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亨利身份造假,那會被識破嗎?這裏必須要說明很多國家雖然沒有身份證,但是他們需要判定身份的依據,開信用卡,辦保險,購置不動産都需要身份。要判定身份,首先要有一個合法的證件,比如身份證,比如駕照,比如社會保障卡等等。要辦理這些能說明身份的證件必須要有一個東西,那就是出生号碼。
反過來說,如果能獲得或者篡改一個新生兒号碼,就可以拿到合法身份。再狠一點,直接殺人搶号,李代桃僵。反正你們全家都在森林邊生活,沒幾個人認識,我拿了你身份報考藝術大學,從鄉下直接跳躍到巴黎。巴黎沒有人會理會我的家鄉。
梁襲想到在血月邀請中,安東尼說,孤老會找到一個很有本事的人洗白孤老會人的身份,沒想到反而因此被對方給鉗制。
梁襲之所以考慮這麽多,是因爲梁襲認爲提醒圍觀群衆‘兇手還在暗處’的那個人沒有開口說話。所以沒有目擊證人發現身邊有任何人說這樣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使用播放器,播放事先錄制好的語音。
梁襲撥打羅密歐電話:“亨利走了嗎?”
羅密歐:“沒有,我讓警探暫時先扣押他,沒有我的同意不許放他走。你也覺得他可疑?”
梁襲問:“你懷疑他的原因是什麽?”
羅密歐回答:“他是土生土長的法國人,鄉下人……不好意思,我沒有任何說鄉下人不好的意思。我是說作爲一個鄉下人可能沒有興趣會去學英語。他今年20歲,到巴黎一年半,雖然他的法語說的不錯,但是我妻子就是法國人。她曾經告訴我,會英語再學法語最容易犯的幾個語法上的錯誤。我就讓警探試探引導他說出一些話,結果他所說的和我妻子說明的錯誤一樣。我猜測英語是他的母語。你呢?爲什麽懷疑他?”
梁襲道:“我認爲他身上有外放裝置,我建議對他進行搜身。不過鑒于你針對性的扣押他,我認爲需要大家搜索一遍刑偵部,他可能已經把外放裝備丢棄。”
羅密歐:“有把握嗎?”
梁襲笑:“把握?哈哈,我基本沒幹過有把握的事。我認爲亨利是兇手同夥的可能性較高。我的懷疑可以驗證。如果找到外放裝備,那就說明他是同夥。”這是梁襲推測的核心,如果無法驗證亨利身份,梁襲的猜想隻是空想,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
羅密歐的威望十足,一聲令下,刑偵部探員和警員明确分工,負責目擊證人,搜索汽車樓道,尋找垃圾桶,檢查馬桶下水道。羅伯特到達之時,大部分目擊證人們已經離開,留在刑偵部的隻有亨利。桌子上的證物袋内裝着一個外放迷你音箱。
一名警探發現刑偵部開放式辦公室的洗手間下水不暢,于是拆除整個馬桶,從馬桶管道内拿出來的一個東西。東西不是什麽高科技産品,和牙簽罐大小差不多,沒有連接線。好消息自然是找到了物證。壞消息是,技術人員剛剛進行細緻的檢查,未在外放器上發現指紋。他們目前正在尋找洗手間和去洗手間路上的痕迹,即使找到痕迹也隻是間接證據,隻能說明亨利去過洗手間,并不能證明外放器是亨利丢下的。
即使證明外放器是亨利的,仍舊無法定罪。這就是梁襲破案的诟病,他有想法,他能找到人,他能讓别人相信某人是嫌疑人,但是他拿不出證據。
羅伯特喝着茶,聽完羅密歐的說明:“按照程序需要和法國警方聯系,通過法國警察調查亨利的身份,需要去亨利老家,甚至可能要尋找親人做dna。如果能證明亨利不是亨利,那……”
羅密歐見羅伯特哀歎表情,接口道:“那就把人交給法國警察,法國人控告亨利冒用他人身份罪,一到三年的刑期。”
羅伯特很無奈,問:“提審了嗎?”
羅密歐:“是,他一直裝聾作啞,說不認識外放器,自己是無辜的,要求見律師,要求聯系法國領事。”
梁襲道:“我個人認爲現在唯一辦法是刀鋒。第一個原因,将人帶到刀鋒審問,他應該知道我們已經确定他身份,是否投降由他做主,可以聯系檢察官和他談一談。第二個原因,他在兇手計劃中屬于安全角色,作爲安全角色有可能負擔起團隊聯絡通訊後勤的作用。我們需要一名技術高超的駭客對他個人所有電子信息進行全面盤查。第三個原因,我們需要請mi6調查亨利在巴黎的住所,我相信在他的住所内應該存留有其他人的指紋,DNA或者是信息。即使我們破不了連環殺人案,但我們可以抓到孤老會的尾巴。”
梁襲道:“聽起來舍本求末,但隻要抓到他們尾巴,他們爲了自身利益,極有可能把雇主都給賣了。”
羅密歐道:“梁襲所說的一切,都不是刑偵部能辦下來的事。”
羅伯特思考良久:“兩位,刀鋒近期有些事。”
梁襲道:“伊莎?”
羅伯特:“不,你!”
“我?”我惹你了?
羅伯特道:“你不是忽悠德國特工讓地中海組隊看管斯科爾嗎?”
梁襲道:“你和我一起忽悠的。”
羅伯特欲哭無淚:“是,是我和你一起忽悠。現在地中海重新上線,帶自己七人團隊接管了斯科爾。”
梁襲疑問:“有什麽問題嗎?”嚯嚯嚯,有熱鬧看了。
羅伯特道:“但是地中海沒有武裝力量,。他本來想動反恐辦公室的人,但反恐辦公室的人大部分本質是特警,但名義上都是行動探員,隻能從我們刀鋒抽武裝力量,調走紅藍河全部特警。反恐辦公室假惺惺的派了六個人到我們刀鋒,說是保護我們刀鋒的安全。”
梁襲還是沒聽明白:“你們缺乏武裝力量看押亨利?需要武裝力量看押亨利嗎?”你們還有不少人,這些人都接受過訓練。畢竟是在倫敦,不是在阿富汗。
羅伯特道:“早上發生了沖突,薩蘭和提姆發現反恐辦公室的人偷偷查看刀鋒成員私人物品,幾個人中有放風的,有動手的。被提姆和薩蘭發現後他們不僅滿口謊言狡辯,還把提姆和薩蘭給打了。”
梁襲問:“打不過?”
羅伯特哭笑不得:“我們是有素質的,怎麽可能學反恐辦公室這些氓流。劉真開始唱戲,當着我們面斥責自己的隊員,說到了刀鋒要遵守刀鋒規矩。向我解釋,反恐辦公室的人都很随便,經常沒事就到處亂翻,連垃圾桶都不放過。”
羅伯特停頓一下,道:“最讓我難以置信的是,我上報要求内務局介入調查時,内務局竟然持敷衍态度。說隻是幾個荷爾蒙分泌過多的男人引發的内部小沖突,沒必要進行調查。這時候朱麗葉對我說,他們是不是在調查刀鋒?然後我就明白了。”
羅伯特看梁襲:“反恐辦公室敢這麽幹,肯定是經過特别顧問的準許。”
梁襲解釋:“首先我聲明,我确實知道你們内部有内鬼,但是我沒有建議劉真調查。否則我不會在這裏。再說,真調查你們刀鋒怎麽能指望那群糙漢子。我打個電話問下情況。”
羅密歐問:“我需要回避嗎?”老子的辦公室,你們滾。
梁襲擺手,接通電話:“美女,開免提了,聽說你招惹了刀鋒?”
劉真好一會才後悔道:“我沒忍住。我提醒了地中海刀鋒内部有奸細。我不能不說,萬一奸細害死人怎麽辦?地中海問我怎麽知道,我說是你對血色黎明行動的分析結果。”沒有提玫瑰。
梁襲問:“然後呢?”
“然後地中海聯系了内務局,内務局叫米利特的死馬當活馬醫,讓我們趁機去調查一下刀鋒。還說他們紅藍小組被調走後,打不過你們。我不想幹,就和兄弟們說,你們過去看看就好,别亂問人家問題。但是我忘記交代别亂翻人家東西。”
“他們是行動人員。”梁襲道:“羅伯特很不高興,親自到北區刑偵部報警抓我。”
劉真大笑:“他敢抓你哦?這件事我不想管了,内務局一直咬着我,問我怎麽知道消息。我說你去問梁襲,米利特就說,梁襲願意說早就說了,他不願意說怎麽問也沒用。他說他相信我是一個誠實的人。”
梁襲驚呼一聲:“米利特這家夥我一直覺得有點本事,城府深。他是打算讓你們和刀鋒幹起來,把事情給鬧大,然後内務局就能介入調查,弄清楚奸細之說的來源。米利特很清楚人際關系與性格特點,還好人家刀鋒有素質,沒有還手。”
“狗屁,他們是打不過。”
羅伯特看天花闆,對此問題不予評論。
梁襲道:“你和米利特說,奸細的事我們心中有數,讓他不要再來煩你。姐姐,以後你不要做好人。你這邊被内務局咬上,我這邊還得和羅伯特去解釋爲什麽存在奸細。我不想和他說實話,也不想騙他,但是他又想知道,怎麽辦?”
羅伯特無奈道:“我不問了好吧?”
梁襲送微笑,舉拇指,表示上道。
梁襲道:“姐姐,我這邊有個疑似孤老會的案子,不如你們一起聯合辦案,增進感情化解誤會,畢竟一直以來都是友好部門。”
劉真:“當然。”
梁襲問:“姐姐,我工資由誰結算?是刑偵部,還是刀鋒,或者是反恐辦公室?”
劉真尋思一會,反問:“你的問題是單選題,還是多選題?”
梁襲呵呵笑:“這我不好意思說。”80每小時不看在眼裏,但是240每小時還是很誘人的。
劉真道:“錢是小事,我們都有富裕預算。怎麽了?去賭了?”
梁襲解釋:“沒有沒有,就是看有沒有可能薅三隻羊的毛。如果有的話,以後我盡可能多拉幾個部門一起玩。”内務局,mi5、mi6、地檢等能拉的都拉上。
劉真笑罵:“你去死,沒有!先挂了。”
梁襲笑着挂斷電話,羅密歐看梁襲:“你薪酬每小時80英鎊?”
梁襲點頭。
老子要下海,要開偵探社。
……
紅藍特警被征調離開後,雖然還有十幾名探員和技術人員留守在刀鋒基地,但這點人數比較空間廣大的基地,讓人倍感荒涼。和之前不同,今天所有探員和技術人員都穿上了防彈衣,并且配備了手槍在身上。除了菲奧娜。
菲奧娜防彈衣放在一邊椅子上,手槍放在電腦前,她已經知道梁襲等人的來訪。見到梁襲後,熱情的上前一個擁抱。人多,梁襲沒好意思拒絕,菲奧娜眯眼緊抱:“春天真難熬。”
梁襲擡手給菲奧娜腦袋一下,沒完沒了。幾人之間可能不太熟悉,但都聽說過對方,寒暄幾句後,菲奧娜帶大家到電腦前。梁襲左看右看,問:“伊莎呢?”
羅伯特回答:“今早去了内務局,接受戴維斯一事的問詢。她交代我代管刀鋒,她從内務局出來還要去醫院做産檢。”
幾人落座後,在菲奧娜電腦屏幕後升起一台電視機,同步電腦畫面。
“兩年前,在匈牙利某森林發生一起案件,警方結論是誤殺。一位和當局官方關系很密切的商人,在匈牙利國際狩獵節中死亡。匈牙利是歐盟中最不清廉的國家,沒有之一,很多人知道死者和官方一些人存在交易。在其死亡前十天,有網絡博主爲一件公衆事件鳴不平,矛頭直指這名商人。”
國際狩獵節第二天,人們在森林中發現了商人的屍體,他的屍體被弓箭貫穿了胸部。警方未找到商人參加狩獵節必須穿戴的警示黃條衣服。随後的搜查中,警察在商人租住的森林不遠處的酒店内找到了這件衣服。按照警方的說法,商人參加狩獵節沒有穿警示衣,被其他獵人當成了動物射殺。獵人發現誤殺商人後立刻逃跑。警方在狩獵節期間一直在調查兇手的身份,但沒有任何結果。
國際狩獵節結束後,本案就被當作了懸案。
菲奧娜放出羽箭圖,羽箭圖上還有标尺,說明物證人員很細心。羽箭總長60厘米,而運動項目中男子标準箭爲85厘米左右,箭長和拉距有關。通常射箭滿弓,可以推斷出兇手用的弓拉距60厘米減3厘米箭镞。
這隻箭的參數、外觀與射擊将軍的箭完全一緻,很明顯不是工廠貨,而是手工自制箭。
菲奧娜接連放了一些資料,道:“我敢肯定警察根本沒查案。一共隻做了四份筆錄。按照常理,他們會從活動組委會那邊獲得所有參加國際狩獵節的人的資料,然後一一對應做筆錄,記錄這些人弓箭的特征。四份筆錄沒有一份是弓手的筆錄,一份是發現屍體的組委會成員。兩份是和組委會成員一起巡邏的兩名保安。最後一份是一處狩獵者營地保安的筆錄。”
羅密歐道:“除了屍檢報告和物證報告外,沒有其他任何線索。”
羅伯特回答:“正常。”東歐普遍性腐敗,有一個算一個,烏蘭、波蘭、羅馬尼亞和保加利亞等也沒好到哪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