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什麽區别,教練你咋想到的,我怎麽就沒想到呢?”劉俊呵呵一笑,卻是不置可否。
“我原來開大貨的啊,跑個長途幾千公裏,上高速圖快,單繳費就得花掉一兩千元冤枉費。不走高速吧,國道千裏奔襲,路腳長多跑兩天也就算了,每趟不碰到個把車匪路霸就算好的了。這幾年路上還算太平,要擱前些年,兄弟我開大貨總少不得要帶上幾把西瓜片刀防身的。還有,那啥,跆拳道,你以爲兄弟我閑得蛋疼練拳玩兒呢,那是防身的。阿俊,你沒跑過長途,是沒這些感受的。”
孫偉說起這些事來,都有些憤憤不平了,居然和劉俊稱起兄弟來,談起跑長途說話都帶些兒匪氣了。
“哦,教練說的有理,高速收費那就是打劫,和古時候劫匪穿一條褲子的。确實高速應該取消收費,他媽的都中國人的路還讓不讓中國人好好走了?”
聽了孫偉的話,劉俊雖覺好笑,卻也覺得高速收費肯定有哪兒不對勁,也就跟着孫教練說話的節奏罵了個粗口,來了個“他媽的。”
不過,高速該不該收費這個問題,劉俊心想鹹吃蘿蔔淡操心我他媽管得着嗎?
“阿俊,我現在都是你的司機了,你就别叫我教練了,影響不好。在駕校我是你的教練,在公司裏你是我的上司嘛。要不,咱們以後就是兄弟相稱,你叫我孫哥得了。”看不出來孫偉在海藍藍駕校是個嚴厲不苟言笑的教練,出了駕校倒是性情流露,挺大大咧咧的一個人。
“哈哈,要不叫你偉哥得了。”劉俊托了句,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
“别别,阿俊,幹脆你就叫我老哥得了。”孫偉嘿嘿笑着。
“好呗,老哥,如果你覺着開累了,我和阿力也可以和你換換手的。”劉俊關心道。
“那倒不用,我說過我開過大貨的,一天開八個小時都不帶換手的。”孫偉扯上了。
“老哥,你就吹吧,疲勞駕駛你就不怕違反交通法嗎?你在駕校裏不是這樣教學員的吧。”
“嘿嘿,我有說過我疲勞駕駛嗎?我說不帶換手,又沒說不帶服務區休息。”孫偉發覺說漏了嘴,趕忙狡辯。
劉俊道:“開大貨的,服務區你敢休息,就不怕被偷油麽?一箱滿油也一千多塊呢。”
孫偉大聲起來:“誰敢偷油,老子,哦不,老哥帶西瓜刀的,看不砍死他去。”
“好吧,老哥厲害。開車不說話的,不能分神的,這個你也教過學員的吧?”劉俊又說了句。
“那個,開車說話,就不是絕對的了,其實開車時間長了,沒個人在旁說話反而容易犯困。”
“是嘛,那你想說就說呗。”劉俊不聽孫偉的歪理,孫教練的駕駛技術那是蓋了帽的,不用擔心,要是換一般人駕車說話肯定分神。
一路上劉俊就陪着孫偉閑聊,孫偉似乎對高速公路特别有抵觸情緒,就沒聽他贊過幾句好。
路虎開得很快,提速到了一百四十碼,就見前方有雷達測速路标,孫偉點刹減速,又來氣了:“瞧瞧,這高速限速純粹變态,全程限速100碼,能叫高速嗎?高速路不讓車高速跑?啥意思,阿俊,你知道這裏面有黑幕不?”
“什麽黑幕啊,人家高速管理不就是爲了安全才限速的嘛。”劉俊漫不經心的回答,他就搞不懂一個跑過大貨的司機對高速路這麽有意見。
“黑幕,絕對有黑幕,你想啊,高速路不讓車高速跑,這就好比人家劉翔能跑世界第一卻要讓人家摔跤一樣,不是坑人嗎?”
“停停,你是扯遠了吧,都過去好幾年了,别說劉翔假摔的事,民間亂傳的,官方都辟過謠的。說高速,怎麽又聊到奧林匹克運動會去了?”
“哦,這個比喻有點不恰當。其實,外國,比如德國高速公路就不限速,車跑180碼都沒警察管,交通事故率還特低。而咱們高速限速了吧,交通事故卻是居高不下,你知道爲啥子不?”
“我怎麽知道啊,交通事故是不是跟路況啊,車況啊,駕駛技術啊,天氣啊什麽的都有關吧。”劉俊皺皺眉頭,這孫教練還真話多,而且話題還特别的尖銳,弄不好,是要和諧的節奏呢。那些個子事是你個司機考慮的事情麽?
“交通事故涉及人民的生命财産安全,這是國家大事吧,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咱老百姓必須關注啊。至于高速限速是不是有黑幕我也是道聽途說的,跑高速的都知道,路寬車少一不小心速度就上去了,而且很容易的速度就上去了,所以一跑高速就超速了,一超速就得交罰單了,一有罰單,高速方面就來錢了不是?我想就這麽簡單的道理。你瞧瞧那些隐蔽在路邊的攝像頭還少嗎?”
“老哥,别别亂說,高速限速不是你說的那樣,道聽途說的就别拿出來顯擺了。”
劉俊很是吃了一驚,高速限速肯定不是孫教練說的那樣純粹是爲了收罰單,但孫教練也代表了一種民聲,看來同樣是高速公路,爲什麽外國不限速交通事故率很低,而中國限速了反而事故也不少呢?這個問題還真值得相關部門深思啊。
“兄弟,我再問你個問題,保證你不知道。”孫偉打開了話匣子就沒個完,“你說爲什麽高速會在春節、清明節、勞動節、國慶節四大節假日隻是7座以下小車免費嗎?爲什麽7座以上的小車就收費了呢?”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劉俊心道,這麽高深的東西,涉及到政策的問題一般人還真不知道。難不成孫教練交通部有關系,他就很門清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