,淡漠的目光恍若實質般一樣,朝着她壓過來,一時間,光滑的額頭上不斷滲出冷汗,順着臉頰流下,落入鎖骨之間。</p>
“義父,您怎麽來了?”長野香最終還是頂不住,率先開口了。</p>
“哼!這次的事,黑龍會損失很大,還跟合氣道那幫人鬧翻了,你義父的日子很難過啊。”中年人背着手,臉色十分陰沉。</p>
“義父息怒,那些人見識淺薄,遲早有一天會低頭的。”長野香連忙跪倒在地,嬌聲道。</p>
精緻的和服勾勒出纖細的腰身,從上看去,兩片圓月高高隆起,中年人見到這一幕,呼吸頓時急促了幾分,</p>
“這次的事不能就這麽算了,我們黑龍會何曾吃過這麽大虧?”他連忙扶了扶眼鏡,找了個沙發坐下。</p>
“義父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這次,襄助許家的那個高手已經離開了香江,前往米國,我們的人已經就位,就等義父的命令了。”長野香擡起頭,紅唇輕啓道。</p>
“伊藤前輩的遺體已經送回了皇武道館,但這還不夠!敢動我們的人,就要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這件事,就交給你來做。”</p>
“我們黑龍會,一定要用他的人頭來祭奠伊藤前輩,給其他人一個交代。”中年人瞪大眼睛,恨聲道。</p>
“義父放心便是,香江的環境太過複雜,我們不敢大舉行動。但米國可是号稱自由的樂土,即使他武功再高,能敵得過槍炮?須知,時代已經變了。”說到這裏,不知想到了什麽,長野香露出嫣然一笑,更顯得風情萬種。</p>
這時,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再也忍不住,他眼睛瞪圓,臉色漲紅,對長野香低聲吼道:“趴過來!”</p>
······</p>
夜晚,海面一片平靜,天空晴朗,星光閃爍。</p>
甲闆上正在舉行party,男男女女混合在一起,觥籌交錯,喝的東倒西晃。音樂聲和尖叫聲混合在一起,分外吵鬧。</p>
酒精和欲望交織在一起,誰也不知道那光鮮的外衣下隐藏着何等的醜陋。</p>
李玄空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便敬而遠之。</p>
他随意找了個餐廳用過餐之後就回到了房間。至少還需要一周的時間才能到達大洋彼岸,雖然隻有一個人,但他卻并不覺得孤單。</p>
這一次在香江,他的收獲很多,不說那一張丹方,單單就是他和伊藤男的那場戰鬥就足以讓他察覺到自身的不足。</p>
他的拳,缺乏磨煉,需要自己的神和意。</p>
他有一種預感,接下來的米國之行,會給他更大的驚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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