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玩旳很嗨,學員們完全是崩潰心态,他們已經記不得當時發生了什麽,似乎有人走到梁襲面前開槍,似乎又沒有。有人根據法醫判斷,甚至說出了是梁襲前一桌的學員開槍的證詞。
最後教授播放了監控錄像,灑水之後,教授走下講台,揮左手大喊讓大家離開,右手拿槍對着站起來的梁襲開槍,梁襲按照事先演練坐了回去成爲屍體。在所有學員筆錄中,沒有人說出教授和梁襲距離兩米之内。
這種案件最有利是科技産品:攝像頭。最不利的是群衆證詞,很容易誤導警方。蒙海卡遇害地點有一個高清攝像頭,但是在命案發生前二十秒,也就是蒙海卡起身準備離開餐廳時,氦氣氣球從監控下方飄起,鏡頭被氣球所遮擋。
法證人員經過多次試驗,認爲放氣球的手段隻有極低的機率遮擋攝像頭,基本可以肯定攝像頭下面站着一個人,牽着線控制氣球。很可惜附近的一個攝像頭被噴泉遮擋,沒有拍攝到放氣球的人。不過這個結論驗證了梁襲的推測,這是一個團隊。專業殺手最多需要信息助手,不需要協助刺殺的幫手。這個團隊很可能是一個兇徒團隊。區别在于,專業殺手隻殺人賺錢,兇徒團隊什麽都接, 什麽都幹。
在彈道比對後, 發現這是一把被通緝的手槍,五年前曾經有人用這把手槍殺人。死者是一位證人,他是一名服務生,指控一位富豪在酒店套房内牆尖一名女士。女士提出指控, 但是富豪則說你情我願, 服務生證詞将最終證明富豪有罪。
服務生被列入證人保護計劃,在開庭前一周, 服務生和姐姐通話中, 得知姐姐拿到一大筆錢,于是服務生主動要求退出證人保護計劃。最終富豪無罪釋放, 服務生本打算開始自己财富由自的生活, 結果在富豪被釋放的兩周後,服務生被人槍殺在街頭。
和本案很類似,服務生和女友在一家意大利餐廳吃飯, 用餐結束後離開餐廳,在餐廳附近被殺害。同樣的較近距離射殺。此事一出,輿論一片叫好聲。警方調查認爲不是正義人士所爲,而是富豪找人滅的口。富豪本人當天在東南亞,有一萬個不在場證據,最後本案隻能列爲懸案。
富豪有多富?反正富不過波比。在得知這些信息後, 貝克聯系梁襲, 看能不能通過波比的關系,從富豪處得知這把槍的信息。沒想到波比拒絕了, 他告訴梁襲,他可以有很多女朋友,因爲無關克萊門特的聲譽。但是波比以克萊門特家族威壓富豪, 這已經超過了商業規則,會大大損害家族和集團在圈内的聲譽。
波比舉例, 有人想調查菲爾, 于是就聯系梁襲, 利用梁襲和菲奧娜的關系, 讓梁襲和菲奧娜交往中套出菲爾的事。梁襲幹不幹?肯定不幹,這是損害私人關系來爲對方辦事。波比也不能損害商業關系來爲别人辦事。
随後不久波比聯系貝克, 富豪有一位在富豪家工作了十二年的保姆在一年前被開除。剩下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貝克用了好大力氣才說服保姆,保姆告知富豪被捕保釋期間,頻繁在家裏見一位叫考迪先生的人。說考迪貝克就知道了,考迪和金主做的是同一行當, 幫壞人逃脫法律制裁。區别在于考迪曾經是一名律師, 精通法律, 屢次脫身而走。考迪已經五十八歲,今年年初關閉了考迪律師所, 現在退休暢遊全球中。
貝克和一位警探找到了考迪的助理,助理欠警探一個人情, 告訴貝克,兇手是法國的馬戲團。
法國馬戲團是吉普賽人組成的一個團隊。在英國和法國有很多吉普賽人,前文介紹過,他們生活與文化很封閉, 内部團結。在上世紀六十年代,英國希望吉普賽人融入英國文化, 讓小孩上公立學校, 舍棄族群教育等, 馬戲團第一次露面。他們偷走了倫敦市長的帽子, 将帽子放在驢頭上。
每十年八年, 總會因爲吉普賽族群的事出現馬戲團,不過多以調笑爲主,比如将某貴族脫光衣服偷到廣場。到了本世紀,馬戲團因爲盜竊一枚珠寶正式成爲一個犯罪團夥,這枚珠寶原本屬于吉普賽人,被族人在幾十年前賣給了一位收藏家,收藏家将珠寶借出展出時被馬戲團所盜竊。一位馬戲團成員被捕,他認罪但拒絕指認自己同夥,最終被判處十五年監禁。
十年前,在法國有人以馬戲團名義恐吓一名證人,證人在三天後遇害,他原本将出庭指證一名吉普賽人。此人在一次盜竊中被失主追擊,用螺絲刀将失主捅死。他說螺絲刀是路邊撿到, 被失主打倒在地時, 順手撿起螺絲刀。但是巷子公寓一位年輕人看見了全過程,疑犯被追到死路之後,他拿出螺絲刀威吓失主, 失主人高馬大,沒有當回事繼續靠近,結果被其捅了一下。失主受傷後還是摁住了疑犯,直到警察趕到。
嫌疑犯預備犯罪,攜帶兇器,使用兇器最終導緻他人死亡,因此檢方提出一級謀殺罪的指控。後來因證人死亡,警方無法證明螺絲刀是嫌疑犯自己攜帶還是路邊撿到,最終嫌疑犯被指控二級謀殺,判處七年監禁。
此案後,馬戲團正式成爲歐盟認證的犯罪團夥,期間有多人被捕。這些人在證據面前供認不諱,但沒有人出賣自己的同夥。
蒙海卡遇害案至此梁襲已經完全幫不上忙,他能做的就是當錘石打電話來時,将事情告知錘石。
兩天後的同一天,歐羅巴突然爆發四起刺殺事件。兩名女性,兩名男性在三個國家,四個不同地點誤差不超過十分鍾遇害。兇器從塑料袋到狙擊槍都有,兩名女性全部是沙特公主大學本科生或者留學生,同時她們也是歐盟警察部重點注意對象。一名男子是光明會商人,早被歐盟警察盯上,懷疑他和黑暗會有往來。
此後的一天,兩名吉普賽人被扔到法國警局門口,從傷痕看,他們遭受非人的折磨。和人一起來的還有一卷錄像帶。錄像帶上吉普賽人招供,是自稱戴維斯先生的人出價10萬歐元讓他們殺死蒙海卡。他們四人進入英國,在倫敦郊區挖出幾年前埋藏的槍,通過跟蹤手段到達餐廳外,四人配合之下在鬧市區殺死了蒙海卡。
錄像人問:“對方還說什麽?”
吉普賽人回答:“他要求我們将蒙海卡殺死在街頭。莪問爲什麽,他說這是給孤老會一個警告,讓孤老會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一天四死似乎是孤老會動手爲蒙海卡複仇,死亡的四人中,有一位男子身份非常特殊。男子名叫小安,是歐洲重量級人物。小安是可夫家族的核心成員,漢娜的親弟弟,七家上市公司的大股東,還是銀河互聯網集團的總裁兼董事長,今年不過三十一歲,已經擁有富可敵國的身家,朋友中不乏有權勢的政客。
可夫家族絕對不會對他的死不了了之,一時間歐陸風雲變色,光明照射到不到的黑暗勢力即将噴湧而出,複仇也成爲歐羅巴的主色調。孤老會的精兵強将對上巨無霸可夫家族,結果必然是孤老會滅亡,問題在孤老會滅亡前能從物理角度消滅多少可夫家族的人。
梁襲認爲此事件最麻煩的是被認定爲錘石的克裏斯。因爲其他人和自己沒關系。
……
梁襲就此事聯系了羅伯特,羅伯特告訴梁襲,伊莎從後天起放三周的大假,伊莎從軟禁直接跳假期,假期結束後她的事會有最終說法。期間羅伯特維持刀鋒的運行,無權也沒有能力更改錘石戰略。
雖然孤老會和黑暗會火拼的這把火不是刀鋒點起來的,但也是刀鋒錘石計劃中的一個目标。刀鋒的名義主管警察廳總監是不可能放棄錘石計劃。梁襲說明,錘石計劃已經影響了克裏斯的安全。羅伯特告知梁襲,刀鋒正在說服錘石接受24小時司法保護。
雙方争執不下,梁襲到了刀鋒基地,見到了昨天被接到刀鋒基地的克裏斯。就此事三方進行一次商讨與會談。
進入刀鋒基地後,梁襲明顯感覺到一絲悲涼。原本熱鬧的籃球場現在空無一人,現場辦公的人也少了不少。大家交談聲音很小,走路很快。現場隻見藍色徽章标志的藍河特警,紅河特警全部放假一個月。加之群龍無首,刀鋒的氣氛從原先的活潑變得非常壓抑。
羅伯特見到被探員送來的梁襲上前迎接,他現在的工作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憔悴兩字完全寫在臉上。原本整潔的頭發因無心打理而蓬亂。梁襲爲羅伯特抽時間應付自己的行爲而汗顔,自己不應該在這時候打擾他們。
克裏斯住在單人宿舍,房間不大,電器齊全。克裏斯精神情況也不好,梁襲認爲可能是吓的。三人坐下喝茶,克裏斯聽聞梁襲來意後,果斷說明:“既然錘石計劃有需要,我可以繼續冒用錘石的身份配合刀鋒工作。”
梁襲進一步解釋:“孤老會殺的小安是可夫家族的核心成員,前途無量,是未來可夫家族重要成員,乃至最有話語權的人。可夫家族絕對不會放過孤老會,首當其沖就是他們認爲已經暴露了身份的你,唯一辦法隻能由官方公開說明錘石計劃,還給你一個清白的身份。”
克裏斯道:“我對兩位的提議都不滿意,我會繼續配合錘石計劃,同時我不想被保護軟禁,我有我的生活,我有我的朋友。我可以配合刀鋒的工作,但是我今天就要離開這裏,并且也不會接受任何軟禁式的保護。”
羅伯特道:“克裏斯,這是找死。可夫家族肯定要抓你,即使最後證明你不是錘石,他們也會殺人滅口。更何況你沒辦法證明你不是錘石,對方攜憤而來,甯可殺錯,也不放過。梁襲說的沒錯,小安此人身份太特殊,他的身份不僅是可夫家族的重要成員,他還是一位資料履曆都非常漂亮的成功商人。最少在表面上他是一個人畜無害,大愛無疆,善良正直的年輕人。這樣的人遇害,别說可夫家族,就連認識小安的人都無比憤怒。憤怒會導緻人們無法冷靜思考,我認爲可夫家族一定會找上你。”
梁襲道:“唯一的辦法就是終止錘石計劃。”
羅伯特點頭:“在一定程度上我個人同意梁襲的提議,隻要克裏斯你堅持,總監不能不批準。”
克裏斯猶豫:“我答應過伊莎,一定會配合完成錘石計劃。現在剛開始第一步,才達到一個目标。我們沒有拿到黑暗會的資料,也沒有拿到孤老會的資料,嚴格來說還沒有達到目标。錘石計劃就是以我爲誘餌,吸引孤老會敵對者襲擊我,本來就存在很大的危險。”
梁襲道:“原來隻是危險。如同在高速上超速50%,一定會出事嗎?不一定。很大概率出事嗎?不。有可能出事嗎?有。現在情況如同喝醉後在高速上超速50%,還睡着了。一定出事嗎?不一定。很大概率會出事嗎?是的,非常非常大的概率。不出事的概率相當于中頭獎。”
克裏斯問:“如你所說,警方公布錘石計劃,說明我的身份後,可夫家族會相信和放過我嗎?”
梁襲道:“這個概率相當于疲勞駕駛,不一定會打盹,但不一定不會打盹。我會想辦法和可夫家族的漢娜進行溝通,雖然人家未必有時間理我這個小人物。”
羅伯特提議:“或者采取折中計劃?按照錘石戰略計劃進行布置,在第一次有人妄圖襲擊錘石後,我們再順理成章的說明:爲了保護平民的生命,公開計劃,終止計劃。現在突然中止計劃說明,反而會讓人疑心。畢竟這把火還沒燒到克裏斯身上呢。”
克裏斯一聽有道理,贊成:“我認爲這個方法好,也算是我爲錘石計劃做的一點貢獻。”
羅伯特見梁襲還要再說,道:“梁襲,你冷靜分析一下。假設歹徒知道錘石計劃,攻擊克裏斯的可能性較低。如果歹徒不知道錘石計劃,不可能雇傭強大力量來攻擊克裏斯,刀鋒還是有能力應對突如其來的襲擊能力。再者如果沒有一個台階,警方發飙公開聲明,反而會讓别人認爲孤老會與警方勾結。畢竟錘石真的幫過英國警察多次,雖然都是沖着錢來,但幫助也是實實在在的。”
梁襲一聽不爽:“幫助個大腿,錘石就會紙上談兵做計劃,有個狗屁的幫助,他丫的就一騙子。也就波比傻,沒事就給他送錢。換了我分分鍾甩臉給他看,就他那點能耐,真不怎麽樣。我現在關心的是克裏斯的死活。”
克裏斯對梁襲大放厥詞并沒有表現出愠怒,反而真誠感謝:“梁襲,謝謝。”
最讨厭突如其來真情流露,梁襲解釋道:“我搞的事,應該的,應該的。”窘迫,尴尬,麻痹。你說話能不能考慮下别人的感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