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征收尾篇


15日,濟南知府種赟擊敗趕走張林。随後,李全進入山東東路的首府青州益都府。

本月,蒙古兵進駐原金國河東南路隰、吉、翼等州。

6月1日,金宣宗下令造船,去陝西運糧,在京兆府路同州的大慶關橫渡黃河,運往南京路陝州的湖城縣。6日,南京路陳州的守将呂子羽因乏軍興而自盡。

20日,紅襖軍搶掠南京路宿州的柳子鎮,金将張瑀追擊,将其所掠的百姓及驿馬奪回。王二占據河北西路浚州黎陽,也被金将王泉收複。

本月,金宣宗任命巴圖魯爲大司農。巴圖魯上奏“開封周邊寇盜擾攘,民不得生。宜早處置”

本月,晉陽公郭文振上奏“河北九公,人心不一。已退休的前平章政事胥鼎,才兼将相,威望其隆,精力未衰,當年行省河東,人樂爲用。今日應仍請他出山,總督河北,這樣才能恢複失地”

7月上旬,木華黎讓布哈兵出秦隴,以張聲勢。他自己則從雲中大同府一路+頂+點+小說南下,攻克河東北路太原府盂縣的四蹄寨、晉陽義和寨、汾州的三清岩、河東南路平陽府的霍州山堡。最後攻打由‘九公’之一的平陽公胡天作拒守的青龍堡。勢甚危急,金宣宗速诏上黨公張開、晉陽公郭文振前往救援。援軍來到彈平寨以東30裏之地,不得進。最後,胡天作的部将富察鼎珠、監軍王和綁了胡天作,出堡投降。木華黎随即命令昂吉屯兵于晉陽、冀州之境。

10日,張開收複河東南路的澤州。

22日,紅襖軍偷襲山東西路徐州的十八裏寨、邳州的桃園縣,被金軍守将擊敗。

29日,太白星在白天出現,與日争光。8月4日,彗星在天空28宿之一的氐宿出現。查《史記天官書》知:氐宿在地上相應的分野是在兖州。于是。耶律楚材對成吉思汗說“上天有此天象,女真将易主矣”而隐士喬靜真則對征戰中原的木華黎說“今觀天象,未可征進”木華黎答“主上命我平定中原。今河北雖平,而河南、陝西未下,若因天象而不進兵,則天下何時定耶”9日,因彗星見,金宣宗大赦天下,改元元光。

18日,‘九公’中的河間公移剌重嘉努、高陽公張甫收複河北東路的首府河間府。

本月。金宣宗任命巴圖魯爲參知政事“卿昔爲大司農,巡行郡縣。盜賊如何可息”巴圖魯答“盜賊之多,由賦役多也。賦役省則盜賊息”完顔珣說“朕已省之”巴圖魯問“如行院、帥府擾之,奈何”完顔珣說“司農既兼采訪,自今之後,其令禁止之”

本月,西夏攻打金國鳳翔路的德順州,搶掠神林堡。

9月17日,彗星消失。26日。太白星又再次在白天出現。

本月,中原又一位義軍強人登上曆史舞台:大名府忠義軍彭義斌收複山東東路各州縣,在青厓堌固守的嚴實的部将晁海投降。

10月8日,張惠攻打金國的零子鎮失敗。9日。金将王庭玉收複山東西路的曹州,蒙古将石珪被殺。21日,木華黎率兵從河東南路的隰州出發,先攻陷吉州的牛心寨。金國吉州知州楊貞,率全家跳崖自殺。随後,木華黎攻下河中府的湖壁壘、臨晉縣。之後全力攻陷河中府。

當初被木華黎留下鎮守葭州的石天應這時南下拜見木華黎。木華黎大喜“你來的正好!河中爲河東要郡,我馬上要渡河進攻陝西。此地留守,非君不可。你回去收拾一下,馬上過來接任,整個河東路就交給你了”

等石天應到任後,木華黎便率軍橫渡黃河,攻打金國京兆府路的同州。30日,金宣宗聽說京兆府路官民避兵南山者多至百萬,馬上下诏給京兆知府完顔霆,令他就地安撫。11月3日,同州陷落。金國節度使李複亨、同知節度使完顔額爾克雙雙自盡。随後,華州的蒲城縣也被攻陷。蒙古軍一路長驅直入,進攻京兆府路的首府京兆府。京兆府即古代的長安城。此城金城湯池,周秦漢隋唐無不在此建都。就連趙匡胤當年也想遷都于此“依山河之險而去冗兵”可以說:這是當時整個世界上,最難正面攻克的一座城池!就是人類曆史上空前絕後的蒙古戰神率領着空前絕後的蒙古鐵騎也不行!再加上此處有完顔哈達麾下20萬金軍!最終蒙古戰神也不得不承認長安的險固。24日,木華黎命布哈去進攻鳳翔府路的首府鳳翔府。

12月上旬,金宣宗教導自己的太子完顔守緒“吾嘗夜思天下事,必索燭以記,明而即行。汝亦當然”

金宣宗讓張開、郭文振二人去招降與他們同爲‘九公’的平陽公、但現在已投降蒙古的胡天作。于是胡天作南下來到河東南路孟州的濟源縣,馬上就要渡過黃河南歸,先遣人送信往開封。不料事洩,被蒙古人發覺,木華黎惡其反覆,誅之。

迅速坐大的李全終于得到了南宋的笑臉,史權臣親自爲他定性,要求軍方對其“姑示涵空,懼激他變”在這種主導思想下,13日,南宋加封李全爲京東路鎮撫副使、保甯軍節度使。隻有李全名義上的上司、淮東制置使賈涉一人對此加封堅決反對“朝廷但知官爵可得其心,甯知驕之将至于不可勸耶”

這就是南宋的國策!赤膽忠心隻能換來冷遇、甚至兇險。而如真的存心不良、造反生事,反而加官進爵、名利雙得!認清了這一點,李全的人生觀從最初的投奔故國,心無他念,轉變成了擁兵自重,冷淡觀望!

不過實話實說:這時,李全還沒想過與南宋決裂!直到一個二貨的出現!

15日,金将唐古昉在臨洮路蘭州的質孤壘擊敗西夏軍隊。

本月,木華黎放棄京兆府,率所有蒙古大軍轉攻鳳翔府。

本年,速不台、哲别所率的追擊摩柯末的蒙古軍殺入毫無防備的欽察各部,将其占領。而拖雷的軍隊在奪取呼羅珊諸城後,一路追擊紮闌丁!

在八魯灣(今阿富汗喀布爾)附近。蒙古軍遭遇了紮闌丁。紮闌丁竭盡一切努力,終于在蒙古軍隊到來前積攢下了一些實力!當蒙古前鋒抵達瓦裏延堡時,他突然出擊,消滅了這支部隊。成吉思汗聞報,隻覺得意興闌珊,這就算是最後抵抗了嗎?他懶得派任何一位名将去,而是顧念親情。讓自己的義弟、母親月倫夫人的養子失吉忽突忽率3萬精騎前去征讨。

失吉忽突忽是蒙古帝國的大斷事官,負責的是民戶分配、審斷刑獄、懲治盜賊、察僞施刑等等工作,在帝國中位高權重,在最早确立的99個千戶那顔中排名第18。享有九罪不罰的特權,是第一等的蒙古貴人。成吉思汗之所以派他出征,完全是蔑視摩柯末家族,想把這最後一擊的榮耀贈送給義弟,來告慰母親的在天之靈…

失吉忽突忽出征,連同他本人在内,估計都忘了一個事實:他是個民事官,而不是個職業軍人!不過此時,每一個蒙古人都不覺得這有什麽風險。因自漠北起家以來。蒙古士兵隻要騎上馬,彎弓搭箭後,就再沒什麽敵人能保持着尊嚴離開!

貪婪到愚蠢、怯懦到變态的摩柯末家族憑什麽能例外?蒙古軍不必任何一位名将臨陣,隻需保持着士兵們正常狀态下的戰力就足夠了!

抱着這種想法。3萬蒙古精騎進抵八魯灣!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等待他們的居然是全軍覆滅!

這是個讓世人震驚到無法相信的戰績!是蒙古起兵以來,從所未有的大敗!甚至翻閱整個蒙古戰史,這也是絕無僅有的一次失敗!由紮闌丁、滅裏可汗、由花剌子模人締造!

限于史料的缺失,時至今日。已經沒人能說的清:當時紮闌丁是怎樣指揮的?憑什麽創造了這樣的奇迹?我們能知道的,隻有兩點:

1八魯灣很可能并不是喀布爾以北、噴赤哈爾河谷中那個八魯灣,而是喀布爾以南、盧加爾可源處的八魯濠城;2戰場上。紮闌丁命部下下馬,把馬缰繩拴在腰帶上,與蒙古軍作戰。

關于第一點,不管是哪個八魯灣都無關本質。蒙古軍已不再是當年隻熟悉草原作戰的部落遊騎。多年征戰,他們在丘陵、高山、河流、平原、城池等全部地貌都取得過輝煌勝績!所以地形并不是限制他們戰力的因素,且所有資料都沒顯示出他們是中了埋伏。第二點則更像是一傳說,充滿了不懂軍事的想當然。下馬是爲什麽?是爲節約馬力,等待蒙古軍戰馬疲憊,後發制人嗎?馬缰繩拴在腰帶上又是爲什麽?是爲騰出雙手,甚至以戰馬爲盾,便于作戰嗎?這是多麽的不可思議!如下馬步戰都可抵擋住蒙古騎兵的沖擊,甚至一直拖到蒙古騎兵疲憊,那麽直接上馬力拼不是更簡單嗎?何必如此費事?至于以馬爲盾,或怕馬跑散了,更是無稽之談。真要這樣,身爲馬背民族的蒙古戰士還能不加以利用?

所有一切的背後,隻能有一個真相:那就是紮闌丁、滅裏可汗的驚人戰力及甯死不降、奮戰到底的鬥志!是這些,再加上失吉忽突忽的非專業低能,造就了這場世界軍事史上的唯一奇迹——蒙古崛起第一代時,成建制覆滅的唯一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失敗!

事實上,直至蒙古在中原建國,元朝被明朝推翻之前,蒙古鐵騎也從沒這樣失敗過!就算東征日本的那兩次失敗,也是敗在了台風和海嘯上,而不是輸給了日本的鐮倉幕府!

消息傳來,蒙古全軍震驚,連同一代天驕成吉思汗本人在内,都無法相信這個事實!直到失吉忽突忽逃回。成吉思汗立即結束其它戰場的戰鬥,召回主力,直撲八魯灣!全力消滅紮闌丁!

沒料到去的路上也變得不順,蒙古大軍自塔裏寨南進,翻越大雪山,進圍範延城,成吉思汗最鍾愛的孫子、察合台的長子莫圖根就被射死在這座城下!說來察合台是他真正的長子,那莫圖根就是他的長房長孫!居然喪生在這座城下…成吉思汗下令晝夜強攻,不拔此城誓不罷休!

範延城下屍積如山,蒙古軍踩着這些屍體,攀上城頭。城破後,城中所有生物,從人到牲畜,全數被蒙古軍屠絕,真正做到了雞犬不留!

趕到八魯灣,卻找不到紮闌丁。說起來上一次舉世震驚的空前勝利,帶給紮闌丁的不是榮譽和威望,從而導緻後面更大的勝算,反而是衆叛親離!花剌子模人的劣根性真是沒法說了!戰後分贓,爲了一匹蒙古駿馬,統帥集團裏居然内讧到火并!

紮闌丁隻能再次出逃,這一次山窮水盡,隻好去投奔他媽的娘家——印度!在他背後,烏雲般的蒙古鐵騎蜂擁而至,在申河(印度河)邊追上了他…

前有波濤滾滾的兩國界河,後有殘暴兇狠絕世戰力的追兵,紮闌丁、滅裏可汗再一次展示了甯折不彎的硬漢本色!兩人戰至一兵一卒不剩,仍苦鬥不止!滅裏可汗在哲别的刀下逃生,向遙遠的下遊單騎逃去。紮闌丁則在20餘萬蒙古鐵騎的注視下,手持花剌子模戰旗,縱馬跳進申河水中!在他身後,成吉思汗下令蒙古戰士不得放箭!他欣賞這個永不低頭的年青敵人!放他就此逃去,當目光不可及之後,成吉思汗再派八剌率2萬鐵騎渡過申河,直入印度,抓捕紮闌丁!

紮闌丁的故事并沒結束!他從印度到波斯,終于積攢下反攻的本錢,之後近10年間輾轉作戰,始終不屈,直到1231年才最後兵敗,逃入今土耳其東部的深山中,被當地的庫爾德人殺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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