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問白梅:“阿梅,你是省城電視台的記者,見多識廣,給這頭藏獒想個名字吧。”
白梅抿嘴一笑:“嘻嘻,我早就想好了。”
劉俊道:“阿梅,那你說啊,藏獒得有名字,大壯兄才好馴養呢。”
“就叫大俊俊好了。”
“你……”劉俊一愣,一時無語,敢情女人就是一根筋,白梅家養的那隻王八叫小俊俊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将這頭藏獒叫大俊俊,這不是有損俊哥的俊名嗎?
“不行的,阿梅,你就别逗了。你養的那隻老鼈躲家裏喊幾句小俊俊,沒人聽見也就算了,這頭藏獒以後得帶出門的,你喊他大俊俊,不是折煞俊哥威名嘛。”
劉俊直接否掉了白梅的取名,白梅也不惱,給藏獒取名大俊,本來就是逗劉俊開心的,沒真要取大俊的名字,對于兇猛的藏獒那是男人熱衷的,她并不怎麽關心,有她家養的小俊俊王八就很滿足了。
“阿力,你也給個建議吧,這頭藏獒是我們兩人救下來的呢。”啞巴雖不會說話,有些事劉俊既然決定了也不會擅作主張,事先總得向啞巴商量下,一般劉俊提議的事,啞巴會同意,要是啞巴有不同意見,劉俊一般也能說服他。
提着弓弩箱的啞巴抓耳撓腮,認起真來,忽然啞巴指了指通體純黑的藏獒,又拍了拍弓弩箱子,興奮地哇哇哦哦,白梅與王俊浦在旁看了不明所以,劉俊則恍然大悟,朝啞巴豎起了大拇指。
“阿力,妙啊,這頭黑藏獒,你是想取名黑鷹麽?”劉俊笑問,啞巴使勁地點點頭。
王俊浦一聽,滿臉喜色,拍起了巴掌:“好,黑鷹這名字好,黑鷹黑鷹,黑得無邊,鷹擊長空,獒躍騰空,有如鷹翔,神了啊,我覺得這名字絕了。”
“既然大壯兄都說好,那就叫黑鷹好了。拜托了。”劉俊拍闆,藏獒取名的事一錘定音,朝王俊浦抱拳告辭,招手“黑鷹”過來拍拍藏獒的頭,讓藏獒在王俊浦這裏好好呆着,藏獒葡伏在地,戀戀不舍。
離開王俊浦的租屋,白梅趕着要下鄉去采編,由于劉俊與啞巴還沒拿到駕照,就不能開白梅的寶馬車了,白梅開着寶馬x5與電視台的采訪車先行離開。
時間快到九點,肯定趕不上海藍藍駕校的孫偉教練約定的練車時間,劉俊便給孫教練去了個電話,表示有事耽擱了,得晚一些時間到。
劉俊與啞巴打出租車,走在路上,劉俊誇了幾句啞巴,拍了拍啞巴随身攜帶的弓弩箱子,問啞巴道:“阿力,這大号弓弩是叫黑鷹的,你把這名字給藏獒了,是不是再得給弓弩取個名字?你有想過麽?”
啞巴搖了搖頭,比劃下手勢,讓劉俊幫取名。
劉俊笑了笑,道:“阿力,那頭藏獒取名黑鷹确實是不錯的名字,這強弩嘛,就叫飛鷹吧,箭總是要破空而飛的,都叫黑鷹重名了不好,你說呢。”
啞巴笑了,這回卻沒伸大拇,而是很新潮地向劉俊打了個“ok”的手勢。
劉俊拍着啞巴的肩膀,打趣道:“阿力,行啊,亞男妹紙一來,你都學到很多新東西了。”
啞巴臉一紅,心裏湧一起一股暖流,劉俊提起胡亞男那是關心他的情感呢。
……
腰小青與胡亞男從動物園裏出來,開車去拆違現場時,一路上兩人都很開心。
劉俊搞定了腰小青評選都市最美警官認養華南虎的事,胡亞男見到了心儀的啞巴肖力,兩位女警心照不宣地高興起來。
胡亞男握着方向盤,一雙杏仁眼看似專心緻志開車,心卻還停留在啞巴那裏,動物園裏腰小青與華南虎親密接觸時,她卻和啞巴用心交流。
胡亞男在寶馬車上陪着啞巴看護藏獒時,教會了啞巴一個手勢,那就是說好的時候不能老是伸大拇指,偶爾伸一伸倒無妨,伸多了人家就不樂意的,伸大拇指雖說可以表示誇獎,總有幾份大人誇小孩的意思,便讓啞巴改用“ok”的手勢,當然還教了幾個其他常用的手勢。
“小心。”就見胡亞男心想啞巴時,一輛摩的斜刺裏沖出,幸好腰小青反應快,伸出左手打了下方向盤,摩托車飛馳而過,差點就撞上了。
“想死啊。”胡亞男刹車,心驚肉跳,朝窗外罵了句,看來開車不可以分心。
腰小青下車,打開駕駛門:“亞男,看你都不在狀态,我來開吧。”
胡亞男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女孩,臉紅耳赤,讓出了駕駛位。
“亞男,又想你的力哥了吧?”腰小青比起胡亞男多了幾年駕駛的經驗,開起警車來那都是一把好手,何況開個大衆小菠蘿。
“沒,沒呢。”胡亞男雙手捂住绯紅的臉龐,聽腰小青提到啞巴肖力,心裏小鹿又是一陣狂跳,不知爲啥,胡亞男近來還失眠,那個啞巴總會時不時地走進她的夢中。
在寶馬車上,啞巴給她展示了大号的“黑鷹”弓弩,比劃了他和劉俊兩人如何闖蕩江南,如何救下藏獒,如何和道上的刀疤臉、炮哥決鬥的傳奇經曆,令胡亞男心旌動搖,胡亞男常想要是啞巴會說話,口才絕不亞于他的阿俊哥。
“還說沒呢,小丫頭嘴硬啊,你口袋裏那本小冊子是什麽?”腰小青是經過特訓的女警,開起車來,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一心三用都将車開得穩穩當當,一句問話直接将胡亞男甜蜜的思緒給拉回了現實。
胡亞男臉又紅,急于辯解:“小青姐,你别誤會啊,就一些手勢講解圖,閑着沒事翻翻也挺有趣的。”
腰小青不置可否,呵呵一笑:“我倒覺得啞巴人不錯,阿俊和我有提起過,阿力不是天生啞巴的,他是在小時候落水被淹後失語的。”
胡亞男驚道:“這樣啊,阿力他都沒告訴我。小青姐,你快說,還有些什麽我不知道的嗎?”
腰小青再次一笑,道:“小丫頭,人小鬼大,你不知道的事還多着呢,啞巴還告訴我,他的命是阿俊救的,阿力的養父百壽而終時告誡阿力一輩子要跟着阿俊才會有出息的,你不知道吧。”
“好啊,該死的阿力,和小青姐說都不和我說,看我下回不擰他耳朵。”胡亞男氣得在車上跺腳。
“瞧瞧,咱們的青雲派出所的警花心浮氣躁了。”腰小青笑了,然後神神秘秘地說了句:“亞男,我還問了阿力,我問他喜歡亞男不?”
胡亞男心裏一緊張,杏仁眼瞪着腰小青:“姐,他怎麽說?”
“哈哈,還和我說沒那個意思呢,瞧你緊張的樣子,我不告訴你。”
腰小青哈哈笑着,逗笑胡亞男的一念之間忽然想起了那個超級高富帥江浩風來,要不是這幾天市創建辦催得緊沒空,還真不願意爽江浩風的約,那個江老闆,人年輕長得帥,在她的面前一點架子都沒有,好象對她還挺上心。
“小青姐,你又取笑我。”胡亞男挫着小辮子,小丫頭一門心思在啞巴的身上,全然沒注意腰小青心裏想什麽。
……
江南茶館,周朋又跟江浩風彙報劉俊的近況,關注劉俊成爲江浩風生活中的一件大事。
江浩風的人才觀念特别強,認定文有周朋,武有劉俊,這對他今後的事業發展舉足輕重,一個人挑擔子重了就會累趴下,有人力扶幫着扛,就能挑起重擔了,這是很簡單的道理,隻是不交心的人或者是不得力的人,江浩風不會啓用。
周朋給江浩風泡上了杯加了沉香的二十年的普洱,在周朋向江浩風說了劉俊的情況後,見江浩風臉上喜氣很足,他卻憂心忡忡起來。
“老闆,阿俊行事越來越過頭啊,他在青雲和刀疤臉彪哥幹,有老闆您罩着,倒不會有什麽事。你看,阿俊現在都跑到青江一帶去了,居然将段二炮給幹翻了,這在道上都傳得沸沸揚揚了,還有人說阿俊是老闆的兄弟,這有損老闆的面子吧?”
“哎,這個,周朋你就不懂了,道上這樣傳好啊,不但不會損我的面子,還會給我長面子呢。”江浩風惬意地呡了口價值連城的加了沉香的陳年普洱,輕輕呡上一口,恐怕就得好幾百元的開銷吧,富人的生活不是普通人敢想象的。
周朋不明就裏,問道:“老闆,此話怎講?”
江浩風呡了口茶後,将花大價錢從收藏人士手中淘來的正宗紫砂杯輕放到桌上,起身轉下搖椅,在極爲寬敞的辦公室裏背手踱步,步子邁得很大,很有毛太祖當年思考決定是不是要出兵抗美援朝的氣度。
“阿俊這小子聰明啊,他知道在青雲再怎麽混也混不過我去。段二炮那也是在青江一帶牛逼多年的人物,居然被阿俊給滅了,沒人敢信,卻也不得不信。江湖盛傳阿俊與我是兄弟,這是有人在誇阿俊厲害猛,順道給我江某人捧場不是?”
江浩風邊走邊說,奇怪地圍着恭敬站立的周朋打着圈圈,使得周朋感覺很有壓力。
周朋點了點頭道:“老闆說的有道理,隻是,我覺得阿俊就這麽滅了段二炮恐怕沒這麽簡單。”
江浩風揚了揚眉毛,掏出一根特制的無字無牌的長長過濾嘴香煙來,給周朋彈出一根,周朋接了,但自己沒抽,卻給江浩風點上了火。
“哦,周朋,你說說看,阿俊将段二炮滅了也就滅了,還會有什麽吆蛾子麽?”江浩風美美地吸了口煙,坐回老闆椅,手上根本沒煙灰,卻也對着煙灰缸彈了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