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從窗外揮灑下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從房間裏響起,張琦看了眼懷裏的齊微微,第一時間跑到了樓下接了電話。
“喂,您哪位?”張琦當先着。
電話那頭似乎愣了一下,等了半天才幽幽在那邊歎了口氣,有些清婉,又有些哀怨。
“張琦吧,你什麽時候回的中山啊?”趙雅靜自然知道張琦是什麽時候離開的文德,這句純屬于沒話找話。
“前兩天回來的,這不是擔心微微一個人在家裏麽。”張琦也有尴尬,女婿睡了丈母娘,這種事他自己都覺得奇葩。
“怎麽樣?這次考試還順利吧?”兩個人算是打開了話匣子。
“還行,您那邊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聽着趙雅靜明知故問的話,張琦撇了撇嘴角,随後輕聲問道。
張琦去找了趙雅靜,考試自然泡湯了,這女人還好意思問。
當然,張琦倒是誤會了趙雅靜,人家問的是齊微微考試的情況。
“都辦完了,我準備去三亞溜達一圈,稍微放松一下就回去。”趙雅靜猶豫了一下,輕聲跟張琦着。
“放松一下也好,不過現在也快過年了,您趕在春運之前回來吧,要不太亂了。”張琦歎了口氣,他自然知道趙雅靜現在沒辦法面對他。
“放心吧,就是麻煩你這段時間接着照顧下微微了。”輕嗯一聲,之後就是又一次的沉默。
張琦不知道什麽,另一邊趙雅靜更是欲言又止。
“張琦……”大概沉默了半分鍾的時間,張琦都猶豫着要不要把電話挂了,趙雅靜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嗯?”
“這次,謝謝你……”五個字,但趙雅靜好像脫力了一樣整個人呆滞的坐在床邊,眼圈微紅,輕抿着嘴唇強忍着不讓眼淚流下來。
對她來,這句話不僅僅是接受了張琦對她的幫助,更是妥協了那荒唐的一晚發生的一切。
兩個人雖然沒發生關系,但畢竟是和自己的女婿擁在一起睡了一夜,趙雅靜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做出這種事。
而這次之所以要去三亞放松一下,爲的就是把張琦的其他身份從自己腦海中甩出去,隻留下一個,那就是自己的女婿。
趙雅靜挂掉電話,張琦這邊也沉默了一下,自己這事做的于情于理有些過分,可感情這種事不僅僅不能勉強,同樣不能控制。
一步三晃的去廁所放松了一下,張琦再次回到了樓上,這時候齊微微都已經換好了居家的衣服,若無其事的坐在床邊玩起ipad了。
“剛誰打的電話啊?”看着張琦,齊微微一臉詫異的問着。
這可是她家,張琦接個電話竟然能打那麽長時間?
“你媽打過來的,問問這兩天你的情況。”張琦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
要是讓這丫頭知道了自己和趙雅靜的事,恐怕瞬間就會瘋掉。
“你也有的?”齊微微輕哼了一聲,随後看着要坐到自己床邊的張琦推了他一把,自己站起來朝着衛生間走去。
她隻知道張琦去看遠房親戚去了,甚至走的時候都不和自己打個招呼,現在媽媽問起情況,這家夥倒是條條是道聊了半天。
“這丫頭……”笑着搖了搖頭,張琦剛準備追過去調侃一番,卻突然看到了房東打來的電話,心裏突然有種不詳的征兆。
按下接通鍵,張琦甚至還沒來得及話,對面就是傳來一通齊頭蓋臉的數落,咋咋呼呼伴随着一陣陣糟亂的聲音,好像菜市場一樣讓張琦聽得一頭霧水。
聽了大概有兩分鍾,張琦總算是聽了個大概,但這時候一張臉都已經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了。
房東雖然了很多,可實際上内容很簡單,就是有人把張琦租的房門打開了,把客廳所有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
具體事情張琦并沒聽房東多,黑着一張臉跟齊微微了聲有事就直接朝着自己的住房跑去。
而此時此刻,張琦所住的房間裏,一個臉色焦急的西裝女人正雙眼通紅的來回踱步,看着收廢品的将自己家裏所有東西一一清幹淨。
她是今天早晨才知道這個消息的,這個房子是剛裝修好的,外租的時候特别心,當初孫滿弓提供了張琦的軍官證才把這地方租給了張琦。
在歐陽琳看來,能提供軍官證至少明是個正經人,而且多少在中山這個地方算是有些底牌,可誰知道剛過幾個月,接到鄰居的電話,自己的房子被人砸了。
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間,歐陽琳欲哭無淚,可鄰居誰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房子給砸了。
第一時間給張琦打電話問了問情況,歐陽琳一臉茫然的坐在樓梯上,美眸中忍不住帶着幾分絕望。
這個房子裝修花了将近五萬塊錢,這個錢在物價并不高的中山市算得上是一筆大花銷了,可轉眼間一切都沒了,甚至不如之前的原。
如果張琦不桃之夭夭還好,如果這家夥真溜走了,自己連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街坊鄰裏的稍微打聽了個遍,歐陽琳才稍稍有了一思緒,又給張琦打了個電話,問了問這家夥到哪兒了。
很快,歐陽琳就看見了張琦的身影,不緊不慢的朝着樓上走來,雖然沒話,但一張臉卻黑的好像鍋底一樣。
“你來了?現在怎麽辦啊?”看着張琦,歐陽琳抿了抿下唇,一張臉上都沒了主見。
她隻是個普通的職員,這種事她連想都沒想過,遇見了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問過周圍情況了麽?”抱歉的笑了笑,張琦稍微安慰了一下對方輕聲道。
事實上張琦也是第一次和這個女人打交道,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孫滿弓處理的,那家夥隻是把張琦的聯系方式給了歐陽琳,孫滿弓隻是以委托人的身份來租房。
所以現在有了問題,歐陽琳第一時間找上了張琦,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卻是在這種尴尬凄涼的場面。
“剛剛問了問情況,不過周圍鄰居也不是特别了解,隻是了個大概。”歐陽琳搖了搖頭,輕輕咬了咬下唇。
衆口铄金,不過歐陽琳還是總結了一下,把大概給了張琦。
事情是今天早晨發生的,因爲是工作日,隻有寥寥幾個人知道發生了什麽。
一大早,三五個黑衣人就抱着鑽頭,錘子聚集在了樓下,幾個人有有笑的朝着樓上走了過來,随後二話不直接砸門。
當時因爲動靜很大還有人問了問怎麽回事,不過那邊給出的回答很簡單,政府辦事,别多管閑事。
鄰居一聽是政府的也就都縮了回去,房子很快被砸開,緊接着就是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另外兩戶鄰居側頭看了進來,都是一臉的目瞪口呆。
一夥人完全就是黑社會的做派,進去之後找了一圈發現沒人,二話不直接把客廳砸了個稀巴爛,不過準備砸卧室的時候上來了一個青年了幾句話,幾個黑衣人才讪笑着接過錢,一個個屁颠屁颠的離開。
兩個鄰居看到這一幕第一時間選擇了報警,如果是以前中山市的出警速度,現在沒來也就算了,可自從劉軍坐穩第一把交椅之後,出警速度明顯快了,可到現在沒來,不由得周圍鄰居又在惴惴不安的琢磨自己這個鄰居到底得罪了什麽人。
張琦一直在聽着歐陽琳嘴裏慢慢念叨,一張臉從沒有任何表情變得臉上有了一絲冷笑,不過臉上也泛起了一絲釋懷的神色。
自己的卧室沒被砸,至少裏邊的資料還保存完整,至于到底是什麽人幹的,張琦不用腦袋都能知道肯定是尹華。
他之所以聽歐陽琳一完,就是在從話語中找尋線索,不過現在總算找到了突破口。
報警,公安局不出警。
這種入室搶劫在中山市算得上大案,就算劉軍不參與調查,也肯定會知道這件事,要知道那家夥可是清楚自己住處的,可到現在依舊沒有出警,隻可能有一個原因。
在中間某個環節被人壓住了,所以劉軍并不知道這件事,隻要打個電話就能順藤摸瓜把尹華揪出來。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你看看咱們現在怎麽處理。”看着張琦認真聽着,而自己的結結巴巴,歐陽琳臉上一紅,可神色依舊焦急。
她是業主,這個虧就算讓她吃,也無話可。
“哦,您放心,這裏邊所有的裝修我都會處理好,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給您添了不少麻煩,今天的工資我也會補給您,真是不好意思。”回過神看着歐陽琳,張琦抱歉的笑了笑,輕輕伸出手和對方的手握了握。
入手冰涼,不用問都知道被這件事吓得不輕。
“不用不用,我叫歐陽琳,電話您已經知道了,沒什麽事我就先趕回去上班了,有問題您聯系我……”感激的了頭,歐陽琳連忙朝着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