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劍師,來的幾個中國人都有些愕然的看着劉勝,這個職業在古代都是一種神秘的職業,每一次出現都會獲得尊崇的地位,而且都會在中國的曆史上名聲大噪,例如薛燭、曾從子就是這樣的人,沒想到千百年來未曾見過的職業居然再一次出現在人們的眼前,可惜現在是熱武器大行其道的年代,即使是相劍師出現也可能如昙花般燦爛
“劉,你是相劍師嗎,你說的是什麽意思?”艾斯肯納茲覺得自己已經跟劉勝是朋友了,毫無顧忌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艾斯肯納茲同時也問出了大家的心聲,大家都很想知道劉勝話裏的意思,在場的無論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現在都是雲山霧罩的摸不着頭腦。
“行百裏者半九十在我們中國的意思就是一個能走完百裏路目标的人,比走完九十裏路的人要少一半。比喻做事愈接近成功愈困難,愈要認真對待。常用于以勉勵人做事要善始善終。可是我見到了這把寶劍開始爲鑄劍師感到遺憾。”劉勝解釋道。
“劉先生,你到底想表達什麽意思?”詹姆斯看到劉勝絲毫沒有要證明百裏劍真僞的意思。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畢竟無論是真是假。對于佳士得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挽回聲譽要花費數不盡的人力物力。
“詹姆斯先生請稍安勿躁,我馬上就會證明了。”看着詹姆斯的樣子劉勝有些好笑,早已沒了執意拍賣中國國寶時不可一世的樣子。
“這把寶劍應該也是出自一位鑄劍大師的手筆,可惜的是這位大師不知道什麽原因,火候掌握的有些欠缺,讓這把寶劍泯然衆人矣,不然的話它絕對不會遜sè所謂的百裏劍。”劉勝仿佛情人似的撫摸着劍身。滿眼的遺憾。
“什麽?劉你确定嗎,這是一個鑄劍大師的失敗品?”艾斯肯納茲心裏有些活絡起來,現在的人可不單單喜歡一些古玩,大多數人還是比較喜歡藝術品的,如果自己的公司推出絕世神兵的話絕對是一個很好的噱頭。
“艾斯肯納茲先生,我想你的願望恐怕落空了。”劉勝不自覺地再一次撫摸了一遍劍身,心中不由得流露出幾分憂傷。
“爲什麽?”艾斯肯納茲有些愕然地看着劉勝,對于他能識破自己的意圖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
難道是這位鑄劍大師是一位隐者不成,金錢和利益根本打動不了人家。可這也說不通啊,如果是這樣那麽這把寶劍就不會出現在佳士得的拍賣會上了。自從白玉老子像,艾斯肯納茲就肯定了劉勝的鑒定技術,他說這把寶劍是赝品,在心裏也選擇了信任。
“他已經去世了。”劉勝感到自己的心裏塞滿了悲傷,自古以來鑄劍師跟相劍師本就是相通的,他們之間存在一種特殊的心靈感應,更何況他在寶劍上感受到了生命斷絕時的無力。
“什麽?”所有人都驚愕愕地看着劉勝,仿佛活見鬼了一樣,心裏也充滿了質疑,感覺劉勝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詹姆斯甚至認爲劉勝在拖延時間,他根本找不到證據證明這把百裏劍是赝品,準備讓自己的拍賣會徹底的湯。
“劉先生你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現在咱們在說的是這把百裏劍是不是赝品,如果你說不出來的話,那麽我會請保安将你請出去,我們佳士得的拍賣會不歡迎你。”詹姆斯現在後悔極了,不知道自己剛才吃錯了什麽藥居然相信了他的鬼話。
“呵呵,怎麽詹姆斯先生這就沉不住氣了?”劉勝玩味的看着詹姆斯,他就是故意地轉移話題,時間越長對于佳士得的影響就越大,今天必須給這個不可一世的佳士得拍賣行一個印象深刻上的教訓。
“哼,你最好乖乖地證明給大家看。”詹姆斯一臉鐵青地看着劉勝,心裏的怒火早就到了爆發的邊緣,如果不是怕給大家留下佳士得強勢的不好的印象,他早就将劉勝趕出去了。
“我可以理解成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劉勝眯着眼睛,正sè地說道。“艾斯肯納茲先生,您在歐洲方面人脈比較廣,我希望您能幫助我請一下律師。”
“額。”艾斯肯納茲有種躺槍的感覺,苦笑的看着劉勝,對着詹姆斯勸道“:我的老夥計能不能再給這位小夥子點兒時間,我相信他會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的。”
“哼。”詹姆斯恨恨的坐了下去,艾斯肯納茲在整個歐洲,尤其是藝術品世界有着無與倫比的影響力,更何況艾斯肯納茲還是自己多年的好友,這個面子不得不給,等拍賣會結束之後一定要查查到底是誰給他的邀請函,詹姆斯灰褐sè的眼睛裏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既然艾斯肯納茲先生說了,那我就言歸正傳,直接證明這把劍是赝品。”看在艾斯肯納茲處處維護自己的情面上,劉勝也不好過分的咄咄逼人,這裏畢竟不是中國,不是自己的地盤,不能爲所yu爲。
“等等,劉先生你能不能說說你爲什麽能肯定鑄劍師已經死了。”忽然後排的陳先生站了起來,打斷了劉勝。
“是啊,我們也很感興趣。”寶馬集團總裁的夫人安妮也饒有興趣地說道,緊跟着許多歐洲的富豪也跟着起哄,拍賣會上出現這種樂子,可不是每次都能碰到的,yin天打孩子,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詹姆斯一聽臉都綠了,尼瑪這是什麽情況,難道今天開拍賣會沒看黃曆的緣故?流年不利啊,看來以後召開拍賣會一定要翻翻黃曆,确定黃道吉ri,再召開拍賣會,詹姆斯心中暗暗想到。
誰也沒意識到詹姆斯召開下次拍賣會還真的就買了一本黃曆,一下子賺了個盆滿缽滿,老百姓們喜聞樂見的東西居然開始出口創彙了,就是始作俑者劉勝也沒想到,黃曆的出口居然是因爲他。
“好,我在給大家講之前先說一個故事。”看着下面一雙雙好奇求知的眼睛,劉勝心裏早就樂開了花,沒想到瞌睡還有人送枕頭。
《鷗陂漁話》中有這樣一個故事,說的是清初大書法家、大醫家傅青主。有一次傅青主喝醉了,寫了一幅狂草後,就去睡了,第二天起來之後再看,突然怅然,稱自己的命不會長久。兒子問他原因,他說從字中看出自己中氣已絕,命将不久。傅青主的兒子這才承認,說這幅字并不是父親你寫的,是你昨晚睡了之後,我臨摹的。傅青主更加悲傷,說既是如此,怕是你的命也不會長久了。事後不久,傅青主的兒子就去世了,對傅青主的打擊非常大。
“噢,mygod,居然有這樣的人。”在座的所有的西方人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這簡直就是在跟上帝在對話啊;而那些來自中國的富豪則若有所思。
“其實傅青主的本事也不是多麽的稀奇,不過是望氣的一種罷了,他擅長望氣這才能準确的捕捉到生死的本質,而相劍也是望氣的一種,不僅僅觀察寶劍的氣質,也在觀察鑄劍師的氣脈運行,而我在觀察這把劍的時候就感到劍中有兩股氣息将斷未斷,一股帶着金風銳氣,很顯然這是寶劍身的氣息,而另一股氣息卻帶着幾分别樣的執着和夕陽返照的熾烈,可以說這把劍本應該承載着鑄劍師本身的一切希望,本應該成爲絕響,可是最後卻功虧一篑,所以我才斷定鑄劍師已經死亡。”劉勝雖然娓娓道來,但言語間不經意地帶着幾分蕭索,幾分敬意。
“爲了向這位鑄劍大師緻敬,讓他長眠安息,名劍不能以赝品的名字背負恥辱,現在在大家的見證下我要解除他的僞裝。”劉勝忽然正sè地說道。
劉勝仿佛懷中抱月一般将寶劍抱在懷裏,對于它鋒銳視而不見,十指連彈,兩雙修長的手指仿佛雨打芭蕉一般不斷地敲擊着劍脊,叮叮當當的聲音,如玉盤落珠清脆激越,仿佛鐵騎突出刀槍齊名,一曲十面埋伏激蕩達到最高峰,忽然戛然而止,琴弦斷裂。
“你你們看?”忽然前排的人仿佛見了鬼似的盯着劉勝手中的寶劍,寒光鋒銳的劍身忽然褪去了它華麗的外表,變得黯淡無光,仿佛一隻無人理會的醜小鴨。
“你是怎麽做到的?”。)