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蓮娜和喬丹不抵抗,不逃跑反應讓劉真難以處理。如果順着人家稍有不妥行爲扣押别人,追查别人身份和底細,對方極可能搬出律師和法律武器。一旦這樣,艾蓮娜投訴到内務局。内務局才不管你計劃不計劃,他隻管你有沒有違規辦案。你說設計陷阱,你得拿出艾蓮娜是嫌犯的證據來。
另外一個辦法襲警罪控告對方,不過警官還沒有說明身份就被踢到,隻能降級爲襲擊罪。鑒于警官沒有負傷,最終可能轉變成民事官司。
不過艾蓮娜他們犯了一個錯誤,他們制造交通事故的車輛不屬于他們,車主是爲一位五十來歲的婦女,直到警方聯系她,她才知道自己汽車失竊,此時她還在超市内上班。
有趣的是在審訊中,被分開審訊的喬丹和艾蓮娜竟然異口同聲說明,這輛車是别人賣給他們的,他們并不知道是賊贓。對方拿了五百英鎊的定金給了鑰匙,約好明天辦理買賣手續。也就是說,車是别人偷的,他們在不知道是賊贓的情況下購買車輛,主觀上不知情。
一個小時後,一個街頭扒手向警署自首,稱自己偷一輛車賣給一對男女。這輛車就是艾蓮娜他們開的車。
劉真和梁襲對他們在沒有溝通情況,使用一套脫罪手法非常佩服,同時也驚奇雇傭扒手的人怎麽就知道買通一名扒手來頂罪呢?檢察官告訴劉真,你隻有24小時,就目前證據來說,他肯定不會對兩人提出指控。
梁襲聯系錘石,說明情況後,鄙夷道:“你那什麽爛計劃?”
錘石已經懶得對梁襲生氣,道:“後發制人,看來他們的老大相當厲害。”
梁襲道:“我之前就說過很厲害。”
錘石:“我這邊沒有辦法。反正人抓了,把錢打過來。”
梁襲道:“加兩千,給他們安個罪名。”
錘石氣笑:“呵呵。”挂斷電話,免得自己罵髒話。
反恐辦公室購買了燒鵝當宵夜,梁襲挂斷電話後怒吃一口,撥打電話:“波比。”
“嗯?”波比道:“主動打電話,非奸即盜。”
梁襲道:“切!把錢打給他吧。雖然結果不太滿意,但我們不能丢了身份。”
波比愣了好久,問:“什麽錢?打給誰?”
梁襲一怔,想了一會,小心問:“我沒和你說嗎?”
波比:“沒有。”
梁襲道:“就是錘石幫忙抓幾個壞人,10萬,不多。”
波比抓狂:“你去死吧。”當老子是提款機嗎?好,就算當老子是提款機,你最少也得先插卡對不對?現在卡不插,密碼不輸,飄過來一句話10萬。欺人太甚。
梁襲自己也覺得過意不去:“好吧,你把他帳号發給我,我給他打。”
波比:“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尊重的問題。”
“是,是。”梁襲:“回頭向你道歉,我這邊還審問犯人。”
波比一頓,問:“好玩嗎?”
梁襲回答:“很漂亮,銀發北歐姑娘。頭發非常漂亮,和電影木乃伊反派妹子的頭發一樣柔順。”
波比道:“位置。”
梁襲:“你很閑?”
波比:“是。”
梁襲道:“反恐辦公室。如果有剩下的糕點,可以打包點過來。”
波比:“知道了。”每當想聯系妹子時,波比不由自主想起雪莉,波比告誡自己不要再玩了。但是作爲一個無所事事的富二代,不玩女人他不知道玩什麽。好不容易有點新鮮事肯定要過來看看。最少能換個環境,接觸不同的人,有吸引自己注意力的事。
梁襲挂斷電話招呼大家:“别吃這些垃圾,金發俠波比帶夜宵過來犒勞大家。”
反恐辦公室的多功能會議室多人齊聲歡呼,梁襲身邊的劉真愁眉不展:“嚴肅點,隻有20個小時。”
梁襲看向監視器,喬丹和艾蓮娜被分别關押在兩間臨時羁押室内。他們各自躺在床上,将被褥當作枕頭,靜靜的看着天花闆,情緒非常穩定。梁襲道:“一會波比來了我們再試試。”
劉真問:“怎麽試?”
梁襲道:“囚徒博弈。”
劉真:“人家不會自相殘殺。”
梁襲道:“人除了失去會痛苦外,沒有得到也會痛苦。試一試又不會懷孕,反正都要放走他們。”
……
三名行動組人員到門口迎接波比,主要是幫忙拿夜宵。反恐辦公室畢竟是管制區域,保镖們隻能在外等待。管家黛西聯系了反恐辦公室附近的一家西餐廳,保镖先行出發,到達餐廳後将打包好的食物送到反恐辦公室門口等待波比。
吃着豐盛的食物,看着梁波劉三人在辦公桌另外一頭秘議,十幾個人低聲打起賭。經過多次的合作,他們基本摸清楚了梁襲的情況。梁襲打招呼肯定有事,能不能抓對事就看緣分。舉個例子:梁襲說菜市場賣大白菜,可以肯定菜市場肯定有賣大白菜。但是不一定能買得到,梁襲也不知道大白菜多少錢。梁襲本着試不孕的态度通知大家。想買到大白菜首先需要運氣,其次需要銀子,絕對不能帶買兩顆大白菜的錢去買一顆大白菜,必須帶上買一噸大白菜的錢去菜市場買一顆大白菜。
劉真打響指,随便指兩人:“準備提審艾蓮娜。”
被點到的兩人無奈放下食物開始脫衣服:“頭,是不是考慮招聘晚班制服警察?名額還有富裕。”相當富裕,特别是獨眼坐牢後,劉真獨領風騷,撥給反恐辦公室的經費那是相當多。
劉真:“多幾個人,宵夜不得多分幾份?”獨眼被捕前告訴劉真,不要輕易增加反恐辦公室的人員。一個原因人員增加後,就形成與刀鋒一樣的體量,那誰來幫反恐辦公室擋刀?一個原因是挑選人員非常麻煩。除非不得已,否則不要增加人員。反恐辦公室一共有三名制服警察,都是白班,日常兩人上班,一人休息。
說的挺有道理!兩人換上桌子上皺皺巴巴的制服,客串制服警察前往羁押室将艾蓮娜帶到審訊室。
波比進入審訊室第一眼看見艾蓮娜就喜歡上這發型,筆直柔順的短發垂直而下,原本土不拉幾的傳統女學生發型在她的臉上表現出高冷與感性。濃密的劉海遮蓋住北歐傳統女性凸起的額頭,秀氣爬上臉龐,讓人見之生憐。一雙淡藍色的眼睛無比平靜,猶如深海一般讓人沉浸與着迷。
梁襲坐下道:“你好艾蓮娜。這位是反恐辦公室副主管劉真劉主管,我是反恐辦公室特别顧問梁襲梁顧問,這位是反恐辦公室特别顧問助理波比波助理。波助理,把口水擦一下。”
“不好意思。”波比落座:“我叫波比克萊門特,不吹牛的說,你是我見過最有氣質的美女。”
艾蓮娜保持安靜,一言不發看三人。
梁襲道:“是這樣的,我們商議之後,決定向你開出一份條件。如果你願意擔任污點證人,不僅可以受到法律上保護,而且可以額外獲得50萬……”
波比眼睛不眨看艾蓮娜,打斷道:“五百萬。”
你神經病?劉真和梁襲一起看波比。
波比拉好西裝:“五百萬英鎊。如果你願意和我度過一個難忘的周末,我再加一艘價值不低于五百萬英鎊的遊艇。”
艾蓮娜忍不住笑,嘲笑的笑:“你在開玩笑?”
“我是大英倫敦克萊門特家族族長。”波比雙指抽出西裝左上角的手帕展示:“這條手帕價值一萬五千英鎊。”順手将手帕撕成兩片放在艾蓮娜面前。
波比補充一句:“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你值得這個價格。”
艾蓮娜伸手,拿起半片手帕,看見上面用金線繡的波比名字縮寫,将手帕輕輕放在桌子上,道:“我很願意,不過我能當什麽污點證人?”
梁襲道:“馬爾,馬爾上校。”
艾蓮娜眼睛一冷。
梁襲道:“艾蓮娜,你應該很清楚,雖然我們會很快釋放你們,但是你和喬丹的生涯已經結束。忠誠固然是非常值得驕傲的品德,但是當你沒有價值時,你的忠誠能不能換來馬爾的信任呢?換位思考,你如果不同意,喬丹會願意拿一千萬……”
“他50萬。”波比打斷後,對艾蓮娜一笑。奇迹般的,一直平靜如水的艾蓮娜對波比回應了一個友善的微笑。
梁襲氣怔,你不能閉嘴嗎?好好的囚徒博弈被你變成囚徒看戲。
梁襲繼續道:“艾蓮娜,好好考慮一下你會失去什麽和得到什麽。”
艾蓮娜回應:“對不起,我很願意接受你們條件。但是我不認識什麽馬爾上校。”
梁襲沉默一會,道:“半小時前國防參謀部派人來要人,劉主管拒絕了。因爲就算是菌人也必須遵守法律。我相信他們會一直在門口等你們。艾蓮娜,你身份曝光,對他們已經沒有價值。你這麽漂亮,還有大好的人生,何必爲了一群罪犯讓自己枯萎呢?一邊是伴随你一生的監獄,監視和監控,一邊是千萬英鎊,有了這筆錢,你可以由自自在在天地間翺翔。”
梁襲道:“如果你不接受這麽優厚的條件,那你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們會将此事通知歐盟各情報部門。艾蓮娜,你沒有退路。”
艾蓮娜看着梁襲,好久道:“對不起,我還是不認爲什麽馬爾上校,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自己選的路,跪着也要走完。”梁襲招呼道:“把她送回去,把喬丹帶過來。”
兩名臨時制服警察上前:“請。”
艾蓮娜站起來,看得出來她有些心動和猶豫。離開時已經沒有了來時的優雅和從容。但她還是離開了,一聲不吭的離開。
劉真驚訝:“爲什麽?”
梁襲也看不懂:“難道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劉真沉吟一會問:“會不會她隻是不想和波比睡覺才拒絕?”
“嘿!”波比不滿:“我可是女網友們評選出來倫敦十大最有魅力的未婚男子之一,網絡排名第三。還是因爲很多人诽謗我私生活混亂,我才從第一掉到第三。”我雖然是渣男,但我知道自己是個好男孩。
梁襲不理他,自言自語般道:“不知道喬丹面對一千萬不知道有什麽反應。”
波比忙道:“他50萬,最多50萬,一分不加。”
梁襲從骨子裏鄙視波比,波比則說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話:“你不僅不感謝我願意掏五十萬,反而鄙視我隻願意掏五十萬?”
梁襲感覺波比的思想越來越哲學。雖然對比之下,波比的醜陋靈魂暴露了出來,但是在波比反問之後,梁襲發現波比已經很偉大了。諸如一個财主請一位漂亮女性災民一起到家裏吃飯,而其他災民必須排隊領取饅頭。很多人會鄙夷财主,忽視了災民能吃上飯還是獲得饅頭,都是财主的施舍。相比于其他财主,這位财主已經是活菩薩。有意思的是,這類财主卻是大家最痛恨的對象。
這又分出哲學思考,一個想做壞事的人幫助别人,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一個想做好事的人結果禍害了别人,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在大衆認識中,前者是壞人,後者是好人。這時候必須問一個問題,假設你知道兩種結果,你會選擇接近前者還是接近後者呢?很多事情隻有自己代入思考,才能産生共情。這也是那句諺語的由來:闆子不打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在梁哲學家思考時,喬丹被帶到了審問室。喬丹和艾蓮娜給人完全不同兩種視覺沖擊,類似公主與野獸。喬丹身高一米九出頭,體重高達一百公斤,全身上下都是肌肉。其因身體新城代謝速度很快,整個人散發出濃烈的體味。
梁襲盡可能保持一些禮貌,這是教養,不要鄙視和讨論他人天生的身體特征。梁襲後靠,道:“50萬英鎊,污點證人,幹不幹?”
“什麽?”
“帶走。”梁襲被熏的不行:“給他一瓶古龍水。”都說古龍水難聞,但是相比喬丹的體味,梁襲甯可用古龍水洗澡。
“等等。”劉真忙叫停,太敷衍了,你和波比相比有什麽本質不同嗎?劉真道:“喬丹,我是反恐辦公室的副主管劉真,特别顧問梁襲,和其助手波比。半小時前國參找我要人,我拒絕了,因爲我必須遵守法律。如果你願意幫助我們,我們不僅給你提供保護,而且還會給你提供一筆五十萬英鎊的民間獎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