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拉貨用的那種小貨車能開多快?一百公裏?一百二十公裏?
再如果是限定在夜晚的東京市内,限定在到處都有車輛和行人的大街小巷上呢?哪怕是再熟手的司機也無法開得很快吧?
轟隆隆.轟隆隆隆!
然而就在當天夜晚大約接近八點鍾的時間段,一輛黑色的貨車猶如夜色中的幽靈般沖了出去,在狹窄的街道上瘋狂奔馳着!
不久前,有人親眼看到那兩個從滑翔翼上降落下來的身影鑽入了這輛貨車之内。
貨車停留了一會兒後便啓動了發動機,在一陣“Rage Your Dream”的音樂聲中飛馳而出。
沒錯,是飛了出去,那輛貨車簡直是在飛,而不是在跑。
駕駛貨車的司機仿佛一位專業的賽車手,将那輛明顯經過改造的貨車一腳油門便踩到了極限速度。
更誇張的是,東京的街道本來就相當擁擠,他居然還能駕駛着體積龐大的貨車靈活地穿梭在東京街道的車水馬龍之中。
來了!來了!前方就是彎道!可貨車的前進速度卻依然未曾減緩!而是直直沖了過去!
在路邊行人見鬼般的目光注視下,黑色的貨車輪胎迅速左轉,劃出一抹完美的圓弧軌迹卡入彎道。
過于快速的轉彎和煞車使得前輪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但厚重的車身還是在抓地力的作用下緊咬着地面,以近乎極限的速度和角度卡着護欄的邊緣繞了過去!
細膩又狂野的跑法配合着笨重的貨車,在夜色中疾馳、漂移時竟是展現出了猶如帝王般大開大合的霸道氣勢。
車行萬裏,人車合一,此乃馭鐵之術。
隻不過這麽驚人的場面,卻着實把後面追過來的那群“齋藤會館”保镖們吓得下巴都掉了。
怎.怎麽可能?那家夥是怪物嗎!
聽着從前方那輛貨車上隐約傳來的喧嘩引擎聲響,坐在黑色皇冠轎車裏的一幹人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有人把貨車開出這種飙車的感覺啊?而且還是在街道上飄逸的那種,這家夥就不怕吊銷牌照嗎?
不過事實上,這位名爲藤原拓山的出租車司機根本就不在意吊銷執照什麽的,反正他也沒有執照。
貨車之内,伴随着那讓這個中年男人興奮了一輩子的音樂,他猶如跳舞般不斷地操控着方向盤、排杆檔,腳下也極有節奏地踩着油門、煞車和離合。
漂移!漂移!漂移!
今天的東京街道就是我的戰場!這裏就是我的五連發夾彎!
“沖啊啊啊啊!我的熱血沸騰起來了!”
在藤原拓山的瘋狂發揮之下,後面那群齋藤會館派來的追蹤車輛不但沒辦法靠近,甚至還有被越拉越遠的趨勢!
怎麽辦,追不上他,怎麽可能有人追得上這樣的瘋子?
越是開車朝那輛綁架犯所在的貨車追去,後面的一幹保镖們就越是感到疲倦,感覺自己仿佛是一群在追逐着狂風與暴雨的蠢材。
能夠有東西讓那輛貨車停下嗎?保镖們想象不到,但實際上還是有的。
“前面那輛貨車給我停下來!你已經超速!重複一次!你已經超速!”
不一會兒,伴随着滴嘟滴嘟的警笛聲響,幾輛警車從前方的街道忽然殺出!終于靠着大喇叭不斷地叫喊将那輛貨車逐漸逼停。
“幹得漂亮!咱們趕快過去!”
當那輛瘋狂的貨車被警察逼停時,齋藤會館的保镖們也欣喜若狂地圍了過去,從各個方向圍向了貨車四周。
“喂!你們是幹什麽的?”察覺到那群渾身殺氣騰騰的家夥迅速接近時,幾名交通警察也警惕地問道。
“我們是“齋藤會館”的成員,車上有一名綁架犯和一名被綁架的人質,你們先退後再說,總之這裏的情況很危險!”
啥?綁架犯?很危險?不會吧?
眼見那群保镖們頓時将貨車圍了個水洩不通,正将司機叫下車訓斥着“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的交通警察們也被他們吓了一跳。
然而,更讓人驚訝的東西還在後頭。
因爲随着衆人迅速登上貨車搜索起來,他們才發現這貨車上除了司機和一堆貨箱外什麽都沒有。
的确是什麽人都沒有,大大的貨箱裏頭全是塞滿了廢紙的箱子,把箱子全部翻遍也依然沒有找到任何活人的痕迹。
頓時,那名負責領隊的小隊長連忙來到司機藤原拓山面前抓住他的衣領子,兇狠地問道:“混蛋!車上的人呢!”
“人?那兩位啊,不就在後頭嗎?”聽到這個問題時,拓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在個屁!你是從什麽地方把他們悄悄放下車的!快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總之我接到的工作就是開着客人提供的貨車在這裏等,等到電話打來後就開車全速狂奔,其他的事就跟我無關了,何況中途我也沒有停過車不是?”
提起自己今天接到的這件價值五十萬日元的大活時,這位無證出租車司機驕傲地擡起了下巴。
的确,他中途真沒停過車,始終都保持着全速狂奔.那綁架犯跟大小姐到底是怎麽不見的?
正當小隊長疑惑地想着自己是不是看漏了什麽時,一個全新的發現則是将他整個人都打入了無底深淵當中。
“報告隊長!車廂的下面發現了一個活動門!懷疑犯人是從那裏溜走了!”
“什麽!活.活動門!”
小隊長連忙爬上貨車車廂一看,在車廂的角落的确安裝着一扇可以從内部打開的小門,大小足夠讓一個成年人通過。
隻是這小小的活動門,此時在衆人眼中卻是無比紮眼,讓人忍不住渾身顫抖。
被耍了,從頭到尾都被耍了。
這群“齋藤會館”的保镖們也都是久經曆練的老江湖,自然一看這機關就不難想象先前大概發生了什麽。
從一開始,這輛貨車停留的地方就極有講究,下面應該恰好就壓着一個下水道井蓋,井蓋下方應該早早有人在此接應。
待綁架犯桐生龍鬥帶着冬妮娅大小姐進入貨車後,他們立即便從這内部小門往下爬了出去,順着下水道當場走人。
待龍鬥和冬妮娅經下水道離開,貨車這才飛速朝遠方自由自在地開去,順帶把所有追兵都跟遛狗一樣盡數帶走,直到被警察逼停爲止。
而就在那群追着貨車跑出去的追兵們終于發現自己被耍了,并且緊急安排人手準備搜索下水道的時候。
龍鬥跟冬妮娅則是早就已經在鳴海大谷的帶領下走出了彎彎繞繞的下水道區域。
他們通過井道爬到地上,再乘車開了一個小時後,才來到了郊區一處看似非常荒涼的廢棄工廠外。
離工廠不遠處的街道對面就是一座居民區,在夜晚的燈火照耀下,道路的另一邊熱鬧非凡,這邊的建築物四周則是一片死寂,
“這這是什麽地方?”跟着兩人一起走入廢棄工廠時,冬妮娅忍不住伸手抓住了龍鬥的衣角。
負責準備安全屋的鳴海則是立即解釋道:“大小姐,這裏是“鳴海食品工廠”,是我名下的物業,平時都不會有人過來,可以放心在這裏藏着。”
食品工廠?聽到這句話時,冬妮娅不禁環顧了一番四周。
工廠内部除了滿地瓦礫之外,就是一片殘垣斷壁,怎麽都看不出有食品工廠的樣子。
于是龍鬥也好奇的問道:“鳴海,這裏是你家的産業?”
雖說鳴海大谷是他的得力下屬,不過在他加入“如龍組”之前是幹嘛的,身世如何,龍鬥到還真的完全沒有了解過。
就像這次,龍鬥也隻是給他安排了一個“爲脫逃成功後的自己和冬妮娅安排安全屋”的工作,卻沒想到鳴海居然直接給帶到了他的地盤。
“是的,我老爸之前是開食品工廠的,生産各種零食什麽的小東西.不過那都是很久前的事了。”
提起老爸和這間工廠時,鳴海的語氣顯然有些低落,再看看如今這破破爛爛,搖搖欲墜的廢棄工廠,不難想象其中必然有不少辛酸。
但不管怎麽說都好,這間廢棄工廠距離市區有一定的距離,而且也相當隐蔽,無論是“齋藤會館”亦或者是“天目集團”的人想找到這裏都不容易。
而且沒過多久,鳴海便将兩人帶到了工廠地下一間看起來特别陰森的地下室門前。
随着陳舊的大門打開,裏頭出現的卻是一間明顯有經過精心整理的安全屋。
地面和牆壁早已被打掃的一塵不染,裏頭擺放着休息用的床鋪被褥,好幾箱子的食物和礦泉水,角落處還有一間小小的隔離式移動廁所。
看到這在短時間内收拾出來的“安全屋”後,龍鬥拍了拍鳴海的肩膀,笑着贊歎道:“幹得漂亮,這樣的話在這裏躲上十幾個小時應該不成問題。”
“嘿嘿,爲了避免其他人的懷疑,我在離開之後就不會再回來這裏了,二代目您沒什麽問題吧。”
“沒有沒有,快走吧,自己小心點。”
然而,就在鳴海準備離開“安全屋”時,他卻悄悄地看了跑到角落拿起水瓶頓頓頓灌水的冬妮娅一眼,又迅速将一張紙條塞到了龍鬥手中後才關門離去。
紙條?什麽玩意?有話不能直接對我說麽。
帶着疑惑的神情,龍鬥展開了那張紙條,紙條上也就寫着短短的一句話。
“二代目,枕頭套裏有特殊時候用得上的好東西,請随意使用什麽玩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