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一身肌肉拉長弓,衣服都被強壯肌肉繃的漲起。梁襲見之頗爲羨慕,在安東尼放下長弓和梁襲握手時,梁襲首先稱贊了安東尼的肌肉。安東尼謙虛道:“食物和訓練。”
“你說的是鍛煉吧?”梁襲糾正。
“不,鍛煉和訓練不同,要練成身體上菱角分明的肌肉,必須進行規範的訓練,而不是健康的鍛煉。包括動作,時間等等。食物也很重要,食物吃多了,會增加脂肪,食物吃少了,會溶解肌肉轉變爲脂肪。”安東尼看了下左右,在一邊桌子給梁襲拿了一瓶水,問:“有興趣共享情報嗎?”
梁襲接過水道:“我的情報你沒有興趣,多是私人話題,或者錘石?變色龍?”
安東尼好奇問:“你爲什麽會打聽變色龍的信息?”
梁襲回答:“錘石燒了我公寓。”
安東尼哈哈一笑,自己擰開一瓶水,道:“針對變色龍團隊有兩種說法。一種說法:被某權貴,大人物,超級富豪,大家族蓄養的團隊,通過犯罪手段達成老闆們的目的。一種說法:變色龍團隊是一個雇傭團,收錢辦事的犯罪團隊。”
梁襲問:“你的看法呢?”
安東尼回答:“他們沒燒我房子,我沒有看法。”
“哈哈。”梁襲忍不住笑,拍了把安東尼肩膀,手被肌肉震到:真硬。
安東尼禮貌微笑回應,一口氣喝了半瓶水,擰上滑蓋,道:“我個人分析認爲他們可能是孤老會的人。”
“孤老會?”歐洲有很多社團,梁襲第一次聽說孤老會。
“二戰結束後,歐洲孤兒和老人數量暴增,成爲當時社會的一個主要問題。有幾個有錢人組建了孤老會慈善機構,專門收留無家可歸的孤寡老人與孤兒。到了50年代後期,伴随幾個有錢人去世,孤老會瀕臨解散,沒有資金再維持慈善的運作。當時最好的辦法是由府政接手。部分國家和國内的慈善機構接手了本國孤老會遺留的孤兒院和養老院。但更多的孤兒院和養老院面臨關閉。”
這時候一名自稱新羅賓漢神秘人資助了孤老會,讓孤老會延續到了六十年代中期。新羅賓漢在上世紀66年被捕。經過查證,他是一名孤老會出來的人,他夥同兩名同樣從孤老會出來的同夥,七年時間殺害二十多人,搶劫盜竊無數财物,目的是爲孤老會籌款。
因爲這個事件的影響,導緻孤老會徹底解散,各孤兒院和養老院由各國自己消化。孤老會就此消失在曆史的車輪中。
安東尼道:“我聽說有一批孤兒将新羅賓漢當作自己的偶像。他們長大後,創辦了多家孤兒院,用犯罪來維持孤兒院的運作。到了九十年代,府政開始重視社會利福問題,各慈善機構如同雨後春筍一般成立,這些人和孤兒院由此慢慢消失。有一個說法稱,新羅賓漢的崇拜者秘密建設了孤兒院,訓練孤兒。至于有沒有這回事,孤兒院在哪,訓練孤兒的目的是什麽,我就不清楚了。”
豪斯開着沙灘摩托過來,停車:“聊什麽呢?”
安東尼扔過去一瓶水:“孤老會。”
豪斯哦了一聲?安東尼不爽:“哦是什麽意思?”
豪斯喝水:“哦就是哦了?”
安東尼:“哦。”
“哦是什麽意思?”
“哦就是哦了。”
豪斯不理會安東尼,下車對梁襲道:“别聽他胡說,孤老會早就變質,純粹是一個爲金錢和權利服務的犯罪團夥。倫敦醫藥不是被人删除了洛克靶向藥的臨床數據嗎?就是可夫家族雇傭孤老會的人幹的,原因是從臨床數據發現,洛克靶向藥副作用巨大,根本不可能投入生産。可夫醫藥的投資完全是打水漂,除非倫敦醫藥出問題,一旦倫敦醫藥出問題,他們就要賠償可夫醫藥的損失。”
安東尼警告:“别亂說話。”
豪斯道:“我就愛亂說話,告我呀。你這種人懂得什麽叫權術嗎?要說可夫醫藥不會那麽小氣,但是可夫家族的當家人還有半年不到的壽命,可夫醫藥的總裁是可夫家族當家人最有利的競争者之一,他不能承受洛克靶向藥研制失敗的後果,後果将導緻自己失去競争當家人的機會。”
梁襲驚訝問:”真的嗎?“
“我不知道真假。有人雇我散播這個信息。私家偵探嘛,什麽都得幹。”豪斯無所謂攤手。
卧槽!
豪斯道:“梁襲,你太年輕了,這個世界每天發生很多很多事。我簡單的将這些事分成兩種:第一種關我屁事,第二種不關我屁事。”
梁襲解釋道:“他們燒了我房子。”
豪斯一怔:“這就是第一種,關我屁事。幹脆你幫我宣傳一下這個謠言,我這邊可以給你抽成。一方面是減少你的損失,另外一方面我們還可以将變色龍和可夫醫藥拉到公衆之前鞭撻。這波血賺不虧。運氣好還能借刀殺人。”
豪斯進一步道:“我知道梁襲你和刀鋒,反恐辦公室關系不錯。和他們吹吹風,事成之後我給你這個數。”豪斯伸出一根手指。
梁襲疑問,豪斯:“十萬英鎊。”
安東尼看不下去,推豪車上沙灘摩托車:“滾一邊去。”
豪斯邊上車邊道:“梁襲考慮一下,給我電話。記住一個真理:誰有病,我們都不能有病。誰發财,都不如我們發财。”
安東尼怒踢一腳摩托車屁股,走回梁襲身邊:“别理這個胖子。以我的看法,現在很多傳聞将可夫家族和孤老會與變色龍團隊聯系在一起,反而說明可夫家族是清白的。”
這句話顯然說服不了梁襲。梁襲很遺憾道:“可惜我沒有可以和你共享的情報。”
安東尼拿起長弓:“很正常,你不是這個圈子的人。”
梁襲聽不明白。
安東尼射箭,邊用望遠鏡看邊道:“參加血月邀請是我和豪斯的主要工作。作爲歐洲骷髅會這樣的大型情報機構,他們擁有很多資源。什麽是情報?比如國王生了一隻猴子,這就是一份情報,情報我可以賣給伯爵,賣給男爵,賣給子爵,甚至我可以讓國王買斷情報。如果我将情報公之于衆,這份情報變成新聞,沒有任何的價值。”
梁襲問:“這是在說你和豪斯嗎?”
安東尼道:“骷髅會會員才有資格購買情報,我有一位俄國朋友一直無法成爲會員。原因是骷髅會認爲他具備很強功利性和立場,認爲他是劍蝶。沒錯,他就是劍蝶。這位劍蝶朋友找上我,我很樂意幫他購買情報。三年兩次血月邀請,三年時間可以賺數百萬英鎊,對我來說這就是生活。”
安東尼道:“豪斯是旅居倫敦的美國人,他在幫美國人購買情報。和你不同,我們購買的每一條情報都是爆炸級的情報。當然歐洲骷髅會也不是上帝,他們很難搞到涉及到軍事方面的情報。”
安東尼見梁襲一臉懵圈,無法衡量‘爆炸級’是哪個級别,于是舉例道:“我曾經問過一個問題,歐盟會制裁俄國哪幾家銀行。骷髅會給了我準确答案,這幾家銀行因有幾個月的準備時間,避免了更大的損失,甚至有人從中大賺一筆。我想你問的問題應該和我問的問題有一些差距吧?”
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梁襲問:“你是俄國人嗎?”
安東尼道:“不,不,我不是俄國人,我真的是在幫俄國朋友購買情報。隻是在運氣幫助下,始終能如同釘子一樣釘在血月邀請中。歐洲骷髅會的血月邀請騎虎難下。上上屆,骷髅會與我商議以每枚金币兩百萬英鎊的價格購買我的所有金銀币,我拒絕了。作爲一個情報機構,最重要的就是信譽。隻要我的金币還在,血月邀請就得持續辦下去。我拿出金币,他們就得給我情報。”
安東尼道:“你可能不知道上屆血月邀請的反對者是約翰吧?約翰對我們的推理答案提出各種質疑,指出各種矛盾。那起案子也是約翰精心挑選的案子。我六個金币進城堡,走的時候隻剩下一個金币和兩個銀币。豪斯五個金币全損,最後竟然死不要臉的在地上打滾,最終約翰實在看不下去,私人贈送了他五個銀币。”
梁襲明白了爲什麽在說起約翰時,安東尼和豪斯隻有簡單的那一句話:約翰是個好人。這張好人卡完全是建立在約翰已經身故的基礎上。
卧槽,當時管家提議讓自己作爲反對者,似乎也是有想法的。這些人做事說話,都有各種的算計與想法。水好深,果然不是一個圈子的人。
梁襲好奇問:“你這麽有錢,爲什麽還當建築工人?”
“我喜歡從無到有的搭建過程,但不喜歡管理金錢和跑業務。在有錢之後,我就賣掉了公司,在朋友的公司做一名現場施工安全監督人員。”安東尼想了想,再解釋道:“可能是我腦子有問題吧。我很喜歡勞累一天後,和一群一身臭汗的男人坐在海堤上喝着冰啤酒,聊女人,聊足球,什麽都聊。”
梁襲問:“偵探社不開了嗎?”
安東尼無奈道:“生意都被警察壟斷了。本世紀初開始至今,安全監控遍布大街小巷,刑偵科技日新月異。我年輕時候足迹,指紋,DNA是三大項。現在是生物科技,昆蟲學,微生物學,物理學,化學,光電學,計算機學。”
梁襲很明白安東尼的無奈,現在刑偵科技已經到達了生物微量取證的階段。比如你在河邊被殺害,屍體被移動到沙漠,法醫有可能在你體内尋找到河邊昆蟲留下的蹤迹,通過分析出昆蟲品種等信息,轉而确定你被殺害的環境。
這時候一名保安走到兩人附近,提醒道:“安東尼先生,預約的時間到了。”到安東尼使用金币的時間。
安東尼點頭,和梁襲握手告辭,與保安一起離開走向城堡主建築。
很有意思的一個人,将自己明明白白說的清清楚楚,如果你認爲他信任梁襲,那就錯了。如果認爲安東尼就是這個性格,也錯了。這是安東尼保護自己的一個方式,當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一切後,骷髅會妄圖傷害他的可能就會降低。
不用調查,我就是這些情況。唯一想弄死我的隻有骷髅會,因爲我是血月邀請的釘子。作爲販賣情報爲主的骷髅會,肯定不能在很多人知道的情況下幹這樣有損信譽的事。
王子錘石路過,下馬和梁襲握手,問道:“梁襲你是倫敦人嗎?”
梁襲點頭:“殿下有事?”
錘石道:“叫我名字克裏斯就好了。我是一名畫家,在丹麥有自己的畫廊。我曾經在英國居住過一年,對英國印象非常好。我一直打算在倫敦開設我的畫廊。”
梁襲點頭:“非常好。”
錘石道:“我想詢問一下,有沒有比較合适房子?租金不能太高,幾千英鎊左右。”
梁襲問:“住的,還是畫廊?”
錘石回答:“居住。”
梁襲問:“兩百平米大平層,配齊所有家電,有健身房,有室内小泳池,有戶外大花園。贈送地下停車位使用權,每周家政負責清潔。你覺得多少錢合适?”
錘石愣住,你有這樣的房子?錘石估算:“怎麽也要四千英鎊?”
“行,你留給電話給我,我到時候聯系你,把照片發給你。”梁襲道:“我們這樣有身份的人,租金是我們需要考慮的次要目的,首先要考慮是環境和生活質量。”兼職當二房東是可以接受的,這屬于勞動所得。
錘石非常同意:“沒錯。”我好歹是偏門王子,你有什麽身份?
梁襲拿出手機:“我記下号碼。”
錘石因爲要保持自己的王子形象,和梁襲的交談很少,互相留了電話後客氣的寒暄幾句就上馬離開。梁襲非常有禮貌目送錘石離開。
接着梁襲回自己房間收拾衣物走人,午飯就不吃了。自己專屬侍女的手藝很一般,能将最新鮮的深海魚加工成非常有彈性有嚼勁的魚肉,配上甜不辣雞的蘸醬,梁襲隻想抱着深海魚屍體哭訴:它TM死的太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