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如今的如龍組組長桐生一馬,龍鬥的感覺其實多少有些複雜。
在《赤色相簿2:無人生還》裏頭,他全程都在監獄裏面呆着,甚至就連一個立繪都沒有,頂多是個路人乙。
但在這個世界裏,一馬卻是活生生的人,而且還是這具身軀的父親。
古話說血濃于水,但龍鬥雖然身體是一馬的血脈,可他的靈魂卻不是。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要龍鬥對着一個陌生人喊父親的話,那多少還是感覺有些别扭的。
然而,如今那位血脈上的父親卻指定要他去探監,龍鬥也不可能選擇不去,還是隻能到“東京巢鴨監獄”走上一遭。
于是乎在第二天的一大清早,龍鬥便非常爽快地翹了課,坐上轎車朝着“巢鴨監獄”前進。
按照本來的計劃,今天龍鬥應該是要去尋找最後一位夥伴高遠正人的。
但既然老爹有事要找,那就還是過去探望一下吧,好歹人家也是這具身體的親爹不是。
不久後,龍鬥便來到了位于東京郊區的“巢鴨監獄”,這也是道上人士們談之便聞風喪膽的地方。
從很多地方可以看到一些報道,說是日本的監獄條件相比很多地方都要好,這的确是事實。
首先監獄裏三餐保證熱量供應,而且裏頭幹淨整潔、安全有序,可以說是考慮非常周到。
但真正在裏頭蹲過号子的極道成員卻知道,日本的監獄摧殘的是人的精神,會對人造成無法磨滅的心靈傷害。
“在這鬼地方,連看一眼警衛都要受罰,用餐期間擡頭要受罰,不該閉眼的時候閉眼要受罰,在不該睜眼的時候睜開眼還是會受罰。”
“進去的第一天,我被要求背下來整本監獄手冊,它規定了我的腳應該怎麽擡,舉手的角度是多少度,睡覺時隻能側卧或者面朝上,不能面朝下躺着,更不能遮住臉,不然就會受罰。”
“總之,裏面非常非常壓抑,沒有獄警的允許你什麽也不能做,除了呼吸。”
以上的描述,來自“如龍組”一位曾經在“巢鴨監獄”蹲過五年的前輩的親身經曆。
那時他繪聲繪色的形容和痛苦的語氣給龍鬥留下了異常深刻的印象。
隻不過那位組長桐生一馬的刑期卻不是短短的五年,而是六倍的三十年。
因爲被控“嚴重故意傷害罪”、“故意殺人罪”、“襲警”等複數罪名,本來一馬大概率會被判處死刑,但因爲請的律師還算不錯的關系才改爲了三十年監禁。
但從現實的角度來看,三十年監禁跟死刑其實差距不大,畢竟日本有很多死刑犯在監獄裏呆了幾十年之後都還沒被處刑,最後結果還是老死。
當龍鬥真正來到了這座戒備森嚴的監獄時,他填了所有表格,再等了一個小時後才被放進了門。
監獄的警衛顯然對龍鬥的到來不是那麽歡迎,但畢竟人家是按照正規程序進行探監,他們也隻能給予許可。
“在這裏等着。”冷冷地抛下這麽一句話後,警衛便站在了旁邊,用審視犯人的目光盯着龍鬥。
從外形來看,龍鬥這一頭挑染黃毛的确很像是社會上的不良青年。
再加上他跟監獄裏的大罪犯桐生一馬有着至親的血緣關系,自然不得不讓警衛們緊張。
就在這中間隔着一道鐵窗的“探視房”裏,沒過多久,對面的門被緩緩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邁着穩重的步伐走了進來。
在記憶裏,龍鬥對于父親的臉其實有些模糊,隻是隐約記得他的身形十分高大,給人一種頂天立地的感覺。
而如今出現在監獄裏頭的一馬哪怕穿着囚服,剃着寸闆頭,可他臉上的表情和身上的氣勢卻依然和記憶中沒有任何區别,走起路來也是挺直腰杆。
男人就該是這樣子,不論順逆,頂天立地。
龍困淺灘,依然是龍,不會因此而變成一隻蝦爬子。
“來了,今天好像是周二,你不用上課嗎?”
當這位如龍組組長坐在凳子上,隔着鐵窗面對着自己的兒子時,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不知爲何,一馬給龍鬥的感覺完全不像是他在坐牢,就像是正在處于日常的工作狀态中,看到兒子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種反應。
“.噗!哈哈哈哈!”于是龍鬥忍不住笑了起來,“探視房”裏肅殺的空氣也變得活潑了不少。
“抱歉,今天我稍微翹了個課,您應該不會打我屁股吧?”
“如果沒有中間這道鐵窗的話,我或許會這麽做也說不定。”
“那真是讓人感到欣慰,我第一次覺得監獄也是個不錯的地方嘛。”
一時間,這對父子居然這麽日常的聊了起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家裏唠嗑似的,完全将監獄裏嚴肅的氛圍和周圍的警衛視爲無物。
然而在聽到龍鬥的聲音越來越響亮時,旁邊那位負責監視他的警衛便忍不住說道:“嘿!小聲點,監獄裏不得喧.”
啊?瞬間,龍鬥微微轉過頭,用猶如利劍的目光望向了這位警衛。
現在的龍鬥,可不是剛剛穿越過來的那個普通人。
短短三天的時間裏,他跟天目永姬對過峙,與貓屋敷兔丸鬥過法,當衆把坂田從二樓丢出去,親手擊斃過傭兵等等。
經曆過了這些常人一輩子都難以想象的大事件後,他的氣勢已經逐漸有了極道大佬的感覺,就像是魚躍龍門一般。
因此,這道目光是如此銳利,被看了一眼的警衛不由得縮起身形,似乎感覺一柄無形的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
“行了,别爲難他,他也隻不過是打一份工、養家糊口而已。”
察覺到了龍鬥的所作所爲後,對面的一馬便緩緩開口制止道。
“沒事,我也沒打算做些什麽,放心吧。”
“你是沒打算做些什麽.還是說已經做完了呢?坂田的事我都聽說了。”
雖然久違地見到了成長的兒子讓一馬多少有點高興,但他還是正了正神色,提起了這次讓兒子過來想要與其談論的正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