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瑤清楚這部電影拍出來定然會引起非常大的影響,這樣的題材也是非常容易得到電影評委會的青眯。
與陳嘉瑤澎湃的心情不同,屋裏輕聲細語,茶香四溢。
周閏發微笑拒絕了,連劇本都未看。
“我的行程都安排到明年了,抽兩個小時去台灣不怎麽現實,而且在電影上我實在拿不出手,夏小姐、許導和邱編是我十分敬重的人,所以親自過來和你們說。”
三人雖失望,卻未流露出來。
周閏發繼續說道:“我認識一個很好的演員,不知道夏小姐、許導和邱編能不能給他一個試鏡的機會?”
夏孟微笑道:“周先生說的是誰?”
周閏發卻看向陳嘉瑤,陳嘉瑤一怔,周閏發說道:“阿瑤也認識,就是和阿瑤最近一起拍攝的劉得華。”
三人隻看過鬧得沸沸揚揚的《神雕俠侶》劇照,卻是沒有看到他其他的作品。
“華仔演技很好,而且長相也比我上鏡,或許比我更适合這個角色。”
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夏孟思考了一會兒:“既然周先生這麽誠懇的推薦劉先生,那麽我到想看看他。”
周閏發露出笑容:“謝謝。”
夏孟伸出手:“有勞周先生來這一趟。”
周閏發握過去,說道:“非常榮幸和夏小姐、許導和邱編見面。”
四人又說了一會子話,周閏發邊告辭離開了。
屋内恢複平靜,夏孟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優雅。
“陳小姐覺得如何?”
陳嘉瑤實話實說:“非常深刻的劇本。一定會是部好電影。”
邱剛建露出些許的笑意,看着陳嘉瑤的表情:“陳小姐也未從劇本中脫離出來!”
陳嘉瑤放下劇本。輕輕地說道:“是的,我的思緒還在爲劇本沸騰。我想,今天不管是否成功,我也需要回家多聽幾回《安魂曲》。”
這話成功讓三人露出微笑。
“你的外形很不錯,戲路非常寬,可演玉漱那般端莊華貴的公主,也可演氣質清冷、清麗如仙的小龍女,如果再稍微打扮一下,你也能拍出魅惑衆生的妖精。”說話的是許安華,句句帶着贊賞。可是她身上湧現出一股強烈的氣勢,讓人很難察覺出她内心也是否這般認同。
“你穿過旗袍沒有?”夏孟突然接口說道。
陳嘉瑤微笑點頭:“穿過。”
夏孟問道:“可曾對鏡照過?”
“自然。”
“能不能說說你穿上去看着鏡子中的感覺?”
陳嘉瑤想了想,身體也開始放松下來,姿态也在不知不覺中變了。
旗袍雅緻,精巧,性感,妩媚。有一種含蓄内向的心态的情感。
旗袍是一種厚重的、老于世故的美,細瘦渾圓的衣型下最适合包裹一顆受着欲念和矜持雙重煎熬的心。所以,旗袍不适合用鮮豔的顔色。最經典的旗袍顔色是帶有一點悲劇感的,譬如陰藍、深紫、玫瑰紅、鵝絨黑。穿旗袍是要有資格的,這種資格不是年輕貌美,而是成熟的女人味。有足夠的人生閱曆,有收斂的外表與風流的内在,容貌上的垂老反而相得益彰。
陳嘉瑤穿過。卻不是這一世,而是前世。
穿上了旗袍。原本再瘋癫不講究的人,舉止動靜都不由得“聽話”起來。或許穿不出精粹,可是卻也開發了一個女人的埋藏在骨子裏的雅性和誘惑力。
陳嘉瑤最愛深紫的旗袍,家裏夏、東都有兩套。
偶爾一個人在空曠的屋子裏,她會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然後靠在椅子上享受着風情。
不得不說,穿上旗袍閑适的喝酒,也能變得優雅而魅惑。
陳嘉瑤這樣想着,不僅說出穿上旗袍的規矩和信心,也說了她的喜好,甚至将她躺着喝酒時那迷蒙心境也說了出來。
夏孟的目光似乎有些懷念,說道:“早年的夫人穿着深色的旗袍穿梭于各個酒店,風情美貌都不少。”
陳嘉瑤點點頭,劇本上雖然隻用了幾句話說了這些畫面,但是不能否認要拍出适合的場景,人還是不能随意的。
“安華沒有看錯,你适合拍年輕的她。”
什麽也不試,隻問了她的感覺和心态就能确定嗎?
“陳小姐,說實話,若不是安華認爲‘夫人’是本劇的靈魂之一,将年輕時代的她和四十歲的她拍出來更具震撼性,我不會特意選一個人出來。有可能不拍她年輕時的畫面,又或許隻是拍個不足半分鍾的回憶鏡頭。”
陳嘉瑤看向許安華,許安華說道:“既然決定要拍,我們便選了好幾個可能試鏡的人,陳小姐隻是其中之一,沒有一個人能演出我心目中那二十年的鴻溝,所以,我想讓兩人人出演。不過今天,邱編說了一段話,所以不得不讓我再考慮一翻。”
陳嘉瑤來了興趣,身體微微前傾,準備傾聽原因。
許安華微笑說道:“他抓住我不想放棄這個靈魂人物的弱點,也很清楚告訴我,同一部不到百分鍾的電影裏面兩個人來演主角會給觀衆什麽感覺。甚至,他還給我們觀摩了一部影片,結果我發現,那部影片糟糕透了,現在要麽找到一個人能夠飾演兩種時代,要麽就像夏小姐所說那樣,将她年輕時代删去,隻做訴說。”
“剛好你的經紀人打來電話,邱先生說,你将活了兩千年的孤寂玉漱拍得很好,所以便想讓你試一試,希望能夠達到我們所需要的畫面。”
原來如此,一部電影選角,她們還發生了這麽多轉變。
“夫人前後跨度有二十年,而且這二十年的性格有很大的變化,你有信心嗎?”
陳嘉瑤想了想,這個角色的确很出色,而且劇本中也沒有什麽鏡頭,就是拍二十年的夫人,也并非陳嘉瑤先前所想的‘妓、女’。若是能得到,也沒什麽不可以拍的。
夫人一直很漂亮,後來四十多歲,還是看得像一個年輕的女人。隻不過給人的感覺是更加成熟風情了,或許還有一絲滄桑,甚至是認命,不過又因爲祖名重新活了起來,不過滄桑還是滄桑,不過認命代替了對愛人的期望和保護他的勇氣。
“我試試。”
許安華溫聲說道:“你現在可否給我們來一段?”
陳嘉瑤點點頭。
她才17歲,平時也是一個乖巧的學生,可是卻要以這個年齡去拍一個堕落到出賣身體給自己一個活路的年輕女人。而且,還要以17歲的年齡挑戰40歲的老女人,不可謂不難。
沒有多話,陳嘉瑤想了想劇情,再想着前世看到諸多引人入勝的表演,沉澱了幾分鍾後。
陳嘉瑤站起來,但是站起來的瞬間,她的氣質和姿态就變了,她走了幾步,竟然讓許安華、夏孟三人恍惚覺得她似乎穿着旗袍一樣。
随後陳嘉瑤斜依靠在牆壁上,手指擺弄着,也讓兩人似乎看到她手中的娟帕。
她的眼睛随意看着一個地方,似乎對什麽都不敢興趣,什麽地方都是一掃而過,随後,她盯着一個地方幾秒,陳嘉瑤,手指也停止了擺動娟帕子,眼中閃過一抹陰狠,随後嘴角勾出一點嘲笑,吐出兩個字“賤、人”。
在座的人異常心驚,就這麽短短的表現,竟然讓他們看到一個故事。
一個妓、女對于同行的嫉恨。
劇本完全沒有這一幕,可是比起單純地做誘惑男人、嬌笑媚人作态,這一幕無疑更适合夫人年輕時代的混亂。
“好了!”許安華立刻叫停,這時候,她的眼睛裏已經開始有了激賞。
沒想到一個新人的演技不錯之餘,心态也能把握得這麽好,而且,她更喜歡陳嘉瑤對劇本的悟性,一個演員對劇本的揣摩和悟性,無疑能夠讓一個演員在電影中發揮得更好。
“試試二十年後!”
陳嘉瑤點點頭,她走過來,不過姿勢有些變了,還是優雅風情,可是卻清淡一些,不如以前那般傲氣了。
同時,她目光迅速變得滄桑起來,有種疲憊,又有得過且過的木然。這是一個複雜的眼神,衆人一看就有着感受,此人并不年輕了,而且有着故事。
當陳嘉瑤看到桌上的人,還是慢悠悠的走過去,很強硬地揚起笑容,可是又是那麽無懈可擊,叫人看不到半點勉強。
“阮主任,來喝酒?咦,還帶着朋友?”
許安華和夏孟對視一眼,又看看邱剛建,已經有了答案。
“很好,這個眼神很像了。但是你還有缺憾,心态和形态還沒能跟着。”陳嘉瑤笑了笑,她雖然能演出滄桑的氣态,到底是沒有親生經曆,所以有缺憾也是正常。
而許安華,到底是一名優秀的大導演,她能迅速看到陳嘉瑤演技中的缺點,進而提出來。
“不過,我發現,這麽多人當中,你最适合這個角色。所以,陳小姐,我們合作愉快?”
對于陳安華來說,她拍攝的電影,不求演技最好,但求最合适,讓她打心裏認爲契合。
今天,陳嘉瑤達到了,所以她提出了邀請。
至于陳嘉瑤的演技,她有信心将一塊不錯的璞玉雕琢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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