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的案子并不複雜,隻是拆遷雙方因意見相左由言語沖突升級至肢體沖突,刀疤臉帶領的拆遷隊伍與對方抵抗拆遷的人員互有傷情,由于原代所長偏向龔保龍,現官不如縣管,加之江浩風不想因拆遷的小事驚動沈市長,也就導緻刀疤臉被派出所關押遲遲沒有下文。
随着龔保龍妥協退出與江浩風的拆遷争鬥,并達成協議雙方對折遷過程中造成的人員受傷都不予追究,又恰逢唐星調離青雲派出所,而新來的所長又是江浩風熟悉的朋友腰小青,自然刀疤臉的事也就不算事,等到浩風地産以增設警務室爲由贊助青雲派出所相關辦公條件一談妥,刀疤臉徐彪便在腰小青的低調操作下放人。
特事特辦,腰小青開出了派出所放人的相關證明,由胡亞男親自開着警車帶周朋前往拘留所接出刀疤臉,周朋打了個電話給刀疤臉的手下光頭,讓他開刀疤臉的豐田霸道來拘留所接人。
胡亞男将刀疤臉從拘留所接出來後便離開了,周朋和刀疤臉便在拘留所門口等光頭
“彪哥,辛苦你了。”周朋問候了下,便将刀疤臉釋放前後經過簡單說了下,說是多虧得江老闆關心,腰所長幫助,彪哥才能這麽快放出來。
由于刀疤臉在江湖上的名聲,他在拘留所裏并沒有受欺負,照樣享受着大哥大的尊重,對周朋連聲說完感謝的話後,象是大徹大悟般地歎了口氣道:“我以爲得号子裏坐個幾年呢,沒想到這麽快就出來了,出來好啊,陽光很溫暖,明兒個我就去拜謝江老闆和腰所長,感謝他們的關照。我打算回老家江潭伺奉父母,在外這麽多年,錢也賺夠了,有錢不在家陪伴父母我總覺心裏不安哩。”
“這樣啊,本來江老闆還想讓你組建一個裝修公司的,以後浩風地産的裝修業務還是很大的,他讓我問問你的想法,彪哥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周朋轉達了江浩風對刀疤臉的關心,沒想到做事一向狠毒的刀疤臉居然挺有孝心的。
刀疤臉搖了搖頭:“我心已決,到時我會和江老闆解釋的。”
“那好吧。” 周朋也不便勸說,又道,“彪哥,很抱謙,我這幾天和江老闆忙些事情脫不開身,你上回交待我的幾件事,我還沒來及去辦。”
刀疤臉哦了聲,似乎不太關心從前,語氣很是無所謂:“幾件事,有嗎?”
周朋也沒心思去猜度刀疤臉的反問,照直了說:“是的,兩件事吧,一是久茂花園的那套房子我覺着價值好幾百萬的事,我不好作主,也和你說過緩緩的,也就沒有找過姗姗提。還有件事,就是我琢磨着有江老闆出面,估計彪哥很快能出來,你托付過我将你手下大頭、光頭、和竹竿幾位得力兄弟推薦給阿俊,這事我也沒和阿俊提,也就當沒那回事吧,我剛才和光頭打了電話,過會兒他會開你的豐田霸道來接我們吧。”
“哦,沒說就沒說吧,姗姗的事我會處理,我那幾個好兄弟我會和他們說的,合适的機會我會和阿俊碰個面。”刀疤臉一副完會退出江湖不問世事的神态,擡頭望天深呼吸,眼神看上去卻是比以前純淨多了,看來因拆遷進派出所遭扣押一事對刀疤臉的心境改變很大。
兩人正說着,就聽前面高聲喇叭響起,光頭開着豐田霸道開道,後面跟了好幾輛黑色帕薩特,刀疤臉的幾位得力手下接到周朋的電話都興奮地開車趕來接了。
幾輛車風馳電掣般駛到拘留所門前嘎然而止,光頭将車門一推,大聲高呼:“彪哥。”又朝周朋打聲招呼“朋哥”,脖子上挂着一根手指頭粗般的黃金項鏈已經有些泛黑,他至今不知道他脖上的項鏈早已被劉俊偷梁換柱過了。
随後幾十個兄弟從車裏出來,圍着刀疤臉彪哥彪哥喊個不停。個個臉上滾着激動的淚水,聲音都有些哽咽了,看來刀疤臉深得手下一幫兄弟們愛戴,刀疤臉不在的日子,這些跟着他混的兄弟們還是挺牽挂他的。
“好了,我不出來了嘛,别個大老爺整得個跟娘們似的,走啦,我們去青江美食城開桌吃大餐啦。”刀疤臉很感動,見兄弟們如此真心,都有點動搖回老家服伺老娘親的念頭了。
“走啦,走啦,給彪哥接風洗塵啦。”光頭一揮手,俨然彪哥第二,看得出來刀疤臉進拘留所的那些日子裏,原刀疤臉的那些兄弟是都聽光頭的。
刀疤臉看在眼裏,心裏便已經有了想法,如果光頭能接替他,他就可以安心淡出江湖回老家了。
“彪哥,江老闆那裏還有些事,我就不陪你們過去了,改天我們再聯系吧。”周朋已經完成了任務,沒想參與刀疤臉的兄弟們一起胡吃海喝,便告辭離開。
刀疤臉再次對周朋說了感謝的話,也不便執意挽留,便上了光頭開的豐田霸道車,讓光頭先在青江美食城預訂包廂,然後再讓光頭開車徑直去久茂花園先準備洗個澡洗掉身上晦氣,再和兄弟們好好的吃喝一頓時正式提出退出江南的江湖回老家伺奉老娘。
……
市民中心廣場的久茂花園,刀疤臉徐彪的18樓裝修豪華考究的高檔住宅裏,刀疤臉包.養的江南大學舞蹈系漂亮的大四女生姗姗坐在學長王子的大腿上,正在偌大的客廳一邊品嘗藍山咖啡,一邊欣賞着島國風情片,外面冬日暖陽高照,客廳裏卻是窗簾緊閉,霓虹裝飾燈流光溢彩,兩台對向大空調開得最高溫度,室裏溫暖如春,男着襯衫女着吊帶即可。
王子翹着二郎腿,右手夾着一根煙,左手攬着姗姗的腰,面前一杯咖啡,注目島國異樣的風情,生活如此惬意。
“姗姗,據說疤子拆遷打人惹上了青雲藥廠的龔老闆,事情大了去,道上的瘋子都出面沒有解決,沒個三五年恐怕是出不來了,估計這回疤子要徹底栽了,你有什麽打算不?”王子似是漫不經心地問着,他卻始料未及,刀疤臉不但已經從拘留所裏放出來了,而且已經在上18樓的電梯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