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玄空不打算在香江停留,随便找一艘出國的郵輪偷渡上去,現在的國外,正是宣揚自由的時間,在那裏,秩序幾乎蕩然不存,也是武者的天堂。
但當他看到那個少婦的時候,卻改變了主意,因爲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面了,以他的境界,常人想要見他一面何等困難。
自己不想讓人見到,他們就看不到,這個看不到意思就是,不會停留在别人的記憶當中,别人見到他,會下意識的忽視他的存在。
但這個女人卻三次碰到他了,這已經不是緣分可以解釋得了的,所以,李玄空順水推舟,直接就留下了。
見到他直接應下,沒有半分推辭,許世勳微微一愣,笑着點點頭,便大方的伸手邀請道,“先生,請!”
守在大門的警衛和開車的司機都面露古怪之色,他們從未見到許先生對人如此客氣,論勢力,香港許家,四大船王家族,生意遍及整個東南亞,資産幾十億。
要知道,這可是七十年代,能有這麽多的資産,足夠在香江穩坐富豪榜前五,許世勳作爲許家的掌門人,自然不需要對任何人客氣。
但今天,他們見到了。
随後,李玄空點點頭,随後上車,跟随他們一起進了莊園。
白色的高牆,上面攔着鐵絲網,還通有高壓電,防備極其嚴密。同時,外面時刻都有警衛在牆外巡邏,日夜不停。
生鐵熔鑄的大門配上門前的兩座巨大的石獅子,給人一種威嚴之感。
走進大門後,在許世勳的引領下,他們一路前行穿過了一個又一個拱門、走廊和花園,與外面所見的高牆大院不同,牆裏面全是仿古的園林建築,山水花榭,完全是江南園林式的的風格。
院子裏長有三顆古樹,樹枝蒼勁如同龍爪,樹皮大塊開裂如同龍鱗,一股滄桑之感迎面而來。
然而,李玄空在踏入這座宅院,看到那三顆古樹之後,不由得輕咦一聲。
走在他前面的許世勳聽到聲音,将腳步放緩,面帶笑意的問道,“先生,怎麽了?”言語中竟帶着幾分探究之意。
李玄空不露聲色的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不愧是許家,當真是底蘊豐厚啊,僅這一座風水宅院,就能讓人家庭和諧,身體康健,長久居住,對人體大有益處,難得啊。”
常人如果踏入這座宅院,隻會覺得風景秀麗,心情愉悅,但在李玄空眼中,這座宅院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頗有講究,以這三棵古菩提樹爲陣眼,成就一個名爲三陽開泰的風水格局。
隻是······李玄空再次看了一眼許世勳,微不可查的搖搖頭。
風水局重在養字,調和陰陽,凝成磁場,日積月累之下,福壽連綿,但是對于未來的無窮變化,卻是無能爲力。
原因很簡單,風水格局化形小天地,但還得需要有人鎮壓,天地人合一,才是大圓滿。說到底,風水格局也隻是錦上添花,無法雪中送炭,萬般變化,重在人爲。
隻有人才可以根據未來的變化而調整,人出了問題,再好的風水格局都是死物。
而許家的風水格局沒問題,但人卻出了問題。
隻不過現在說出去,會讓人覺得他在裝神弄鬼,故作玄虛,靜待事态發展即可,說不得,這件事還與他有關。
“哈哈,先生好眼力。”許世勳聽到李玄空所言,頓時豎起大拇指,輕輕一笑,“我邀請了不知道多少所謂的風水大師來參觀這座宅院,能看出這座風水大陣的人,寥寥無幾,能一眼就發現其中玄機的,也隻有李先生了。”
“許先生謬贊了,一點微末伎倆而已,算不得什麽。”李玄空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跟在他們身後的許家少婦抱着孩子,扭着小臀兒,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也有些不覺明曆。
她時不時擡起頭,近距離悄悄觀察着李玄空,從上到下,一時間,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滿是崇敬之色。
走在前面的李玄空自然察覺到身後的目光,鼻尖又傳來淡淡的奶香,不知爲何,他心中一慌,腳步加快了幾分。
夜晚,自然是賓主盡歡,許世勳拉着他談了許多,有些東西,雖然他不懂,但是憑借自己察言觀色和敏銳的直覺,還是套出了不少信息。
清晨,朝陽初升!
李玄空起得很早,直接走出房間,來到庭院打坐調息,他盤坐在菩提古樹下,五心朝天,盤膝而坐,好似和這片天地融爲了一個整體。
這時,太陽從東方升起,散出萬道霞光,一縷紫氣被李玄空攝入瞳孔,眼底微不可查的泛起一抹紫意。
這是太陽初升時的第一縷陽光被天地間殘留的太陰之氣洗禮後誕生的初陽紫氣,至純至淨,可以調理肉身精神。
前身修行道家氣功多年,已經将吐納調息化爲了自身的本能。
随後,他就在庭院中打起了拳,沒有章法,隻是他信手拈來之作,一招一式,如同羚羊挂角,無迹可尋,但又能從其中看到形意、太極、八卦、八極等等拳術的痕迹。
看似軟綿無力,實則剛強霸道,勁力非常。
而在他打拳的時候,許世勳正穿着練功服,好似也要練拳,但看到李玄空正在練拳,就站在那觀看。
然而,看了半晌,卻是什麽也看不出來。
“李先生,你這拳,什麽路數啊,怎麽看起來有些别扭?”最後,他終于忍不住開口道。
聽到他的話,李玄空沒有立即回答,一連捏了個拳架,端起身子,打出最後一拳,方才緩緩收功。
他吐出一口氣,白氣凝而不散,如飛劍一般爆射而出一飛近丈,最後打到了一顆大樹上,大樹一陣晃動,有樹葉落下,而被氣劍打到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将近一寸深的小坑。
這是肺部強大到一定程度後的能力,吐氣成劍!
看到這一幕,許世勳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這種手段,是人能做到的?
他跑到大樹前,摸了摸那個小坑,神色古怪。
“李先生,您是怎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