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最大的好處就是安靜。
加上中興餐廳的人并不多,徐客盡量壓低了聲音,但高原聽着卻好像被炸彈一頓亂炸一樣。
那感覺好像讓高原進入了抗rì年代,腦袋上面不停的盤旋着轟炸機,讓人頭皮發麻。
“那個,高哥,你剛才什麽?”徐客詫異的皺了皺眉,聲音有些納悶。
對一個法院院長來,把一個屁大的孩子弄進去恐怕都不是問題,更何況隻是jǐng告一下。
臉sè有些不悅,徐客覺得自己讓步已經夠多了,以他對高原的了解,這麽一個随手的忙不可能不幫啊。
當然,這一些都是徐客心裏想的,此時此刻的高原心髒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張琦的身份,但從劉軍口中卻知道,絕對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别對付張琦,這家夥現在想的是要不要把玉石的事情退掉。
他不怕張琦,但不代表不怕張琦的後台,這消息一旦走路,恐怕自己退休都不消停了。
“那個,這個就是和咱女兒談戀愛的夥子啊。”輕咳了一聲,高原幹笑了一下。
他剛看了一眼張琦的表情,這子多少臉上也有些尴尬。
顯然徐客并不知道張琦的真正身份,而這子不,高原也不敢妄自開口。
“嗯?”徐客愣了一下,高原剛才話明顯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氣勢,即便是稱兄道弟也能感覺一陣上位者的優越感。
可這一眨眼的功夫,怎麽就咱女兒了?
不過怎麽也是個好消息,徐客看着高原冷着臉了頭。
“徐客啊,現在都已經不是咱們那會的封建社會了,男女之間有些情情愛愛什麽的,都是可以理解的嘛。”輕抿了一口酒,高原咂吧着嘴輕聲道。
實話,他現在很想給張琦倒上一杯,可惜這麽吊詭的動作,卻怕徐客看出什麽端倪。
兩個人見面還是上次自己登門造訪的時候,高原雖然貴人多忘事,但還是知道中山市第一高中裏有個這麽卧虎藏龍的人物。
“啊?高哥,你這話什麽意思?”眉毛一挑,徐客明顯對高原的話感到不滿了。
這都咱女兒了,被别**害了怎麽還就可以理解了?
被氣的腦袋發蒙的徐客顯然沒發現高原字裏行間的變化,而一旁的張琦卻能聽出來,對着高原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他雖然級别壓着高原好幾級,但畢竟不是一個系統,那家夥幫自己的确應該感謝一下。
“老弟,玉石的事情,老哥盡可能的幫你,至于賺你錢什麽的事,我的爲人你也應該稍微知道一些。”沉吟了一下,高原把話頭引回了玉石的事情上。
一方面是轉移徐客的注意力,另一方面是告訴張琦自己可并沒吞财。
先不張琦會不會舉報自己,光是吞這子未來嶽父的錢,高原就感覺rì子不會好過。
君子愛财取之有道,這個道,就是不把自己玩進去。
“老哥,你……”這下徐客不明白了。
剛才兩個人已經好,有四十萬的空當,能拿到多少算高原的本事,可這老子怎麽一下就變卦了?
難不成要談崩?
此時的徐客完全沒想到自己拉着的青年,才是高原唯一忌憚的人物。
“老弟,那邊欠你多少錢,咱們一定把欠款追回來,至于你給老哥的一部分差價,我是不會要的。”擺了擺手,高原一臉認真的着。
很顯然,話題引回來之後徐客暫時把張琦扔到了一邊。
“老哥,那你這多不合适啊。”目光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徐客咽了口口水道。
他還真沒想到會有這種好事能落到他頭上。
“沒什麽不合适的,我高原做事向來秉公執法,犯法的事情一律不會做的。”擺了擺手,高原一本正經的着。
“老哥,就沖這個我敬你一杯。”重重的了頭,徐客直接灌下了一杯白酒。
他當然知道高原在中山市沒少貪,但這家夥不貪自己的錢,那絕對是一件好事。
“所以啊,老弟,我不會幫你吓唬人家夥子的。”話題引回來,高原看了眼張琦,臉上一臉鄭重。
高原很慶幸。
他幾乎是用這次的利益爲代價,幫了張琦一把。
即便失去了幾十萬的好處費,但他卻明白這中機會即便花再多的錢也不可能遇到。
雖然不能免死金牌,但高原很清楚隻要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撈取一好處的事絕對沒問題。
“這個……”抱歉的笑了笑,徐客了頭。
他還真沒想到高原連這種舉手之勞的事情都不做。
“而且,老弟,這是孩子們的事,你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你看老哥我不也這樣麽,我女兒在外國留學,每次回來都帶個不一樣的洋鬼子,看開就好了。”擺了擺手,高原自嘲的笑了一下。
“老哥的對,是我太較勁了。”
話已經到這份上,徐客不可能不給高原一個面子,畢竟自己還有求于人家。
回過頭淡然的看了一眼張琦,徐客松開了張琦的袖子。
“子,這次算是走運,乖乖回中山市,以後别再讓我看見你。”冷着臉,徐客的話裏帶着幾分威脅的味道。
張琦了頭,而一旁的高原則是嘴角一扯,心裏把徐客罵成了豬頭。
這他媽的豬一樣的腦子是怎麽做生意的。
“沒什麽事回去吧,我不想在江北看見你了。”揮了揮手,徐客不耐煩的瞪了張琦一眼,臉上帶着幾分憤懑。
“那叔叔再見。”了頭,張琦抱歉的了頭随後站起來朝着門口走去,而高原則明顯臉上猶豫了一下。
放下筷子,高原連忙朝着張琦追了過去。
兩個人聲交談了什麽,最後高原拍了拍張琦的後背,兩個人才算完成了交談。
而一旁酒桌上的徐客卻感覺腦袋被門夾了一樣根本轉動不起來,堂堂一個中山市院長,高原和張琦的談話他雖然沒聽見,但那臉上的幸會和讪笑卻絲毫沒逃過他的眼睛。
一個高高在上的法院院長,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可眼前的一幕,卻讓徐客如此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