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義問客房部的經理時卻漏掉了一個細節,他沒有順帶問餐飲部的經理,要是他知道和陳爾林、啞巴一起用餐的人是青江一帶新秀俊哥的話,想必會有所顧忌,要是進一步知道與俊哥一起用餐的還有金山集團的總經理黃金山的話,說不定吃了啞巴虧也就認了。
當然,也許,就算卓義知道了劉俊與黃金山的名頭,在他的地盤上受欺負他也不會咽下這口氣。
卓義問清了揍他的人在306房後,出了酒店趕去農林村醫務所先弄幾片止疼藥吞下再說,本想去大醫院尋急診的,但是他等不及,叫化子面前三尺硬地,自己家門口被打,這個面子不找回來,以後還怎麽混?
叫人很容易,都是一個村裏的,卓義在村裏喊上幾嗓子,便立馬有十幾個平時和卓義混的小年青湊到村醫務所裏,見卓二哥被人打斷了胳膊,頂傷了心肺,俱是義憤填膺,叫嚣着要殺到青江美食城去。
……
劉俊安排陳爾林在賓館照應醉酒的夢婷後,帶上啞巴,出了酒店,招手叫出租車,忽然一輛紅色出租車開了過來,熟悉的車牌号閃入眼簾,這不是首次來省城便遭遇到的那輛宰客的出租車嗎?
真是冤家路窄,世界說大就大,說小就小,從江南火車站到江南機械廠打出租頂多二三十元車費就差不多,卻被坑人的司機收了一百八十元,還被車屁股噴了滿臉的濃煙,要不是那天被父親攔住,當場劉俊就要揍那人的。
劉俊正氣頭上,白梅深夜被人跟蹤,如今又遇先前宰客的的士司機,此時不報複更待何時?
今非昔比,劉俊可不是剛來省城的土包子了,逮住這坑人的司機除了暴打一頓外,還得讓無良司機把原來吃下去的吐出來。
紅色出租車停在了劉俊面前,車窗打開,一個中年男子問劉俊去哪裏?
沒錯,就是那個宰過客的司機,劉俊怒氣沖沖,根本不用回話,剛要拉開車門揪出司機,卻被的士司機發現。
劉俊一米八二的身材,人高馬大,很好認,曾經該中年男子宰客時,遭遇過劉俊差點揍他的情況,印象深刻,沒想到面前的鄉下人還記着仇呢。
的士司機一下發現苗頭不對,發動車子起步往前沖。
“給我停車。”劉俊撒腿就追。
兩條腿畢竟跑不過四個輪子,劉俊追出上百米,終究追不上,蹲在路邊大口喘氣,啞巴提着樟木箱子随後趕到。
啞巴在劉俊面前比劃一陣,手語算了吧,白梅被人跟蹤,還在藍天碧水等他們趕過去呢。
想到白梅可能有危險,劉俊也就作罷,準備打過一輛車走。
要是的士司機跑了就跑了,但這位師傅卻和大多數的士司機一樣也是蠻橫欺客慣了的人,見劉俊追不上,居然将車停在路邊,頭伸出車窗外,向劉俊比起中指,十分得意地叫嚣:“鄉巴佬,看你兩條泥腿子跑得快,還是我四個輪子跑得快,有本事你追我啊,咬我啊!”
的士司機的挑釁行爲,徹底激怒了劉俊,再次撒腿就追,邊追邊喊:“有種給老子停車,單挑。”
“單挑你妹,鄉巴佬,傻逼。”的士司機罵完一句,爽爽地一腳地闆油,這下是真開走了,時間就是金錢,玩下鄉下人就算了,他可不想耗費載客的時間。
“阿力,快,撒鷹,攔下他。”劉俊此刻是腦袋一根筋要将的士司機攔下來的。
劉俊發令,啞巴無條件執行,本來想放過的士司機的,沒想到司機挑釁俊哥,還出言不遜,哥可忍弟不可忍,不教訓下這無良的出租車司機,心裏那口怨氣也沒法消。
也就在三五秒的瞬間,啞巴取出了大号強弩“飛鷹”,取出鋼珠,嗖嗖兩聲,就見駛出百米開外的紅色卡羅拉出租車的兩後輪呯呯兩聲爆胎巨響,車子當場趴窩。
的士司機驚魂之際,迅速拉開車門雙手抱頭,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兩個鄉巴佬居然有槍,他以爲是劉俊開槍打爆了車胎,鄉巴佬是亡命之徒啊,再跑恐怕就連小命都要跑掉了。
保命要緊,識時務者爲俊傑,中年司機見劉俊與啞巴大踏步過來,吓得臉色蒼白,腿腳啰嗦,牙齒打顫,向着劉俊撲通一聲下跪,語無倫次:“大哥饒命,多收你們的錢,我加倍賠。”
啞巴彈出了瑞士軍刀,的士司機緊張的要命,深夜車輛不多,偶爾有幾輛出租車和社會車輛呼嘯而過,也沒人敢停車,的士司機很絕望。
要是出租車司機不跑,也不粗口,更不挑釁的話,劉俊頂多也就接回司機宰客多收的錢,教訓幾句或者扇下司機的耳光就了事的,現在可不同,劉俊也算是道上的一個人物,一身戾氣,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這坑人的司機,怎忍得下被的士司機欺負這口氣?
“大叔,趕改革開放年代,你開的是日本佬的車也就算了,見人就下跪,你他媽還有點骨氣不?要是和日本鬼子開仗,你他媽十有八.九是個判徒,賣國賊。”
劉俊最看不起低頭下跪的人,更看不起低頭下跪的男人,老人言“頭上三尺有神明,男兒膝下有黃金”,一個逢人就下跪的男人是最下賤的人,下賤的男人就該打。
岔怒頭上的劉俊說着上前揪住中年司機的衣領将男子推靠在出租車門上,來一拳黑虎掏心擊打胸膛,再來一拳惡狼撲食直取面門,然後按着男子的頭就往車玻璃上撞。
中年男子頓時血流滿面,渾身是傷,面相也破了,左眼的眼角膜也被一塊尖利的玻璃劃傷,劃傷的左眼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如果保不住左眼的話,恐怕這位無良司機終身也開不了出租車了。就爲了宰客多賺些昧良心的錢,挨上劉俊這一頓好揍,想必喜好坑宰外地遊客的的士司機要懊悔一輩子了。
男子不經打,除了緊張兮兮地不斷求饒,沒有還手,也不敢還手,三兩下就被劉俊打得慘不忍睹,哎喲哎喲的凄慘無比。
劉俊下手也夠狠,見打得差不多了才收手,再打就要出人命了,被打的中年大叔象水蛇一樣貼着車身軟癱在地,除了哼哧大氣都不敢出,剛才就象一場噩夢,中年大叔做夢也想不到這鄉下人會如此下死手。
保住小命的司機心裏唯一一個念頭,就是鄉下人不好惹,遙想當年,毛太祖就是靠鄉巴佬打天下坐江山的,喜歡侃大山的他怎麽就忘了這茬兒呢?
就在劉俊暴打宰客司機時,彈出瑞士軍刀的啞巴也沒閑着,朝被打的中年大叔的眼前晃了晃後走到車身後面,将藏了“飛鷹”的樟木箱子放在地上,蹲下身子挖輪胎,他要挖出射出來的兩粒鋼珠,子彈一樣的類似鋼錐的特制鋼珠用一粒少一粒,啞巴可不想浪費了。
撲嗞一聲,一隻輪胎被鋒利的軍刀劃破,啞巴輕而易舉地從輪胎裏取出一粒鋼珠,另一隻輪胎的珠孔在擋泥闆的上方沒法劃破輪胎,啞巴才不管那麽多,直起身,又半蹲,氣運丹田,嗨的一聲将卡羅拉出租車掀翻,轉了下輪子,再次從容地劃開後輪取出了鋼珠放進了弩箱。
這一切都被打得丢了半條老命的出租車司機看在眼裏,徹底震驚,這都些什麽牛人啊?敢追車子賽跑,敢開槍爆胎,居然還有神力一氣掀翻一噸多重的轎車,還細心到劃破輪胎取走子彈,這都些什麽事啊?這輩子大叔算是長見識開眼界了,挨揍的無良大叔挺阿q地安慰自己,被這樣的牛人暴打一頓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劉俊見差不多了,捏了捏指關節,居高臨下下朝半跪馬路上的的士司機冷聲問道:“大叔,下回還敢宰客不?”
“不敢了。”中年大叔搖了搖頭,弱弱地回了句,看不出大叔是什麽眼神,路燈有些昏暗,大叔眼角是血水還是淚水沒法分辨。
“哦,不宰客,那還差不多。”劉俊點了點頭,又問,“想知道我是誰不?”
中年大叔點了點頭,忽地頭又搖得象撥浪鼓,趕忙解釋:“不敢知道。”
劉俊見中年男子真正地服軟了,嘿嘿一笑:“大叔,告訴你也無妨,在青江一帶,你打聽下誰是俊哥,你就知道了,想找我嘛,随時奉陪。”
“你是俊哥?”中年男子重複了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前不久首次進城的土裏叭叽的鄉巴佬居然是将段二炮眼睛打瞎的俊哥,真是瞎了眼啊,怎麽惹上**的大哥了,慘了慘了。
“喲,你聽說過俊哥啊?”劉俊見男子驚奇的表情,心裏有絲得意。
“俊哥,跑出租的人誰沒聽說過啊,炮哥都是俊哥整趴下的,我是豬油蒙了眼睛,有眼不識泰山,得罪誰也不敢得罪俊哥你啊,你就饒過我這次吧,下回誠信開車,再也不宰客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靠這出租車吃飯養家,俊哥你大人大量,饒過我這一回吧。”
中年司機又發揮了一通好口才,得巴得巴一通,說得自己都淚流滿面,終于親眼見識到了傳說中的俊哥,竟然是個長相英俊儒雅的書生,下手卻比任何人都要毒辣的年輕後生,這經曆夠幾年的談資了。
“好了,說那麽多幹嘛。告訴你,你被老子盯上挂上号了,要是你還敢宰客的話,老子打斷你的腿。”
劉俊才不要聽無良司機得巴,吓唬一陣,也就見好就收,不忘教訓一句:“大叔,你自己打電話報保險吧,有保險公司全賠的,我就不賠了,你宰我多收的錢就權當你的醫藥費吧,不奉陪了,走啰。”
劉俊打個響指,叫上啞巴,走到馬路對面,反方向打了另一部出租車,直奔藍天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