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父請梁襲繼續說明他對沉默者事件的看法,
梁襲也沒有客氣,道:“沉默者小隊失聯之後,法國人竟然沒有沉默者小隊任何信息,甚至追擊不到自己提供的指揮系統。我個人想法,法國想吞掉整個黑暗會。黑暗會目前最大的一家子公司,也是最重要的子公司是血月。血月的運行機制已經非常成熟,想依靠法律來取締血月難度非常高。換句話說,在國家利益上,我認爲血月的重要性超過了黑暗會。隻不過黑暗會的人控制了血月,才讓大家隻看見黑暗會。漢娜是血月長老,以漢娜的侵略性,她會不停的想辦法蠶食血月股權。”
梁襲道:“血月有一個弱點,血月本身沒有黑暗會的情報。因爲在情報過濾時,與黑暗會有關的情報會被黑暗會成員優先購買。這本是防備血月反制黑暗會的手段。但是馬爾掌握的拍賣品彌補了這部分缺陷。如果漢娜拍得拍賣品,控制血月,那漢娜将是歐羅巴最有權勢的人。法國也将一舉超越德國,成爲歐盟的第一主體,成爲南約第二大主體。同時也成爲歐洲的霸主與第一代言人。”
梁襲道:“反觀德國和英國即使獲得沉默者所有情報,他們也無力控制全局。因爲他們控制不了血月。血月的情報網已經布滿歐洲,在金錢爲王的現代社會中,假如沒有坐牢風險,沒有什麽是不能賣的。将情報賣給血月的人,幾乎不可能坐牢,除非他們自己承認出售商業和菌事方面的情報。”
梁襲道:“無論幕後是什麽故事,相對歐洲來說,法國是最危險的,最具備威脅的國家。德國可以懷疑英國,英國可以懷疑德國,但無論是德國還是英國搞鬼,都無法一錘定乾坤。唯獨是法國人搞鬼的情況最難辦,因爲法國将勢如破竹,無人能抵擋這隻高盧雄雞的崛起。”
蕾父道:“現在不能稱高盧雄雞,涉嫌歧視。”
梁襲道:“法蘭西斯坦?”英國人日常辱法。
“哈哈。”蕾父笑,皮笑肉不笑,用笑聲争取思考時間。梁襲的想法天馬行空,但不能否認想法有道理。特别是威脅論,德英搞鬼,無傷大雅。法國搞鬼,那将登上歐羅巴頭把交椅。梁襲說到的是德國人一個痛點,他們之前并不知道漢娜如此強勢。漢娜進入血月不算,還在血月中頻出風頭。血月是德國人一直想拿下的無價資産。
蕾父問:“你對英國脫歐怎麽看呢?”
梁襲道:“我投了贊成票。歐盟内存在兩個奇葩國家,一個是匈牙利,一個是希臘。雖然歐盟爲了制約匈牙利和波蘭出台了制約策略,但……怎麽說呢?歐盟匈牙利如同南約的土耳其,隻是因爲需要而讓對方加入,并非因爲志同道合而讓對方加入。希臘是個非常不錯的國家,每周上班時間極少,但希臘利福的财政缺口主要來源于歐盟的資助,說難聽點和寄生蟲沒什麽區别。”
蕾父道:“很主流的想法,沒有個人看法嗎?”
梁襲道:“在歐洲調查中,包括英國在内大家都認爲英國屬于傳統國家,保守國家。簡單來說拒絕融合。歐盟的目标是歐洲一體化,現在合作層面主要在經濟方面,看起來不錯。但要深入融合,将歐洲變成類美國,我想不是幾十年能完成的目标。”美國各州的權限很大,各州法律不一樣,但他們必須遵守‘先發’。歐盟也想這麽搞,其形态被稱爲類美國。
梁襲道:“我個人看法和很多人不一樣,我支持脫歐隻是因爲不看好歐盟的未來。特别是歐盟主體之一的法國,我認爲法國将會是導緻歐盟走下坡路的起點。”
蕾父微笑點頭,通過這幾個問題,他能确定梁襲不具備政客的特質。同時梁襲的三觀已經确立,并且非常清晰,不可能通過遊說的辦法來改變他對世界、人生和價值的看法。總結一句話:梁襲對德國無益,不存在拉攏的價值,也沒有培養的空間。之前蕾父還有些天真,認爲以自己的能量,還有梁襲身世,可以讓梁襲到德國定居,而後将其引入一些部門工作。憑借梁襲的能力,應該能快速嶄露頭角。自己暗中協助,梁襲可以到達一定的職業高度。
行不通,因爲梁襲不僅對蕾父家庭沒有認同感,對德國也沒認同感。
這就是話不投機了,蕾父轉移了話題,将話題引到蕾娜身上。梁襲會攻擊法國,會攻擊德國,但他沒有在父親面前攻擊女兒。梁襲說了不少蕾娜的優點,難得一提的缺點也是吹毛求疵。比如蕾娜有血有肉,和鐵血特工不一樣。比如蕾娜過于漂亮,讓她不适合擔任卧底特工。明貶暗擡,簡稱拍馬屁加吹牛皮。
話說到這份上,說明兩人聊的很幹,好在公寓也到了。梁襲表示感謝後下車,站立在路沿微笑舉手目送蕾父的汽車離開。
“哈喽!”梁襲回撥了自己沒接電話,來電是波比手機,左右想不到他會有什麽急事。
“梁先生。”說話的黛西。
“黛西你好。”梁襲對自己語氣表示抱歉。打電話要等對方接電話後自己才出聲,但爲了同步氣波比,梁襲搶了接電話者的台詞。
黛西道:“梁先生……”
“叫他去死。”一個含糊的聲音傳來,顯然是大舌頭波比。舌頭穿孔未必會有這效果,但治療期間效果強烈。梁襲後悔沒開錄音。
黛西換了一個環境:“波比先生的父親有一位朋友要去加拿大定居,他請波比先生的父親全權處理手上有幾套房産。有一套房子在裏士滿,我認爲相當不錯。”
梁襲道:“裏士滿?我可買不起。”裏士滿整體看有點類似郊區,他距離倫敦中心很近,保留有英式傳統田園風格,是倫敦各城區中的一個小奇葩。公寓樓很少,高層建築不多,是城市和郊區兩個風格的結合體。可以說是倫敦富人比較集中的一個區。相對其他富人區,這裏的富人多是大家庭型,退休老人居住場所。相對應如旺滋沃思區,可以說旺滋沃思區就是倫敦市中心,公立教育牛掰,連王子都在這裏的公立學校上學,倫敦一等一的學區房就在旺滋沃思。”
黛西道:“錢不是問題。”
梁襲明白了,道:“不是黛西,克萊門特家族沒欠我什麽,如果有欠,我一定會開口要。我和波比是朋友,如果需要朋友饋贈的話,我也一定會開口。不太明白爲什麽提這件事?”
黛西道:“波比先生說你和卡琳要結婚?”
梁襲疑問:“他聽誰說的?”
黛西回答:“他今天傍晚在公園時見到卡琳,聊了一會後對我說,讓我幫伱挑一套房子作爲結婚禮物。”
梁襲持續懵圈中:“卡琳說我和她要結婚?”
黛西沉默片刻道:“不,波比先生說,卡琳昨天和人睡覺了。要麽和你睡覺,那就送一套房子作爲結婚禮物。要麽和别人睡覺,送你一套房子讓你有所牽挂,避免你想不開自殺。”
“……”梁襲難得語塞,你說有這麽一位知心的朋友,是不是應該感到開心呢?現在自己應該謝謝他嗎?想了好久,罵他都找不到理由,但是不罵又感覺不對勁。卡琳昨天和今日有區别嗎?梁襲沒感覺出來。不過,梁襲相信這隻牲口在某些方面經驗十足。
梁襲許久後道:“你讓他去死吧?他也在瑪利亞醫院?”
“不是,有一位病人從瑪利亞醫院轉院到國王學院醫院,卡琳作爲神經科專家陪同病人一起到國王醫院。”作爲管家,黛西對所有問題都盡可能回答仔細和詳細。
梁襲知道國王醫院,這是一家肝病權威醫院,在肝病領域屬于全球級的醫院。梁襲問:“病人是芬妮嗎?”
“稍等。”黛西去詢問波比,回複道:“是的。”
梁襲寒暄兩句把電話挂了,波比問:“我都送房子了,他就沒打算來探病?”
黛西想了一會:“或許他相信你的身體很快會康複。”
梁襲聯系卡琳,卡琳挂藍牙邊跑步邊接電話,呼吸聲都噴到耳麥上,瞬間讓梁襲忘記了自己撥打電話的目的。在卡琳笑罵之後,梁襲才想起來,于是開口詢問。但沒想到卡琳的回答是:“涉及病人隐私,不方便透露。”
梁襲不滿:“寶貝,你讓我去調查芬妮是不是有肝病,那時候就沒有隐私嗎?”
卡琳道:“寶寶,你調查的原因是:家屬朋友協助醫院診斷病人病情。由于你不是直系親屬,我不能把病情告訴你。”
梁襲道:“你說芬妮是酒精肝和血管瘤。”
卡琳道:“那是芬妮對我說明情況,讓我轉告你。”
梁襲問:“她撒謊了嗎?”
卡琳:“不算撒謊。”
梁襲:“但是沒說全面?”
“寶寶,請不要對一位漂亮的女人充滿好奇心。我會吃醋的。”
簡而言之一句話,不能将病人情況告訴你。
軟硬不吃,找不到理由,恨不得捏她一頓,但這種想法想想就好,否則就是送羊入虎口,反被修理。以偵探的頭腦來考慮,芬妮情況不太樂觀,否則不需要轉院到國王醫院。瑪利亞醫院是歐洲最大私立醫院之一,包括肝病在内多個學科處于國際領先地位。相對國王醫院來說,瑪利亞醫院的肝病診療手段僅僅略遜色一籌。
梁襲隻能發出呲牙吼聲表達自己的情緒,卡琳配合隔空親吻安撫暴躁的小傻瓜。
……
和芬妮是朋友,關系比克裏斯近。芬妮無親無故在倫敦住院,可能有大麻煩。在這種情況下要不要管呢?講道理應該管,但是芬妮又有其特殊的身份,不過身份再特殊畢竟生病了。
于是梁襲決定探望了波比,畢竟兩位海王的關系更親切,由波比出面較好。去探望波比之前,梁襲先去看望塞拉。塞拉也是朋友,波比被咬舌頭這事情上是非一定要弄清楚。
好吧,雖然有無數種可能,但用屁股想都知道隻有一個事實:有個傻鳥以爲自己很帥,很遭妹子喜歡,強吻妹子。結果遭遇妹子強烈反抗。猜測塞拉吓傻情況下,被波比占了一會便宜,反應過來後氣急敗壞之下,一口咬了下去。
鑽石公司所在的寫字樓距離克萊門特大廈不遠,公司面積不算大,隻有六十平米左右,但是内置配套設施非常齊全。梁襲聯系塞拉,塞拉沒接電話,回了信息:我在公司。細節上能明顯感覺到塞拉的心情。
如果知道塞拉這樣精神狀态,梁襲是不會去見塞拉。但是人家已經回信息,隻能去了。
門打開後,梁襲先看見塞拉低沉的臉,還有麻木的聲音:“請。”
這讓梁襲心驚,難道那個牲口幹了更過份的事?作爲朋友這時候應該遠離是非之地才對。梁襲還注意到塞拉雙眼略微紅腫,有哭泣的痕迹。
公司一廳兩房一衛一廚(開水房),走到大廳,梁襲覺得不好,空氣不好。現在是上午九點多,陽光明媚,公司的窗戶關閉,拉着厚厚的窗簾,看不見外面一點光線,隔夜的酒味已經由香醇轉變爲腐臭,混合在不流通的空氣中,讓人感覺進入長年封閉的地窖裏。客廳的小圓桌上放着塞拉的電腦,電腦邊有一杯水,半包紙巾。
梁襲落座,塞拉去拿水,梁襲伸頭看見圓桌邊的垃圾桶内滿是用過的紙巾。推測一:看劇哭泣。推測二:發現男人看劇用了大量紙巾而傷心。推測三:真的傷心。比如你被自己父母打了一巴掌,你很傷心,但同時也帶有憤怒的情緒,即使對方是你父母。塞拉被波比強吻,很傷心,也會憤怒,不符合強吻。強吻情況下,塞拉不會表現出苦悶和無奈,大量使用紙巾擦拭眼淚,将自己關閉在密不透風的空間内。
梁襲看不懂了,塞拉的狀态不符合自己的推測,塞拉不是因爲被波比強吻而傷心。那有可能是被波比給……才傷心。那波比就狗了,對這種人必須明确的劃清界限。作爲一個人,是不能與牲口爲伍,這是基本常識。
“你沒事吧?”梁襲關心問。
塞拉把水放在梁襲面前,落座,搖搖頭,看得出來她情緒低落,不想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