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車是漆成白色挂了黃牌照的普桑,劉俊與啞巴經過一整天的練習,上手很快,基本能上手開車,行進、倒庫、側邊停車、坡上起步等等嘗試了一遍,隻要孫偉一說,兩人就懂,孫偉大感意外,這兩小子天生聰明啊,給這兩小子走非正常程序提前報好三大科目考試的話,要不了一個月就能順利拿到駕照。
下午五點,修好了面包車的陳爾林開車來到海藍藍駕校接劉俊和啞巴,劉俊和孫偉告别,約好明天上午9點到駕校練車,實際上孫偉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手把手教劉俊和啞巴兩人,他的vip專職教練的學員預約時間都排到年後去了,火得不得了。
陳爾林送劉俊和啞巴回到紅衛街後就回家了,劉俊來到出租屋時,劉記商店已開張了兩天,“劉記商店”的金字招牌打出來了,店牌兩端各有一家品牌酒和醬油的廣告,彩虹門雖撤了,但門口還擺着昨天陳爾林、張揚、陶松、段骐骁送的花藍,店裏有顧客進出,生意看上去不錯。
“阿力,來,幫我搬下箱子。”田秀花見到劉俊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便叫啞巴到她的卧室兼倉庫裏去搬東西。
啞巴快步跑進卧室,将弓弩箱子塞自己的床頭,用枕頭蓋住,又快步出來跑去幫田秀花搬貨物去了。
“爸,店裏生意還好不?”劉俊見父親疑惑的神色,不待父親發問,便先開口了。
“生意不錯,你姨說,昨天開張一天就淨賺了大半月的房租,比起壟上村不知強多少倍了。”劉德奎聽劉俊提起商店的生意,滿臉堆笑,拐棍放在一邊,基本不用,短距離的步行都是扶着貨櫃走的。
“商店有生意,那太好了。”劉俊也欣慰地笑了,商店開起來了,有生意,看來田秀花果然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爸,你腳能脫拐下地走嗎?”劉俊見父親站得挺穩,關心地問道。
“還行,頂多過完年,就能不用拐了。”劉德奎充滿信心,一順百順,商店開起來了,家裏有穩定收入了,再也不用愁吃穿了,就是有點擔心劉俊與啞巴在外面闖禍,這不,昨天一夜又沒回家。
不管孩子長多大,那也是自己的孩子,天下父母心,父母沒有不挂記自己兒女的。雖然劉德奎覺得劉俊比他有能耐多了,二十萬手術治腿的費用是劉俊出的,五萬塊開商店的本錢也是劉俊弄的,但孩子在父母眼中永遠都是小孩子,時時牽挂着呢。
“阿俊,你又沒回家哦,市場上賣藜蒿的事考察得怎麽樣了?”劉德奎盯着劉俊眼睛問道。
劉俊的眼神躲閃了下,就怕父親婆婆媽媽的,本想一進商店就躲進卧室的,結果還是被父親逮着問了。
“爸,我昨天不是與你和姨說了嘛,這些天要去一些外地市場考察行情的,有時就不能回家,不用管我的啊。”
“可是,你說是說了不能回家吃飯,也該回個電話吧,現在都裝了公用電話的。你不知道,你姨昨天特意燒了幾個好菜等你回來吃,結果你和阿力沒來。”
劉俊見到父親提到田秀花便是眉開眼笑,田秀花對劉俊和啞巴是真的好,劉俊能感受得到,經父親這麽一說,覺得冷淡了田秀花,确實感到有點愧疚。
“哦,這也不怪你,你姨讓我給你去個電話,結果店裏人一多,忙着就忘了,阿俊你去洗把臉,呆會咱爺仨喝幾杯。”劉德奎對劉俊也隻是關心地說道兩句,并不是什麽真的怨言,兒子能在外考察市場行情,不回家就不回家吧,男人以事業爲重,說明兒子真的長大了。
“好嘞,爸,呆會我和阿力多敬你兩杯。”劉俊見父親不說他了,也就放寬心了。
“噓,小點聲,要是讓你姨聽到了,就不許我多喝了。”劉德奎用手指做了個禁聲的動作,正巧田秀花提着一袋零食來上架,朝劉德奎父子倆一笑,裝作沒聽見。
晚飯一家人是輪着吃的,田秀花在廚房炒菜,時不時的有顧客來店裏買東西,劉俊與啞巴就得時不時的起身,雖然喝着酒不怎麽盡興,但商店有生意有錢賺卻比喝什麽酒都帶勁。
一家人飯畢,啞巴還是搶着洗碗,劉俊陪着劉德奎坐在商店角落裏看新聞聯播,七點差五秒,央視一套國酒茅台準點報時,劉德奎不由想起幾月前爲劉俊複不複讀鬥氣的那茬事來,雖然那時在壟上村守着一畝三分地,雖然窮點,倒也過得自在。
劉德奎想起劉俊堅決不複讀要到城裏來謀生,就提到過賺了錢要給他買國酒茅台的事來,父子倆坐一起看電視,這一幕就好象回到了壟上村,兒子長大了,懂事了,二十萬都舍得出給父親治腿,顯然忘記了買好酒茅台的事兒。
劉記商店不大,面對是多數到城裏謀生租住的外來人,高檔的茅台酒店裏還沒有進貨,就不知茅台的味兒好不好?喜歡喝酒的人對好酒總是會生出一種豔羨的情緒的,劉德奎喉頭哽咽了下,不由回頭望了下劉俊。
正巧劉俊也回轉身望了下父親,四目相對,父子同心,劉俊也想起了給父親說過的話,等在城裏賺了錢就給父親買新聞聯播裏的國酒茅台孝敬父親的,要不是父子同看新聞聯播,還真忘了買茅台酒的那一茬。
劉俊想着明兒個一定要到大超市裏給父親買瓶正宗的茅台酒,現在不是還有四千多元現金嗎,買瓶好酒應該能買到的。隻是劉俊有點不明白,沒多少文化的父親,幹嘛就喜歡看新聞聯播,幹嘛對那些個國内一片和諧、國際一片混亂的時事新聞津津樂道呢。
“阿俊啊,你說那小日本幹嘛打不怕,怎麽老是在釣.魚.島上生事,想當年美國佬在他們本土兩個地方叫什麽來着,放了兩顆原子彈就趴下了,小日本不知道咱國家也有原子彈、氫彈的麽?”田德奎借着酒氣,還嗑上了。
“爸,那兩地方叫廣島、長崎,原子彈是二戰時放的。你幹嘛說這些,不談愛國,行不?”既然父親問到了,劉俊自然要回答,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大事,劉俊還真犯不着操心,對于段二炮是否會報複的事,才是劉俊所要顧慮上心的。
“你小子讀書讀漏了啊,不談愛國,談什麽?國家國家,沒有大國,哪有小家?談,必須得談。”劉德奎怪人一個,還和兒子牛上了。
“爸,愛國不是整天挂嘴上的,你不說,也沒人說你不愛國吧。你要愛國,把這兩天商店開張賺的錢全捐了給國家再造一艘航母去。”劉俊擠兌了句父親。
劉德奎愣了下,望了望門口坐櫃台打毛線的田秀花一眼,臉一紅,聲音低了下來,明顯沒有底氣:“那啥,要是你姨沒意見,我到願意捐。”
新聞聯播演了幾分鍾,和父親唠嗑了幾句,陪陪父親一起看看電視也就那麽個意思,讓父親覺得兒子懂事乖巧就行,劉俊晚上還有事兒,腰小青評選都市最美警官的材料得想辦法整下。
劉俊起身掏出一支芙蓉王煙敬給父親,劉德奎猶豫了下,沒接,小聲道:“你姨不讓喝,她說酒活血的,喝點可以。煙就不能抽了,對身體傷害大。”
“那随便。”劉俊掏出一支自己點上,發現煙盒裏沒剩幾根了,呆會得在店裏拿上幾包,想着在海藍藍駕校花了450元買了條硬中華送給孫教練真劃不來,要是事先在自家店裏拿的話至少要省幾十塊錢的,還是不會算計啊。
劉德奎見劉俊大咧咧地抽煙,自己忍了忍煙瘾,本想勸劉俊也别抽了,想想兒子都大人了,在外結朋交友沒個煙也不行,也就随劉俊抽了。
劉俊呢,想到了要爲青雲派出所的小青姐寫材料,得有紙筆啊,便走到賣文具的貨櫃前選信紙和簽字筆,正選着,一聲熟悉的甜甜的稍顯稚嫩的女聲傳來:“俊哥,你也在啊。”
劉俊回轉身一看,卻見虞美人披着長發站在身邊,頭發有些濕,散發着好聞的洗發水的味道,顯然剛洗過的,好一朵出水芙蓉,虞美人,清純的美少女一枚啊,看得劉俊怦然心動。
虞美人見到劉俊,臉兒紅撲撲的,有些許的害羞,更多是一往情深的眼神,心房小鹿跳騰的厲害。
“美人,你是來買紙筆的吧。”劉俊朝虞美人微笑着點頭,想到了虞美人所住花兒紅休閑屋裏滿書桌的書,不用想,虞美人肯定來到文具櫃自然是要買紙筆的,她要自學三年考大學呢,得有多大的毅力啊。
虞美人一聽,瞬間臉上滾燙得象火燒雲,急急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低下頭來,不敢對視劉俊的眼睛,小聲地說了句:“我買那個。”便匆匆走向角落的成人保健品櫃,迅速地撿了幾大盒安全套逃也似的跑到櫃台前付款走人,沒敢與劉俊打招呼就跑開了。
劉俊傻眼了,清純的學生妹虞美人就這麽失足了麽?是誰買了她的初夜?記得花姐提過,要是有人願意出一兩萬破.處,虞美人就能交起學費了。
尼瑪,就一兩萬,老子也能出得起啊,想到虞美人被破.處,突然間劉俊心裏一陣抓狂,沒來由的感到嚴重的失落,心底一時湧起無數邪惡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