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命換兩年自由?自己這命啥時候這麽賤了?
聽見這話的張琦忍不住樂了,看着尹天鳳半瘋半颠的模樣撇着嘴别過頭,将目光落在了尹華身上。
半天的養精蓄銳,此時的尹華也算能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了,之所以趴在沙發上完全是怕再次被打。
就在尹華心裏琢磨着要不要爬起來離張琦遠的時候,張琦陰恻恻的聲音悄然響起了:“你再不起來我可打你了啊。”
一聲驚呼,聽見這話的尹華差跳起來,二話不就朝着尹天鳳身邊跑去,一隻手捂着腫的老高的臉。
有了母親在身邊撐腰,尹華總算有了底氣,目光陰霾的看着張琦,咬牙切齒的表情,恨不得把張琦碎屍萬段。
“你再用那眼神看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摳出來?”淡然的瞥了尹華一眼,張琦挑了挑眉毛就要動手。
實話,尹華就是個跳梁醜,張琦心情好了直接無視,可心情不好了,這種跳梁醜死的比誰都快。
張琦的動作吓了尹華母子倆一跳,尹天鳳連忙将兒子護在身後,一張臉陰寒的看着這個闖到自己家中的不速之客。
剛才在電話裏,華峰已經知道了自己家中被砸兒子挨打的事情,也尹天鳳知道這個消息一樣,同樣快馬加鞭的朝着家裏趕來。
當然,與此同時還調動了自己能調動的一些地方部隊,安排了一輛‘大解放’緊随其後跟着到自己家中。
一輛‘大解放’,毫不客氣的滿打滿算四十個人,張琦就算是鐵闆,被按着一頓打恐怕都會被打成篩子。
再除了這些準備,華峰第一時間給老秃打了電話,讓他安排虎神武館的人到未來城門口等着,一旦看見張琦逃竄直接追殺,不過好死不死的趕上老秃自己血壓高,在醫院輸液呢。
華峰并沒想着老秃會騙自己,連聲安慰都沒有直接挂掉了電話。
尹天鳳屬于文職,但華峰卻是實打實的實權在手,開着警備車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就把車聽到了家門口,對着門口保安一頓罵才朝着家中跑去。
手槍上膛,華峰已經做好了把張琦徹底留下的打算。
在他看來,尹天池肯定會保自己,至于張琦這條命,隻能算他倒黴白搭。
心裏算計的挺好,可如果尹天鳳在電話裏和華峰稍微情況,恐怕這老犢子絕對沒這麽樂觀了。
連電梯都沒坐,華峰臉不紅氣不喘的跑到了五樓,走到家門口開了開發現鎖着,用鑰匙打開鎖,‘嘭’的一腳把門踹開。
這個出場算得上有些氣勢,但進屋之後第一眼看見家中格局的華峰第一時間怔了一下,半天沒緩過神來。
和尹天鳳生活了二十年,華峰太了解這個女人的強勢了。
就算兩個人做.愛,尹天鳳都會靠不客氣的爬到上面,至于騎面等等的更是必修課,就這麽一個強勢的女人,此時卻站在一邊,而闖進來的張琦卻坐在沙發上,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老華,你總算回來了,趕緊把這子槍斃了,一分鍾也别讓他活着!”看見華峰回來,尹天鳳總算有了主心骨,心裏松了口氣。
“别急,我看看他能生出什麽風浪,四十多個兄弟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看着家裏一片狼藉的樣子,華峰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砸了就白砸了?老子就是要你的命,你也得先把砸的錢賠了!
聽着華峰的話,尹華母子倆臉上都不自覺的泛起一絲竊喜,之前擔心張琦跑路,此時卻完全不擔心了。
插翅難飛就是形容現在的張琦。
“爸,一會抓住那子,我要狠狠的扇他,我要把他指甲都拔掉!”毒怨的看着張琦,尹華咬着牙惡狠狠的着。
有了爹娘撐腰,尹華内心仇怨的宇宙徹底爆發了,要不是看張琦老神在在的坐着一言不發,恐怕現在已經沖過去和張琦拼命了。
“嗯?你咋被人削成這個逼樣?”
尹華一直躲在尹天鳳旁邊,加上華峰進來直接看向了張琦的方向,聽見尹華的話才把目光轉過來,看見腫的好像一頭豬的尹華,臉色立刻一黑。
全家當兵,兒子卻在家裏讓人一頓胖揍,饒是沒有外人,華峰臉上也有些挂不住。
“收收你那想法,這子不是普通人,他知道我之前的所有打算。”看着華峰要發作,尹天鳳瞪了一眼,悄悄在華峰身邊念叨了一句,後者則是臉色一變。
這子怎麽知道的?皺了皺眉,華峰有恃無恐的朝着張琦走了過去,一隻腳踩在茶幾上,淡淡的看着張琦。
“子,你怎麽知道我的安排的,出來我可能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你認識這個吧?”右手摸了摸口袋,華峰将自己的槍掏了出來。
冰冷的黑洞槍口直指着張琦的腦門,換做任何人都會忍不住心裏發寒,可張琦卻隻是瞥了一眼,随後臉上泛起了一絲冷笑。
“我數到三,槍和腿全部挪開,否則他們的下場都不會好。”聲音沒有一回轉的餘地,張琦完這句話直接伸出了一根手指。
他讓我挪開?華峰以爲自己聽錯了,手槍向下挪到張琦的大腿,準備先給他來開胃菜,但下一刻卻感覺食指一麻,扳機就在身邊卻根本沒辦法扣動。
與此同時,一縷暗紅的血液漸漸從手背上流淌下來,一滴一滴的向着地上落去。
冰藍色的酒瓶玻璃碴靜靜的插在手背上,深可見骨。
“我草,你他媽找死!”看着手上被割了玻璃,華峰臉色一白,換手拿槍就要崩了張琦,但卻突然感覺腿上一股大力湧來,迎面骨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竟然從中間折了過去!
人體最堅硬的迎面骨,此時此刻卻好像筷子一樣被張琦折斷,一條右腿被折成三截,森白的骨頭伴随着鮮血高高刺出,猙獰的傷口讓人看的觸目驚心。
“啊!我的腿!”華峰隻感覺整個腿疼的已經超過了他的控制,整個人丢掉手槍直接躺在了地上,掙紮着想要去看自己的腿,但疼痛已經讓他眼冒金星,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頻頻冒出來。
“老華!”尹天鳳一聲驚呼,看着地上呻吟的華峰第一時間沖了過去,而尹華則是瘋了一樣朝着張琦沖過去,看那模樣似乎不死不休。
擡手就要朝着張琦打過去,可拳頭還沒落到,尹華就感覺眼前一花,一隻腳已經踢在了自己臉上,兩顆槽牙伴随着血水噴了出來。
“嘭!”
跌倒在地上的尹華掙紮了一下沒能爬起來,而一直坐着的張琦終于站了起來,低頭俯瞰着躺在地上的華峰和跪在他旁邊的尹天鳳。
麻木的眼神沒有一絲感情,張琦并沒離開,而是走到了尹天鳳和華峰的旁邊。
“華峰,怪就怪你找了個心髒的媳婦,又生了個沒用的兒子吧。”淡淡的聲音從張琦口中出,聽的華峰心裏一顫。
他很清楚自己媳婦兒子的作風,可大舅哥是中央軍委的尹天池,華峰更多時候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往日的縱容終于導緻了今天的自食惡果,華峰強忍住了口中的慘叫,死死的盯着張琦。
“我不對女人動手,不對廢物動手,所以你成了唯一的替罪羊,我知道你不服氣,但今天我會讓你心服口服。”
從沙發上扯下一塊布條,張琦右手輕輕一劃,龍牙匕瞬間出現在手中,對着茶幾比劃兩下,頓時兩塊長條木闆被割了下來。
張琦的動作很熟練,朝着華峰走過去,看着尹天鳳警惕的眼神冷哼一聲,一把抓住華峰的腿,‘嘎巴’一下,硬生生的扳了回來,随後拿着兩塊木闆夾住,形成了一個簡易的夾闆。
這一彎一折的疼痛似乎已經超過了華峰的極限,剛剛那一瞬間他幾乎是疼暈了過去,但又疼醒,慘叫聲不絕于耳,汗水在地上都已經出現了一個人形的痕迹。
“張琦,我尹天鳳不會放過你,你他媽必須死!”
看着兒子暈倒,丈夫又受了這麽大折磨,尹天鳳朝着丢在地上的手槍跑了過去,而張琦則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臉上沒有絲毫擔心。
“如果你不想失去你的手,就把槍扔掉,我不對女人動手,并不代表不對女人動刀。”森白的牙齒伴随着冷笑露了出來,右手一晃,龍牙匕再次出現在了手中。
此時此刻,噪雜的腳步聲占據了整個樓道,一個個手拿警棍盾牌的士兵緊鑼密鼓的朝着50房間走了過來,聽着張琦裏邊的話,第一時間沖了過來。
“人犯在房間裏,立刻實施抓捕!”爲首的一個士兵看了眼地上的血迹和臉色猶如金紙的華峰,臉色一變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