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洋給過張虎不少錢,少也有個五六百萬。
不過很可惜,此時此刻聽見這話的張虎恨不得一腳把劉洋踹暈過去。
這子要真是把實話都交代出來,恐怕自己這身衣服也要脫掉。
站在自己這幫人面前的,可不僅僅是一個青年,而是連局長都要親自帶隊過來巡視的人物。
要不是自己硬生生攬了下來,恐怕到時候局長一來,一切都得泡湯。
這時候張虎已經沒什麽僥幸心理了,自己幹了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雖然法律面前不講人情,可人是活的,再加上是局長嫡系,應該事情不會鬧大。
但最重要的一,就是眼前這尊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大佛不會和自己過意不去。
“劉洋,你别血口噴人,你的那些劣迹我早就在公安局給你備案了,要不是爲了找到更多證據,你以爲我會和你同流合污嗎?”張虎那一臉包青天的模樣,就差甩甩袖子顯得自己兩袖清風了。
張琦在一邊笑了笑并沒話,官匪勾結很正常,這已經成了當今社會的一種趨勢,隻要不違背太大的國家利益,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行了,張主任,這家夥背後還有一個惡勢力團夥,你隻要把他調查出來,不但沒過,反而有功。”張琦走過去不着痕迹的拍了拍張虎的肩膀。
“辦好了,以後平步青雲,辦不好,你倆一起牢底坐穿。”笑眯眯的着,張琦一臉的老道絲毫不像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
那一雙滄桑淡漠的眼神,猶如看盡人間浮華一樣,讓張虎原本讪笑的面孔收了回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誠懇。
“領導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重重的了頭,張虎看了一眼劉洋輕聲着。
“張主任,如果不,你可以采取任何手段,但他口中的消息,自你上下,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之前還一臉淡然的張琦,臉色瞬間陰寒下來,那種猶如寒冬臘月一樣的冷漠讓張虎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連忙頭。
劉洋這時候已經不知道該什麽了,張虎的投降意味着自己徹徹底底的陷入了死局,最後一張底牌的淪陷,标榜着劉洋的時代徹底過去。
這家夥用屁股都能想出來,一周之内自己在文德各個公司的股份都會被收買,而很快,第二個劉洋又會出現,替自己的位置。
除了死,沒有别的路子可言。
眼神麻木的看着角落,劉洋甚至連動彈一下的心情都沒有,而看着這一幕,張琦則是忍不住歎了口氣,回過頭看了一眼趙雅靜。
“她不用做筆錄了,直接跟我回去就行了,門口安排一輛車給我。”繞過劉洋,張琦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和張虎的唯唯諾諾中,輕輕拉起了趙雅靜的手,随後朝着外面走去。
房間裏安靜的連一枚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張虎一臉慶幸的沒有動彈,而兩個壯漢倒是先有了動作,噗通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們畢竟是給劉洋賣命,現不早自己的雇主折在裏邊,光是對方讓公安局刑偵科主任給派車,自己真要出手,恐怕絕對沒有活路。
“行了,你們兩個跟我回去錄個口供,ab組,都進來吧。”緩緩的松了口氣,張虎回避着劉洋的眼神,看着特警過來當先走了出去。
在劉洋這邊被捕的時候,另一邊,豪泰酒店門口一輛警車緩緩停了下來。
門口的門童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讪笑的大堂經理。
整個文德市,也沒有第二輛江a7的凱迪拉克,這可是公安局局長的專用車。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大堂經理連忙打開車門,用手擋住車上方的部分防止碰頭,身體弓的好像一直蝦米。
剛準備句歡迎光臨,大堂經理卻冷不丁發現走出來的這個女人自己似乎不認識。
而在他之後,另一個下來的,看上去隻有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更是絲毫沒有半眼熟的感覺。
目光不自覺的朝着司機的位置瞥了一眼,看着以前的老相熟對着自己打了個鉚,大堂經理心裏咯噔一下,對着他擺了擺手連忙轉過頭看着張琦。
“先生女士,兩位裏邊請。”一臉讪笑看的旁邊幾個接待和大堂裏的服務員都面面相觑,一張張臉上滿是費解。
先不這女人,這位先生不是今天剛剛辦理的入住手續麽?
經理這是發什麽神經?
“二位是辦理入住,還是準備用餐?”哈着腰,大堂經理笑眯眯的着,不過張琦則是忍不住樂了一下。
“我們一直在這住的,沒什麽事了,你先去忙吧。”擺了擺手,張琦拉着趙雅靜直接上了電梯,隻剩下一頭霧水的經理。
臉上陰晴不定的變化了好久,大堂經理終究還是走到了前台,看了看今天登記入住的人,随後幹咳了一聲。
“剛剛那位先生叫張琦?”看着一臉茫然的服務員,大堂經理暗中搖了搖頭,難怪他們隻能當個服務生,連這種細節都處理不好。
“是的經理,今天登記入住。”了頭,一個長相甜美的服務生連忙回答道。
“去給116送一套滿漢全席套餐,再送過去一瓶08年的貴賓酒。”沉吟了一下,大堂經理了一句,随後揉了揉額頭,朝着自己的辦公室走了回去。
很可惜,116沒人,此時此刻的117房間裏,一男一女靜靜的坐在沙發上,誰都沒先開口。
沉默,一如既往的沉默讓趙雅靜有些木讷的坐着,直到現在,她依舊沒能緩過神來,至少現在坐在溫暖的房間裏,還沒緩過來。
一個孤零零的女人在文德,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不管是從大悲大喜,還是提心吊膽驚恐後怕,對趙雅靜來真的是一種折磨。
她需要一個依靠需要了二十年,但始終沒有依靠。
她需要人陪伴需要了二十年,可始終隻能獨守空閨。
作爲一個女人,誰不想有個肩膀依靠,誰不想能窩在一個堅實的臂膀裏休息。
半閉着眼睛坐在沙發上,趙雅靜并沒理會一旁同樣默不作聲的張琦,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鼻子一張一翕,眼角忍不住挂上了一絲水霧。
就差一步,自己就會成爲别人的玩物,就會徹底淪陷在無盡的黑暗當中。
可現在雖然掏出了魔掌,但張琦畢竟是外人,自己又怎麽要求這家夥幫自己保密。
而且從之前一系列的動作來看,現在的張琦已經完全沒把自己當成一個母親來看待,字裏行間甚至動作上,都沒有絲毫拘謹。
想起那隻溫熱的大手按在自己腰上,想起這家夥無數次的抓住自己的手,趙雅靜一顆心都亂的變了形狀。
難怪自己女兒會喜歡上他,不管是能力還是霸氣,張琦幾乎是任何女人的殺手,不分年齡。
沉默将時間都拉的慢了下來,幾分鍾的時間,趙雅靜卻感覺度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忍不住擡眼看了看眉頭緊鎖的張琦,趙雅靜輕咳了一聲,兩條柳葉般的秀眉微微挑了挑。
“張琦,今天的事情。”輕咬着下唇,趙雅靜看了眼張琦的表情,忍不住輕聲着。
“嗯?”冷不丁的被對方的話回過神來,張琦愣了一下連忙問道。
“那個,我今天的事情,能不能不要讓齊微微知道?”幹澀的咽了口口水,趙雅靜目光中忍不住泛起了一絲哀求的神色。
她真的不能讓齊微微知道這個消息,自己女兒才十八歲,而且又要面臨高考,天知道這個消息傳出去,她能不能承受得了。
“不讓她知道?”了頭,張琦長出了一口氣,算是答應下來。
趙雅靜并沒懷疑張琦的話,在她看來,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欺騙自己的。
不得不,此時的趙雅靜并沒發現,潛移默化當中自己已經把張琦放在了和自己同樣高的位置,而不是自己女兒的同學。
“好了,沒什麽事你就早休息吧,你房間在哪?我送你出去。”臉上泛起一絲釋懷的笑容,趙雅靜輕輕站起了身子,婀娜多姿的身體帶着完美的曲線,讓人忍不住有些目眩。
身上散發着淡雅的香氣,趙雅靜看着張琦坐在椅子上錯愕了一下,心裏又忍不住打了打鼓,而看着張琦站起來,才忍不住松了口氣。
“你準備繼續對我隐瞞麽?關于你的事。”淡漠的看着趙雅靜,張琦擡手按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将趙雅靜按回到了沙發上。
入手一陣芳香,柔軟的肩頭讓張琦忍不住捏了一把,才有些失落的收了回來。
不過,趙雅靜并沒發現這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