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花對劉俊沒能當衆喊她一聲媽稍感遺憾,但也習慣了劉俊的稱呼她一聲姨,隻要劉俊心裏把她當成媽就行了,何必在意一個稱呼了,在鄉下的風俗裏,就有很多人将父母稱作叔嬸而不喊爹媽的。
“我開始在看新聞聯播,不是很清楚,還是讓你媽說說吧。”劉德奎到是給了田秀花面子,既然劉俊當衆承認過田秀花是他的母親,慢慢過渡下稱呼也算合情合理,不會顯得太突兀。
田秀花臉一紅,心裏暖暖的,他又再次感受到了劉德奎的細心體貼,雖然是“你媽”一個叫法,卻包含了多少的深情厚意啊。
“阿俊,是這樣的……”田秀花望了衆人一眼,便将事情發生的情況祥細地說了一遍,就連新任青雲派出所長的名字叫唐星及唐所長喊胖警察叫林風的細節都沒有漏過。
“你是說,除了青雲派出所的警察外,工商與煙草的人隻是出示了證件并沒有過什麽惡劣的态度或行爲,是這樣的嗎?”劉俊若有所思,他需要确定父親挨打事件中哪些人參與了,才好有針對性的實施報複。
“是這樣的,警察打傷了你爸,工商與煙草的人沒敢留下來檢查商品,也沒敢說查封的事就離開了,就是派出所的警察鬧的,與工商、煙草的人關系不大。”田秀花肯定地回答。
“那好,你還記得找你回收十條高檔煙的人的相貌嗎?或者有什麽特别容易記住的特征,工商、煙草與公安同時出現,肯定與那換煙的人有關系,我們必須要找到那個人。”
劉俊鎖緊眉頭,有名有姓的警察好找,直接去青雲派出所找那個胖警察林風理論就是了,至于唐星那個代所長,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搞得她在青雲派出所呆不下去也代不下去,這樣的話,就有可能因禍得福助力腰小青副所長上位接替唐代所長。
“那個換煙的人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鏡,文質彬彬的,當地口音,應該就這紅衛街附近一帶的口音。”
田秀花邊說邊回想那個向他退換高檔煙的男子,突然一拍大腿,說道,“那個眼鏡男是個對眼,鬥雞眼,當時對我一笑,我還以爲是友好的笑,敢情是奸詐的笑,我總覺得那雙眼睛有問題。”
“好,我會找到那個鬥雞眼的。”劉俊轉而望下陳爾林和黃毛,說道,“兄弟們給個意見,這事兒怎麽搞?”
陳爾林自然懂得劉俊的意思,立馬站起來大聲說道:“先把打傷老爺子的那個死胖子揪出來,讓老爺子扇腫他的臉,還要他賠醫院費。”
“對,先把那胖警給閹了,再丢青江喂魚。”黃毛航天笑露出兇相。
“必須懲罰打人警察,媽逼,敢動俊的老爺子,真是瞎了眼,活膩歪了。”紅毛與劉綠毛也附和,一時群情激奮。
“阿俊,你們不會去殺人吧。”田秀花見識過當年在壟上村的墳山魚塘她和劉德奎被前夫村長肖福貴裸捆欲沉塘之十萬火急時刻,劉俊瞬間出現用瑞士軍刀猛戳前夫村長的瘋狂舉動,如今劉俊爲了給父親出氣保不準也會做出殺人舉動來,此時的劉俊比起鄉下那時來可是财大氣粗了。
劉德奎則對劉俊做法很滿意,老子挨打,兒子出頭,自古以來,上陣父子兵,不将那個胖警察給教訓下,以後活着就沒臉面了,但田秀花所擔心劉俊會殺人,這點劉德奎倒是不擔心,知子莫如父,他知道兒子劉俊有分寸。
“阿花,阿俊怎麽會殺人?不就是教訓下那個胖警察嘛,該教訓就得教訓。你是沒看新聞聯播,現在中央整風整得緊,象那個動不動就出手傷害人民群衆的警察就是害群之馬,早晚得專政清理,咱們就先清理了他。”
劉德奎再次提及新聞聯播,劉俊感慨萬分,老爸一直生活在新聞聯播裏,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悲歎。
“好了,姨也不用擔心,我會有分寸。”劉俊轉對劉德奎道,“老爸,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下,先住下院再說,照個ct放下心,到時住院費、醫療費啥的讓那個死胖子出就是了,你就照好的住,讓那個打你的胖警賠得傾家蕩産,行不?”
“行,我現在就去醫院。”劉德奎咧嘴笑了,兒子比他有出息,有票子更有腦子,不出這口心中怨氣,活着就沒啥意思了。
“阿林,你馬上帶我爸去鄱湖一附院辦入院,今晚搞定胖警的事後,我再趕去醫院。”劉俊望向陳爾林道。
“是。”陳爾林應聲起身上前攙扶劉德奎,衆兄弟也起身。
“他爸,我陪你去。”田秀花已沒心思開店了,劉俊認同了她,她的心裏一直熱乎乎的,照顧好劉德奎父子就是她今生最大的心願。
劉德奎攔住田秀花,道:“花花,你别去了,這店還得照常開呢,店可不能一日竭業啊。”
“關幾天沒關系,旁邊有好幾家店呢,不會影響鄰裏買東西的,反正大家也知道店裏出了事,關幾天門也沒什麽啊,我不去的話,一個人呆店裏也難受的。”田秀花說着便進裏屋收拾東西去了。
“老爸,你先走,我和姨還有些話說,等會送姨到醫院去照顧你。”劉俊朝陳爾林使下眼色,陳爾林便攙扶劉德奎上車,啞巴走到寶馬車門邊送上劉德奎的拐杖。
陳爾林帶着劉德奎離開不到五分鍾,田秀花急匆忽收拾好東西從裏屋出來,卻見劉德奎不見了,正疑問間,劉俊說道:“姨,老爸先去醫院了,等下會送你過去,我還有些事要再确認下,你先坐會兒。”
“嗯,阿俊,你說。”田秀花見劉俊神情嚴肅,猜測劉俊要問一些很重要的話。
劉俊道:“姨,你實話告訴我,你進沒進過假冒僞劣商品或者賣過一些管制刀具?該辦的證件辦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