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微微在聽見山子和董德壯打電話的時候就知道不好。
在這個有錢能使鬼推磨的社會上,齊微微很清楚自己的價值,對方出一千萬的高價,顯然勢在必得。
而到底是什麽人齊微微想不出來,自己一個人和母親在不大的中山市生活,怎麽就平白無故惹了這麽多人。
“齊微微對吧,你可真是我的搖錢樹啊。”董德壯看了看遠處的齊微微,親自走過去給她遞了一杯水。
齊微微接過但并沒喝,天知道這裏邊下沒下藥。
最壞的打算就是跳樓自殺,齊微微沒辦法容忍自己任由這些人擺布,隻是現在還沒到那個地步而已。
“你也聽到了,人家馬上就來接你了,希望你走了之後不要忌恨我。”莞爾一笑,董德壯眼中也閃過一絲醉迷。
英雄難過美人關,即便這家夥已經年過半百,但對于齊微微這種美女的誘惑,顯然還是吃不消。
“你們會有報應的,這是法治社會。”冷哼了一聲,齊微微低聲着。
這句話出來一旁的山子都樂了。
法治社會,現在哪個當官的不和黑道大哥勾結,而哪個黑道大哥不和這些當官的有一些利益合作。
齊微微顯然不懂這些,即便她和母親一起相依爲命算得上了解人ìng,但和這個魚龍混雜的社會比起來,還是太幼稚。
“齊微微,人家都胸大無腦,我感覺你就是吧。”山子咧嘴笑着道,而這時卻聽見門口一陣噪雜的腳步聲。
臉sè一正,山子扶了扶自己的領子立刻站了起來,而董德壯臉sè也是一變,對着幾個男人使了個眼sè。
對方并沒有敲門,看着花哥爲首的四個人走進來,董德壯一馬當先的迎了上去,一臉的笑容好像看見了老熟人一樣。
“花哥,好久不見啊。”董德壯咧嘴笑着道。
兩個人握了握手,随後一起朝着大廳裏坐下。
和廢棄工廠的頹廢模樣不同,整個玻璃唱歌三層雖然不金碧輝煌,但至少高端大氣,清一sè的紅木家具看上去有種古樸的感覺。
顯然一般的暴發戶沒有這種品味。
偌大的大廳被分成了四塊,幾個人現在所處的位置大概是會見朋友的地方,周圍一圈全市沙發。
“好久不見,壯哥你好!”老花哈哈一笑,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并沒話的舅子。
當然,再謹慎卻依舊被董德壯發現了端倪。
并不是這個眼神,而是以往和老花打交道,對方總是跋扈氣焰,眼高于即便是自己都一場反感,而今天卻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而且不老花本人,光是兩個jīng瘦型的保镖站在那個三十歲模樣男人身邊,董德壯就已經看出了誰才是做主的人。
“這位朋友是?”董德壯并沒去理會一旁盯着齊微微看的老花,招了招手,給自己個人都倒上了水道。
“這是我舅子,叫他老六就行。”微微一愣,老花嘴角扯了扯,随後輕聲道。
“老六,我原來也有個兄弟叫老六呢!”笑着了頭,董德壯不再廢話,随後對着遠處的幾個男人擺了擺手。
看見董德壯的示意,幾個人立刻帶着齊微微朝着一群人走去。
齊微微并沒反抗,作爲一個柔弱女孩,她知道自己聽之任之才是最好的辦法,一方面放松對方jǐng惕方便自己逃跑,另一方面對方也不會惱羞成怒。
老六看見齊微微眼前立刻一亮,而老花則是sè迷迷的瞅了兩眼,卻感覺一股冷芒從身邊劃過後收回了目光。
“壯哥,人既然已經找來了,那咱們也不墨迹了,錢在這,你。”老花勉強笑了一下,随後拿出一個巨大的銀sè保險箱。
一百萬現金加上四張沒實名的銀行卡,每張一百萬的存款收據。
董德壯掃了一眼就已經蓋了起來,臉上帶着幾分笑容。
他自然看得出來對方并不缺錢,否則不會在事成之前就把五百萬扔給自己當啓動資金。
“錢好,我就是想問問哥幾個在哪發财,有沒有興趣合作一下。”董德壯對着山子使了個眼sè,山子會意把錢拿走。
“嗯?不好意思,我們不需要合作,這次的事情也希望你能忘了,否則這件事恐怕不好處理。”臉sè微微一變,老花眯着眼睛低聲着。
聲音略帶着一些不悅,畢竟之前好不過分彼此**。
“好的好的,那齊微微現在是你們的人了,帶走吧。”幹笑着了頭,董德壯眯了眯眼睛,随後輕聲道。
擺了擺手,齊微微也不墨迹,直接朝着另一邊走去。
在場十五六個人,自己就算插上翅膀也逃不出去,隻能再找機會。
當然,她更好奇到底是什麽人要綁架自己,畢竟一千萬的數字即便是對楊靜雅來也是一筆很大的數字。
“齊微微,很高興認識你,臨危不亂,不愧是齊家人。”
終于,一直不吭氣的老六話了,臉上帶着幾分笑容,随後對着齊微微伸了伸手。
微微皺眉,齊微微隐約覺得話裏有話,但并沒理會,隻是靜靜的站着。
老六也不尴尬,直接收回手,但下一刻原本和煦的笑容卻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yīn沉和冷漠。
“咔!”
手槍上膛的聲音響起,老六轉過頭一臉yīn笑的看着董德壯,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着對方的腦袋。
“喲,怎麽?這位老六是對我有意見,還是準備殺人滅口?”臉sè微微一變,董德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問道。
“壯哥,和你合作很愉快,但你必須死。”老六看了眼臉sè瞬間蒼白的齊微微,笑容不變的道。
“老花,你可能不知道這中山市有多少人想幹掉我這隻過江虎,如果就這手段,我好意思在這混下去麽?”輕咳了一聲,董德壯身後的幾個人同時掏出了砍刀,而遠處的山子則拿着槍,一臉微笑的走了過來。
“吧,今天不給個交代,錢和人你們都得留下。”笑着把手放在兜裏,董德壯看着對方瞬間黑下來的臉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